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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外 初遇

    作者有话要说:</br>我说要日更,为啥不信……

    我本来就是勤快人!

    好久没写古代了,请大家多包涵……<hr size=1 />  景徽十二年

    当今圣上龙体欠安,养在行宫,太子元徽监国。

    “启禀太子,如今西北战事不稳,这是刚刚送抵的奏折。”宰相左熙向太子呈递奏折。

    龙纹太子冠下,素净威严的脸上,凝重的神色让他看来更为沉稳,眉下双眼似一脉泉水,清澈安静怡人,接过太监递过来的奏折,元徽迅速看过,放在桌案上。

    “宰相大人有何高见?”他将自己的声音放低,也轻,父皇不在,他就是一朝的天子。

    左熙拱手道:“微臣以为,西北边民屡次受扰,不仅民众受扰,疆土亦堪虞,应率军定之。”

    满屋朝臣都低头不语,偶有眼神瞟过,却是静寂无声。

    “兵部于大人,你以为呢?”元徽似是不经意地态度,眼神直向兵部尚书。

    于大人犹豫片刻,拱手回道:“微臣以为宰相大人所言甚是,且未免于意外,应遣周遭府道增援严阵以待为好。”

    武将行列为首的姬烈心中哼笑,若不是宰相大人有言在先,恐怕这帮鼠辈肯定抱着子曰孟曰的连屁都不敢放。

    上位者似是有些疲累,未及姬烈说话,他眼神示意执事太监,太监便高声道:“今日议事毕,诸公即退!”

    大家正纷纷后退准备退散,姬烈却上前施礼:“殿下,老臣愿往!西北战事耗时已久,再拖下去,于我方军民不利,增援也罢,派兵也罢,速战速决方为上策!”

    这一席话让刚才做“壁上画”的诸位表情讪讪,边境战况不是不危机,只是此刻皇上不在,谁也不敢承担起兵败的后果,再者太子殿下心意未明,故此谁也不愿惹祸上身。

    左熙回头,皱眉看了看姬烈,停住脚步望向太子。

    元徽颔首,挥手:“姬将军的意思我知道了,明日早朝再议。”声音中多了一分清亮,眼神依旧柔和。

    见太子如此,姬烈也只好悻悻退去。

    一时间大殿中只剩地下一人对着元徽,元徽起身走下来,嘴角轻扬:“走吧。”

    地下男子微微躬身,走在元徽的后面。

    初夏之时,天气微凉,泛出的绿意喜人,点缀在深宫大院中,另有一番景色。

    “子墨,我说得不错吧?”元徽的话虽是有些嘲讽,却依旧温润,听不出半点其他情绪。

    身后的男子与元徽有几分相像,较之更有几分不羁,一双灵动的桃花眼闪着似笑非笑的神情,浑身上下散发着睥睨天下的态度。

    “皇兄既是料到了,也该心中有数,他们本就这副模样,安得百年清静万事不扰人。”男子回答,绛紫色龙纹滚边的长袍显得他更有几分桀骜。

    元徽停住脚步,侧头问道:“那你呢?”

    “臣弟跟皇兄不同,皇兄是储君,心里装的是天下,权衡进退样样不可缺,我却只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的话峰陡转,“但若皇兄问,那我的回答自然是派良将率兵平定为好。”

    一直平静如澜的眼神中有了一点活气,元徽拍拍他的肩膀,脸上也泛出笑意:“子墨说得好,这才是我的兄弟。”

    紫袍之人是当今的宝亲王元彻,字子墨,皇上的次子。

    “话说如此,皇兄定夺也绝非儿戏,臣弟请殿下三思。”元彻拱手,言语见显然有揶揄之嫌。

    元徽轻叹气,“子墨,你可是佳人有约,机不可失么?”

    元彻的眼睛微眯,笑意十足,“果然是一国的储君,我的好皇兄,料事如神,心细如发,英明神武——”

    “罢了!”再说下去,自己怕是连人都当不成了,元徽赶紧拦下了元彻的话,“你也别急,随我到皓麟宫换衣服。”

    元彻的眉尾动了动,“皇兄,你可是要随我出宫?”

    示意他不要声张,元徽边走边道:“圈了这些时日,出去走走也好。”

    百花节未到,各处已经渐渐准备起来,傍晚时分街巷十分热闹。

    “礼哥哥,太子监国有段时日了,你见过他了么?”看似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却掩饰不住的眼中星星点点的少女情怀。

    身旁男子拉住她的胳膊,示意她小声些,谨慎地看了看旁边,才点了点头。

    睁大了眼睛,“少年”好奇地问道:“那他人如何?都说太子如水,不仅做事如水,人也长得如水般清隽,礼哥哥,你说呢?比你如何?”

    他的描述让男子不由得泛起笑容,宠溺地看了看她,用一种柔和的口吻道:“虽说不尽然,可也差不多,毕竟言语终有不能之时……怎么能把人中龙凤跟我相比,虽是玩笑,却也不妥。”

    “少年”的眼睛飘向别处,咬唇貌似不经意般地说:“怎么算是玩笑,怎么想也不会有人比礼哥哥你更适合温润如水这四个字……”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元徽看了眼元彻,笑得有些幸灾乐祸:“这姑娘的眼界甚高,兄长可莫要生气!”元徽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人顺着方向,跟他们俩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男子听了,微微转身,“得此赞誉,淳于幸甚。”

    他恭谨的回答不禁让“少年”些许有些失落,转而重灿烂起来:“那还见到另外一位了么?天边红霞人人倾慕,美人均有触手可及之时,但终究能与红霞携手的却只有天上星辰罢了。”宝亲王倘若愿意,满京城的姑娘都愿入他的青萝帐,花街柳巷甚至深宅广巷都有人为他神伤,却都换不得半点承诺。

    这句话说得男子脸色变了变,手也不顾忌地放到了“少年”的臂上,“这话可真的是过了!”

    元徽意味深长地看着旁边的弟弟,笑意愈深。反观元彻面上尴尬,讪讪开口:“难得有人如此有趣,不结识一下岂不遗憾!”说罢大步走向前面。

    这姑娘一身男装打扮,虽非名缎贵锦可也讲究,看来家境不俗,刚才的几句话就把他跟子墨两个人都品评了一番,倒也着实有趣。只是这般大剌剌品评太子王爷没有丝毫顾忌的,不知是哪家的小姐。由着被戳中心窝的子墨向前,元徽不紧不慢地随他走了过去。

    “生财有道,却不是如此做法!”声音低且有力,从云依身后响起,男子警觉回头,看见来人不由得愣了片刻,马上收神转向“少年”的另一侧。

    “少年”的钱袋被握在了另一人的手里,而来人又握住了这人的手腕。

    “啊!”方才“少年”的注意力完全在男子的身上,竟没有察觉被人摸去了钱袋,刚要曲身施礼却猛然打住,未及抬头变压低声音改拱手施礼:“多谢兄台!”

    黛眉精致,眼睛柔而明亮,玲珑鼻下唇色红润,暮色落在她的脸上,生气十足。一时间,元彻原本有些恼意也都退去了……

    “此人要如何处置?”男子眼观鼻鼻观心,不抬眼看来人。

    “少年”偏过头看了看偷儿,衣衫微微有些破旧,灰头土脸微微带垢,面上连半点求饶神色也无,开口道:“王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偷人钱财自然要罚。”

    那人不做声,只站在原地低着头。

    “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不等那人再说话,云依问道。

    这偷儿颇有几分脾气,任她怎么问,就是不开口。

    “少年”走到他近前,一字一句道:“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因你偷这点钱就要跟你全家为难,但犯错必罚,看你如此说,必是急着用钱,这些碎银你先拿着,”她从钱袋里摸出几块碎银放到那人手里,“明日自会有人去你家给你安排营生,做活来补我给你的银子,可好?”

    那人不可置信地接过银子,又看了看“少年”,缓缓开口:“李毅,家住城西郊西街巷,小人明日恭候公子大驾!”

    满意地点头,“少年”这才面向淳于礼,道:“礼哥哥,你记下了?”

    一直陪在“少年”身边的男子便是从四品中郎将淳于礼,他点头,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对面的男子,还有他身后的人……

    见是淳于,元彻没有反应,倒是身后的元徽稍稍点头,也未多言,但这位姑娘的身份就不言而喻了。

    一直没有开口的元彻道:“你不怕他说的是假话?”

    “少年”这才看向了对面的男人,刹那间愣了愣。眼前的这位“恩公”跟礼哥哥不同,长相俊美夺目,言谈气度更是与众不同,蕴着他人难及的傲气,若是别的女子见了,便是一见倾心也不为过,迅速打量了他一番,云依微笑回道:“多谢兄台提点,若是他所说是假,倘若我想,我也有法子寻遍京城找到他。”

    这姑娘方才揶揄他还字字珠玑,到了这种事情上也不过就是妇人之见,元彻似是觉得有些无趣,但又继续道:“若他出了京城去了别处,还是如此行事呢?”

    “那这些银子也不够他活多久,依他的程度再被人抓住送进牢中不过早晚的事,也省了我的事。”“少年”开始觉得这位俊男“恩公”有些多事,略带不耐地答道。

    这意外的转折让一直站在后面的元徽不由得走上前,微笑着道:“既如此,就放了他吧。”

    声音温柔却不容忽视,“少年”将目光移向了说话的人,不由得又是一愣,这人跟旁边聒噪的男人有几分相像却更为沉稳柔和,几分浅笑略带疏离的态度跟自己身边的人说是相似不如说是更让人难以琢磨。重新打量他们两人穿着,“少年”嘴角泛出一丝诡笑。

    “李毅,你去吧,这些银两可够了?”她转身扶起蓬头垢面的李毅。

    李毅点头:“足够了,恩公再造之恩没齿难忘,李毅明日恭候恩公大驾!”说罢又深深地拜了几拜,方才离去。

    围观的人群散去,只剩他们四人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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