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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夜探(二)

    “哟!大将军王,你认错人了。我叫小鬼,不叫拓跋珪!”小鬼脸上露出玩世不恭的笑脸,看着桌上的军布图,“大将军王为何迟迟不进攻呢?在等什么?让我猜猜看啊!”手指在军布图上画着,在一处位置打转着,“拓跋浩那个老不死有疑心病,怎么可能像父王那般把兵权都交给大将军王,怕是你手中的兵力不够,所以才迟迟不动吧?既然兵力不够,又为何要出兵?有什么让你非出兵不可呢?”

    “你想多了,北辽与天秦素来不合,二十年前的耻辱,定当要讨回来。没有什么其他原因。”拓拔野盯着小鬼手指转动的地方,那是天秦和北辽交界的一处峡谷,两边断壁高不可攀,峡谷的□勉强能让两车通过。二十年前北辽曾在那儿围杀了天秦三万精兵,其中有一万的黑骑军。

    “既然如此,你找我为何?”

    “自然是为了恢复北辽正统。”

    小鬼抬头看着拓拔野,这是他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了。恢复北辽正统?若是真的维护北辽正统又怎会任由拓跋浩谋朝篡位?

    “你是想要北辽的兵权吧?你觉得我若成王,这兵权还会给你吗?”

    “既然你没想好,那你还是在此好好考虑考虑,我相信明日你一定会给我个答案。”拓拔野拂袖离开,走到帐门边,回头冲着小鬼笑道:“对了,这些年我师弟把你照顾的很好啊?”

    小鬼脸色一变,急声叫道:“他不过是我为了掩人耳目的傻子,你真以为他在我心里有什么地位吗?”

    “我可什么也没说,太子殿下又何须解释呢?”拓拔野脸上的笑意渐浓,眼中的寒意直逼小鬼。帐门一掀,直径走了出去。亥时快到了,他和师弟还有约呢。

    站在自己营帐门口,拓拔野挥退左右,许久没见师弟了不知他过的怎样。抬手按着右肩,当年那一枪真是绝情的很。

    掀开帐门进去,颈间一股寒气逼近,拓拔野头微微向后一到,躲开的攻击。不等他停顿,接了又是一招接着一招攻了过来。

    帐中没有点灯,只能透过帐外的篝火看出一点轮廓。可拓拔野还是从那人的招数中认出了对方——阿牛。

    阿牛也不开口,手中长枪一扫直逼拓拔野的门面。他想法简单,有什么话等擒下拓拔野再说。

    “师弟这是做什么?”拓拔野侧身躲开阿牛,滑步到放兵器的地方,取下长剑挡住阿牛的长枪,接着近身的机会说道:“想不到这么多年,师弟的功夫倒是一点也没落下啊?”

    “小鬼在哪?”

    “有什么话不能放下兵器再说吗?”

    “放下兵器我没安全感。”阿牛不理拓拔野,手中的动作越来越快,和这人多说只会落入陷阱,什么时候被骗了还傻傻的帮着数钱。

    拓拔野对阿牛的话只是轻轻一笑,手中的动作也跟着快起来,看似有些吃力,可总是能化险为夷。拉开和阿牛的距离,拓拔野缓缓的说道:“你若还想见到那小子,最好放下枪,否则我现在就下令让人杀了他。”

    动作一顿,阿牛把枪头垂于地,冷声问道:“你找我做什么?”

    “怎么连师兄都不喊了?”

    “喊你一声师兄,又能有多亲?我竟放下了,喊与不喊没什么差别。若是喊你一声拓拔野倒显我矫情,放不下罢了。小鬼在哪?你若是伤了他,我定不会轻饶你。”盘腿坐在地上,为了偷偷摸进来,倒是废了不少功夫。尤其是窝在这个营帐中等拓拔野的时候,只能弯着身子藏在阴影中。

    拓拔野也跟着坐在地上,取出火折子点亮,幽幽的火光映着他半边脸,勾起的嘴角显得异常诡异。“师弟的宝贝儿子,师兄怎会伤他。怎么说我们也有过不止一夜的夫妻,我会把他当自己孩子的。”

    阿牛歪着头像是在看傻子一样看着拓拔野,然后掰着手指算着,同时嘴里大声喃喃自语道:“我今年二十六,那孩子今年十八。若真是我儿子,那也是我八岁的时候生的。那时候我们没见过吧?”不确定的抬头看了眼拓拔野,低头又说道:“真要给那孩子认个爹,那只能是八岁是娶我的龙战吧?那轮得到师兄你啊?想当便宜老爹,师兄你还是算了吧!”

    见对面的人不说话,阿牛接着说道:“师兄莫不是缺德事做多了,生不出儿子,不然怎么逮人都认子啊?”

    “阿牛,这笑话一点也不好笑。”拓拔野脸色极差,他从小就常听他爹说龙君阎之子龙战如何如何,也在野狼谷见过龙战,自小就把龙战当做宿敌看待。如今又从阿牛口中听到那人的名字,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我说的是实话!怎么才能放人,快些说,我还要回去做饭。”猛的站起身,阿牛瞪着眼前的人。他不知道那蒙汗药到底能晕小白多久,他可不想小白醒来时看不见他。

    拓拔野把手中的火折子吹灭,缓缓说道:“你留下,我自然放人。我们像以前那样不好吗?”

    “看来没话可说了!动手吧!”

    拿起枪准备进攻,营帐的一角突然裂开,接着一个人闯了进来。来人楞了一下,随即将手中的双刀举起。

    “我记得信上让你一人来吧?”拓拔野眯着眼看着眼前穿着夜行衣的人,第一反应就是那个跟在阿牛身边的影卫。

    阿牛也看着来人,看身形眼熟,可是想不起是谁。来人又蒙着脸,更是猜不出是谁。摇着头说道:“我没带人来?”

    “牛牛?你怎么也在?”紫鳞渊侧开身子,借着破开的洞口漏进来的光,总算是看清了人。

    听这个称呼,阿牛睁大双眼看着来人唯一露出来的眼睛,心里暗叹这家伙怎么在这?他好好一个王爷跑这来做什么?打探军情吗?

    “你来这做什么?”

    “别说这个,万花楼真的有……”

    紫鳞渊话没说话,营帐外就飞来一支羽箭,擦过他的脸直直向着阿牛飞去。阿牛一挥枪打开那支箭,移步到紫鳞渊身边,还未站稳就看到另一个熟悉的身影闯了进来。

    来人似乎也被阿牛吓到,竟是愣在原地一动不动。从来人手中的长弓,可见刚刚那一箭正是此人射出的。

    “傲……傲菊……”

    “阿牛!”傲菊看了眼阿牛,张了张嘴,转头看向另一边的拓拔野,抿着嘴一时不知怎么是好。猛的一抬头,甩这弓就像阿牛和紫鳞渊攻去。

    “要活的!”拓拔野下了一声令,跟着也举着剑插·入其中。

    阿牛一边舞着枪,一边还在为傲菊为何会出现在此感到吃惊。听到紫鳞渊喊傲菊是细作,更是让他不敢相信。相处八年的人,竟然是北辽的细作?

    傲菊开始还在用弓,阿牛只需防守无需进攻。到了后面傲菊便扯下腰上缠着的细腰带向着阿牛打去,呼呼几声作响,才发现那竟然是包着布皮的九节鞭。

    几招下来,阿牛身上就落了伤。不敢再掉以轻心,便开始认真反击。小小的营帐被四人打的残破不堪,也引来不少守军。

    紫鳞渊见形势不对,敌多我寡,就算他和阿牛武功再高也耗不起车轮战。

    “牛牛,撤。”

    “不行,小鬼还在他们手中。”

    紫鳞渊翻了个白眼,难怪阿牛会出现在这。看来只能擒贼先擒王了。舞着双刀直逼拓拔野,从刚刚就发现拓拔野的右手似乎有什么问题几乎没什么动。而且左手也没什么力气,耍的招式也不熟练。

    对了几招,见拓拔野右边露出破绽,左手似乎也顿住,紫鳞渊连忙用尽全力逼近。眼看就要擒下拓拔野,就听阿牛急声叫道。

    “他是左右手!”

    原本无力的左手突然发力,横砍向紫鳞渊的腰上。若是没有阿牛那声提醒,紫鳞渊怕是会被拦腰斩断。

    虽没要命,小腹却也划了一道口子。紫鳞渊按着伤口,好在没划来,不然现在肠子就要一地了。

    “没事吧?他两只手都能用,左手用剑,右手使枪。”担心的看了眼紫鳞渊,阿牛眉头都皱成一团。不能让这家伙出事,不然没法子和龙战交代。可是现在走了小鬼该怎么办?而且两人已经被团团围住,怕是自身都难保了。

    就在他烦恼时,围堵的人突然分开一个口子,两匹快马呼啸而来。阿牛也不想太多,拉着紫鳞渊翻身上马,就听到小白叫道:“我去救小鬼,你们快走。”

    只听到声音,没看到人。阿牛只能对着声音的方向点头,担心的说道:“你自个小心,我送他回去。”

    看着阿牛和紫鳞渊驾马而去,拓拔野挥手叫道:“给我追!”

    “将军!那太子那边……”傲菊抿着嘴看着拓拔野,现在应该是看住小鬼,这样才能逼他交出传国玉玺。

    “你去,以后不必回去了。”拓拔野扔下一句话,取来边上的马,策马追去。好不容易见到人,绝不能让他就这么又跑了。

    身后的追兵追的紧,加上紫鳞渊身上的伤因为骑马颠簸,血怎么也止不住。整个人都处在昏昏沉沉中,连马都控制不了。阿牛低骂了一句,跃到紫鳞渊身后环抱着他,“你没事吧?别死啊!要死也别死我手里,回头我不好跟大哥交代啊!”

    “本王才没那么容易死呢!”不用控马,紫鳞渊抖着手拿出身上的伤药处理着伤口,扯了快布包着伤口,看了眼周围,“这什么地方?”

    “野狼谷,但愿它们还认得我的味道,能帮我们挡挡追兵。”已经进山,山路变得异常难行,尤其是骑在马上。可是现在紫鳞渊的情况怕是很难不行,阿牛也只能硬着头皮挥着马鞭。

    “他们是谁?”

    回答紫鳞渊的是山中的狼嚎,一声接着一声,在这夜里异常的恐怖。

    “别理它们,它们每晚都这么嚎着。过了这个山头,跃过天险崖便是天秦的境内,我师父住的地方。只要我们够快,北辽军就追不到了。”

    “天险崖?天险崖……”紫鳞渊轻声的重复着,但愿不是他想的那个。

    可偏偏就是他想的那个!

    阿牛看着眼前的悬崖,张了张嘴,“吊桥呢?”

    “本王……我让人砍了……”

    “你!”侧头看向紫鳞渊,对着他耳朵大喊道:“你闲的没事做吗?这是个山里人打猎用的。你……”

    “我不是防北辽军从这儿过来吗?”紫鳞渊也冤啊!本来是为了防止北辽军偷袭让人砍了,怎么知道自己会有机会要用啊?早知道会这样,他就让人晚点再砍了。

    后面的追兵已经追到,前无退路,后有阻拦,可谓是被逼的无路可走,这会除了会飞,他们怕是再无活路了。

    “师弟,你过来。崖边危险,你可没师父的本事。”拓拔野冲着阿牛伸手,除了他这里,阿牛已经没有其他的路可走了。

    阿牛看了眼悬崖,冲着拓拔野笑道:“师兄是不是忘了什么?我虽没师父的功夫能在天险崖攀岩走壁,可我一样能在两边来去自如。”

    天险崖极其深,但是两边的距离不是很远。以前练轻功事,便是在两崖边来回跃。那时候因为有师父在,阿牛没有后顾之忧。现在多了一个人虽然困难,但好在有匹好马。北辽的战马都是极其强壮,可以跃的很高很远,只要在马跃起最高最远时,用轻功跃起一样可以过去。

    拓拔野似乎猜到阿牛的想法,夺过手中士兵的弓箭。只要那马跃不起,那阿牛便没有机会逃脱了。

    弓才拉起,右肩一痛又放下,但马上又拉起,忍着痛发了一箭,却发现阿牛的马已经跳起……

    马腿挨了一箭,一吃痛便直直的往下坠。阿牛马上拉着紫鳞渊运功跃起,却因为高度不够连手都够不到崖壁。

    “阿牛!”拓拔野扔下箭,整个人都从马上摔了下来。周边的士兵慌忙上前扶他,都被他甩开,“给我搜山!活要见人,死……我决不准你死!”

    身子不断往下坠,阿牛闭着眼想着,还想给小白做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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