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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 第二十章

    季尧从来没有见过像苏洛这样的女人。

    血还在流,用湿巾随便的擦一擦,在山下的小药店里买些碘酒,红药水,棉签,纱布和胶带,对着镜子两分钟包扎好,再往隔壁的理发店的椅子里一坐:“麻烦剪个短发,谢谢。”

    拿着剪刀的小帅哥手直哆嗦,听着季少横眉喊:“谁想死谁就给爷剪。”

    然后咔嚓一声,长长的黑发落地,剪刀在苏洛自己的手上。

    苏洛说:“刘海太长,伤不容易好。”

    “靠!”季尧在暴躁达到一个新的高度:“那剪前面就行,你跟爷剪后面到底要干嘛。”

    苏洛将椅子转了半圈对着季尧,左边的眼睛有些微的肿起,她说:“按你家老爷子的搞法,最慢不过年底,我们就得结婚。你不会是真想娶我吧?”

    这样的话,假如是在一个小时以前,去掉最后一句反问,季少很可能会说:“行了,爷委屈点,就你凑合着算了,以后给爷听话。”

    但在一个小时以后,加上最后一个反问,季少想也不用想:“爷会想娶你个米粉妹?爷还没傻!”

    苏洛顺手用剪刀将另外一边的头发也剪了,说:“那你应该也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爷会喜欢你?!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跟爷还破了相,带出去爷都嫌丢人。”季尧抽出一根烟点上,烟灰直接弹在地上。

    苏洛笑了,笑得多少有些落寞,落寞得让季少透过氤氲上升的烟气看到的时候都觉得有些刺眼。她说:“那我们要不还是算了吧,我想嫁一个真心喜欢我的人,好吗?”

    “好。”季少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既然已经说了不喜欢,那也绝不会拖泥带水,随手在一个台子上把烟掐灭,连句再见也不用了。却被叫住了。

    “能请你最后帮个忙吗?”

    “说。”

    “帮我跟你家老爷子道个歉。顺便,之前你家老爷子说如果我不收他的红包,就要把我赶出澜港。”

    “这事你不用管了。”

    “谢了。”

    一直到季尧以及在门口缩头缩脚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小弟们背影都消失了以后,苏洛对边上完全傻掉的小帅哥说:“看过奋斗吗?”

    “看过。”

    “就照着马伊俐那个剪,小心别打湿额头上的伤。”

    “呃……季少说不让……”

    “你不是看到了?我们分手了。”

    -

    季少和米粉妹分手的消息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候便传到了夏凡的耳朵里,第二天晚上,当夏凡及众少在会所的包房里找到季尧的时候,他正醉醺醺的看着几个三点式的小姑娘扭着屁股。

    挥手把小姑娘送走,鉴于已经有小弟私下将事情的经过报告过了,夏凡丝毫不客气的说:“大季,你被涮了。”

    “爷知道。”一脚狠狠的踹翻边上的皮凳上,季尧的愤恨显而易见:“爷会不知道?爷会不知道?!”

    “她逼爷说不喜欢他,她逼爷跟她算了,全他娘的是她逼的,老头子一杯子砸过去,她跟爷躲都不躲,不就是为了逼爷?!”

    林建新弹着烟灰笑了:“听见没,爷就说了,大季又不傻。”

    “你他娘的才傻!”季尧抬脚往林建新踹,当然是没踹着。

    纪千舟小跑着往季尧身上跳:“来,爷安慰安慰你。”

    季尧连滚带爬的跑开,一脸嫌弃:“175以下的离爷三米以外,别传染给爷。”

    陈青杨将一打纸甩到季尧的身上:“爷早跟你说过,那女人的钱有问题,肯定不是卖掉几颗钻石那么简单。”

    林建新是一贯的波澜不惊:“经历从资料上看没有什么问题,但派过去的人回来说,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中学,大学的经历都有问题。”

    纪千舟说:“今天下午我在西区看见她和燕子,还有耗子在喝咖啡。”

    “靠!你们跟爷到底想说什么?”季尧这会子看起来不像是暴躁,而是烦躁,极度的烦躁:“她不就是个姑娘伢吗?她不就是一米粉妹?她能掀多大风浪啊?你们告诉爷,她能掀多大的风浪?”

    “大季,你的女人,是你让我们查,我们才查,是你说你家老爷子对她的态度有问题,也是你说要查她为什么一定要呆在澜港。”

    “爷是让你们查了,你们他娘的查过就完了,你们还想干嘛?他娘的翻天了不就是一姑娘伢?在爷的眼皮底下她能干嘛?”

    “行,爷最后说一句。就她,如果跟余浩之间没有问题,爷把头砍下来给你当球踢!”

    陈青杨清清嗓子:“现在,一首五月天的温柔,送给我们的季少。”

    口哨,欢呼,咆哮,扭动。

    有一种朋友,只要你还没死,他们的快乐永远都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季少很不幸,有四个这样的朋友。

    “胖子,跟爷死一边去!你们全跟爷去死!”

    -

    闻燕坐在咖啡厅一个并不显眼的角落里,淡淡的妆容,淡淡的眼神,简单的衣着,可依旧挡不住周围时不时的目光,她本来就是一个极出众的女人,穿上警服的时候就是,脱下警服的时候还是。更何况现在她的身边还坐着余浩。

    余浩的样貌并不出众,但他是余浩,有着余浩那种特有的危险而又有些醉心的味道,好象总是没有睡醒的眼神,笑的时候像个孩子,一个危险的孩子。

    在澜港,所有人都知道,余浩是公安副局长闻燕的小弟,也有很多人说,余浩是闻燕的情人。闻燕是官,余浩是匪,他们就像是现实版的Tom & Jerry,关系让所有的人迷惑不定。从闻燕做刑警的时候开始,几乎每一个立功的大案里都有余浩的功劳,而余浩也就是仗着闻燕的势在澜港呼风唤雨。

    可以肯定的是,从来没有任何两个人像他们这样把官匪一家演绎得如此完美。

    今天这会子闻燕坐在这里,是因为余浩跟她说有一个人很像骆佳容。闻燕本来是不怎么相信,因为她觉得有一个骆佳容就已经够奇怪的了,怎么还会有第二个。但余浩说,连好爷爷也觉得很像,所以闻燕决定见一见这个人。

    这个据说是季尧女人的又一个骆佳容……

    还可以更离谱一点吗?一个像骆佳容的女人跟了那个眼睛长到天上的自大狂季尧?!闻燕不可避免的想到一个情形……

    季尧瞪眼:“爷是太阳!”

    骆佳容斜眼:“允许你以后就绕着姐转吧。”

    好冷!

    对于这个忽然又冒出来的冒牌骆佳容,闻燕是做了一定的心理准备的,但显然还是不够充分,至少她没有想到,这个冒牌的骆佳容竟然是短发,头上还有一个疤。

    苏洛坐下的时候,闻燕横了边上的余浩一眼,就这样的?

    余浩也被吓到了,他前天看到还是长头发啊。

    闻燕扬扬下巴,示意着苏洛额头上的纱布说:“怎么?被家暴了?”

    苏洛笑了笑:“是啊,季少听说我要来见他的对头,把我打了一顿。”

    “靠!”余浩手里的PSP掉在了地上。然后听着苏洛说:“开个玩笑,别当真。这只是我和他分手的附属品,和你们没有关系。”

    尽管这样,闻燕和余浩的脸色还是很不好看,哪怕剪掉长发的苏洛更不像骆佳容了,可他们还是不由的生气,就好象有人拿东西在他们的额头上拍了个洞。

    苏洛叫了一壶菊花,然后给她自己,余浩和闻燕一人斟了一杯,说:“喝点菊花茶,去火,天有点热。”

    骆佳容绝不会喝什么菊花茶,骆佳容也绝不会帮别人斟茶,只要桌子上还有任何一个人,都是别人给她斟茶的份。

    真的很不像,闻燕的失望显而易见。

    余浩乐呵呵的就像几天前,他说:“怎么,甩了季尧以后就跟我吧?”

    “饶了我吧,我真不敢跟公安副局长抢男人。”苏洛的表情多少有些夸张。

    余浩听了更是入了戏,凑到闻燕的边上:“我家燕子很大度的,她不介意。”

    “滚!”

    闻燕并没有动手,余浩却嗖得跳到极远的地方,熟练程度令人咋舌。

    尽管一点都不像,闻燕在最后分开的时候还是说:“季尧不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人,以后他如果找麻烦,你就跟我和耗子说。”

    余浩坚持:“是浩哥。”

    苏洛说:“以后可能真的会麻烦到你,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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