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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解救

    周身是尖锐的刺疼感,加之心口微微的悸痛,让胤禩刚一清醒便低吟出声。

    “八哥,你怎么样了?胸口可还痛?”胤祯趴在床沿,紧紧握着胤禩的手掌,眼下是一圈明显的乌青色。

    胤禩习惯性地摇了摇头,脑中依旧是模糊的,待胤祯急急端了茶水过来给他润口才忆起之前的事情来。

    自己在山林中艰难逃窜了足有半个时辰,身上疲乏不已,心口更是砰砰乱跳,就在自己以为难逃此劫时,恍惚间似乎望见了胤祯的身影渐渐靠近,自己这才心头一松,没了知觉。

    “你怎会在此?”胤禩斜倚着床栏细细啜了口茶轻声询问。

    他这个十四弟是个有过前科的主儿,之前也曾一声不响便离宫找寻自己,这次难不成也...

    胤禩不等胤祯回应,又淡然道,“若是私自离宫而来,就立马回去。”

    胤祯一腔热诚,此刻恐怕只余堪堪委屈了,“八哥就如此不愿见着弟弟么?九哥那里每过五六日总能收到八哥的信函,可弟弟呢...”

    胤禩见胤祯低垂着眼睑,两排略显卷长的睫羽盖住了漆黑如玉的瞳仁,看得他心头一软,只好轻叹口气,柔声道,“八哥怎么会不想见你呢?只是你若私自出宫必会惹恼了皇阿玛,到时岂不是要惹祸上身?”

    “那...八哥可想念弟弟了?”胤祯掀起眼睫,盯着胤禩的目光里满是期待与渴望。

    “我...”胤禩微微偏过面颊,眼神亦不自然地转了方向,佯装轻咳一声,犹豫着点了点头。

    胤祯心花怒放,不知用了多少力气才制止嘴角扬起过大的弧度,继而也学着胤禩轻咳一记才整了面容,从衣襟内掏出密函。

    “这是...”胤禩接过信函,见信函上刻着的竟是康熙日常所用的小印图案,不由抬眸与胤祯对视一眼,继而粗看了下信函内容,立时眉头微隆起来。

    “你离京不久,扬州、苏州等地便传来消息,白莲教乱党胆大包天,竟冒任我大清官员,将一些村落闹得乌烟瘴气,皇阿玛气愤不已,便命我快马加鞭来江南寻你,一同调查并铲除乱党。”

    “原来如此。”胤禩折上信纸,蓦地忆起那黄泉客栈内之事,忙问,“你救我之时可有留下活口?”

    胤祯一想起昨晚若是自己再晚到一刻,那他八哥说不定就...

    紧了紧拳头,胤祯咬牙切齿,“他们死有余辜!就算再死一万次也不足为惜。”

    “他们是白莲教座下的天理会乱党。”

    “...竟然是白莲教乱党!难道他们看出了八哥身份才欲赶尽杀绝?”胤祯问及此,心中又是一痛。

    胤禩摇头,“那倒不曾,不过是为首那人看我不顺眼罢了。”

    “为首那人是否一袭白衣,带着黑色面纱?”

    “没错。”胤禩捧着茶盏又低头喝了口茶水,“那人功夫及其诡异,我至多接他三招。难道他也...”

    胤祯不甘地“哼”了一声,“被他逃了。”

    “依他功夫,原该如此...可惜未留活口,倒是难以得那天理会的消息了。”

    “都是弟弟的错,是弟弟太过冲动了才会...”

    “扣扣扣。”门扉骤响。

    待胤禩收好密函,胤祯方道“进来。”

    何玉推门而入,手里端了只药碗,“郎中命人熬下的药好了,少爷是否要立刻服下?”

    “你...”胤禩见来人面容陌生,但一听声音他便认出是何玉。

    “奴才奉白主子之命跟随十四阿哥前来保护少爷安危。”

    何玉是胤禩安放在宫中的侍卫,自己府上之人并不识他,现下谎称此事想来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至于真正的缘由须待二人独处相商才能得知。

    “白哥她有心了。”胤禩轻轻颔首。

    “八哥,先服药吧。”胤祯心下略微不悦,便接过药碗,又示意何玉退了下去。

    胤禩望了眼黑乎乎的苦药,踌躇片刻却笑道,“我身上不过是些皮外伤,养两天便可痊愈,还需喝什么药来?”

    胤祯垂着脑袋隐藏了眼下一味的忧虑,边吹着碗里的药,边毫不在意般询问,“八哥...近年来身子可有什么不适?”

    胤禩拢了拢身上的锦被,“呵哧”一笑,“怎的无端端问起这些来?自那次胡郎中医治过后我这身子一向康健,并无半点不适。”

    “并无不适便好,弟弟也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胤祯咬了咬下唇,硬是撑起常见的笑颜才敢仰起脸来,“呐,弟弟已经亲自为八哥吹凉了药,八哥不许不喝的,否则啊,我可要将八哥怕喝苦药的事儿告诉九哥十哥他们,到时候就九哥那嘴巴,还不晓得宫里头多少人要笑话你呢!”

    胤禩瞠大眼睛,“胡说!八哥哪里是怕喝药?只不过,方才那药还烫...医理上提过,这汤药忌冷,却也忌烫。”

    “哦,原来是这么个理儿。”胤祯拖长了调调,一副受教的模样,径直将手里的药碗凑近胤禩嘴边,“现下不冷也不烫,该喝了。”

    胤禩抚了抚鼻尖,也只好硬着头皮猛灌了药。

    将养了几日,胤禩身上已然大好,只是每日辰时酉时两碗汤药却是并不见停,胤祯推说是补药,又时时督着,倒让胤禩这个做哥哥不好不喝。

    在马车里颠簸着喝完药,胤禩直皱眉头,幸而嘴里立马被塞了颗梅子方压住了欲呕之感。

    “十四,这药...”

    胤禩正欲开口却被驾车的高明打断,“少爷,前头路口让人群给堵着了,怕是一时半会儿过不去。”

    “停车,我去瞧瞧。”胤禩胸口正闷得很,说话便自个儿打起帘子跳下了马车。

    “诶,八哥你等等我。”胤祯紧随其后...

    “臭小子,竟敢摔碎本大爷的玉佩!要是你那貌美的娘亲还在倒是可以用她来还,可现如今...哼,你就等着大爷我弄死你吧!来人呐,给我狠狠的打,往死里打!”

    “是,奴才遵命。”

    围着的人群自然不敢上前阻拦,只叽叽咕咕在下面哀叹,“哎,真是作孽哟,刚死了娘...”“谁说不是呢?偏生还是个哑巴。”“作孽啊...”

    胤禩挤进人群,看见的就是四五个彪形大汉向着个瘦小的孩子拳打脚踢,那孩子只管蜷着身子,却连哼也不哼一声。

    “住手!”胤禩厉声一喝,紧锁了眉头踏前一步,原本不悦的心情更是坏上了几分,“这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殴打孩童,还有王法吗?”

    “哟呵,哪儿飞来的出头鸟?”一身华贵衣衫的公子哥儿吊着眉角示意手下停了手,绕着胤禩踱了一圈,“哗”地撑开扇子,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又“啪”一记迅速收起。

    “哼,也不掂掂自个儿几两重,敢跟本大爷叫嚣,不要命了...”

    话音未落,胤禩猛地旋身,一个锁喉便擒住了身旁这个吊眉角的纨绔子弟。

    “现在知晓我几两重了么?”胤禩眯起眼帘,沉沉出声。

    吊眉角现下还哪里敢说个不字?只一个劲的拼命点头求饶,一旁的奴才也不敢上前,推搡着不知如何是好。

    “教训他,打他!”也不晓得人群中是谁喊了这第一声,紧接着众人都异口同声地大喊了起来。

    “八哥!”胤祯好不容易挤了进来,见此场面,心内也大致了然,与胤禩一对视,二人便默契地微微点一点头。

    过的一时,也不知胤祯从哪里讨来的粗麻绳,与胤禩二人将那纨绔子弟与其几个奴才一道反手捆绑起来,扔进了人群里。这么一来,被狠狠揍上一顿是在所难免了。

    胤禩挑着眉抻了抻衣袍,蓦然想起方才被痛打的孩子,转身寻去,发现那孩子正蜷坐在角落怔怔的望着自己,再仔细一看,竟是南巡那日在山脚遇到的标致少年。

    “是他?”胤祯此刻也认出了眼前之人,皱着眉宇,口气略微不耐。

    “你可还认得我?”胤禩上前,弯着腰轻声问道。

    少年咬着嘴唇,点点头。

    胤禩微微一笑,又道,“那我送你回家,可好?”

    没想到,少年却是眼神一暗,眼里立时涌起一层水雾,继而低下脑袋摇了摇头。

    胤禩这才忆起,刚刚听得旁人议论这孩子娘亲已死,恐怕现下他连住的地方也被人强占了去。

    思及此,胤禩不由恼意骤起,这些个乡绅恶霸,仗着家中权势处处压榨百姓,实在可恶!等有朝一日,定要他们一一偿还!

    “八哥,给他些银子打发了便罢。”

    胤祯说话间已掏出腰间的几两碎银子递到少年跟前,没成想那少年却是看也不看一眼,只望着胤禩感激地点一点头,便踉跄着爬了起来转身而去。

    “你!”胤祯指着少年的一瘸一拐的背影,气得话也说不出来。

    “人家又不是花子,你这么做他自然不肯睬你。”

    胤禩拍了拍胤祯的肩头,快步追上少年。心内想着,近来便让那孩子跟着自己,免他再遭厄运,待寻得了合适的地方人家再将其安顿也是不迟。

    “你若愿意,便暂且跟着我罢。”

    少年听罢,身形霎时一顿,回首望着胤禩的眼里略显疑惑,更多的却是惊喜,稍稍怔楞后便狠狠点了点头。

    胤禩见此,不由浅浅一笑,只有身后的胤祯一脸阴郁,恨不得将侧身的佩剑把手给捏烂。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哈,又好久没更鸟~~~内们打俺出气吧...【不许打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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