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8】以吻封缄
“柴荣！”梁策身后的老太太禁不住喊出了声，“我明白了——他怀疑我们这些武林中人觊觎这片河山！”
林少卿说：“没错，而且他没有错怪我们。自古强者皆枭雄，关起门来说自家话，咱们武林五大世家的确打过这个算盘——武林中人活动范围广，帮派、人脉更是遍布天下，中原武林原本就是一体，即便是在这支离破碎的乱世江山之中，也保持着某种牢不可破的联系。虽然王轩逸当选武林盟主的时候我尚未闯荡出名堂，但我也知道，诸位前辈推举王轩逸、并协助他组建同盟会的目的，乃是为了另起江山，发展壮大，进而一统天下。”
包括梁策在内的诸位老家伙们都纷纷低下了头。
“柴荣是个聪明的君主，一定认识到了这一点，但同时，他又知道，江湖武林乃是他碰不得的一根软肋，所以，为了稳定江山，他不得不提出招安这个主意。”
林少卿向前踱了两步，伸手指了指梁策厅堂内墙壁上挂的一页扇面，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忧国忧民。“王轩逸正是这样一个人。”只听林少卿继续说道，“他觉得柴荣之韬略足以平乱世，于他在位之时策反武林乃是逆天而行，与民不利，所以他没有听五大家族其他族长的撺掇，接受了招安。但是最后，他却被杀了。王轩逸一死，武林再次成为了一个不稳定的因素，犹如一个随时会倾覆的堤坝，对柴荣的江山造成极大的威胁。”
“所以，魔头荆棘很有可能是柴荣训练的大内高手，目标是五大家族的大人物，目的是给武林一个下马威？”梁策一边说着，一边紧紧蹙起了眉头，“若真如此，我等该如何应对？束手就擒，等着荆棘来将我们五大家族的人统统铲除？不，这绝不是办法！”
“与其等死，倒不如我们重新集结同盟会，把当日未竟的事业开展起来，举旗起兵，自立江山！”梁策身后的一个老头子说道。
此时此刻，我终于忍不下去了，一般使劲地摇手一边大叫：“不行不行，这样绝对不行！”
那老头子皱了皱眉，问：“有何不可？束手就擒只有死路一条，放手一搏倒还有一点机会。怀二公子这是在怕什么呢？”
林少卿却道：“莫帮主，怀二公子年纪轻轻却被世人拥爱，自然是有道理的。我倒觉得我们不妨听他听他的高见。”
我拱了拱手，道：“高见不敢当。诸位难道不知道知道水泊梁山一百零八好汉的故事？哦对了你们当然不知道（本想卖弄一下结果囧了）……咳咳 ，其实我是想说，闹革命、自立江山，不是仅凭一群乌合之众和一腔热血就能完成的，需要选择恰当的历史节点、乘着一股思潮的东风，还要有出色的领袖、行之有效的方案、统一一切的主义，可现在，我们似乎什么都没有。都说乱世窃取江山容易，但凡是窃者皆是昙花一现，因为窃者失民心，失民心便会失天下。”
那个“莫帮主”不由得低头捋起了山羊胡，说：“怀二公子说的的确没错。”
“前辈过奖。”我腼腆地笑了笑，又正色继续说道，“柴荣或许的确憎恨武林，但我们不得不承认，他是这乱世中最为贤明的一个君主，除了他，谁还在这政权更迭频繁的乱世中经营起了一个治世呢？当然了，尽管它有时空上的局限性……不得不说，柴荣是得民心的，尤其是眼下，他刚刚击败了南唐，还打算北伐大辽收复北方失地，势头正盛。如果在这个错的历史节点上动乱，素来行侠仗义的武林中人就成了乱贼。如此一来，倒恰好方便了他把我们一网打尽。”
“瑾瑜说得一点也不错。”林少卿捋着鬓角的发丝点头道，“柴荣很有可能正是想用这种方式来逼反我们，我们不能这么容易就中了他的计。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尽可能地揪出杀人魔头荆棘——若此事真的是朝廷所谓，我们揪出荆棘，反而能回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从表情就能看得出来，这些老家伙们都对我和林少卿的提议还是发自内心表示敬佩的。就这样，所有人都一下子振奋了起来，唯有苏云墨依旧一言不发，紧紧咬着下唇，神情悲怆而抑郁。我知道，王轩逸之死旧事重提令他心痛，而他的心痛，便是我的心痛。
散会后，梁策用一间宽敞明亮的客房招待了我们。
苏云墨靠着床桅坐在了床上，而我则坐在了他的身边，冲他笑笑，伸出手臂，将他紧紧抱进了怀里。他额前的碎发有些凌乱，始终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情，但他并没有真正哭出来。俗话或男儿有泪不轻弹，所以我知道有泪憋着很难受，但考虑到他得自尊心，还是没有劝他索性在我怀中大哭一场。
我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问他：“云墨，你所说的关于王轩逸之死的事情，都是真的吗？”
“自然是真。”
“那……你能否告诉我，那个名剑门的弟子临死之前给你招出的那十个人，都是谁吗？”
苏云墨一下子推开了我的怀抱，瞥了我一眼，把头一扭，低声道：“终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你不告诉我，我该如何知道？又该如何帮你？”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你也帮不了我。至于如何知道，我还是那句话：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我一声长叹，心情陡然低到了极致：“云墨，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个什么？在你脆弱的时候我给你肩膀靠，在你伤病的时候我跑前跑后为你心焦。我乐意这么照顾你，所以我也不求什么回报，但你连这点小秘密都不肯与我分享，连一点点真情都不肯对我敞开，你叫我情何以堪！”
苏云墨忧伤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你在我心中到底是什么……”
“云墨！”
“我只知道，原本的我早已心如止水，再无波澜；可遇到你之后，这潭死水之上，竟又泛起了涟漪。”他的手攥着自己的衣带，神情中夹杂着些许难以形容的情绪，“轩逸之死让我对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了一丝一毫的留恋，可我现在却如此贪恋你的温存；我曾以为这世上再无人能包容我这个异类，但你却倾尽所有，给我最大的安慰……”
“云墨，这是真的吗？！”
“瑾瑜，我——呃！唔……”未等他说完，我以吻封缄。
其实我真的不奢求太多，只求他对我付出的情感有所回应，只求他的内心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冷冰冰的没有知觉。它的这番话真的鼓舞了我，只要他有感觉、有变化，我就觉得，这一切都值，值得我继续坚持。
我吻到他憋得难受才放开，一缕银丝牵在他的嘴角，被他低下头羞赧地擦去了。他说：“瑾瑜，你给了我这么多，可我却什么都不能给你。”
我往他身边一靠，用手摸了摸他的尾巴骨，坏笑着说：“傻瓜，你也给了我很多嘛！”
他脸一红，一个转身就站了起来，乌黑的长发随即一旋，又落在肩头，美极了。“我们这是在别人家中做客，别这样……”
“嘿嘿，我知道，我逗你玩呢。”
苏云墨一声轻叹，转身去桌边翻行李，掏出了他那把黑色的扇子。“瑾瑜，你可知我少年时代名动江湖，凭的是什么？”
我说：“墨扇，鹤拳，流云剑——这个我早有耳闻。流云剑我已经不止一次见识过了，至于另外两样到底是个啥，我还真不知道。”
苏云墨将手中的扇子“啪”地一下打开，跟我说：“墨扇便是指的这把扇子，而鹤拳则是我从小就修习的一套武功。鹤拳是一种近身徒手打斗的武功路数，且主要优势是躲闪和防御，并没有太强的攻击性。但是我将轩逸教我的鹤拳改了——我重塑了鹤拳，让它变得只需这样一把折扇，就可伤人于眨眼之间。”说罢，他将扇子一合，“嗖”地一下指向我，吓得我一下子仰在了床上。
苏云墨笑了笑，移开了扇子。我从床上爬起来，像吃了蜜一样地说道：“你笑了耶~”
他一边走近我一边说道：“当年，众人都说经我改造后的鹤拳极其优美，要是放慢了步伐，去掉攻击性，简直是一段舞蹈。这话被江淮名姬飞霜听到了，她聪明绝顶，虽不会武功，但仅仅目睹了几次，便把这套拳法的基本架势记了下来，编成了一套扇子舞，倾倒了一大片宾客。”
我说：“飞霜只是偷了你几个动作就倾倒一片了，若是亲眼看你本人舞蹈，这些人还不得醉死？”
苏云墨说：“可你要知道，并非人人都好这口——男子和女子的舞姿，无论如何都是有区别的呢。”说罢，他就一边翻身一边敞开了墨扇，柔美中带着刚劲，高雅中带着魅惑，飘然而又清逸。他手中的扇子随着姿势的变化开开合合，一个“展翅”侧踢，像极了美丽脱俗的仙鹤。仅这几个姿势，就已让我看得如痴如醉。
我情不自禁地站起，走到了他的身边；他扇子一合，转了个圈，身子一歪，就靠进了我的怀抱之中。
我说：“剑绝如画，颜倾天下——形容你，真是一点也不为过。”
他却苦笑道：“世人现在只知道有个‘倾国毋嫁’。这个绰号起得可真好——但凡人听了，不会想到‘此人太美无人敢嫁’，而是‘此人断袖倾国避之’。”
“即便天下没有人肯嫁给你也不要紧，我可以娶你嘛！” 我哈哈一笑，在他的额头上轻轻烙下一吻，“云墨，等荆棘的风波平息了，烟儿也出嫁了，我就找个地方筑一个小家，唤来各路朋友宾客，热热闹闹地将你正式娶进门来，你说好不好？”
他脸一红，眨了眨眼睛，有点傻了吧唧地看着我。
“矮油，我说的是真的呀，别像看李老二家黄毛狗狗似的看着我嘛。”
他没说话，却是突然蹙起了眉头，正当我怀疑他不高兴了的时候，他却把头一扭，捂着嘴不停地咳嗽起来，我这才知道他是有些身体不适。
装傻卖萌的我赶紧正色，“坏了，上次抓的药貌似没了。我给你开的这副调息的药至少要喝三个疗程，中间不能停。云墨，你在这等着，我去药铺给你重新抓些药来煎上，马上就回。”说罢我放开了他的身体，从桌上的茶壶里倒了杯茶给他，拉他坐下休息，又从行囊里摸出一吊钱，冲他笑了笑，推门离开了。
我经人指点去了最近的一家药铺抓药，然后悠然自得地拎着两包药吹着口哨往回走。此时天色已近黄昏，当我路过梁家宅院附近的一片花丛时，竟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拎着个酒壶坐在草地上，一边看夕阳一边喝闷酒。
这不是别人，正是我大哥怀江岳。想起白天他跪在地上大哭的情形，我心中格外难受，正想上前安慰他两句，却不料被别人抢了先。
“江岳，我找了你半天，原来你在这。”林少卿突然冒了出来，慢慢向怀江岳走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embed height="80" width="270" flashvars="bannerWidth=270&bannerHeight=80&bannerSID=http://img.uu1001.cn/x3/2010-12-11/21-33/2010-12-11_ff5e0798daeee21f817460dc2dc8a107_0.xml&bannerXML=&bannerLink=http%3A%2F%2F474814%2Ejjwxc%2Enet&dataSource=&bid=15239145&appSource=default" wmode="transparent" allowscriptaccess="always" quality="high" name="15239145" id="15239145" style="" src="http://img.uu1001.cn/bcv3.swf?v=20978fafa9ceaf959813752bfcf797c092c834a2" type="application/x-shockwave-flash"/>
<FONT face=宋体 size=1 color=#字003399>据说收了我的专栏可以解决文荒(≧▽≦)↑
林少卿说：“没错，而且他没有错怪我们。自古强者皆枭雄，关起门来说自家话，咱们武林五大世家的确打过这个算盘——武林中人活动范围广，帮派、人脉更是遍布天下，中原武林原本就是一体，即便是在这支离破碎的乱世江山之中，也保持着某种牢不可破的联系。虽然王轩逸当选武林盟主的时候我尚未闯荡出名堂，但我也知道，诸位前辈推举王轩逸、并协助他组建同盟会的目的，乃是为了另起江山，发展壮大，进而一统天下。”
包括梁策在内的诸位老家伙们都纷纷低下了头。
“柴荣是个聪明的君主，一定认识到了这一点，但同时，他又知道，江湖武林乃是他碰不得的一根软肋，所以，为了稳定江山，他不得不提出招安这个主意。”
林少卿向前踱了两步，伸手指了指梁策厅堂内墙壁上挂的一页扇面，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忧国忧民。“王轩逸正是这样一个人。”只听林少卿继续说道，“他觉得柴荣之韬略足以平乱世，于他在位之时策反武林乃是逆天而行，与民不利，所以他没有听五大家族其他族长的撺掇，接受了招安。但是最后，他却被杀了。王轩逸一死，武林再次成为了一个不稳定的因素，犹如一个随时会倾覆的堤坝，对柴荣的江山造成极大的威胁。”
“所以，魔头荆棘很有可能是柴荣训练的大内高手，目标是五大家族的大人物，目的是给武林一个下马威？”梁策一边说着，一边紧紧蹙起了眉头，“若真如此，我等该如何应对？束手就擒，等着荆棘来将我们五大家族的人统统铲除？不，这绝不是办法！”
“与其等死，倒不如我们重新集结同盟会，把当日未竟的事业开展起来，举旗起兵，自立江山！”梁策身后的一个老头子说道。
此时此刻，我终于忍不下去了，一般使劲地摇手一边大叫：“不行不行，这样绝对不行！”
那老头子皱了皱眉，问：“有何不可？束手就擒只有死路一条，放手一搏倒还有一点机会。怀二公子这是在怕什么呢？”
林少卿却道：“莫帮主，怀二公子年纪轻轻却被世人拥爱，自然是有道理的。我倒觉得我们不妨听他听他的高见。”
我拱了拱手，道：“高见不敢当。诸位难道不知道知道水泊梁山一百零八好汉的故事？哦对了你们当然不知道（本想卖弄一下结果囧了）……咳咳 ，其实我是想说，闹革命、自立江山，不是仅凭一群乌合之众和一腔热血就能完成的，需要选择恰当的历史节点、乘着一股思潮的东风，还要有出色的领袖、行之有效的方案、统一一切的主义，可现在，我们似乎什么都没有。都说乱世窃取江山容易，但凡是窃者皆是昙花一现，因为窃者失民心，失民心便会失天下。”
那个“莫帮主”不由得低头捋起了山羊胡，说：“怀二公子说的的确没错。”
“前辈过奖。”我腼腆地笑了笑，又正色继续说道，“柴荣或许的确憎恨武林，但我们不得不承认，他是这乱世中最为贤明的一个君主，除了他，谁还在这政权更迭频繁的乱世中经营起了一个治世呢？当然了，尽管它有时空上的局限性……不得不说，柴荣是得民心的，尤其是眼下，他刚刚击败了南唐，还打算北伐大辽收复北方失地，势头正盛。如果在这个错的历史节点上动乱，素来行侠仗义的武林中人就成了乱贼。如此一来，倒恰好方便了他把我们一网打尽。”
“瑾瑜说得一点也不错。”林少卿捋着鬓角的发丝点头道，“柴荣很有可能正是想用这种方式来逼反我们，我们不能这么容易就中了他的计。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尽可能地揪出杀人魔头荆棘——若此事真的是朝廷所谓，我们揪出荆棘，反而能回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从表情就能看得出来，这些老家伙们都对我和林少卿的提议还是发自内心表示敬佩的。就这样，所有人都一下子振奋了起来，唯有苏云墨依旧一言不发，紧紧咬着下唇，神情悲怆而抑郁。我知道，王轩逸之死旧事重提令他心痛，而他的心痛，便是我的心痛。
散会后，梁策用一间宽敞明亮的客房招待了我们。
苏云墨靠着床桅坐在了床上，而我则坐在了他的身边，冲他笑笑，伸出手臂，将他紧紧抱进了怀里。他额前的碎发有些凌乱，始终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情，但他并没有真正哭出来。俗话或男儿有泪不轻弹，所以我知道有泪憋着很难受，但考虑到他得自尊心，还是没有劝他索性在我怀中大哭一场。
我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问他：“云墨，你所说的关于王轩逸之死的事情，都是真的吗？”
“自然是真。”
“那……你能否告诉我，那个名剑门的弟子临死之前给你招出的那十个人，都是谁吗？”
苏云墨一下子推开了我的怀抱，瞥了我一眼，把头一扭，低声道：“终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你不告诉我，我该如何知道？又该如何帮你？”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你也帮不了我。至于如何知道，我还是那句话：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我一声长叹，心情陡然低到了极致：“云墨，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个什么？在你脆弱的时候我给你肩膀靠，在你伤病的时候我跑前跑后为你心焦。我乐意这么照顾你，所以我也不求什么回报，但你连这点小秘密都不肯与我分享，连一点点真情都不肯对我敞开，你叫我情何以堪！”
苏云墨忧伤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你在我心中到底是什么……”
“云墨！”
“我只知道，原本的我早已心如止水，再无波澜；可遇到你之后，这潭死水之上，竟又泛起了涟漪。”他的手攥着自己的衣带，神情中夹杂着些许难以形容的情绪，“轩逸之死让我对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了一丝一毫的留恋，可我现在却如此贪恋你的温存；我曾以为这世上再无人能包容我这个异类，但你却倾尽所有，给我最大的安慰……”
“云墨，这是真的吗？！”
“瑾瑜，我——呃！唔……”未等他说完，我以吻封缄。
其实我真的不奢求太多，只求他对我付出的情感有所回应，只求他的内心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冷冰冰的没有知觉。它的这番话真的鼓舞了我，只要他有感觉、有变化，我就觉得，这一切都值，值得我继续坚持。
我吻到他憋得难受才放开，一缕银丝牵在他的嘴角，被他低下头羞赧地擦去了。他说：“瑾瑜，你给了我这么多，可我却什么都不能给你。”
我往他身边一靠，用手摸了摸他的尾巴骨，坏笑着说：“傻瓜，你也给了我很多嘛！”
他脸一红，一个转身就站了起来，乌黑的长发随即一旋，又落在肩头，美极了。“我们这是在别人家中做客，别这样……”
“嘿嘿，我知道，我逗你玩呢。”
苏云墨一声轻叹，转身去桌边翻行李，掏出了他那把黑色的扇子。“瑾瑜，你可知我少年时代名动江湖，凭的是什么？”
我说：“墨扇，鹤拳，流云剑——这个我早有耳闻。流云剑我已经不止一次见识过了，至于另外两样到底是个啥，我还真不知道。”
苏云墨将手中的扇子“啪”地一下打开，跟我说：“墨扇便是指的这把扇子，而鹤拳则是我从小就修习的一套武功。鹤拳是一种近身徒手打斗的武功路数，且主要优势是躲闪和防御，并没有太强的攻击性。但是我将轩逸教我的鹤拳改了——我重塑了鹤拳，让它变得只需这样一把折扇，就可伤人于眨眼之间。”说罢，他将扇子一合，“嗖”地一下指向我，吓得我一下子仰在了床上。
苏云墨笑了笑，移开了扇子。我从床上爬起来，像吃了蜜一样地说道：“你笑了耶~”
他一边走近我一边说道：“当年，众人都说经我改造后的鹤拳极其优美，要是放慢了步伐，去掉攻击性，简直是一段舞蹈。这话被江淮名姬飞霜听到了，她聪明绝顶，虽不会武功，但仅仅目睹了几次，便把这套拳法的基本架势记了下来，编成了一套扇子舞，倾倒了一大片宾客。”
我说：“飞霜只是偷了你几个动作就倾倒一片了，若是亲眼看你本人舞蹈，这些人还不得醉死？”
苏云墨说：“可你要知道，并非人人都好这口——男子和女子的舞姿，无论如何都是有区别的呢。”说罢，他就一边翻身一边敞开了墨扇，柔美中带着刚劲，高雅中带着魅惑，飘然而又清逸。他手中的扇子随着姿势的变化开开合合，一个“展翅”侧踢，像极了美丽脱俗的仙鹤。仅这几个姿势，就已让我看得如痴如醉。
我情不自禁地站起，走到了他的身边；他扇子一合，转了个圈，身子一歪，就靠进了我的怀抱之中。
我说：“剑绝如画，颜倾天下——形容你，真是一点也不为过。”
他却苦笑道：“世人现在只知道有个‘倾国毋嫁’。这个绰号起得可真好——但凡人听了，不会想到‘此人太美无人敢嫁’，而是‘此人断袖倾国避之’。”
“即便天下没有人肯嫁给你也不要紧，我可以娶你嘛！” 我哈哈一笑，在他的额头上轻轻烙下一吻，“云墨，等荆棘的风波平息了，烟儿也出嫁了，我就找个地方筑一个小家，唤来各路朋友宾客，热热闹闹地将你正式娶进门来，你说好不好？”
他脸一红，眨了眨眼睛，有点傻了吧唧地看着我。
“矮油，我说的是真的呀，别像看李老二家黄毛狗狗似的看着我嘛。”
他没说话，却是突然蹙起了眉头，正当我怀疑他不高兴了的时候，他却把头一扭，捂着嘴不停地咳嗽起来，我这才知道他是有些身体不适。
装傻卖萌的我赶紧正色，“坏了，上次抓的药貌似没了。我给你开的这副调息的药至少要喝三个疗程，中间不能停。云墨，你在这等着，我去药铺给你重新抓些药来煎上，马上就回。”说罢我放开了他的身体，从桌上的茶壶里倒了杯茶给他，拉他坐下休息，又从行囊里摸出一吊钱，冲他笑了笑，推门离开了。
我经人指点去了最近的一家药铺抓药，然后悠然自得地拎着两包药吹着口哨往回走。此时天色已近黄昏，当我路过梁家宅院附近的一片花丛时，竟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拎着个酒壶坐在草地上，一边看夕阳一边喝闷酒。
这不是别人，正是我大哥怀江岳。想起白天他跪在地上大哭的情形，我心中格外难受，正想上前安慰他两句，却不料被别人抢了先。
“江岳，我找了你半天，原来你在这。”林少卿突然冒了出来，慢慢向怀江岳走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embed height="80" width="270" flashvars="bannerWidth=270&bannerHeight=80&bannerSID=http://img.uu1001.cn/x3/2010-12-11/21-33/2010-12-11_ff5e0798daeee21f817460dc2dc8a107_0.xml&bannerXML=&bannerLink=http%3A%2F%2F474814%2Ejjwxc%2Enet&dataSource=&bid=15239145&appSource=default" wmode="transparent" allowscriptaccess="always" quality="high" name="15239145" id="15239145" style="" src="http://img.uu1001.cn/bcv3.swf?v=20978fafa9ceaf959813752bfcf797c092c834a2" type="application/x-shockwave-fl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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