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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芙送走了轩辕玥回到了芙福园,却见巧儿从门外进来递来一个锦盒,贴着一指宽的长条宣纸,上书:若芙,亲启!

    “小姐,刚刚有人敲门,奴婢开了却没见人,只是门口却放了这么个小盒子,小姐,看上面写着您的名字,巧儿想怕是给小姐的,就拿了进来。“巧儿在旁边解释道。

    若芙一看上面的字迹,便是心中肚明,这笔字字迹看了这么多年,已是生生印刻在脑子里,如何能不认得?

    “恩,行了,你下去吧,今个你们几个也累了,早些歇息去吧。”若芙不动声色的支走了丫鬟,才一个人愣愣的在烛光低下发呆。

    半晌才打开了锦盒,是一只通体碧绿的玉箫,若芙是会吹箫的,这件事知道的不多,那时若芙主学的是琴,对箫之类的兴趣缺缺,可云翔拿手的是笛子,那一年在芙福园的梅花树下,云翔一曲笛音袅袅,枝头冷梅飘香,如真似幻!

    若芙才觉得笛声竟也是韵味无限,勾人心魂的,便立志要学吹笛子,可云翔不许,说是他已经主学笛子了,若芙要学箫才好,笛箫和鸣,相得益彰!若芙想来,将来云翔执笛,自己握箫,郎情妾意神仙眷侣也是一段佳话,便兴致高涨,买来一管竹箫,一门心思的学了起来,云翔也笑着答应说若是如芙吹得好了,将来必送她一管玉箫,也好与自己的玉笛相衬。

    若芙学的极快,本想等云翔春天回来后,好好向他显摆显摆,也好要他兑现诺言,讨那管玉箫过来。

    谁知,还没来得及笛箫和鸣,已是百花宴的赐婚,自此若芙再也没吹过箫。

    如今,不过半年,却已是物是人非,若芙清冷的笑了笑,抚摸了一下那玉箫上刻着的两个字:勿忘!

    嘲讽的把盒子盖好,放在了装以前云翔送的东西的箱笼里,再没有多看一眼。

    现在送箫又有何意?提醒自己当初的梅花为信,玉箫为盟?告诉自己他从不曾忘记?可惜,他选择了当他的驸马的同时,自己记不记得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此去经年,早是万水千山!再勿忘,已不会有不同的结局。

    岂不知,勿忘,无望而已!

    谁还回的到当初?即使回去了,谁又会在原地一直等着你?

    直到七月份轩辕玥都没有回来,传来的却是英惠公主跟安驸马大婚的消息。

    公主下嫁自是极为隆重的,满朝文武达官显贵无不到场庆贺。

    安家感念当日司府对云翔的庇护大恩,安父代领安云翔亲自登门造访致谢并送来请柬,父亲司忠明与安父本是故交好友,如今安府重兴,云翔又前途不可限量自是打心底为安家高兴。嘱咐厨房大摆筵席,并遣若竹回来作陪,席间觥筹交错唏嘘蹉跎,安父几次亲自酌酒满饮为敬,说是当年司府对安家恩同再造,他日若有机会,自是两肋插刀万死不辞,举全府之力也要倾力相报,只是对于云翔与若芙之事恍若不知,一顿饭下来竟只字不提。

    若竹虽也认为云翔和安家本有苦衷,云翔作此选择也情有可原,但安父对二人之事原是知情且应允的,如今却毫无歉疚致歉之意,心中便为自己的妹妹不忿,说话间免不了冷嘲热讽几句。安父自知理亏,只是一味的尴尬赔罪左右言他,云翔也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闷酒,不辩解一句。司忠明见此,总觉得旧事重提未免甚伤和气,况且先是自己不念旧情阻挠他们婚事在先,云翔与若芙之事自己也有无可推卸的责任,见安父及云翔一脸的愧疚,也不想追究,便也就打个圆场差混过去。安父自是知道司忠明顾及其两家交情不予深究之意,心中更是感恩戴德,对司府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只是若竹无论如何也不能待曾经亲如兄弟的云翔一如从前,而若枫则早早当面声称他与云翔早已割袍断义断无任何情谊可言,父亲司忠明虽是无奈,但对这个儿子也是无可奈何别无他法,也就由他去了。司忠明自己也终是对若芙若薇与云翔当年之事有些顾忌,虽事到如今,各人已是具有各人的缘法,司忠明虽不抗拒与云翔和安家的来往拜访,但因怕多生事端,却是一律不允许云翔再进入内院,也坚决命令云翔不再与其二人相见。好歹司家还是司忠明掌家,在他的极力撮合与安家的感恩戴德大肆修补之下,安府与司府经此一事关系非但不曾破裂,至少还维持着表面的光鲜,并随着安家主动的走动,安云翔的随时拜访,还隐隐有更进一层之势。

    如今收到请柬,司府定时要携带厚礼前往祝贺的。司府若竹和若枫还未成亲另立门户,自然只需父亲司忠明前往祝贺即可,可念在当日云翔在司府久住的同窗之谊,要求若竹和若枫也需备份贺礼,并破例要若薇和若芙自行决定,是否也送分贺礼,说是毕竟同窗共度几年,以免安家认为司府的少爷小姐居恩自大不知礼数。

    当小厮把父亲的话传给若芙的时候,若芙不由得嘲讽一笑,果然父亲是只老狐狸!若是单单要周全了礼数,父亲大可瞒着自己和若薇随意自行以二人之名意送份贺礼就得了,何必如此大张旗鼓劳师动众故意说与二人知晓?故意如此其目的怕是就此事告知她们云翔成为驸马的事已是砧板上的钉,是铁定是事实,好彻底绝了二人的念想!

    岂是,父亲到真真是多虑了,若芙早就在他与公主赐婚的当日就对他此生无念了,如今的大婚,不过是迟早都要来的后续的形式,莫不成自己还能不见黄河不死心非要他真的大婚成了别人的驸马才顿悟不成?自己早就知道当初所托非人,父亲根本不用多此一举!

    恋人结婚了,新娘不是我?若芙没想到自己穿越再世为人一场竟会遇到如此狗血的戏码!

    贺礼?还是省省吧!若芙虽不埋怨谁,但也自知自己没那么大度!祝福?呵呵,他如今贵为当朝驸马,前来祝贺的人定时人山人海,也不差自己这一遭。

    “告诉父亲,芙儿自己没什么要给的,既是同窗故人大婚,本要有所表示,芙儿年纪尚浅,实在不知该送什么,贺词也怕斟酌不周失了礼数,还是劳烦父亲全权代劳为好。”若芙喝着茶面色平静的把皮球给父亲司忠明踢了回去。

    至于若薇,她自有她的心思计较,就与自己无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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