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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进得院中,却见流云领着如兰如蕙在清点东西。一见路瑶赶紧上前回道:“少奶奶,刚刚二姨娘已经把明日所需要的礼品送了过来,您快过来瞧。”

    早有几个小丫头在那里嘻嘻哈哈的说笑,这个说:“看这头金猪,真够大个的,得有三百斤吧。”

    那个又道:“看这群公鸡,羽毛鲜亮的,等俺先拔几根羽毛做毽子。”

    一见路瑶过来,众人少不了闭上嘴,只是都露着几分笑意。大家心内揣测,这少奶奶行事就是新奇古怪,从来都见新媳妇回门送一头拔了毛的烧猪,哪见过这还嗷嗷叫的活畜呢。

    路瑶也不恼,慢慢捡着看了,又决定--这头猪送给邻居梅婶家,那几条活鱼送去张大爷家的河塘里,一一分配完毕,心内也觉得有趣。

    一时大乐,路瑶又把明月叫道跟前吩咐道:“去二夫人那里,就说归宁之礼我很喜欢,多谢她费心。再者,你露个意,就说今晚大少爷要入洞房,叫人把那帕子给我送过来。”

    路瑶经过几日相处,见明月是个明理省事的,又渐通人事,于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就把这闺阁之事说与她,想她也不会多事。果然明月只是脸微微红了,应了是之后,立时也不多问,匆匆而去。

    后院西边自来有一个专门负责大少爷膳食的小厨房。这两日,路瑶为了摸清竹远的饮食习惯,特特逛了不下数遍这几间屋子。又略施小财,把几个厨娘丫头笼络的眉开眼笑服服帖帖。

    当晚路瑶和众人一起把回门的活物弄进库房,一阵鸡飞猪叫之后,路瑶撇开众人一个人进了厨房。

    一见路瑶进门,负责厨房杂务的张妈妈赶紧放下手里活计,一双手在围裙上抹了又抹,才陪笑着走上前来道:“少奶奶好,您有什么吩咐,让个丫头过来还不行,这里尽是烟熏火燎的。”

    “张妈妈好,今晚上我想给大少爷炖个鸡汤,烦劳您老人家现下给杀只鸡,我来炖上一炖。”路瑶被张妈妈扶着到椅子上坐下,亲切说道。

    “这有何难,少奶奶,老身口拙,不会说什么奉承话,容我夸您一句,你对大少爷真是好……”张妈妈在林家多年,也算看着竹远长大。这几日见新奶奶对病弱的大少爷一心一意,心中就十分敬服这位相貌平庸的少奶奶。听着少奶奶又要亲自下厨,忙道,“少奶奶,您稍坐回,我去去就来。”

    路瑶手里捧着小丫头奉上的清茶,轻泯一口,便听到张妈妈扯着大嗓子喊道:“小花丫,死到哪里去了,快回来给老娘宰只鸡……”

    小花丫是张妈妈的闺女,在厨房当粗使丫头。还正是贪玩的年纪,怕老娘支使她,此刻正和几个小丫头子闲聊。

    路瑶也不耽搁,紧几步过去要看小花丫杀鸡,“张妈妈,少爷还要吃红烧鲫鱼,你要不先给准备着。”路瑶胡诌了个理由,就要把张妈妈支使开。

    张妈妈一听更加欣慰,当下又安排其他人去做鱼。

    路瑶则独自走到外间看视,一间满是杂物的房里,扎着两个包包头的小丫头正嘟嘟哝哝的撅着嘴,一手拎着一只乌骨鸡,一手提着把明晃晃的菜刀,举刀欲宰。

    “小花丫,你妈妈让你去片鱼鳞,正等着下锅呢,还不快去。”路瑶笑容可掬的蹲到小花丫面前。

    小花丫十三岁的年纪,正被支使的晕头转向,立马放下鸡,告了个扰,掀开竹帘往内屋去了。

    路瑶瞅着时机已到,再不迟疑的拿过菜刀,把那五花大绑的肥鸡举到眼前,心一横,眼一闭,给抹了一脖子。

    小花丫回到外间的时候,看着已经挂掉的鸡,疑惑了半天。反复研究一番后,她又确定自己刚刚已经宰过了--老娘真是的,把她支使的头都晕乎乎了,只是这鸡都死了,鸡血怎么都没流出来?

    路瑶则手持小瓷瓶神不知鬼不觉的回了寝卧--她费尽心思终于得到了可以染红那绢白帕子的好东西。

    在贵妃塌上歪了一会,终于等到月上柳梢头。

    “明月,流云,今晚上该用得可都准备齐全了?”明月按照路瑶的指示,已经备齐了一桌酒菜,红烛若干,把那红盖头,白绢帕也一一寻了来。另外半含不露的讲了今晚上大少爷少奶奶的安排。果然明月得到了想要的效果,二姨娘一对八婆的眸子差点把她射穿透。

    要知道只要是二姨娘知道的事情,相当于阖府上下,男女老幼都被迫尽知了,这是林家不成文的风俗。

    再几天就是中秋,所以当晚月白风清。竹远本来看了一整天的古籍,头脑有些昏沉。正站在窗前,兀自欣赏了一番月色,没过几秒种,他却弄不清眼前的状况了--

    听见门外路瑶熟悉的柔婉声音传来:“夫君,开门哪,凌波伺候您用饭。”竹远先强自镇定一番,深吸口气,打开了门。却没看见熟悉的身影,而是两个丫鬟扶着一个头盖红绸的红衣女子进了门,又有几个丫鬟捧着不知何物鱼贯而入。

    流云把路瑶扶到床边安坐,又亲自点燃了两支儿臂粗的红烛,顿时小小的房间亮如白昼。

    烛光闪耀里,明月含笑走上前来,把一只秤杆轻塞到竹远手里,笑道:“大少爷,少奶奶请你把盖头掀开。”

    竹远见人多眼杂,心内已经有些不自在。可这几日他渐渐在心里种下了心事,莫名的盼望着那个人的走近。又见烛光摇曳里佳人朝他点点头,自己仿佛已看见红绸底下慢笑盈盈的如花笑靥。脚步顿时不受控制,像踩在软绵绵的云朵上,游神一般走上前,轻轻挑开了红盖头。

    果然她在笑,灯下的人儿,忽然幻化成一个影子,仿若那山雾弥漫中,飘然若仙的女子。

    几个小丫头早忍不住笑意--她们本没有见过这等新鲜场面,况且平日里早不知私下议论过几百次这位貌如谪仙的大少爷。现在竟然见他呆愣愣傻兮兮的站在少奶奶面前,有几个活泼的已不禁笑得更加欢畅。

    竹远在笑声里顿时清醒过来,早把一张薄面红透几遍。还未等他作出逃避的行动,那个人儿正把一杯清酒递到了他面前。

    “夫君,凌波敬你一杯。”路瑶一脸的娇羞。

    明月和流云在竹远婚礼前已被教导过婚嫁礼仪,这回正好用上,齐齐唱喏道:“夫妻共饮合卺酒,百年好合,天长地久。”

    两人又一边一个,把一杯清酒给竹远灌了下去。路瑶瞬时缠上了竹远手臂,也是一饮而尽。

    几个小丫头又一拥而上,把些讨彩头的花生红枣桂圆莲子撒了两个主角一身,然后又哄笑着一齐退到门外。

    明月和流云两人又唱了些吉祥话,款款而出之后顺道把那门锁也干脆的落下了。

    路瑶看竹远一杯酒喝下去,赶紧乘胜追击,一股脑的又灌了几杯。竹远从未饮过酒,一时躲避不过,少不了呛得面红耳赤。路瑶毫不留情的一边给他拍背,一边哄道:“夫君,夜深了,我服侍你歇了吧。”

    竹远不善长饮酒,此刻只好狼狈点点头,让路瑶扶到了床边,和衣而卧。

    路瑶没有想到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几杯陈家酿就把竹远摆平了。她从明月那里听来的马景涛版竹远竟然不堪一击,本来她还想着寻摸点迷药把他撂倒呢。这小子酒量也忒浅了点,想她前世还被同志们封为“赛酒仙”,许久没有饮酒,路瑶捡了几样小菜吃着,自斟自饮起来。

    不一会儿,大半壶清酒下了肚,这酒是村里特产,入口甘醇,后劲十足。一时酒气上来,路瑶脸红耳热,但她还尚未忘了今晚的正事--门外该到的人应该也到了,好戏即将开演。

    路瑶摇摇晃晃的起身,一边踉跄走着,一边把外衣扯了下来,这可不是暴露戏,点到即止。走至床边,路瑶索性帮竹远也脱了外面的罩衣。那小子居然纹丝未动,睡得和死猪一样,不过也是一只妖娆的猪。路瑶不指望有人搭戏,只好自导自演下去--翩翩翻向床内侧,然后手脚霸上了身边的温热躯体,像只无赖的无尾熊缠树一般。另外还不忘把床边的帐子一把扯了下来,春光立时止于无形之中。

    话说,门外之人自然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信息,这群听墙角的包括:心系儿子的大夫人,八卦无敌的二姨娘,故作清高的三姨娘,义正言辞的林老爷。

    当然少不了最为受伤的河童少爷--他就不明白了,这无盐丑女怎么就得到了大哥的信任。平日里他就是想多靠近大哥一寸都难如登天,那该死的女人居然手脚并用--我可怜的大哥啊--河童少爷黯然销魂,飙泪而去。

    门外的窸窸窣窣之声渐渐平息,秋天的院落里传来各种各样的虫鸣声,有些蟋蟀蝈蝈甚至跳进了房间,躲在角落里放肆鸣叫。

    竹远却醒了,骤然看见身畔的女子面庞,他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延续了一年多的梦境--他好像回到了那座山,那片青草地……只是这一次,待他再次折返的时候,女子尚未走远,她甚至朝他招了招手,脸上浅笑盈盈……

    梦碎之时,竹远却又看见了那张脸--近在咫尺,皮肤上覆着些许污浊。他万分小心的去抚触那肌肤,他知道那假象底下是他魂牵梦系的丽颜。

    女子深睡中似乎不堪其扰,轻微抖动了下眼皮,长长的睫毛像秋日蜻蜓的翅羽一样忽闪--竹远不敢再动,目光里却是无限的温柔。

    只盼这一刻是梦,他宁愿长睡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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