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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母亲去世

    一番激情过后,袁荆仰躺在床上,轻闭着眼。

    “虎骨怎么样?”魏程靠在床头,随手点了一支烟。

    “没什么事儿,”袁荆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欧姐在旁边里照顾着。”

    “他们两个胆子可真不小,”魏程笑着说,“我看起来就那么好说话?”

    听到这话,袁荆也笑了:“难道你还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们怎么样,我确实不想花心思管。”魏程说着,揽过袁荆,探下身子又吻上去。

    袁荆仰着脖子,颈部有着漂亮的线条,口腔里全都是浓烈的烟草味儿。

    就是从这一天开始,魏程成了袁荆家里的常客。

    袁荆有时被安排了比赛,需要充足的休息。但是在比赛结束的当天,魏程总会过去弄些新花样。袁荆可以陪着魏程尝试很多魏程与之前情人无法体验的体位和姿势,有几次甚至一直做到天亮。

    魏程有时候会感到有些惊讶。这惊讶主要来源于两个方面。一方面是袁荆过去竟然没有过任何方面的性经历,另一方面是他在接受了自己之后竟如此配合,几乎每次都会尽量满足魏程的要求。这个在赛场上出手极狠的拳王,到了床上,纯得不可思议。

    魏程在白天也越来越多地把袁荆带在身边。

    于私,自然是因为两人之间的另一层关系。于公,则是因为袁荆身手极好,又比任何人都更不希望魏程处于危险之中。

    有一次,魏程手下的一个人突然闯进魏程在一家娱乐城里的办公室,用枪指着魏程,握枪的手指微微发着抖。

    袁荆认识这个人,是平时很受魏程信任的一个家伙。正因为如此,魏程才留了这个人在走廊里看着。没想到他却趁着这个机会,自己拎着枪进来。

    袁荆不动声色地挡在魏程和枪口之间,平静但是直截了当地问:“你的条件是什么?”

    对方的答案也简介明了:一是要20万泰铢,二是想做这间娱乐场所的经理。

    “嗯……”魏程轻推开袁荆,说,“不好办,这两个条件我都得考虑一下。”

    这时候那个人呼吸的声音已经变得非常重了,他说:“魏哥,我一直尊敬你,但是我需要借20万泰铢急用。”

    魏程看了他一会儿,终于点点头,拿过支票簿,“可以,20万没问题,但是不能白拿,我们做一个公平的交易。钱我现在借给你,你去自首,出来之后回这做事,坐牢期间每月我寄钱给你家人。”

    那人拿着枪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或者你直接毙了我,”魏程把支票推过去,又笑道,“但是钱你肯定拿不到,命估计也得留在这,你想选这条路?”

    那人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确定魏程说的话全部为真,迅速上前拿走支票离开,很快投案自首。

    袁荆很欣赏魏程的做事方式。手下人需要的东西他不吝啬,但是绝没有人敢随便打这个老板的主意。来要东西,就得做好要付巨大出代价的准备。

    “袁荆,”刚刚才见了真枪,魏程却一副什么事儿都没有的样子把袁荆叫过来,“从今以后,我大概不会总是让你一个人跟着我。”

    “……?”

    “我以前太过自信了,以为我的这些个地方,都非常安全。”

    袁荆并不认为自己刚才有不得体的地方,只能笑笑:“……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我知道,”魏程仍然坐在椅子里,抬头看着袁荆,“但是你可能会出事。”

    “……”

    “这可能是你作为临时保镖保护老板的方式之一,”魏程的眼睛好像都带着笑,“但是如果让你替我挡子弹,我这男人也太没用了。”

    ——后来魏程果然又在身边加了人手。这让袁荆多少感到有些不舒服,不明白自己还在那晃悠个什么劲。魏程说不希望袁荆因为自己有个什么万一,但袁荆在训练之外跟着魏程最合理的解释确实也就是保护老板的安全。袁荆感到有必要与魏程谈一下这事儿:他有二十年来练就的身手,拳手之外的角色就只能是个保镖,如果魏程因为安全问题不希望他真正进这份责,那就别给他这么个名头,别总带着他乱转。袁荆没有拿钱不做事的习惯。

    但是还没等袁荆开这个口,家里就又出了点变故。

    袁荆的妈,在第二次大手术之后没多长时间,就感觉排泄非常不顺。医生以为是手术过程中缝合等步骤有了些问题,于是再次为她打开了腹腔。当时打开一看,连医生都有些惊了。里面竟然全是肿瘤,一个连一个,一串连一串密布在肠内。医生无从下手,只能又将腹腔合起,告诉袁荆的妹妹,癌细胞扩散得非常快,患者大概坚持不了几天。

    听到这个消息时,袁荆其实并不感到非常意外——这一天迟早会来,他只是祈祷能够晚一些,再晚一些。

    因为这件事,袁荆回了中国。说起来,回中国这件事,也多亏魏程找人用货船将袁荆带了出去。而在袁荆走之前,魏程也把袁荆叫进了办公室,说会帮他弄一个合法的身份,让袁荆不要太担心过一阵子如何回泰国的问题。

    回国后,袁荆的妈有一次回光返照,身体和精神好像都好了很多,过年时还回了家,包了一顿饺子,袁荆从饺子里面吃出一枚硬币,据说这预示着明年一年的好运气。

    但是就连初五还没有过,袁荆的妈就迅速衰弱下去,又住回了医院。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不过。初七这天一大早,袁荆的妈就将袁荆他们三个都叫到了医院,说了不少遗言一样的东西,大概就是要袁荆快点找到一个媳妇,回国来做一份稳定的工作,叫另外两个孩子一定要听袁荆的话,让女儿嫁人之后贤惠一点,小儿子努力学习考好大学,之类。

    妹妹和弟弟在医院待到晚上,袁荆就让他们两个回了家。妹妹在晚上10点又打来了一个电话,说问了一些人,查了一些信息,发现可以从哈尔滨邮购一种含片一样的药,这样可以让已经无法吞咽任何东西的妈妈接受一些治疗。袁荆说那就买吧,一旁听到了这些话的护士说,我知道你在国外工作,有钱,可是真的没有任何用处了,接受现实吧,有钱也不要这样花。袁荆笑笑,没说什么,这钱是他死过一回才换来的。医生所说的话,他又何尝不知道?但是妹妹想买,那就买吧。

    袁荆的妈是在凌晨2点半左右离开的。

    袁荆看着蒙着白布的妈妈进了停尸间,去办理了退房手续,将东西全都收拾好,便回了家。

    一进家门,就看见弟弟衣服鞋子什么都没穿就从房间冲出来,抱住还在门口的袁荆就开始哭。

    其实袁荆从来没有告诉过弟弟妈妈的病很严重,一直告诉他是胃溃疡之类,白天妈妈也一直告诉他,什么事都没有,很快就可以出院,可是孩子什么都知道,一直醒着,看见哥哥在凌晨4点到了家,心里非常明白,妈妈肯定已经走了。

    袁荆抱着弟弟,就让他哭,也没有哄,很快妹妹也红着眼睛出来,直到这时妹妹还抱着希望,问袁荆会不会只是睡着了,会不会是医生弄错了。

    三个人在客厅里说着话,直到天亮。

    然后袁荆就出去准备三天后的葬礼,晚上回家,看见弟弟妹妹在妹妹的大床上睡着了。袁荆轻轻将门带上,回到弟弟的房间也躺下,心里有些空,拿出手机看了看,还是给魏程打了一个电话。

    “魏程,”袁荆说,“我妈今天早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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