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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逆妖行 第八十二章

    一个莫名其妙,两个也是莫名其妙,人的心呀,真是世界上最难猜测的东西。

    玄最近心里很烦,本来安祁和姬南风凑到一起就让他很头疼了,之后慕容悠又对他说了那么些莫名其妙的话,害的他一闲下来就胡思乱想,不知道这安逸到底和这位宗主大人到底有什么“过去。”

    说到妖皇,玄是真的头大了,真不知道这家伙心里是打什么主意。安祁不敢轻举妄动是因为三皇子被俘,司徒云楚手里可是什么把柄也没有,姬南风竟然也对他一忍再忍,似乎完全没有打算主动突围出去的意思,对于围困之事大有些安之若素的态度。

    这可不是他的做风,且不说在兵力上,妖皇出征之时带了二十万,加上之前派来的十万人马,就算这数月的战事损失了一些,至少他现在手里也应该有个十七八万人吧。至于司徒云楚那边,兵力至多也就如此了,双方在人数上并不存在太悬殊的差距,如果动手,妖皇应该不会输。这种情况,越早突围,就妖皇越是有利,反倒是被多困一日,胜利的机会就会小一分。毕竟饿着肚子的士兵总是气势弱很多。

    这军营里已经断粮了,士兵只能靠山上的猎物和野菜度日,可那么多的人,山上的野菜又有多少。不知道姬南风是怎么想的,难道他也估计身后的安祁吗?

    玄心里着急,为了妖皇着急,也为了自己着急。他身体中的蛊毒,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这场胜利结束。这件事情,他至今没有对任何人提起,怕就怕说出来,给本就紧张的局势填乱。

    “青莲,交给你件事情去做。”伸手在旁边发呆的小丫头面前晃了晃。

    “啊,公子?你叫我?”

    “我写个方子,你去军医那里给我抓些草药来。”

    “公子身体不舒服,我去请军医来给你瞧瞧。”

    “我身体确实不舒服,但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玄拉住青莲“你去拿药,也不要被其他人发现。”

    “公子这是为什么?有病就应该医治,怎么可以隐瞒。”青莲噘着嘴巴,表示不同意“再说了,我去拿草药,军医肯定会问的。”

    “笨蛋,亏我平日还夸你机灵呢,这个话都听不懂。”玄笑着摇摇头“有一种拿叫偷偷的拿。至于不让其他人知道,是害怕皇上担心,你也知道现在的情况,我不想多生事端。”

    “公子,你让我去偷东西!”青莲瞪大了眼睛,她没有听错吧。

    “怎么,你不会吗?”

    青莲使劲的点了点头。

    “那就趁这次机会好好学习吧。”玄拍了拍丫头的肩膀“我相信你。”

    青莲的脸皱的跟个小老太太似的,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出去了。

    他给青莲的单子上的方子是用来止疼的,都是些常见的草药,应该不难找到。腹痛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程度,必须用药物加以控制,不然会被察觉的。再过几日,等蛊毒发展到中期,估计便会有吐血的症状发生,所以,战争一定要再那之前结束,只要捉住司空诺,他自己也便得救了。

    想到这里,玄不由起身出了帐篷,他要去中军大帐看看,妖皇到底在忙什么。

    一路上,放眼望去,都是坐在地上,灰头土脸的将士,玄回来的之后,还没有逛过营区,只知道中军大帐设在谷口,他就沿着山路向前走。这灵山天堑大的很,弯路又多,走了一会,他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路上越来越冷清,从满是士兵,再到零星的几个士兵,最后直接不见人影了,只有军旗在半山突起的石头上迎风飞扬。

    这是怎么回事?玄继续往前走,转过最后一道弯,直至看到了谷口,才又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人和几座临时搭建的帐篷,就好像,突然冒出来的一般。

    古怪!玄皱了皱眉头。

    还没有走进中军大帐,就听到一个异常熟悉的声音。

    “皇上,咱们若还是不动手,司徒云楚会不会怀疑?”

    是蓝轩琪,出征时,他先送鹰王去醉城养病,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呢,远处一匹快马飞奔而来,马上的将领急匆匆的样子,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情,连玄在身边都没有注意到,一股脑的跑进了大帐。

    “报,皇上,叛军那边有了动静,好像在点将准备出征。”

    “司徒云楚准备动手了?”帐篷内传来妖皇的声音“你们随朕去瞧瞧。”

    “皇上,不知司徒云楚打的什么注意,您最好留在营中,臣去会会他们。”

    “不用了,若司徒云楚亲自出征,狐王,你未必拦得住他。朕亲自去,或许可以挡他这一次。”

    玄站在门外退也不是,进了不是,感觉怪怪的,好像自己在偷听一样。

    “你怎么在这里?”

    妖皇带着众将领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一脸犹豫的玄。

    “我,我”玄看了看妖皇,又看了看他旁边的狐王“那个,我和你一起去。”

    “你都听到了?”妖皇也没有多说什么“好吧,你也来吧。”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这个定律在司徒云楚再一次应验了。他和妖皇从小一起长大,亦友亦臣,狼王派他前来,着实有些残忍。玄心中明白,司徒云楚会反,慕容飘扬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

    说不上对这个人又何怨气,反倒觉得他也是个可怜之人,就算他成功了,以后的日子能否心安吗?

    “皇上,若现在放弃,臣可以保证您的性命。”

    “丞相,朕的丞相,这就是你要说的吗?如果你还认为朕是你的皇上,今日就不该出现在这里。”姬南风稳坐在那只狴犴背上,用一种嘲讽的目光望着远处的人“你真的相信,你的父亲有这个造化,将朕取而代之吗?”

    “姬南风,你还有什么可以嚣张的,事到如今,你也只是一只瓮中之鳖。”司徒云楚没有说话,他身边的副将倒是开口来“少主子,何必和他们这么多废话,现在不灭他们更待何时。属下们知道您顾念旧情,不用您动手,只要一声号令,咱们替您取了他的项上人头。”

    “司徒云楚,你真的想要朕的项上人头吗?”妖皇捋了捋金色的长发“朕这颗脑袋很多人想取,你若真有这本事,我等你来拿。”

    “皇上,臣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您。臣只是……只是……”司徒云楚不知道该如何说,这个时候,无论怎么样的解释,都是没有用的“臣只是身不由己。”

    “好一句身不由己。”妖皇大笑“你的身不由己是因为什么,为了江山?父子之情?还是……其他的原因。”

    玄与妖皇并排,耳边的笑声让他感到一丝冷意,不由转头去看那轻笑之人。

    “不是为了江山,也不是为了什么父子之情,而是为了另一个理由。”妖皇的语气轻且慢,却字字砸在司徒云楚和玄的心中“你们以为朕不知道,认为朕一直没有发觉,可朕还是知道了,司徒云楚,你做一切不为别人,只为了慕容飘逸,朕的皇后,对吗?”

    不明白缘故的人听了这话,只会觉得莫名其妙,可明白缘故的人却清楚的知道这话的意思。司徒云楚是明白人,玄也是明白人,所以,他们都听懂了,也同样震惊了。

    司徒云楚一脸呆滞,那个被小心珍藏了那么多年的秘密,就这么轻易的被揭穿了,心中滋味不知道是委屈,惭愧,难堪,还是不安。

    “司徒云楚,你真的是朕的好兄弟。”妖皇的嘴角挂着冷笑“狼王可恶,而你是可恨。”

    人的一生中,有多少事情可以被称之为大恨?大概没有多少。夺妻之恨,算是一个。

    他是何时发现的,又为何不揭穿?想到平日妖皇对妖后的尊重,想到他书房中那副传神的水墨丹青,是为了慕容飘逸吗?因为太爱,所以即使是背叛,也不愿意伤害?

    玄感觉怪怪的,心里有些堵。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司徒云楚的声音一下子没有了生气。

    “很久,朕的夜幽宫,真的是你可以随便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往事不堪回首,他怒过,恼过,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所谓的爱,所谓的忠诚,到底如何,他想亲眼看看“你的所作所为,让你平日对朕宣称的忠心变成了笑话。”

    “不是的,这件事情……”司徒云楚很想开口解释,他从来没有抢过皇上的女人,飘扬本来就是他的,她根本就不是当年受到册封的那位皇后。可是,当他的目光落在玄身上的时候,想说的话却卡在了嗓子眼里。说出真相,皇上会如何对待玄呢?想了想,他还是咽下了嘴边的话“现在不管皇上怎么想,都无所谓了,我只能说,我别无选择。请投降吧,我并不想伤害您。”

    “司徒云楚,你将皇上当成什么人了?投降?你凭什么认为可以战胜我们?”蓝轩琪一身银甲,骑马前进了几步“你不要太得意,这场战事才刚刚开始。”

    “我看是已经要结束了吧”司徒云楚身边的副将轻蔑的撇了一眼狐王“你们已经断粮了,还能坚持几日?我家少主是可怜你们,给你们留条活路,还不速速降了,难道真的要为姬南风陪葬吗?”

    “至少,我们不是叛徒。”蓝轩琪冷冷一笑“无耻之辈!”

    “你……”那副将气不过,提着刀就要上来与蓝轩琪斗个你死我活。

    “张楚,住手,不许对狐王无礼。”司徒云楚拦下了他。

    “少主,何必对敌人如此心慈手软,面前的人可是杀了您叔父和兄弟的仇人。”张楚的刀指向妖皇“就是因为一个男宠,这个昏君竟然斩了我家老爷。还有我家可怜的少爷,您的表弟,大好的前程就这么毁了。”

    “司徒云鹤的死,只能怪他**熏心,罪有应得。至于处死司徒柏,已经是对你们司徒家网开一面。想用我做你们反叛的借口,省省吧!”玄冷笑“如果当真是因为我的缘故,只要皇上将我处死,你们就愿意撤兵吗,就愿意将皇都交出来吗?”

    “这……”张楚说不出话了,他也没有这个资格对这个问题做任何回答。

    “所谓昏君无道,沉迷□,残杀忠臣,不过如此。”玄的话好像一个耳光,打在叛军的脸上“我并非容貌绝世,也担不起这倾国倾城的罪过。叛军就是叛军,再好的借口也包裹不住你们的狼子野心。”

    “夫人平日少言寡语,但只要一开口,总能一语中的。”妖皇握住了玄的手“想要朕的江山,就来拿,看看你们父子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

    昔日的朋友,变成战场上的敌人,不知道司徒云楚心中是怎么想的,玄只知道,那只握着他的手,异常冰冷。

    他心中是有恨的。如果按照妖皇所说,他早就知道了司徒云楚和妖后之间的这段情,那么这么多年来的视若无睹,对于一个帝王来说,根本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他是为了什么,亦或是为了谁,才这么做的?

    玄的心头百般滋味,之前觉得慕容飘扬和司徒云楚可怜,如今看来,最痛苦的,恐怕另有其人。

    “……”这件事情,司徒云楚不知该说什么,他确实背叛了他的君王,他的兄弟。只是明知罪过,也只能甘愿犯错。领命来灵山围剿妖皇,不是同意了父亲的做法,只是他人前来,恐怕会对皇上下杀手,他们不可能留下皇上的性命。

    “少主,动手吧,现在不战更待何时,姬南风也在,慕容玄也在,今日是报仇雪恨的最好机会,不能错过呀。”

    司徒云楚身后的一干将领呼喊起来“除奸妃,杀昏帝,除奸妃,杀昏帝……”

    “有种放马过来,朕等你们来杀。”姬南风一脸轻蔑,完全无惧眼前的敌人。

    司徒云楚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对面的妖皇。其实,他这次并没有打算动手,出来见妖皇,只是为了搞清楚一件事情。本来想利用安国,一战告捷,全歼妖皇的队伍,可两军交战之后,对方并没有因为他们的突然袭击而阵营大乱,反而像是有准备一般,在狐王的带领下抵抗他们的进攻。这不是被夹击的军队可以表现出的战斗力,另一边与安国的战争,一定发生了什么变数。

    谨慎之举,他下令暂时停止了进攻,对方的人马困在了谷中。

    几日的平静证明,安祁和妖皇之间好像停战了,他搞不清楚,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想了几日,也想不透这其中的奥妙。所以今日才来见姬南风,想从他口中得到什么蛛丝马迹。

    事实上,通过刚才的对话,他有所感悟,或者说是一种直觉。对于他们父子的反叛,对面的人似乎早就察觉了,那双银灰色的眼睛仿若洞悉一切,让人不寒而栗。会吗?皇上早就知道了他们父子要叛变的事情?

    那么,这次安国的入侵,会是皇上设下的圈套吗?说不定本来就与安祁有什么约定。若真是如此,他就要更慎重了,这山谷的背后究竟藏着什么,没人知道。

    “皇上,云楚还是那句话,从未想要伤害皇上,也不想与您兵刃相见。我等您,只要您愿意投降,我不会再杀任何一人。”想了又想,司徒云楚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守,是最好的办法。时间可以让人看清一切,若和安国真有什么协议,妖皇早晚要有所行动,若无协议,那么对方要么饿死,要么投降,要么就是拼死一搏。不管如何,皇都在手,对方总比他要焦急“退兵,回营!”

    “少主!”营中的将领当场懵了,本以为这次少主亲自出征,是下定决心要歼灭敌军呢,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却没有想到等到的是这种命令。

    “我的命令不重复两遍,退兵,回营!”司徒云楚不再有二话,调转马头,回营了。

    妖皇嘴角扯出一丝诡异的笑“夫人,咱们也回吧。”

    玄带着满肚子的疑惑,调转马头,准备随妖皇离开。

    张楚看着两人,咬了咬牙,如王爷所料,少主果然心软了。这等绝佳的机会,怎么能够如此轻易的放过,他要帮少主下决心。

    扭头,对着右侧弓箭营所在地方做了一个手势,营中一黑脸男子目光微微一闪,从背后的箭囊中取出一支尾部刻有记号的弓箭,默默的拉弓,对准了百米之外的白色身影。人是狼王特意安插到弓箭营的,箭也是特制的,等的就是这样一个机会。

    两军阵前,所有将领的注意力不是放在敌军身上,就是放在妖皇的身上,想偷袭他不容易,但是,他旁边的那人就不同了。

    妖皇的重华夫人,杀了他,以妖皇的个性,一定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到时候少主恐怕不想杀他都难了。

    手势落下的同时,那支弓箭也离弦了,似一道银光,飞向了毫无防备的玄。

    护在玄身后的侍卫已然发现了那只箭,挥刀想要拨开它,可就差了那么一寸的距离,那箭掠了过去。

    “小心!”

    千钧一发,一只手奇迹般的在箭刺入玄的后心之前,握住了它。

    玄回头,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妖皇,又看了看他手中的箭。

    “没事吧。”

    “没,没……”玄这才后知后觉的摇了摇头。

    “拿弓箭来。”姬南风的目光锁定箭飞来的方向,那里站着张楚和几千人的弓箭营。

    有人递上一张弓,姬南风将手中的箭搭在了弓弦之上,对准了张楚所在的方向。那张楚倒也不是胆小怕事的人,一动不动,好像在等着妖皇手中的箭。

    姬南风笑了笑,手中弓箭微微向左侧一斜,离弦之箭飞驰,准确的刺入了弓箭营一黑脸汉子的眉心。

    “没事了,咱们回营。”妖皇扔掉了弓,拍了拍玄的手背。

    “你的手在流血,伤到哪里了?”直到有湿湿的东西沾到自己手上,玄这才发现,姬南风好像受伤了。

    “刚才抓箭的时候蹭破了点皮,没事的。”妖皇低头看了看手心,伤口开始发黑,流出的血也变了颜色,心中暗知不妙,恐怕刚才那箭上有毒。

    “可……”玄也发现了手上沾着的血颜色有些不对,开口想问。

    “什么都不要问,回营再说。”姬南风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声张。

    玄皱了皱眉,虽是满心的担心,还是选择了沉默,心中只是不断的再祈祷: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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