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攻篇 PART.24……
回到家以后，顾明珠的头剧烈的疼。她躺在沙发上，觉得脑袋马上就要裂开了。她不能回想黄昏时分，楚萱白揽着沐羽肩膀离开的样子。一想，便再也无法克制那种脑袋将要裂开的疼痛感。
隐约的她感觉手机在震动，想看看是谁打开的电话，却怎么也抓不到。
顾明珠支着沙发站起来，想要回到床上去。可是却没走两步就栽倒在地上，沉沉的昏迷了过去。
第二天一睁眼，顾明珠发现自己睡在地上。脖子严重落枕，连转动一下都疼。她看了看表，发现时间已经不早。快速的洗漱完毕之后，她打开门就要冲出去。
可是在一开门的瞬间，她看见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她家门口的人，瞬间停止了行动。
“没想到你房子这么大。”男人手提着一个饭盒笑道。
“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呢。”顾明珠挑眉，锁上门，侧身而过，深怕那个男人的衣服碰脏了自己的。
“这么迟了，我的车就停在院子外头，送你上班吧？”沐羽道。
只见顾明珠不屑的哧笑了下。她转身走到后院的停车场，把那辆好久不用的深红色科鲁兹开了出来。看见男人明显有些尴尬讶异的眼神，顾明珠摇下车窗，慵懒道：
“想要跟我比用心。你比不过我。”
“是么。”沐羽沉下脸道。
“想要跟我比钞票。我可以用它砸死你。”
还不等男人说什么，顾明珠已经摇起车窗把车开了出去。
男人看着顾明珠的车扬长而去，忽然有种想把饭盒砸到车上的冲动。但是他转念想了想，这样似乎不太有风度，转而把饭盒丢在自己的车上，准备给楚萱白带去。
顾明珠本以为自己以后可以再也不用看见这个男人，却不料他居然等在了自己律师事务所的门口。顾明珠靠在躺椅里，侧头向窗外看，就见那个男人像木桩子似的站在那里，也搞不清楚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顾姐姐，那个人是在追顾姐姐的吗？”心来的小女孩好奇的问。
顾明珠眉梢一挑，嘴角微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男人追她？长这么大，她从来都觉得这是个笑话。
“倒是很帅哦！”没看出来顾明珠表情的变化，女孩子继续道。
“那我介绍给你怎么样？”顾明珠道。
“我才不跟姐姐抢男人呢！”女孩子的脸颊上很快浮出一抹微红，就这样跑掉了。
顾明珠又仔细端详了一下那个男人，很嫌弃的摇摇头。
她对男人没什么耐心，对没有气度的男人更加没耐心。正暗自思量着如果这个男人不识相要是再赖着不走，自己是不是该用些手段的时候，那个男人走了。
过了半个小时，顾明珠接到了曾琪打来的电话。
“喂？”
“喂，明珠。我看见沐羽在这个商场里陪楚萱白买东西呢。刚逛过戒指店。”曾琪本来是在逛街的，正好看见了沐羽陪着楚萱白从自己面前走过。“是不是要结婚了？”
“挑结婚戒指？”不经意的，顾明珠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只是匆匆一瞥。”曾琪耸肩道。
“这个白痴，真是小白么。”顾明珠暗骂了一句：“白也要有限度。”
“你说什么？”
“没什么。”顾明珠低声回道：“就这样吧，挂了。”
挂掉电话后，顾明珠有种说不出的郁闷。这个白痴，明明在感情上有那么深的洁癖，明明自己告诉她这个男人在外面还有女人。她居然……居然敢把自己的话当做耳边风了！
顾明珠想。也罢，这次是自己多管闲事，以后那个白痴被骗了，也不要找自己哭就好。
找自己哭？
想到这里，顾明珠愣了愣，随即又笑了。
那个白痴，不会找自己哭的。有时候，她固执的可怕。
虽然是这么想的，可是晚上回家的时候，顾明珠却发现自己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那个男人揽着楚萱白的样子。这个男人不是个好男人，好色。他不但好色，还变态，连自己他都敢缠，更不要说他在外面还有多少女人。
小白这样的笨蛋，要是以后跟他在一起，会多难过？
顾明珠就这么在床上躺着，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楚萱白那双哭泣的眼睛。那双哭泣的眼睛在她的记忆里出现过无数次，甚至比楚萱白微笑着得面容出现的还要多。她们之间的记忆，除了那点短暂的甜蜜之外，全部都是歇斯底里的伤痛。
顾明珠想了想，除了楚萱白以外，她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任何一个人。
为什么……
为什么？
不可以被别人伤害。
不可以被别人伤害而哭泣。
这是她亲手带出来的小白……她的喜怒哀乐，都该全部源于自己。
惊觉自己正在想什么，顾明珠吃了一惊。她连忙从床上坐起来走到窗户边上将之打开。
凉爽的夜风迎面吹来，窗外的月光皎洁。亦如那洁白的身影。
“小白……”
顾明珠这么喃喃的随口念道，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楚萱白的电话。
“喂？”楚萱白显然在睡觉，接电话的时候声音迷迷糊糊的，有一种莫名的可爱的感觉。
“白痴。再跟你说一遍，那个男人在外面有女人不止一个……而且他……”顾明珠第一次觉得自己说话有点语无伦次，表达不清。
“为什么告诉我？”楚萱白又问一遍。显然这次，她清醒了。
“我只是不希望你被他骗。”顾明珠道。
“仅此而已？”电话那头的楚萱白问道。声音没什么波澜，也听不出情绪。
“嗯。”顾明珠回答。
“谢谢。我知道了。”
“嗯。”
“没什么事的话，我挂了。”
还没等顾明珠说晚安，楚萱白已经在那边把电话挂了。第一次，楚萱白先挂了她的电话，没有任何留恋的余地。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顾明珠又开始产生了动摇。
小白……真的失忆了？
这种冷淡决绝的性格，不是那个小白该有的。或许……正如她所说，她真的记不起自己。惩罚鹤雪也只是她的恶趣味而已。因为鹤雪说话经常没有遮掩，很容易得罪人。楚萱白惩罚她，完全是因为看她不顺眼？
而自己觉得楚萱白没有失忆……是因为……楚萱白还是楚萱白。所以给人的感觉是相同的而已？她只是忘记了自己……她还记得夏晨希还记得其他的人。
她的处事风格，还是脾气习性，应该都不会改变太多。
原来……是自己感觉错了？
所以……她的小白才会不听话？
事实证明，楚萱白确实不听话。
从曾琪的口中，顾明珠知道楚萱白还在跟沐羽来往，两人是医院里公认的男才女貌，天生一对。
事实又证明，这个男人简直是差劲到了极点，就跟驱不散的阴魂一样天天在自己的视线里面晃动。
顾明珠觉得自己的行动失控了。她居然又第二次的去楚萱白的医院门口等她下班。然后不厌其烦的要把楚萱白脱离那个男人身边。也不知道是什么驱使着她，好像中了咒语似的，她就是没有办法不去找楚萱白。
她一直跟自己说，她只是觉得这个男人太差，配不上楚萱白，她不能让楚萱白被这样的男人欺负，仅此而已。
然而她却从未想过。她的事，与她何干？
“顾明珠。你够了。”当顾明珠第五次出现在医院门口的时候，楚萱白冷声道。
“为什么……”顾明珠望着楚萱白那双冰冷的眼眸，轻声问道。
楚萱白只是看着顾明珠的眼睛，并不说话。
“为什么……”
看着楚萱白这个样子，顾明珠竟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她只能不停的重复着，一句话。不停的重复。
“为什么……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不相信我的话！为什么要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
“不为什么。”楚萱白回答。
“你离开他。”顾明珠道。
“我凭什么听你的。”楚萱白冷夏眼眸道：“你也有很多事情要忙的吧？忙的话……就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离开他，我不会再打扰你。”
“与你无关。”
听到楚萱白这么说，顾明珠忽然间怔在原地，半响没有说出话。
“对了，有人说你在追我呢。就这么天天等在门口，别人不传闲话也怪了。”楚萱白笑。“不得不说，你站在这里很显眼呢。她们还说……你曾经和我在一起？在我失忆前，也有人看见我和你在一起，一下班连招都匆忙的打过就跑去找你了。我都觉得可笑……我怎么可能喜欢女人呢？”
“是么。”
“是。”楚萱白继续保持着面上的微笑，如同夏日的风，清爽宜人。顾明珠从未觉得她的笑容这样美丽。“所以我很困扰。”
顾明珠见她仿佛还有话要说，站在原地不动。却听楚萱白轻轻的一字一句道：
“你。从我面前消失。好么？”
顾明珠真的从楚萱白的视线里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有时候楚萱白走路的时候还要看看街角，看看那个人会不会默默的注视着自己。然而时间久了，她便再也没有抱任何希望了。
她楚萱白永远都是灰姑娘，没有水晶鞋，也没有王子的灰姑娘。
也罢。
最美好的时光全都用在顾明珠身上。
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事情令她畏惧绝望，哪怕是顾明珠的离开。
楚萱白有时候在想，这是不是就是人成长的必经之路。
而她长到现在，终于再无所依。
“萱白？今天有空出来逛街么？”楚萱白偶尔会接到夏晨希打来的电话。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放下手上所有的事物，细细聆听。
“有。想去哪里逛？”无论夏晨希何时问她是否有时间，楚萱白都会回答有。再忙她也会抽出空来。因为她知道，这个世界上能令她珍惜的人真的不多。
“买两件衣服，再买个菜谱。”夏晨希在电话那头说：“姐说还是喜欢我留长发。”
“那你呢？”
“姐如果希望的话……我怎么样都行。”夏晨希在那边踌躇道：“所以想买两件偏女生一点的衣服来穿。你的眼光，应该没错。”
“可是我觉得你留长头发只是阻碍而已。天天需要跑新闻，哪那么多时间打理？”听夏晨希这么说，楚萱白觉得还是有必要提点两句。
“话是没错……”
“不要什么都听夏晨诗的，也别都把她的话当成圣旨。你是夏晨希，不是夏晨诗。”楚萱白说道。“而且，夏晨诗肯定是随便说说的，你每句话都记在心上，活的累不累啊？”
“不累。”电话那头的夏晨希傻乎乎的笑，听起来似是很幸福。
“那……随你吧。”听见夏晨希这样笑，楚萱白也放下心来。只要她觉得不累，只要她幸福，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能为心爱的人改变，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吧。
跟夏晨希一起逛街，楚萱白觉得她整个人都洋溢着一种奋发向上的动力。
楚萱白羡慕那种动力，可是如今却再也无人可以给她。
“你爸妈那边，怎么样了？”楚萱白一边和夏晨希走了，一边随手拿起件衣服，比划在夏晨希身上。
“没什么消息。我们怎么说都没用……妈也不想看见我们。”一提到这个，夏晨希明显的低落了起来。“上次我和姐回去，妈二话没说的就要抡起笤帚打我们。我们跪下，她还是打。到最后居然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了……医生说妈身体不好，经不起我们这么折腾。我跟姐就再也不敢出现在妈的面前了……只敢远远的看着。”
“很辛苦吧。”
“其实也还好。”夏晨希笑，然后自己照照镜子。“有姐姐在身边，我觉得很踏实。只要她的手覆盖在我的头顶，一切难过就烟消云散了。好像有魔法一样。”
“那个蓝色的蝴蝶……你还带着。”静默的看着夏晨希脖子上挂着镶在戒指上的蓝蝴蝶，楚萱白轻声问。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自从她认识夏晨希开始，夏晨希就带着那只蝴蝶，一直到了现在。
而自己那个时候脑袋里有个顾明珠，也一直，到了现在。
“带着二十年了。”夏晨希低头，看了看那个已经没有了光泽的蓝蝴蝶，轻声道：“已经……离不开它了呢。”
“廖若飞有在找你们么？”
“找了。他好像也留在这么边工作，不知道具体是干什么，但是应该不是什么差工作。”夏晨希想了想，回答。
“这个男人，危险。”
“嗯。我知道。”夏晨希点头。然后看着楚萱白俏丽的侧脸，试探着问：“明珠姐……”
“那是谁？”
“没，没有谁。”也不知道楚萱白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夏晨希只觉得难过。
为了楚萱白难过。
隐约的她感觉手机在震动，想看看是谁打开的电话，却怎么也抓不到。
顾明珠支着沙发站起来，想要回到床上去。可是却没走两步就栽倒在地上，沉沉的昏迷了过去。
第二天一睁眼，顾明珠发现自己睡在地上。脖子严重落枕，连转动一下都疼。她看了看表，发现时间已经不早。快速的洗漱完毕之后，她打开门就要冲出去。
可是在一开门的瞬间，她看见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她家门口的人，瞬间停止了行动。
“没想到你房子这么大。”男人手提着一个饭盒笑道。
“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呢。”顾明珠挑眉，锁上门，侧身而过，深怕那个男人的衣服碰脏了自己的。
“这么迟了，我的车就停在院子外头，送你上班吧？”沐羽道。
只见顾明珠不屑的哧笑了下。她转身走到后院的停车场，把那辆好久不用的深红色科鲁兹开了出来。看见男人明显有些尴尬讶异的眼神，顾明珠摇下车窗，慵懒道：
“想要跟我比用心。你比不过我。”
“是么。”沐羽沉下脸道。
“想要跟我比钞票。我可以用它砸死你。”
还不等男人说什么，顾明珠已经摇起车窗把车开了出去。
男人看着顾明珠的车扬长而去，忽然有种想把饭盒砸到车上的冲动。但是他转念想了想，这样似乎不太有风度，转而把饭盒丢在自己的车上，准备给楚萱白带去。
顾明珠本以为自己以后可以再也不用看见这个男人，却不料他居然等在了自己律师事务所的门口。顾明珠靠在躺椅里，侧头向窗外看，就见那个男人像木桩子似的站在那里，也搞不清楚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顾姐姐，那个人是在追顾姐姐的吗？”心来的小女孩好奇的问。
顾明珠眉梢一挑，嘴角微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男人追她？长这么大，她从来都觉得这是个笑话。
“倒是很帅哦！”没看出来顾明珠表情的变化，女孩子继续道。
“那我介绍给你怎么样？”顾明珠道。
“我才不跟姐姐抢男人呢！”女孩子的脸颊上很快浮出一抹微红，就这样跑掉了。
顾明珠又仔细端详了一下那个男人，很嫌弃的摇摇头。
她对男人没什么耐心，对没有气度的男人更加没耐心。正暗自思量着如果这个男人不识相要是再赖着不走，自己是不是该用些手段的时候，那个男人走了。
过了半个小时，顾明珠接到了曾琪打来的电话。
“喂？”
“喂，明珠。我看见沐羽在这个商场里陪楚萱白买东西呢。刚逛过戒指店。”曾琪本来是在逛街的，正好看见了沐羽陪着楚萱白从自己面前走过。“是不是要结婚了？”
“挑结婚戒指？”不经意的，顾明珠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只是匆匆一瞥。”曾琪耸肩道。
“这个白痴，真是小白么。”顾明珠暗骂了一句：“白也要有限度。”
“你说什么？”
“没什么。”顾明珠低声回道：“就这样吧，挂了。”
挂掉电话后，顾明珠有种说不出的郁闷。这个白痴，明明在感情上有那么深的洁癖，明明自己告诉她这个男人在外面还有女人。她居然……居然敢把自己的话当做耳边风了！
顾明珠想。也罢，这次是自己多管闲事，以后那个白痴被骗了，也不要找自己哭就好。
找自己哭？
想到这里，顾明珠愣了愣，随即又笑了。
那个白痴，不会找自己哭的。有时候，她固执的可怕。
虽然是这么想的，可是晚上回家的时候，顾明珠却发现自己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那个男人揽着楚萱白的样子。这个男人不是个好男人，好色。他不但好色，还变态，连自己他都敢缠，更不要说他在外面还有多少女人。
小白这样的笨蛋，要是以后跟他在一起，会多难过？
顾明珠就这么在床上躺着，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楚萱白那双哭泣的眼睛。那双哭泣的眼睛在她的记忆里出现过无数次，甚至比楚萱白微笑着得面容出现的还要多。她们之间的记忆，除了那点短暂的甜蜜之外，全部都是歇斯底里的伤痛。
顾明珠想了想，除了楚萱白以外，她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任何一个人。
为什么……
为什么？
不可以被别人伤害。
不可以被别人伤害而哭泣。
这是她亲手带出来的小白……她的喜怒哀乐，都该全部源于自己。
惊觉自己正在想什么，顾明珠吃了一惊。她连忙从床上坐起来走到窗户边上将之打开。
凉爽的夜风迎面吹来，窗外的月光皎洁。亦如那洁白的身影。
“小白……”
顾明珠这么喃喃的随口念道，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楚萱白的电话。
“喂？”楚萱白显然在睡觉，接电话的时候声音迷迷糊糊的，有一种莫名的可爱的感觉。
“白痴。再跟你说一遍，那个男人在外面有女人不止一个……而且他……”顾明珠第一次觉得自己说话有点语无伦次，表达不清。
“为什么告诉我？”楚萱白又问一遍。显然这次，她清醒了。
“我只是不希望你被他骗。”顾明珠道。
“仅此而已？”电话那头的楚萱白问道。声音没什么波澜，也听不出情绪。
“嗯。”顾明珠回答。
“谢谢。我知道了。”
“嗯。”
“没什么事的话，我挂了。”
还没等顾明珠说晚安，楚萱白已经在那边把电话挂了。第一次，楚萱白先挂了她的电话，没有任何留恋的余地。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顾明珠又开始产生了动摇。
小白……真的失忆了？
这种冷淡决绝的性格，不是那个小白该有的。或许……正如她所说，她真的记不起自己。惩罚鹤雪也只是她的恶趣味而已。因为鹤雪说话经常没有遮掩，很容易得罪人。楚萱白惩罚她，完全是因为看她不顺眼？
而自己觉得楚萱白没有失忆……是因为……楚萱白还是楚萱白。所以给人的感觉是相同的而已？她只是忘记了自己……她还记得夏晨希还记得其他的人。
她的处事风格，还是脾气习性，应该都不会改变太多。
原来……是自己感觉错了？
所以……她的小白才会不听话？
事实证明，楚萱白确实不听话。
从曾琪的口中，顾明珠知道楚萱白还在跟沐羽来往，两人是医院里公认的男才女貌，天生一对。
事实又证明，这个男人简直是差劲到了极点，就跟驱不散的阴魂一样天天在自己的视线里面晃动。
顾明珠觉得自己的行动失控了。她居然又第二次的去楚萱白的医院门口等她下班。然后不厌其烦的要把楚萱白脱离那个男人身边。也不知道是什么驱使着她，好像中了咒语似的，她就是没有办法不去找楚萱白。
她一直跟自己说，她只是觉得这个男人太差，配不上楚萱白，她不能让楚萱白被这样的男人欺负，仅此而已。
然而她却从未想过。她的事，与她何干？
“顾明珠。你够了。”当顾明珠第五次出现在医院门口的时候，楚萱白冷声道。
“为什么……”顾明珠望着楚萱白那双冰冷的眼眸，轻声问道。
楚萱白只是看着顾明珠的眼睛，并不说话。
“为什么……”
看着楚萱白这个样子，顾明珠竟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她只能不停的重复着，一句话。不停的重复。
“为什么……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不相信我的话！为什么要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
“不为什么。”楚萱白回答。
“你离开他。”顾明珠道。
“我凭什么听你的。”楚萱白冷夏眼眸道：“你也有很多事情要忙的吧？忙的话……就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离开他，我不会再打扰你。”
“与你无关。”
听到楚萱白这么说，顾明珠忽然间怔在原地，半响没有说出话。
“对了，有人说你在追我呢。就这么天天等在门口，别人不传闲话也怪了。”楚萱白笑。“不得不说，你站在这里很显眼呢。她们还说……你曾经和我在一起？在我失忆前，也有人看见我和你在一起，一下班连招都匆忙的打过就跑去找你了。我都觉得可笑……我怎么可能喜欢女人呢？”
“是么。”
“是。”楚萱白继续保持着面上的微笑，如同夏日的风，清爽宜人。顾明珠从未觉得她的笑容这样美丽。“所以我很困扰。”
顾明珠见她仿佛还有话要说，站在原地不动。却听楚萱白轻轻的一字一句道：
“你。从我面前消失。好么？”
顾明珠真的从楚萱白的视线里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有时候楚萱白走路的时候还要看看街角，看看那个人会不会默默的注视着自己。然而时间久了，她便再也没有抱任何希望了。
她楚萱白永远都是灰姑娘，没有水晶鞋，也没有王子的灰姑娘。
也罢。
最美好的时光全都用在顾明珠身上。
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事情令她畏惧绝望，哪怕是顾明珠的离开。
楚萱白有时候在想，这是不是就是人成长的必经之路。
而她长到现在，终于再无所依。
“萱白？今天有空出来逛街么？”楚萱白偶尔会接到夏晨希打来的电话。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放下手上所有的事物，细细聆听。
“有。想去哪里逛？”无论夏晨希何时问她是否有时间，楚萱白都会回答有。再忙她也会抽出空来。因为她知道，这个世界上能令她珍惜的人真的不多。
“买两件衣服，再买个菜谱。”夏晨希在电话那头说：“姐说还是喜欢我留长发。”
“那你呢？”
“姐如果希望的话……我怎么样都行。”夏晨希在那边踌躇道：“所以想买两件偏女生一点的衣服来穿。你的眼光，应该没错。”
“可是我觉得你留长头发只是阻碍而已。天天需要跑新闻，哪那么多时间打理？”听夏晨希这么说，楚萱白觉得还是有必要提点两句。
“话是没错……”
“不要什么都听夏晨诗的，也别都把她的话当成圣旨。你是夏晨希，不是夏晨诗。”楚萱白说道。“而且，夏晨诗肯定是随便说说的，你每句话都记在心上，活的累不累啊？”
“不累。”电话那头的夏晨希傻乎乎的笑，听起来似是很幸福。
“那……随你吧。”听见夏晨希这样笑，楚萱白也放下心来。只要她觉得不累，只要她幸福，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能为心爱的人改变，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吧。
跟夏晨希一起逛街，楚萱白觉得她整个人都洋溢着一种奋发向上的动力。
楚萱白羡慕那种动力，可是如今却再也无人可以给她。
“你爸妈那边，怎么样了？”楚萱白一边和夏晨希走了，一边随手拿起件衣服，比划在夏晨希身上。
“没什么消息。我们怎么说都没用……妈也不想看见我们。”一提到这个，夏晨希明显的低落了起来。“上次我和姐回去，妈二话没说的就要抡起笤帚打我们。我们跪下，她还是打。到最后居然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了……医生说妈身体不好，经不起我们这么折腾。我跟姐就再也不敢出现在妈的面前了……只敢远远的看着。”
“很辛苦吧。”
“其实也还好。”夏晨希笑，然后自己照照镜子。“有姐姐在身边，我觉得很踏实。只要她的手覆盖在我的头顶，一切难过就烟消云散了。好像有魔法一样。”
“那个蓝色的蝴蝶……你还带着。”静默的看着夏晨希脖子上挂着镶在戒指上的蓝蝴蝶，楚萱白轻声问。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自从她认识夏晨希开始，夏晨希就带着那只蝴蝶，一直到了现在。
而自己那个时候脑袋里有个顾明珠，也一直，到了现在。
“带着二十年了。”夏晨希低头，看了看那个已经没有了光泽的蓝蝴蝶，轻声道：“已经……离不开它了呢。”
“廖若飞有在找你们么？”
“找了。他好像也留在这么边工作，不知道具体是干什么，但是应该不是什么差工作。”夏晨希想了想，回答。
“这个男人，危险。”
“嗯。我知道。”夏晨希点头。然后看着楚萱白俏丽的侧脸，试探着问：“明珠姐……”
“那是谁？”
“没，没有谁。”也不知道楚萱白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夏晨希只觉得难过。
为了楚萱白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