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2-4（捉虫）
顾莳七岁半，顾濬两岁半
周五下午，顾莳坐在小区的长凳上画写生，这是周末少年宫的功课。她拿着画板很认真的对着喷泉画着。旁边是阿姨在看着顾濬。这会儿还早，还不用急着做晚饭。起先顾濬看到姐姐放学回家就拿上画板要出去，于是吵着要一起出来。阿姨看看时间就带着他一起下楼来了。
顾濬很喜欢出门，而且最喜欢跟着姐姐出门。顾莳说他小跟屁虫，他也乐呵呵的笑，反正他听不懂。
阿姨本来一边看着顾濬，一边和旁边的人聊着天。顾濬拿着一套塑料的工具蹲在旁边铲土，虽然他的动作看起来像在盛饭。
今儿云起给姐弟俩穿的都是迷彩服。姐姐顾莳是一身迷彩裙，头上戴个红色的贝雷帽。弟弟顾濬则是一套连体的绒布的迷彩服，头上带着同色的帽子。小区里走过路过的人都忍不住看看这姐弟俩。
阿姨要去上洗手间，于是叫住顾莳，“顾莳，你看着弟弟啊，我去下洗手间。”
顾莳抬头‘哦’了一声，然后叮嘱：“你快点回来啊。”
阿姨笑：“我方便了自然马上回来，可这事快得了么？”
顾莳又低头画画，然后觉得不对，万一我画入神了，小濬一个人跑开了怎么办。她咬着画笔想了想，想到昨晚看的《西游记》的法子。于是走到顾濬身边，“小濬，姐姐画个圈，你不许出圈，听到没有？”说着随手捡颗小石子，在顾濬周围画了个不大不小的圈。
顾濬看着她，高兴的说：“我也画，我也画。”说着就来抢小石子。
“你一会再画，我刚跟你说的，你听到了么？”
顾濬点头，“听到了，听到了，不出圈。”
“出了就打小屁屁。”
顾濬摸摸自己的小屁屁，“哦。”
顾莳看他果真乖乖呆着圈里继续铲沙，又走回去接着画画。
顾濬蹲了一会，脚有点麻，于是站起来。他看到喷水池那边有人在和着石头里传出的音乐动来动去，就跟着抬手、蹲下、扭小屁屁。（石头里的广播，不过小家伙以为是石头在出声）
一会儿，对面的人踢腿，他也叉腰踢腿。
云起怕给顾濬穿系带的鞋子，鞋带松了让他踩到绊跟头，所以给他买的鞋都是不系带，粘起来的那种。哪晓得刚才铲沙的时候，粘着的地方让他不小心弄松了。所以一踢腿造成了两个后果：第一，小家伙重心不稳，一屁股摔地上了，好在是摔在沙里，这里是给人跳远准备的沙坑；第二，鞋子呈一个抛物线掉到喷泉的水池里去了。
他坐下后倒也不痛，还向周围看看，嗯，没出圈，不会被姐姐打小屁屁。
顾莳先是听到她老弟落地的声音，然后看到有什么东西掉水池里去了。她疑惑的看过来，就看到顾濬坐在沙里，满脸疑惑的捧着自己的小脚丫，上头只有白白的袜子。
她赶紧跑过来，蹲下问：“出什么事了？”
顾濬指指她画的线，“没出圈。”
顾莳不得要领，只好问：“鞋呢？”心头却想到方才掉进水池的不会就是吧。
“鞋鞋飞了。”顾濬短胖手指往喷泉方向指指。
顾莳把他从地上半抱半扶的弄起来，小家伙也知道袜子白白的，不能踩地上，直接放到姐姐的鞋上。
顾莳瞪他一眼，看看到长凳的距离，咬着牙把他抱过去。死小子，吃那么多，真沉。
“小濬，你该减肥了。”丢下这一句，顾莳走到喷泉边看鞋子究竟掉哪去了。结果看到正漂浮在水面上。
她手够不到，于是叫住巡逻的保安帮忙捡了回来。不过鞋子里面已经进水了，不能再穿。她拿着湿鞋回来，就看到顾濬一手扶着长凳的扶手，下半身全是沙，没鞋的那只脚正像荡秋千一样在下面晃悠，那样子别提多悠哉了。
她好气又好笑的过来，举着小鞋子，“湿了，不能穿了。”
顾濬抬起双手，“姐姐，抱。”
“我才不要抱你回去呢，你这么重，等阿姨回来叫她抱你。”
顾濬辩解，“不重，妈妈说刚刚好。”
“重死了，减肥。”顾莳坐下继续画画，顾濬没鞋也不能下地，便凑过来挨着看。不小心就碰到顾莳的头，碰出‘砰’的一声。顾莳抬起头看到他手捂着额头，眼里要哭不哭的，只好替他吹吹：“包包散、包包散，不让妈妈回来看。”
过一会，顾濬揉揉头，不痛了。于是又凑过来替姐姐也吹吹，可惜没控制好，一些口水直接飞到顾莳脸上，他还煞有介事的学着：“包包散、包包散，不让妈妈看。”说完又乐呵呵的笑，好像做了一件大好事一样。
顾莳抬手把口水抹掉，觉得独自看着弟弟真是一个艰巨的任务。好容易看到阿姨回来了，顾莳也不打算画了，反正回去再画一点就完了。干脆把东西收拾起来，顾濬看她收拾，伸手指着自己挖沙的家伙，“姐姐”。
“知道了。”顾莳过去替他收拾起来。
阿姨走过来，“画好了？”
“还差一点，顾濬的鞋湿了，先回去吧。”
“嗯，也是时间做晚饭了。”
云起从书吧回来，就看到小儿子在客厅地毯上跟着电视又蹦又跳的，间或还扭两下。
她笑着蹲下来，“小濬，妈妈回来了。”
顾濬的注意力从电视里转到门口，扑进云起大张的怀抱，“妈妈回来了。”
“今天乖不乖？都做什么了？”
顾濬点着头说：“乖，陪姐姐画画。”
看沙发上的顾莳明显不同意小儿子的话，云起过去搂着她的肩问：“你呢，画什么画了？”
“少年宫的作业。”
“给我看看。”
顾莳跑进自己房间拿出来，云起仔细看了半天，然后问：“这是什么？”
顾莳气着了，“喷泉都看不出来，妈妈，这是喷泉，这么明显，小区里的那个。我们今天就在那里画的。哼！”
云起笑出来，“真不经逗，我看出来了。”虽然确实比较不像。
“哼！”
云起看看又跟着电视里左右扭动的顾濬，他不会喜欢跳舞吧？要是以后跑去跳舞去了，一定把他老子气着。
“小濬，你喜欢跳舞啊？”
顾濬点头，“嗯”，然后给云起表演‘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这是小区里老太太跳舞健身时放的歌，时常带两孩子出去散步时能听到。
云起看小儿子跳着跳着就忘了动作，停在原地挠头想动作，而顾莳已经一扫刚才的不高兴，乐得哈哈大笑，“干嘛学老太太扭屁股！”
云起拍她一下，“不要笑。”
顾濬想了半天，没想起来后续动作，不好意思的冲妈妈和姐姐笑。
顾莳站起来，“来，我来教你跳。”一边唱一边给弟弟示范动作，顾濬又跟着她扭动起来。
云起把电视关小声些，就坐在沙发上看两姐弟手舞足蹈。尤其顾濬边看边动作，总要慢半拍，憨憨的特别可爱。
忙了一天回来看到这两姐弟，真是什么不痛快都飞走了。云起听到开门的声音，抬起头想看看顾瞻看到这一幕什么表情，他果然楞了一下，然后笑出来，边笑边把公文包放下。
两姐弟看到爸爸就停下来，向他冲过去。顾瞻蹲□，接住儿女。
顾莳开鞋柜把鞋给他拿出来。顾濬还把跟他差不多高的那跟软凳推过来：“爸爸，坐。”
云起打趣：“怎么样？比拿到大单还开心吧？”
顾瞻笑，“那是。”
见男主人回来了，阿姨把菜下锅。
席间顾莳说起阿姨去洗手间，她代为照看弟弟，结果顾濬表演了一幕飞鞋。
顾濬一边拿勺子在碗里挑着肉肉，一边说：“不怪我，鞋自己飞的。”
云起纳闷，“怎么会飞出去的？”
顾莳笑着说：“他不知怎么把鞋弄松了，又学着人家踢腿，然后就飞了。这是他自己表演给我看，然后我推测的。”
云起问儿子，“是这样么？”
顾濬口里嚼着肉，‘嗯嗯’两声。
云起把菜夹到他勺里，“不许光吃肉肉。”
顾莳补充：“吃肉肉长肉肉，你肉肉够多了。”
顾濬疑惑的看看妈妈、又看看姐姐，然后看看爸爸，看看阿姨。顾瞻问：“你看什么？”
小家伙认真的问：“那吃菜菜长什么？”
顾瞻把云起看着，这个怎么回答，反正不会长菜。说长肉吧，那吃肉吃菜都长肉，顾莳的话就被推翻了。还是要保持顾莳在弟弟面前的权威性比较好。
这当然难不倒云起，先喂儿子一口菜，然后答疑：“吃菜菜长高高哦。爸爸最喜欢吃菜，所以他长得最高了。”
顾濬果然上当，他主动又喂自己一口菜，“要长高高。”
顾瞻本来夹了一块猪耳朵，见顾濬把自己看着，不得已换了一块香菇进口。怎么他也成示范人物了。这不是顾莳一贯唱的角色么。
顾濬吃了两口菜，又勺一块肉配饭进口，“也要长肉肉。”就这么两口菜一口肉的吃完了云起给他夹的菜。顾瞻跟顾莳也被迫配合这个进程。顾莳深悔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临下桌顺了一个卤鸭脚板啃。
结果顾濬看到了，很着急的跟她说：“姐姐，你已经很多肉肉了。”
“你才很多肉肉呢。”顾莳气得跺脚。谁都说她长得可爱，只有这死小子说她肉多。
顾瞻失笑，原来顾莳小姑娘跟她妈韩云起女士一样，最忌讳别人说她肉多。
阿姨把碗筷收拾了回家去，这一家子真是有意思。
晚上，云起告诉顾瞻：“你儿子好像很喜欢跳舞呢。只要听到音乐就会自己动起来。别说，点找得还挺准。连顾莳弹琴他都会跟着动。”
“小孩子嘛，喜欢也说得过去。不过，你可千万别顺着他，送他去少年宫学跳舞什么的。”他还想以后能退休了和云起一块出去旅游呢。看他妈现在，简直是踏遍青山人未老，整个人活得别提多带劲了。
“我不会送他去学，不过如果他真有兴趣，自己也会跑去学的，这个我可拦不了。”
“最多只能当兴趣，不能让他不务正业。”
“再说吧，才两岁半。我也就是说他有这方面的天赋而已。孩子真要大了，翅膀硬了就会飞的。不过，在他们长大之前，咱们还能好好享受小孩子的好玩。等他们真的离家了，咱们也学妈，到处游山玩水去。然后再回来含饴弄孙。”
顾瞻见云起竟和他不谋而合，满口答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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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周末我当家
顾莳小朋友造反了，在云起第二次要求她上床睡觉的时候。
顾瞻加班回来正听她振振有词的说：“只知道要求小朋友，自己想看电视到几点就到几点，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哼，我当家长一定不会这样的。”
云起抬起头，“那你以后准备怎么当家长？”
“我会以身作则，自己做不到的不会胡乱要求小朋友。”
顾瞻放下公文包过来，坐在云起身边，“怎么？在批判我们？”
云起点头，“嗯，说是她当家长比咱们强。”边说边合上顾莳垂涎已久，可以变出很多动画片的手提电脑，“那，顾莳，明天周六，要不，你先实习一下？”
“实习什么？”
“当家长啊。”
顾莳眨眨眼，“怎么实习啊？”
云起手托腮，“就是角色扮演，你当家长，我和你爸爸当小朋友。”
顾莳想了想，“你们肯听我的话？”
沙发上的两人一致点头，“听。”
“真的？”
“真的。”
顾莳挠挠下巴，听起来好像很好啊。翻身农奴把歌唱了，试一试吧！
“妈妈，你，上楼睡觉。”顾莳拿手指着云起，下达指示。
“好。”云起乖乖上了楼，先去看看小儿子，发现他正站在卧室门口，揉着眼睛看客厅怎么回事。
“没事，宝贝儿，回去睡了。这个周末姐姐当家长，我们都听她的。”
顾濬纳闷的看看云起，“姐姐当家长，那妈妈呢？”
“妈妈和你一样，当小朋友。”
顾濬呵呵笑起来，妈妈当小朋友，姐姐当家长，真有意思。
“那什么时候轮到我？”
你？你才不到三岁，也想造反。
“等你比姐姐高的时候。”加油长吧，儿子。
“那我要多吃菜菜。”
“嗯。”云起牵他进去，把被子给他盖好。然后再他额头上留下个晚安吻，关灯出来。就看到顾瞻也上楼来了，云起挑眉，怎么安排你的？
“给我十五分钟的时间，洗漱上床。”顾瞻满脸的笑意。
这一句，连同对云起说的那句，都是云起平日对顾莳常说的。
“噗！”看来这小家长还挺投入。
而顾莳呢，见父母果真听话，美美的打开电视继续看。今天要尽情享受家长的特权。
顾瞻洗漱好上床，问云起：“下头电视还开着呢，真由得她看？”
云起的时尚杂志翻过一页，“今儿人家是家长，一会儿你记得去把家长抱回房间睡觉，我睡了。”
顾瞻‘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下楼去，果然顾莳已经靠在沙发背上睡着了。这会儿已经是她平时睡觉的时间了。
次日清晨，顾瞻如常出去晨练。云起起来做瑜伽，开始之间、前先到顾莳房间把她叫醒：“家长，起来了。”
“啊？”顾莳一脸的迷蒙。她不是在看电视么？
“家长要准备早点给一家四口啊，你还不快起？”
“啊？还要干活啊？妈妈你弄吧。”
“我是小朋友。”云起认真的说。
顾莳只好掀开被子起床，“要做什么啊？”
“你先洗漱，你没洗漱做的东西我们可不吃。”云起看她边走边抠眼屎，赶紧说。
顾莳换了个方向，到盥洗室去。十分钟后出来，走到阳台问云起，“妈妈，要做什么？我不会啊。”
“豆浆鸡蛋，还是牛奶面包，家长你随意。”我完全不能要求复杂的。煮豆浆有豆浆机，煮鸡蛋也有煮蛋机，应该不难。
顾莳眼睛一亮，“吃面包好了。“说着走到顾濬房间催他起床，“小懒虫，起床了，早期的鸟儿有虫吃。”
顾濬坐起来，“我不吃虫。”
“吃牛奶面包，快起。”牛奶有送来，面包是现成的，顾莳满意极了，这就安排妥了早餐。
云起的瑜伽正好做完，进来看儿子穿衣服。顾濬慢吞吞的脱下睡衣，换床头放的衣服。
顾莳出去忙活去了，云起听到她开冰箱拿面包和牛奶的声音。
等到一家人上了桌，牛奶，面包片放上了，杯子，碟子也有了，采取自助式。
顾濬问：“有没有别的？我想喝粥。”
顾莳瞪他：“没有，家长让你吃什么，你就吃什么。”
顾濬委屈，“我要妈妈当家长。”至少头一晚还可以预定早点。
顾莳没想到遇到的第一个反抗对象就是一贯听话的顾濬。她看云起和顾瞻一眼，希望他们帮忙安抚，结果那两人都视若无睹，安分的低头涂抹果酱。
她只好自行安抚：“小濬乖，中午姐姐给你吃好吃的。”
“吃什么？”
“你点菜。”
顾濬满意了，扳起小手指说：“糖醋排骨，西红柿蛋汤，蒸蘑菇。”
顾莳点头，“可以满足。”
云起闻言差点笑场，原来顾莳当家长就是一言一行照搬她的。
顾瞻问：“你要做这些菜？”
顾莳指指电话机，“叫外卖。”
顾瞻点头，明白了。
吃过早饭，顾莳把杯子碟子放到水龙头下面对着冲，算是她洗了碗了。
然后她安排，全家去游乐园。
一家四口驱车过去，家长让韩云起小朋友和她去买票。顾濬就跟着爸爸在长凳上坐等。听着游乐场里面传出来的音乐，小家伙坐不住了，滑下凳子和着音乐扭起了兔子舞。还真就有小朋友过来和他一起跳。
顾瞻想起云起说的，待他们跳完一只舞，把顾濬叫过来问：“小濬，你长大了想做什么？”按说问这个着实早了一些。
顾濬却抬起胸膛，半点犹豫不带的说：“做家长，我长大了做家长。姐姐过了就到我实习了。”
顾瞻腹诽：这才是上行下效呢，大的开始造反，小的已经准备做后备军了。唉，孩子大了，不好管咯！
等顾莳玩得差不多了，云起提醒她，“该回去准备吃午饭了。”
小家长说：“好吧。”
顾濬依着姐姐提醒她早上点的菜，顾莳时：“好、好，没问题。”一到家，她换好鞋就尽职的过去打电话，结果对方很客气的让她叫家长来说。因为小孩子订餐，有很多时候并没有得到家长同意的。这样不一定能收取到费用。
顾莳撅着嘴叫云起过去讲。
顾濬心满意足的喝着汤，“姐姐当家长真好，想做什么做什么。”话音没落，云起从洗手间出来：“家长，灯泡坏了。”
小家长安排：“爸爸你等下去换灯泡。”
顾瞻故意说：“我今天不是小朋友么？”
“小朋友也要听家长话干力所能及的事的。”顾莳说。
云起这下忍不住笑出来了，“顾莳，你能不能不要全部照搬我的话？跟复读机似的。”
“人家只有你这个学习对象啊！”
下午，顾瞻换好灯泡看财经新闻，云起接到朱莉的电话在一边煲电话粥。顾濬一个人在滑梯上爬上滑下。顾莳回忆了下云起平常都做什么，过去把洗衣篮里的衣服倒进洗衣机，摁下按钮，看滚筒欢快的滚动起来，她拍拍手，搞定！
云起听到声音，欣慰的点点头，继续和朱莉讲电话：“我们家顾莳今天实习当家长，在洗衣服呢。”然后发觉不对，“我去看看，先挂了。”匆匆跑进去，顾莳正背着双手往外走，一副很得意的样子。
云起顾不上问她，一看特意分开的两个洗衣蓝都空了，赶紧摁了‘暂停’，抓了一件浅色衣服出来，完了，已经染上了。
“顾莳，深色衣服跟浅色衣服是要分开洗的，所以妈妈故意分成两个洗衣篮装。”
顾莳一看闯祸了，忙问：“那怎么办？”
云起戳她额头一下，“算了，我看看还有几件能穿的。”把衣服全掏出来，基本是是混染了。白色衣服上有几个颜色。
顾濬看妈妈姐姐都进去了，也跟进来，正好看到他的衣服变得五颜六色的，哇的一声嚷嚷上了，“人家最喜欢这件熊熊衣服了，不能穿了。”
顾瞻忙进来看怎么回事，就看到小儿子很委屈的拎着他的**的小衣服在控诉女儿。顾莳一脸的懊恼。云起忙把衣服拿过去，“小濬，咱们出去买件一模一样的，不难过了啊！”
“要一模一样的。”
“好好，咱们出去买新的。”云起把衣服分了分，实在染得厉害的，只能不要了。还能穿的几件，便重新洗起来。
被埋怨的顾莳不干了，闹罢工：“我不当家长了，我要当小朋友。”
云起笑，此时不宜提醒她昨天说的‘我当家长一定比你强’的大话。
顾瞻问小儿子：“你呢？你还当么？明天周日你当吧。”
顾濬抿嘴，“我也不当，妈妈，走，买衣服。”
顾莳默默的出去写作业，云起带顾濬出去买一模一样的熊熊衣服，顾瞻继续看财经新闻。顾家的生活又恢复正常化。不过，顾莳再不敢胡乱说大话了，也不敢轻易再造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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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照片顾莳和顾濬跪在地摊上，一起翻看家里的相簿。这一本是家庭影集，是从有了顾莳以后开始的。
顾濬纳闷的看着照片上的娃娃，“是我么？”
顾莳说：“是我啦。”
“那我呢？”
“你？那个时候还没有你呢。我才这么一点点大。”
一直翻到很后面，顾濬才找到自己，他闷闷不乐的。
顾莳戳戳他胖嘟嘟粉嫩嫩的小脸蛋，“你怎么了？撅着个嘴。”
“我也要上去。”
顾莳挠挠下巴，“好像可以呢，用电脑合成的话。”
顾濬立即很崇拜的把姐姐望着，“姐姐，你把我弄上去。”
顾莳摊手，“我不会呢，等妈妈回来吧。”
顾濬便坐在沙发上，眼巴巴的望着，云起一开门，他就跑过去，“妈妈，快点，我要到照片上去。”
“什么到照片上去？”云起莫名其妙。
顾莳解释，“他说要你把他用电脑合成到我们三人的照片上去。”
“哦，哪张？”云霁把包放下，从里头拿出笔记本来。这里头拷得有全家人所有的照片。
“全部。”顾濬坚定的说。
“乖乖，全部啊，咱先弄一张看看吧。”
“好吧。”
云起挑了她最喜欢的一张，就是顾莳还没周岁时照的那张。然后找了张顾濬的，用制图工具把图像弄得大小合适。
“小乖，你要站哪里？”云起坐在软垫上，一儿一女扶着她肩跪坐旁边。
“这里，和姐姐一起。”顾濬伸手指着顾莳的婴儿车。
顾莳看看，“妈妈，我在婴儿车里，弟弟站在旁边，这不乱套了么？”
“谁让你出这主意的，他还要全部上去呢。”
顾濬满意了，他就是要上去。他看着照片上的自己，两岁的样子。现在成了站在姐姐的婴儿车边上，一手指着地。
“咦，这是什么？”他指着屏幕上的一小滩水渍。
顾莳也发现了，“这是什么？”
云起忍不住笑，“你说这是什么？”这是顾莳同学在等候照相时不动声色撒的尿。顾瞻跟云起都是看数码相机时才发现的。
“啊——，妈妈，不要这张啦。”顾莳反应过来了，伸手来阻止云起保存。
顾濬愤怒了，“我不是家里的人啊，把我放上去你都不乐意。”
顾莳跟他说不清楚，只哀求云起，“妈妈，太丢人了。换一张，我来做，你来指导。”
“唔，好吧。”云起把位置让给她，然后告诉她步骤。
聪明好学的顾莳小姑娘于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找了一张她四岁时拍的，个人形象十分突出的做底本。
可是她忘了把顾濬的图片做到合适大小，结果放上去，顾濬比顾瞻还大。
“呵呵”顾濬高兴的直笑。
顾莳操作失败，求助：“妈妈，怎么弄？”
云起给她示范了一下，顾莳照着弄，结果又不小心把顾濬弄成了小不点，他在一旁伸手打顾莳的肩膀，“大点，我要大点。”
云起由得他们在那里弄，自己回房间换家居服。结果换好出来，发现照片整个变形了。成了顾莳跟顾濬大人样的，她和顾瞻被按比例缩小了。
“真会活学活用啊。”
等到顾瞻半小时后回来，顾莳还在那里玩得不亦乐乎，顾濬在旁边说：“给我试试嘛。”
顾瞻忍不住问：“什么事这么有吸引力啊？连动画片都不看了。”
云起说：“自己过去看。”
顾瞻过去，看到自己伟岸的父亲形象给这两个小家伙弄成袖珍人了，而他们自己高高大大的，摇摇头：“真是什么都能拿来胡闹！”
最后，还是以把顾濬的形象弄到顾莳四岁以后的所有正常尺寸照片上为结束。
周五下午，顾莳坐在小区的长凳上画写生，这是周末少年宫的功课。她拿着画板很认真的对着喷泉画着。旁边是阿姨在看着顾濬。这会儿还早，还不用急着做晚饭。起先顾濬看到姐姐放学回家就拿上画板要出去，于是吵着要一起出来。阿姨看看时间就带着他一起下楼来了。
顾濬很喜欢出门，而且最喜欢跟着姐姐出门。顾莳说他小跟屁虫，他也乐呵呵的笑，反正他听不懂。
阿姨本来一边看着顾濬，一边和旁边的人聊着天。顾濬拿着一套塑料的工具蹲在旁边铲土，虽然他的动作看起来像在盛饭。
今儿云起给姐弟俩穿的都是迷彩服。姐姐顾莳是一身迷彩裙，头上戴个红色的贝雷帽。弟弟顾濬则是一套连体的绒布的迷彩服，头上带着同色的帽子。小区里走过路过的人都忍不住看看这姐弟俩。
阿姨要去上洗手间，于是叫住顾莳，“顾莳，你看着弟弟啊，我去下洗手间。”
顾莳抬头‘哦’了一声，然后叮嘱：“你快点回来啊。”
阿姨笑：“我方便了自然马上回来，可这事快得了么？”
顾莳又低头画画，然后觉得不对，万一我画入神了，小濬一个人跑开了怎么办。她咬着画笔想了想，想到昨晚看的《西游记》的法子。于是走到顾濬身边，“小濬，姐姐画个圈，你不许出圈，听到没有？”说着随手捡颗小石子，在顾濬周围画了个不大不小的圈。
顾濬看着她，高兴的说：“我也画，我也画。”说着就来抢小石子。
“你一会再画，我刚跟你说的，你听到了么？”
顾濬点头，“听到了，听到了，不出圈。”
“出了就打小屁屁。”
顾濬摸摸自己的小屁屁，“哦。”
顾莳看他果真乖乖呆着圈里继续铲沙，又走回去接着画画。
顾濬蹲了一会，脚有点麻，于是站起来。他看到喷水池那边有人在和着石头里传出的音乐动来动去，就跟着抬手、蹲下、扭小屁屁。（石头里的广播，不过小家伙以为是石头在出声）
一会儿，对面的人踢腿，他也叉腰踢腿。
云起怕给顾濬穿系带的鞋子，鞋带松了让他踩到绊跟头，所以给他买的鞋都是不系带，粘起来的那种。哪晓得刚才铲沙的时候，粘着的地方让他不小心弄松了。所以一踢腿造成了两个后果：第一，小家伙重心不稳，一屁股摔地上了，好在是摔在沙里，这里是给人跳远准备的沙坑；第二，鞋子呈一个抛物线掉到喷泉的水池里去了。
他坐下后倒也不痛，还向周围看看，嗯，没出圈，不会被姐姐打小屁屁。
顾莳先是听到她老弟落地的声音，然后看到有什么东西掉水池里去了。她疑惑的看过来，就看到顾濬坐在沙里，满脸疑惑的捧着自己的小脚丫，上头只有白白的袜子。
她赶紧跑过来，蹲下问：“出什么事了？”
顾濬指指她画的线，“没出圈。”
顾莳不得要领，只好问：“鞋呢？”心头却想到方才掉进水池的不会就是吧。
“鞋鞋飞了。”顾濬短胖手指往喷泉方向指指。
顾莳把他从地上半抱半扶的弄起来，小家伙也知道袜子白白的，不能踩地上，直接放到姐姐的鞋上。
顾莳瞪他一眼，看看到长凳的距离，咬着牙把他抱过去。死小子，吃那么多，真沉。
“小濬，你该减肥了。”丢下这一句，顾莳走到喷泉边看鞋子究竟掉哪去了。结果看到正漂浮在水面上。
她手够不到，于是叫住巡逻的保安帮忙捡了回来。不过鞋子里面已经进水了，不能再穿。她拿着湿鞋回来，就看到顾濬一手扶着长凳的扶手，下半身全是沙，没鞋的那只脚正像荡秋千一样在下面晃悠，那样子别提多悠哉了。
她好气又好笑的过来，举着小鞋子，“湿了，不能穿了。”
顾濬抬起双手，“姐姐，抱。”
“我才不要抱你回去呢，你这么重，等阿姨回来叫她抱你。”
顾濬辩解，“不重，妈妈说刚刚好。”
“重死了，减肥。”顾莳坐下继续画画，顾濬没鞋也不能下地，便凑过来挨着看。不小心就碰到顾莳的头，碰出‘砰’的一声。顾莳抬起头看到他手捂着额头，眼里要哭不哭的，只好替他吹吹：“包包散、包包散，不让妈妈回来看。”
过一会，顾濬揉揉头，不痛了。于是又凑过来替姐姐也吹吹，可惜没控制好，一些口水直接飞到顾莳脸上，他还煞有介事的学着：“包包散、包包散，不让妈妈看。”说完又乐呵呵的笑，好像做了一件大好事一样。
顾莳抬手把口水抹掉，觉得独自看着弟弟真是一个艰巨的任务。好容易看到阿姨回来了，顾莳也不打算画了，反正回去再画一点就完了。干脆把东西收拾起来，顾濬看她收拾，伸手指着自己挖沙的家伙，“姐姐”。
“知道了。”顾莳过去替他收拾起来。
阿姨走过来，“画好了？”
“还差一点，顾濬的鞋湿了，先回去吧。”
“嗯，也是时间做晚饭了。”
云起从书吧回来，就看到小儿子在客厅地毯上跟着电视又蹦又跳的，间或还扭两下。
她笑着蹲下来，“小濬，妈妈回来了。”
顾濬的注意力从电视里转到门口，扑进云起大张的怀抱，“妈妈回来了。”
“今天乖不乖？都做什么了？”
顾濬点着头说：“乖，陪姐姐画画。”
看沙发上的顾莳明显不同意小儿子的话，云起过去搂着她的肩问：“你呢，画什么画了？”
“少年宫的作业。”
“给我看看。”
顾莳跑进自己房间拿出来，云起仔细看了半天，然后问：“这是什么？”
顾莳气着了，“喷泉都看不出来，妈妈，这是喷泉，这么明显，小区里的那个。我们今天就在那里画的。哼！”
云起笑出来，“真不经逗，我看出来了。”虽然确实比较不像。
“哼！”
云起看看又跟着电视里左右扭动的顾濬，他不会喜欢跳舞吧？要是以后跑去跳舞去了，一定把他老子气着。
“小濬，你喜欢跳舞啊？”
顾濬点头，“嗯”，然后给云起表演‘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这是小区里老太太跳舞健身时放的歌，时常带两孩子出去散步时能听到。
云起看小儿子跳着跳着就忘了动作，停在原地挠头想动作，而顾莳已经一扫刚才的不高兴，乐得哈哈大笑，“干嘛学老太太扭屁股！”
云起拍她一下，“不要笑。”
顾濬想了半天，没想起来后续动作，不好意思的冲妈妈和姐姐笑。
顾莳站起来，“来，我来教你跳。”一边唱一边给弟弟示范动作，顾濬又跟着她扭动起来。
云起把电视关小声些，就坐在沙发上看两姐弟手舞足蹈。尤其顾濬边看边动作，总要慢半拍，憨憨的特别可爱。
忙了一天回来看到这两姐弟，真是什么不痛快都飞走了。云起听到开门的声音，抬起头想看看顾瞻看到这一幕什么表情，他果然楞了一下，然后笑出来，边笑边把公文包放下。
两姐弟看到爸爸就停下来，向他冲过去。顾瞻蹲□，接住儿女。
顾莳开鞋柜把鞋给他拿出来。顾濬还把跟他差不多高的那跟软凳推过来：“爸爸，坐。”
云起打趣：“怎么样？比拿到大单还开心吧？”
顾瞻笑，“那是。”
见男主人回来了，阿姨把菜下锅。
席间顾莳说起阿姨去洗手间，她代为照看弟弟，结果顾濬表演了一幕飞鞋。
顾濬一边拿勺子在碗里挑着肉肉，一边说：“不怪我，鞋自己飞的。”
云起纳闷，“怎么会飞出去的？”
顾莳笑着说：“他不知怎么把鞋弄松了，又学着人家踢腿，然后就飞了。这是他自己表演给我看，然后我推测的。”
云起问儿子，“是这样么？”
顾濬口里嚼着肉，‘嗯嗯’两声。
云起把菜夹到他勺里，“不许光吃肉肉。”
顾莳补充：“吃肉肉长肉肉，你肉肉够多了。”
顾濬疑惑的看看妈妈、又看看姐姐，然后看看爸爸，看看阿姨。顾瞻问：“你看什么？”
小家伙认真的问：“那吃菜菜长什么？”
顾瞻把云起看着，这个怎么回答，反正不会长菜。说长肉吧，那吃肉吃菜都长肉，顾莳的话就被推翻了。还是要保持顾莳在弟弟面前的权威性比较好。
这当然难不倒云起，先喂儿子一口菜，然后答疑：“吃菜菜长高高哦。爸爸最喜欢吃菜，所以他长得最高了。”
顾濬果然上当，他主动又喂自己一口菜，“要长高高。”
顾瞻本来夹了一块猪耳朵，见顾濬把自己看着，不得已换了一块香菇进口。怎么他也成示范人物了。这不是顾莳一贯唱的角色么。
顾濬吃了两口菜，又勺一块肉配饭进口，“也要长肉肉。”就这么两口菜一口肉的吃完了云起给他夹的菜。顾瞻跟顾莳也被迫配合这个进程。顾莳深悔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临下桌顺了一个卤鸭脚板啃。
结果顾濬看到了，很着急的跟她说：“姐姐，你已经很多肉肉了。”
“你才很多肉肉呢。”顾莳气得跺脚。谁都说她长得可爱，只有这死小子说她肉多。
顾瞻失笑，原来顾莳小姑娘跟她妈韩云起女士一样，最忌讳别人说她肉多。
阿姨把碗筷收拾了回家去，这一家子真是有意思。
晚上，云起告诉顾瞻：“你儿子好像很喜欢跳舞呢。只要听到音乐就会自己动起来。别说，点找得还挺准。连顾莳弹琴他都会跟着动。”
“小孩子嘛，喜欢也说得过去。不过，你可千万别顺着他，送他去少年宫学跳舞什么的。”他还想以后能退休了和云起一块出去旅游呢。看他妈现在，简直是踏遍青山人未老，整个人活得别提多带劲了。
“我不会送他去学，不过如果他真有兴趣，自己也会跑去学的，这个我可拦不了。”
“最多只能当兴趣，不能让他不务正业。”
“再说吧，才两岁半。我也就是说他有这方面的天赋而已。孩子真要大了，翅膀硬了就会飞的。不过，在他们长大之前，咱们还能好好享受小孩子的好玩。等他们真的离家了，咱们也学妈，到处游山玩水去。然后再回来含饴弄孙。”
顾瞻见云起竟和他不谋而合，满口答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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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周末我当家
顾莳小朋友造反了，在云起第二次要求她上床睡觉的时候。
顾瞻加班回来正听她振振有词的说：“只知道要求小朋友，自己想看电视到几点就到几点，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哼，我当家长一定不会这样的。”
云起抬起头，“那你以后准备怎么当家长？”
“我会以身作则，自己做不到的不会胡乱要求小朋友。”
顾瞻放下公文包过来，坐在云起身边，“怎么？在批判我们？”
云起点头，“嗯，说是她当家长比咱们强。”边说边合上顾莳垂涎已久，可以变出很多动画片的手提电脑，“那，顾莳，明天周六，要不，你先实习一下？”
“实习什么？”
“当家长啊。”
顾莳眨眨眼，“怎么实习啊？”
云起手托腮，“就是角色扮演，你当家长，我和你爸爸当小朋友。”
顾莳想了想，“你们肯听我的话？”
沙发上的两人一致点头，“听。”
“真的？”
“真的。”
顾莳挠挠下巴，听起来好像很好啊。翻身农奴把歌唱了，试一试吧！
“妈妈，你，上楼睡觉。”顾莳拿手指着云起，下达指示。
“好。”云起乖乖上了楼，先去看看小儿子，发现他正站在卧室门口，揉着眼睛看客厅怎么回事。
“没事，宝贝儿，回去睡了。这个周末姐姐当家长，我们都听她的。”
顾濬纳闷的看看云起，“姐姐当家长，那妈妈呢？”
“妈妈和你一样，当小朋友。”
顾濬呵呵笑起来，妈妈当小朋友，姐姐当家长，真有意思。
“那什么时候轮到我？”
你？你才不到三岁，也想造反。
“等你比姐姐高的时候。”加油长吧，儿子。
“那我要多吃菜菜。”
“嗯。”云起牵他进去，把被子给他盖好。然后再他额头上留下个晚安吻，关灯出来。就看到顾瞻也上楼来了，云起挑眉，怎么安排你的？
“给我十五分钟的时间，洗漱上床。”顾瞻满脸的笑意。
这一句，连同对云起说的那句，都是云起平日对顾莳常说的。
“噗！”看来这小家长还挺投入。
而顾莳呢，见父母果真听话，美美的打开电视继续看。今天要尽情享受家长的特权。
顾瞻洗漱好上床，问云起：“下头电视还开着呢，真由得她看？”
云起的时尚杂志翻过一页，“今儿人家是家长，一会儿你记得去把家长抱回房间睡觉，我睡了。”
顾瞻‘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下楼去，果然顾莳已经靠在沙发背上睡着了。这会儿已经是她平时睡觉的时间了。
次日清晨，顾瞻如常出去晨练。云起起来做瑜伽，开始之间、前先到顾莳房间把她叫醒：“家长，起来了。”
“啊？”顾莳一脸的迷蒙。她不是在看电视么？
“家长要准备早点给一家四口啊，你还不快起？”
“啊？还要干活啊？妈妈你弄吧。”
“我是小朋友。”云起认真的说。
顾莳只好掀开被子起床，“要做什么啊？”
“你先洗漱，你没洗漱做的东西我们可不吃。”云起看她边走边抠眼屎，赶紧说。
顾莳换了个方向，到盥洗室去。十分钟后出来，走到阳台问云起，“妈妈，要做什么？我不会啊。”
“豆浆鸡蛋，还是牛奶面包，家长你随意。”我完全不能要求复杂的。煮豆浆有豆浆机，煮鸡蛋也有煮蛋机，应该不难。
顾莳眼睛一亮，“吃面包好了。“说着走到顾濬房间催他起床，“小懒虫，起床了，早期的鸟儿有虫吃。”
顾濬坐起来，“我不吃虫。”
“吃牛奶面包，快起。”牛奶有送来，面包是现成的，顾莳满意极了，这就安排妥了早餐。
云起的瑜伽正好做完，进来看儿子穿衣服。顾濬慢吞吞的脱下睡衣，换床头放的衣服。
顾莳出去忙活去了，云起听到她开冰箱拿面包和牛奶的声音。
等到一家人上了桌，牛奶，面包片放上了，杯子，碟子也有了，采取自助式。
顾濬问：“有没有别的？我想喝粥。”
顾莳瞪他：“没有，家长让你吃什么，你就吃什么。”
顾濬委屈，“我要妈妈当家长。”至少头一晚还可以预定早点。
顾莳没想到遇到的第一个反抗对象就是一贯听话的顾濬。她看云起和顾瞻一眼，希望他们帮忙安抚，结果那两人都视若无睹，安分的低头涂抹果酱。
她只好自行安抚：“小濬乖，中午姐姐给你吃好吃的。”
“吃什么？”
“你点菜。”
顾濬满意了，扳起小手指说：“糖醋排骨，西红柿蛋汤，蒸蘑菇。”
顾莳点头，“可以满足。”
云起闻言差点笑场，原来顾莳当家长就是一言一行照搬她的。
顾瞻问：“你要做这些菜？”
顾莳指指电话机，“叫外卖。”
顾瞻点头，明白了。
吃过早饭，顾莳把杯子碟子放到水龙头下面对着冲，算是她洗了碗了。
然后她安排，全家去游乐园。
一家四口驱车过去，家长让韩云起小朋友和她去买票。顾濬就跟着爸爸在长凳上坐等。听着游乐场里面传出来的音乐，小家伙坐不住了，滑下凳子和着音乐扭起了兔子舞。还真就有小朋友过来和他一起跳。
顾瞻想起云起说的，待他们跳完一只舞，把顾濬叫过来问：“小濬，你长大了想做什么？”按说问这个着实早了一些。
顾濬却抬起胸膛，半点犹豫不带的说：“做家长，我长大了做家长。姐姐过了就到我实习了。”
顾瞻腹诽：这才是上行下效呢，大的开始造反，小的已经准备做后备军了。唉，孩子大了，不好管咯！
等顾莳玩得差不多了，云起提醒她，“该回去准备吃午饭了。”
小家长说：“好吧。”
顾濬依着姐姐提醒她早上点的菜，顾莳时：“好、好，没问题。”一到家，她换好鞋就尽职的过去打电话，结果对方很客气的让她叫家长来说。因为小孩子订餐，有很多时候并没有得到家长同意的。这样不一定能收取到费用。
顾莳撅着嘴叫云起过去讲。
顾濬心满意足的喝着汤，“姐姐当家长真好，想做什么做什么。”话音没落，云起从洗手间出来：“家长，灯泡坏了。”
小家长安排：“爸爸你等下去换灯泡。”
顾瞻故意说：“我今天不是小朋友么？”
“小朋友也要听家长话干力所能及的事的。”顾莳说。
云起这下忍不住笑出来了，“顾莳，你能不能不要全部照搬我的话？跟复读机似的。”
“人家只有你这个学习对象啊！”
下午，顾瞻换好灯泡看财经新闻，云起接到朱莉的电话在一边煲电话粥。顾濬一个人在滑梯上爬上滑下。顾莳回忆了下云起平常都做什么，过去把洗衣篮里的衣服倒进洗衣机，摁下按钮，看滚筒欢快的滚动起来，她拍拍手，搞定！
云起听到声音，欣慰的点点头，继续和朱莉讲电话：“我们家顾莳今天实习当家长，在洗衣服呢。”然后发觉不对，“我去看看，先挂了。”匆匆跑进去，顾莳正背着双手往外走，一副很得意的样子。
云起顾不上问她，一看特意分开的两个洗衣蓝都空了，赶紧摁了‘暂停’，抓了一件浅色衣服出来，完了，已经染上了。
“顾莳，深色衣服跟浅色衣服是要分开洗的，所以妈妈故意分成两个洗衣篮装。”
顾莳一看闯祸了，忙问：“那怎么办？”
云起戳她额头一下，“算了，我看看还有几件能穿的。”把衣服全掏出来，基本是是混染了。白色衣服上有几个颜色。
顾濬看妈妈姐姐都进去了，也跟进来，正好看到他的衣服变得五颜六色的，哇的一声嚷嚷上了，“人家最喜欢这件熊熊衣服了，不能穿了。”
顾瞻忙进来看怎么回事，就看到小儿子很委屈的拎着他的**的小衣服在控诉女儿。顾莳一脸的懊恼。云起忙把衣服拿过去，“小濬，咱们出去买件一模一样的，不难过了啊！”
“要一模一样的。”
“好好，咱们出去买新的。”云起把衣服分了分，实在染得厉害的，只能不要了。还能穿的几件，便重新洗起来。
被埋怨的顾莳不干了，闹罢工：“我不当家长了，我要当小朋友。”
云起笑，此时不宜提醒她昨天说的‘我当家长一定比你强’的大话。
顾瞻问小儿子：“你呢？你还当么？明天周日你当吧。”
顾濬抿嘴，“我也不当，妈妈，走，买衣服。”
顾莳默默的出去写作业，云起带顾濬出去买一模一样的熊熊衣服，顾瞻继续看财经新闻。顾家的生活又恢复正常化。不过，顾莳再不敢胡乱说大话了，也不敢轻易再造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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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照片顾莳和顾濬跪在地摊上，一起翻看家里的相簿。这一本是家庭影集，是从有了顾莳以后开始的。
顾濬纳闷的看着照片上的娃娃，“是我么？”
顾莳说：“是我啦。”
“那我呢？”
“你？那个时候还没有你呢。我才这么一点点大。”
一直翻到很后面，顾濬才找到自己，他闷闷不乐的。
顾莳戳戳他胖嘟嘟粉嫩嫩的小脸蛋，“你怎么了？撅着个嘴。”
“我也要上去。”
顾莳挠挠下巴，“好像可以呢，用电脑合成的话。”
顾濬立即很崇拜的把姐姐望着，“姐姐，你把我弄上去。”
顾莳摊手，“我不会呢，等妈妈回来吧。”
顾濬便坐在沙发上，眼巴巴的望着，云起一开门，他就跑过去，“妈妈，快点，我要到照片上去。”
“什么到照片上去？”云起莫名其妙。
顾莳解释，“他说要你把他用电脑合成到我们三人的照片上去。”
“哦，哪张？”云霁把包放下，从里头拿出笔记本来。这里头拷得有全家人所有的照片。
“全部。”顾濬坚定的说。
“乖乖，全部啊，咱先弄一张看看吧。”
“好吧。”
云起挑了她最喜欢的一张，就是顾莳还没周岁时照的那张。然后找了张顾濬的，用制图工具把图像弄得大小合适。
“小乖，你要站哪里？”云起坐在软垫上，一儿一女扶着她肩跪坐旁边。
“这里，和姐姐一起。”顾濬伸手指着顾莳的婴儿车。
顾莳看看，“妈妈，我在婴儿车里，弟弟站在旁边，这不乱套了么？”
“谁让你出这主意的，他还要全部上去呢。”
顾濬满意了，他就是要上去。他看着照片上的自己，两岁的样子。现在成了站在姐姐的婴儿车边上，一手指着地。
“咦，这是什么？”他指着屏幕上的一小滩水渍。
顾莳也发现了，“这是什么？”
云起忍不住笑，“你说这是什么？”这是顾莳同学在等候照相时不动声色撒的尿。顾瞻跟云起都是看数码相机时才发现的。
“啊——，妈妈，不要这张啦。”顾莳反应过来了，伸手来阻止云起保存。
顾濬愤怒了，“我不是家里的人啊，把我放上去你都不乐意。”
顾莳跟他说不清楚，只哀求云起，“妈妈，太丢人了。换一张，我来做，你来指导。”
“唔，好吧。”云起把位置让给她，然后告诉她步骤。
聪明好学的顾莳小姑娘于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找了一张她四岁时拍的，个人形象十分突出的做底本。
可是她忘了把顾濬的图片做到合适大小，结果放上去，顾濬比顾瞻还大。
“呵呵”顾濬高兴的直笑。
顾莳操作失败，求助：“妈妈，怎么弄？”
云起给她示范了一下，顾莳照着弄，结果又不小心把顾濬弄成了小不点，他在一旁伸手打顾莳的肩膀，“大点，我要大点。”
云起由得他们在那里弄，自己回房间换家居服。结果换好出来，发现照片整个变形了。成了顾莳跟顾濬大人样的，她和顾瞻被按比例缩小了。
“真会活学活用啊。”
等到顾瞻半小时后回来，顾莳还在那里玩得不亦乐乎，顾濬在旁边说：“给我试试嘛。”
顾瞻忍不住问：“什么事这么有吸引力啊？连动画片都不看了。”
云起说：“自己过去看。”
顾瞻过去，看到自己伟岸的父亲形象给这两个小家伙弄成袖珍人了，而他们自己高高大大的，摇摇头：“真是什么都能拿来胡闹！”
最后，还是以把顾濬的形象弄到顾莳四岁以后的所有正常尺寸照片上为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