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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自我厌弃

    天际已经微微发白,白昼即将扑到黑夜,诞生出黎明。

    林泽生僵直着身子,思考不能。他想要赶快离开这个床榻,却久久不舍得移动。低头看着脸色愈发散发着媚意的少年,林泽生给自己找了个不错的借口:他若是现在离开,任刃又要回到那个僵硬的姿势会不舒服。

    于是,林泽生轻轻拍着任刃的脸颊,轻声的试图将他唤醒:“小刃,醒醒,小刃……”

    却任刃此时觉得浑身火热的难受,眼睛睁也睁不开,思绪也混沌一片,只能本能的攀着身前的清凉,扭动着身子想要将那股火热压抑下去。朦胧间似乎听到有人喊他,无意识的应了一声。

    “嗯~~”

    少年清亮的声音第一次染上情、欲的味道,普通的一声回答却更像是诱惑的邀请,让林泽生轻拍的手掌顿在半空。

    罢了!

    林泽生认命的叹了口气,不舍得推开,不舍得看他难受,也不舍得将睡意正浓的他唤醒。微微动了下身体,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平趴在他身上的少年转为侧身靠着他,成年男子的大手轻柔的探入少年因伤而换上的过度肥大的短裤中,握住那个精神矍铄的小东西。

    少年的身体还未完全发育,有些秀气的挺立着,不大却炽热坚硬。林泽生一手揽着少年的肩膀,一手轻轻地上下撸动,唯恐弄疼了他。视线一瞬不眨的盯着少年的表情,看着他因自己的举动而溢出满意的细碎呻吟,感受着怀里柔软下来的躯体,林泽生的嘴角染上暖暖的笑意。

    任刃觉得好像漂浮在云端,起起伏伏的舒畅,身体绵软的难以名状。一股热流从四肢向身体中央汇聚,直到全部云集在了某个部位,炽热如火却被包围在一处冰凉的软玉之中,轻轻磨蹭。

    这种感觉有些熟悉……任刃迷迷糊糊的想,却想不起来在哪里似曾相识过。硬生生的将意识聚拢,努力地找回思考能力,挣扎了许久,才终于睁开了眼,赢得了身体的支配权。

    睁开眼的瞬间,瞳孔中慢慢的映着是一双茶色眸子,里面是他熟悉的温柔和谦和,却额外带有一丝深沉的暗色,好像盯住了猎物的豹子,犀利的让人心惊。同时,任刃也立刻感觉到了某个部位的变化……

    “啊!”惊喘一声,便挣扎的想要起身,却被肩上的臂膀牢牢地箍住。

    “别慌,弄出来就好了。”林泽生的声音较以往没有什么变化,看着惊慌失措的少年,忽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重重捏了一下。

    “别,别……”任刃又是一个短促的喘息,手臂一软再次跌回了他的怀里,因叠至的快、感双眼已经蒙起了一层水雾,更是媚色惊人的望着林泽生,咬着唇瓣,那本颜色浅淡的嘴唇被咬的红润诱人,少年哀哀的恳求,“别弄了……”

    被眼前的美色勾的终于没能忍住,林泽生俯下头,轻轻在少年湿润的唇瓣上印下一个吻,柔声安慰:“乖,帮你弄出来就舒服了。”

    任刃手脚发软的根本无从抵抗,只能将头埋入他的颈侧,轻轻颤抖着身体,任凭他的手在自己的敏感部位撩拨着,鼓弄着。闭上眼,触觉却愈发敏感,似乎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个部位,随着他的动作而起伏跌宕。

    不知过了多久,任刃觉得身体几乎被汗打湿,累积的快、感也几乎让他失控尖叫的时候,身体猛地一颤,终于发泄了出去。

    软软的倒在林泽生怀里,任刃静静的一动不动,一直等到余韵消失也不肯抬头,没人看到他刚才还殷红似瑰的脸庞已经血色尽褪,苍白的几乎是灰败。

    任刃死死的咬着牙,才能克制住几乎从喉间溢出的哽咽。

    原来即使人生再重来一次,他仍是没有出息的要匍匐在男人身下,仍是在男人的怀里不知廉耻的放荡,仍是那人人鄙视的断袖之人吗?

    为什么这次没了萧天弘,却换成了他认定的知己——林泽生?

    回忆起迷蒙中的感觉,任刃知道也许是自己不知廉耻的扒着身边的人求欢吧?怎么办,这样无耻的自己,淫/荡的自己,多么遭人唾弃……如今连唯一的朋友也要失去吗?

    一只温热的大手忽的盖在头顶,力道不轻的揉搓了几下,听到那人的轻笑:“小刃长大了。”

    惊愕的抬头,望向那人的眼眸,有温柔有戏谑却没有他担心的厌恶和鄙夷。似乎,上次也是这样,任刃想。

    那个早安吻,以及今天的事情,为什么这个人都不在意?

    “你不觉得恶心吗?”任刃还是问了出来,眼底划过淡淡的自厌。

    已经拿出手帕擦干净了手中的粘腻,林泽生不解的看着怀中突然冷淡下来的少年,反问:“为什么恶心?”

    任刃一时不知怎么回答,犹豫了下,嘴角勾起苍凉的有些悲戚的弧度:“像我这样,居然会在男人的怀里……”顿了顿,话还是没能说完。

    “傻孩子,想什么呢!”看着他的表情,林泽生心里一沉,但还是自若的抬手弹了弹他的额头,随即环住低头不语的少年,轻轻颠了颠身体,笑出了声:“果然还是小孩子,这种事情男人之间互相帮忙解决有什么大不了的?”

    “啊?”任刃真是惊到了,忙抬起头向他求证,这种事很平常?怎么会?

    林泽生的五官因笑容更显柔和,捏了捏少年的脸颊,点头道:“第一次谁都是什么都不懂的,我在你身边就帮帮你,不是很正常吗?小小的脑袋里都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是这样吗?

    任刃神色淡淡的摇了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他终于清楚,即便再来一次,即便这个身体还很干净,但被调、教了十多年的习惯,已经深入灵魂,再也剥离不掉了。无关情爱,他的灵魂,已经得不到救赎了。

    他这一生,怕是仍旧只能雌伏于男人身下,再次重复上一世的悲哀,再次被世人鄙夷,被亲人唾弃。为什么,他还是逃不掉……

    林泽生有些心惊的看着少年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淡漠,眼底的悲色几乎凝聚成水将要滴落。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种简单的事情会让他有这么大的反应,似乎不是厌恶他的举动,而是在自我厌弃。

    究竟发生了什么?

    再一次,林泽生发现任刃的身上似乎有太多的秘密,让人猜不透也摸不到。

    有些急切的双手抬起少年苍白的面庞,林泽生敛了一贯温和的面容,严肃的盯着视线有些空洞的少年,声音也因着急扬了起来:“任刃,你这是怎么了?是人都会有欲望,是人都会有这种需求,这并没有什么恶心。就算对方是男人又怎么了?这并不肮脏!”

    拔高的音调,重重的强调,林泽生有些分不清这话是说给任刃还是自己听的。他情商不低,若是说之前还不确定自己对任刃的感觉,那么现在……视线无奈的瞟了瞟自己某个已经抬头的部位,他确定他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孩子。

    但是,现在看任刃的神色,对于男人和男人,竟是如此厌恶和恐惧?不,似乎更多是对于他自己会在男人身边……感到恶心。一般来说,初尝情/欲的少年往往都会沉浸其中一段时日,可任刃一个未经人事的孩子,怎么会对此事如此深恶痛绝?甚至是……绝望。

    思绪一转,林泽生神色冷了下来,扳住少年的脸庞不容许他逃避自己的视线:“有人对你做过类似的事情?”

    有人曾经侵犯过这个孩子,而且是个男人。这是林泽生能想到的唯一的解释。

    任刃归于沉寂的眼神一动,随着他的话回忆起曾经在萧天弘身下时屈辱的日子,还有那背德的快感,痛苦的闭起眼,一语不发。

    少年的神情已经是最好的回答,林泽生手中发力,将微微颤抖的孩子紧紧搂在怀里,却挡不住几乎冲断他理智的怒火,林泽生有些佩服自己的自制力了,居然还能声音平稳的发问:“是谁?”

    是谁?任刃恍惚的想,是谁呢?现在的萧天弘是无辜的,还没来得及对他做任何事,而那一世的萧天弘已经消失不见。

    “没有人。”是的,没有人,一切都是上一世的事情,这一世,他是干净的,却仍旧逃不脱上一世那人给他的诅咒,就算转世轮回也纠缠不休。

    他害怕,他恐惧,他不敢去想当父亲和大哥知道他竟只能接受男人时会对他怎样的失望,他不敢想今生还是否有勇气能直面人们鄙夷的唾弃,他也不敢想他再拿什么去爱一个男人……

    “小刃,忘了那些。”林泽生见他不肯多说便体贴的不再问,只是怜惜的轻揉少年的发顶,缓声道:“那些不愉快的记忆终究只是过去了。无论经历过什么,但男人之间的感情不恶心。”

    看着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肯回神的少年,林泽生捏了捏他的脸颊,强迫他看向自己,才继续说:“记得王家的两个儿子吗?”

    任刃有些迟钝的跟着他的话题转移了思绪,道:“娉婷的两个哥哥?”

    “嗯。记得他们离开时的原因吗?”

    任刃回忆着之前的事情,接口道:“私奔?可是那只是逃离的借口吧,毕竟是亲兄弟……”

    “不,不是借口,是理由。”林泽生打断他的话,淡淡的插口。

    “什么?”任刃惊讶的睁圆了眼。

    林泽生满意的看到少年的双眼终于恢复了神采,不再是一团死气,才继续道:“他们安排完所有计划向王夫人告别时,除了说要离开,也向她说明了兄弟二人之间的感情。当然换来的是王夫人的大声怒骂,也正因此才会被府里的下人听到了只言片语,才将这事在市井间流传开来。”

    “可,可是……”任刃接受不能的看着面色如常的林泽生,“他们是亲兄弟啊!”这不仅是断袖,还是乱伦!

    “违背道德,忤逆人伦。”林泽生点点头,目光平静的看着怀里的少年,声音没什么起伏道:“那又如何,这是他们二人自己选的。不必诏告天下,不用人人皆知,自己幸福就可以了。”

    “那王夫人呢?娉婷呢?府里的下人呢?身边的朋友呢?” 任刃一连串问出了几个问题。人活着不能只有自己,身边的亲人朋友,身边的舆论走向,如何能置之不理?

    “王夫人怒过骂过,失望过,悲伤过。但最后她自豪于她的儿子足够优秀,可以隐忍不发的卧底于仇人手下,可以不动声色的为父报仇,可以从容自得的将家里的产业打理的干净漂亮。那终究是她的儿子,她做不到残忍的看着儿子痛苦,她不接受,但也选择尊重。”

    “这是不孝。”任刃不赞同的摇头,以追求幸福的名义伤害家人,他做不到。

    “那怎样是孝顺?让父母看着儿子每天郁郁寡欢、强颜欢笑,然后回过身去心疼爱子,便是孝顺了?”林泽生反问。

    “那就瞒着,不让父母知道。”任刃回答的很快。

    “然后顺应父母的心意,娶一个适龄的女子,不爱她,却耽误她一辈子?”林泽生挑眉。

    “可以给她除了爱以外所有的东西来补偿她。”任刃想了想道。

    “没有哪个女子不渴望得到丈夫的爱。你不敢去爱人,有什么资格去剥夺别人要求爱的权利。”林泽生神色淡淡的,却言语犀利的好似一把尖刀,直切断了任刃的退路。

    任刃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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