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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外 再次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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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章,俩人针锋相对,不知各位看官看得可满意~<hr size=1 />  全府上下换了丧服不久,圣旨到府,威武将军姬烈为国战死,封一等护国公,厚葬于秣陵。念其为国捐躯,其独女赐婚于太子为妃,待三年服丧期满,即行大婚。

    各府陆续遣人上门,似乎比往日还更热络几分,不管昔日与爹爹关系如何,她始终淡然相对,人情冷暖不过如此,又有何区别呢。这些对自己接近阿谀的脸,若是依着她平日的性子,早就扭身让管家叔应付出府。如今她只是淡然以对,像是换了个人。

    深夜,灵堂内只有百极一队人并几个家丁。云依走到百极面前,轻轻福身:“将军有劳了,我想见见爹的面容,请将军回避片刻。”

    百极还之以礼,语气坚定,“恕末将直言,圣上有旨,到下葬之时不得开棺。还望‘太子妃’莫要让末将为难。”

    这一声太子妃叫得极为讽刺,望着近在咫尺的棺椁,云依的泪满溢,强忍着愤怒向百极道:“这又是为何?那里面是为了百姓战死边疆的我爹,堂堂的威武将军姬烈!给我让开!”忍到现在,已经是她的极限,圣上有旨四个字听了就扎心,不让家人靠近,连遗容也不让看么!

    百极丝毫不为所动,“太子妃息怒,圣上旨意如此末将不敢矫旨,末将奉命行事,若有冒犯,还请太子妃恕罪。”

    “我是姬家小姐,将军莫要叫错了。若他日得将军吉言,云依必定记得此时此刻将军的忠勇之举!”矫旨是死罪,云依自然是知道,咬牙冷目看向百极。

    “小姐,还是歇歇吧。”不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云依转头,见是萧青野,忽然想到什么,走到他近前,“还请你为我传话。”

    “是。”萧青野答道,“但请小姐节哀,青野去去就回。”

    ××××

    早朝方过,太子正在行宫文渊殿东阁间批阅公文。门外有人忽然来报,“启禀殿下,别苑有事来报。”

    陪着东阁间的,有宰相左熙,六部尚书,还有宝亲王。听闻报禀,元彻眼睛动了动,可并未有任何表示。

    太子看了看众位大臣,抬眼看向了弟弟,元彻心领神会,这才起身向外走去。不一会儿重又回到屋内。

    议事直到未时三刻方散,大臣们退下,元徽这才问道:“适才别苑来报何事?”

    元彻脸上浮现了玩味的笑容:“皇兄派了人去将军府?”

    方才繁杂累人的军国大事前没有半分情绪的太子,闪过一丝尴尬的神色,很快便笑道:“原来是这件事。”

    元彻也不装糊涂,却也不明说:“刚来了信,人还在。”

    元徽展眉,看了看外面,站起身道:“坐到现在也乏了,子墨,陪我到御花园走走。”

    兄弟二人在湖边停下,跟着的众人远远在后面候着。

    “皇兄为何派人去将军府?人还在又是怎么一回事?不是怕皇嫂会有闪失吧?”元彻直接问道,几分调侃的意味掩了他的情绪。

    太子双目微合,望着远处已经抽绿的树轻摆,叹气道:“姬将军的棺椁是空棺。之前派了褚凌风去告知姬小姐暂时的境况,哪知她为了要为将军正名,执意想去西北。派人去,是防备万一,另一面也是护着她的安全。”元徽嘴角有自嘲之意,“只是我所知有限,此事父皇亲自过问,我也无能为力……”

    元彻笑得自在,打量着皇兄的神色,他心里一动,道:“那现下皇兄打算怎么办?”

    温润的一张脸上,有担忧也有顾虑,眼神带着踌躇,元徽还是淡笑道:“自然还是要安抚她。西北的战事,也要有个了结,你没听左大人说么?既已开始,便只能以胜作结。”

    议事之时,他这个王爷完全就在喝茶养神,并没在听。听皇兄如此说,才一副了然地模样:“那——皇兄打算派谁去?”

    西北战事结果如此出人意表已经让太子监国遇到了巨大的非议,他现在每做一个决定都比从前还小心。元徽转头看向自己信任的弟弟,“良将,再增兵。”

    元彻彻底笑了出来,那种不羁的笑,他点点头,“皇兄,您知道,这个我只能赞同。我说的,是她。”

    原本一直淡笑的脸僵了,他转头看向了弟弟,从未有过的眼神在弟弟脸上转了好几圈,末了才缓缓开口:“我知道了。那你去罢,如何?”

    元彻调笑,“皇兄,她可是你未来的王妃,我去怕是不太好吧?”

    这是头一次,他在皇兄面前说这么明显的谎话。元徽自然不会点破他,只微笑道:“父皇交待我自己斟酌,我朝事走不开,你便替我去一趟吧。再者,此时用兵不管是谁都要请示父皇,但我信的唯有子墨而已,”他的眼神柔和,“你做监军,替哥哥打赢这场仗如何?”

    元彻垂目,也认真起来,道:“弟愿为皇兄玉成此事。”

    “为兄知道,此事我也会呈报父皇,你不必随军,若是战事顺利,你便不用出面,左右你看情况便宜行事。”太子思忖,向元彻道。

    元彻依旧摆出了风流公子的浪荡样,点头道:“皇兄放心,弟弟虽不济,去战场还是稳妥的。”

    两人相视一笑,便往众人等着伺候的凉亭走,元彻此时低声补了一句:“姬小姐的事,以她的性子,断不会就此罢休。”

    瞥了眼笑意盎然的元彻,元徽只是微笑颔首。元彻了然,不再多问。

    翌日清晨,宝王爷大阵仗到了将军府,整条街戒备森严。

    姬云依在灵堂前起身,向元彻行礼:“云依叩见王爷。”

    元彻示意浮盈扶起她,“皇嫂不必如此多礼,还请皇嫂节哀。”

    抬眼看向他,那双丰美漂亮的桃花眼里有几分真挚,可依旧有几分戏谑的意味,她的脸冷了冷,又缓了下来:“烦劳王爷至此,请移步东厅。”

    命人守在外面,元彻坐在正座,云依坐于下首。元彻喝着茶,旁若无人。

    “云毅兄弟,好久不见,不成想再见你却成了本王的皇嫂。”

    话中满是调侃,云依身子正了正,垂下眼帘,起身跪在了地上。

    “皇嫂这是为何?”元彻不慌不忙,也全然没有方才客气的姿态。

    “求王爷告知圣意,缘何不能见爹爹最后一面?云依求王爷恩典。”云依说得恳切,只求真相。

    元彻微微浅笑,“将军战死沙场,难免面容有毁,还是不要看了,让将军入土为安吧。”

    这理由编得没有丝毫诚意,云依自然不为所动,叩首道:“王爷,云依求您看在我父半生戎马的份上,告知实情让我见父亲最后一面。”

    修长手指轻扬,上座之人问道:“人既已逝,实不实情有何重要?”

    “重要。对云依来讲,是唯一在意之事。”

    眼中波光流转,元彻起身走到她身边:“若要你用人来换呢?”

    “人?”云依微微侧头,不解元彻是何意。

    “用你来换。”元彻说得清楚。

    “我?”再次跟着重复,云依心里揣摩着他的意图。

    元彻背着手,站到她面前:“不错。用你来换。”

    为父守孝三年后,她就要嫁给太子,元彻此言,无疑是要她一条命。云依握紧了手,“好。”

    她的回答并没让他意外,俯下身在她耳边轻道:“不过是一口空棺,也值得用你来换么?”

    空棺!云依觉得头脑一片麻木,猛地看向元彻,两人脸贴得极近,她向后挪了挪,眼中满是疑虑与惊慌:“此言当真?!”

    “个中缘由只有父皇知晓,就连皇兄也是不知的。”元彻坐回上位,向她透露此事不算违了父皇的意思,只是之后她如何做,都要在他的掌控之中方可。

    云依心里一凉,原本他就是要告知于她,诱她违了圣旨有辱储君,这是死罪。无论是战死的爹还是她,在上位者眼里,不过是为主尽忠的奴才罢了。她嘲讽地看向掌握权势的王爷,“原来王爷不过是想试探,如今有辱圣意,王爷要杀也请待我父亲出殡之后。”

    知她是动气了,元彻才收起笑意,“姬小姐息怒,此事还望小姐慎重,牵扯尚不知深浅,皇兄会竭力,这是皇兄的意思。方才的话,是本王之过。”

    想起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云依心里似是轻松几分,只是她无法信任,将这件事完全寄希望于他。“既如此,云依有事相求。”

    “小姐请讲。”

    “求王爷助我离京。”比起那些不顾过去情分的父亲的旧部亲友,反倒直接求有能之人更有效果。

    见元彻没有惊讶于她的请求,云依心里便有了谱,之前凌叔叔上门恐怕也是太子和王爷属意才如此的。早就该想到的,为何心内又失望呢……“云依请王爷看在我们一面之缘的份上,也请王爷念在我父是两朝战将,助我到了西北找到父亲和淳于将军尸骨,查明真相还父亲和淳于将军清白。云依代姬家上下谢王爷大恩。”

    王爷嘴角泛起一丝坏笑,像是不在意道:“此事非同小可,我只不过一闲散宗室,又如何能助你?”

    云依知道这只是他的托辞,怪自己方才一招先失,此时已无甚筹码可用,重蹈覆辙是蠢人才会做的。她咬唇道:“云依命贱,方才已然失了价值,父亲一死,姬氏一族也无势可依。论财,王爷自是不放在眼里,”语调不经意上扬,“若是我高声叫喊,把衣服撕烂,王爷也不会好过吧?”

    这姑娘脑筋转得倒快,元彻眼中有几分兴致,“小姐这是威胁本王么?”连父皇都不曾如此对他,今日之行着实有趣得紧。

    “小女不敢。”

    “不敢?小姐既已做了,又何言不敢?”话锋一转,毫元彻不留情,“赐婚给皇兄,三年后成婚,贵为太子妃,又为忠烈之后,你谅我不敢吧?”

    云依心中确实如此考量,被他直白讲出亦属意料之中,默然不语。

    放下手中茶盏,元彻起身:“人死不能复生,万望小姐节哀。”几步走过云依身边,向外走去。

    想要站起去追,她的膝盖因久跪失去了知觉,还未站直就要倒地。元彻瞬间撤回到她身边扶住她,依旧笑得风流自在,“小姐就这么想投怀送抱么?”

    云依怒目相视,推开他,摔坐在了地上。元彻也无意扶起,径直向外走去。

    “王爷还未答复!”云依高声道,“还是小女该直接问太子殿下?”

    正欲推门的手停了一下,元彻发出了声冷笑,扬长而去。

    浮盈快步进门,发现云依瘫在地上,惊呼:“小姐!你怎么了?”

    扶着她,云依淡淡道:“无事,扶我回灵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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