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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7

    有人不停地叫她的名字,一声两声,又急促又惊恐。然后不知谁拿东西用力刺她的脚心,她小小地叫了声,意识渐渐地被拉回了一部分。    “得让她完全清醒,否则使不上力,孩子就出不来!再用力刺激,不然失血过多,产妇和孩子也会有生命危险。”    话音刚落,脚心又是被刺得剧痛。    “啊!”她几乎整个人弹起,然而下一秒,某个熟悉的温暖怀抱把她紧紧箍住。    “晶铃,乖。因为羊水流得太多,加上见红了,小宝贝在你的肚子里待不下去了。他心急着想见我们,你得帮助他!”    “我们经历了那么多才盼到他的来临,你一定要努力,别再睡觉。乖乖,我最勇敢的小宝贝,求求你,撑下去!”    絮絮细语在耳边低声叮铃,语气有点急,跟他的沉稳形象完全不同。可是霍晶铃却没心思去体会,整个人像要被撕裂,全身痛得已不能用言语形容,!    死咬着的下唇突然被人用力撬开,一排手指将她的上下贝齿硬生生分开。    “痛就咬我!”    这是命令吗?她偏不!    思绪飘飘荡荡,下腹除了疼还是疼,那股沉重无力感,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宁愿死去,宁愿不曾醒来!她拼命摇头,以为席此就能摆脱痛楚。    有力的手臂把她的头定住,温热的吻持续地在她的唇上印下。    “乖……乖。”    她不要乖!她当乖女儿好多年了,仍然得不到父亲的认同!不想了,不要再想!她已筋疲力尽,她放弃了。    遥远的他方有人轻轻柔柔地唤她的名字,蓝眸缓缓合上,可是下一刻,脚心又被人拿针狠狠一刺。    “啊!”她尖叫,继而狠心地咬那只手。    “加油!加油!你一定可以的!加油!”    鼓励的说话声不断,她稍稍睁开眼,还没来得及细看清楚他的模样,疼痛倾刻间席卷全身。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她咬紧牙关倾尽所有的力气,霎时感觉身体里一部分被拖拉了出去。    “哇哇”!哭声如雷贯耳,象征着新生命的来临。    终于……成功了。她想扯扯嘴角展露个笑容,然而眼皮不受控制地下垂,转眼间便跌入无休止的黑暗里。    那是个很漫长的梦,梦里她误入迷宫,兜兜转转未见出口。有人在围墙外呼唤她,是这道低沉的声音引领她向前一直走,一直走。累了,倦了,停下来休息,他又开始叫她。当看到前面一片光明,她满心欢喜地冲上前,便醒了。    窗外的阳光大刺刺地洒进来,她眨眨眼,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    发生什么事了?    孩子!    她慌忙伸手摸向肚子,原本高耸的圆球已经不见。    孩子呢?    脑袋慢慢运转,最后依稀记得某些画面,那双有力的臂弯,还有孩子的哭声。    “咔”,门这时被推开。    “这样他就不哭了,很神奇。”    “嗯,婴儿洗完澡后一般会舒服得马上睡着。”    “哦,谢谢你,我上了宝贵的一课。”    “不客气。”    霍晶铃用手臂想把身子撑起,却发现全身乏力,最后咬着牙不顾一切地翻转身,趴在床边心急地呼唤:“宝宝,宝宝!”    “Sophia,你终于醒了?”费斯惊喜地叫出声,并大步走过来把她扶起。    霍晶铃却不领情,使劲把他推开,眼睛紧紧的盯着他身后女护士推着的婴儿车。    大概很了解她的心情,女护士连忙把躺在车里的小Baby抱起,轻轻地放到她张开的怀抱里。“恭喜你,小宝宝终于可以让妈妈抱着了。”    怀里的小家伙软得跟粉团似的,皮肤皱巴巴,也不知道像谁,她轻轻的抚着他的脸,似是感受到母爱,他稍稍睁开褐色的眼,瞧了她一眼,又懒懒地合上。    这是她的孩子,他们终于平安了!“太好了,我的小宝贝!”霍晶铃不禁喜极而泣。    费斯被这一画面感动,悄悄抹了抹眼角,然后往身后做了个手势。待护士走后,他才哑声道:“Sophia,你知道吗?你昏迷了好多天!”    霍晶铃抬头,疑惑地看他:“是你——找到我?”    费斯笑着点头,“当医生说你失血过多会难产,我担心得几乎要死掉。上帝保佑,幸好你没事。”    所以当时那双有力的手臂和轻言细语,是属于费斯的?    说不出的失落,她以为……    霍晶铃晃晃头,要自己别再想些无谓的事,看看四周,问:“雪姨呢?”    “医生说你大概会在今天醒来,她回家给你准备食物,应该快回来了。”    “哦。”那他呢?    名字快到嘴边,她却最终忍住。    看出了她的心思,费斯坐下,问:“你是想问何阮东吗?”    霍晶铃沉默不语,只低头看儿子。    费斯苦笑,“前些天那场暴雨把一些葡萄打得乱七八糟,农民怕天气恶化,于是决定先把葡萄的采摘工作完成。这些天他都在酒庄忙活。”    工作比她还重要!太傻了,即使他在又怎样?不来也好,这样她就可以完全死心了。一滴眼泪从眼角溢出,她暗暗下了决定。    傍晚时分雪姨才回来,同行的还有何阮东。    看到她醒着并精神了许多,雪姨连日来七上八下的心才安定下来。    看见何阮东进来,本来坐着的霍晶铃立即躺回床上,她闭眼休息,愣是不看他一眼,因而错过了他失落的表情。    雪姨张罗好食物,强硬要她马上进食,以补充失去的体力,霍晶铃这才不情愿地起身。    夏天的太阳收得晚,雪姨把小宝贝喂饱后说要推他出去散散步,并把费斯一同拉走。病房内只剩下夫妻二人,她不说话,他也没吱声,四周静得掉跟针在地上也能听见。    良久,他才打破沉默:“有感觉好点了吗?”    “嗯,有心。”    平常的对话,却因为语气淡然而显得生分。何阮东有许多贴心话,也因为她的态度即时语噎。不想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    “酒庄,那些葡萄园主最终妥协了,这些天正忙着收成。”最终他只好换了个话题。    “我听费斯说了。”    “哦。”对话又停顿下来,何阮东这才发现,原来当她选择沉默,就是他最痛苦的时候。他起身走到窗边,茫然地看着外面的夕阳。左手四根手指的中节位置,有一排淡化了的牙齿印,纵使已经过了几天,仍然隐隐作痛。    如果这算是对他的惩罚,他宁愿左手作废了,也不愿她现在对自己客气而冷淡。    “何阮东。”    他倏地转头,只因她的呼唤。    霍晶铃迎着他炽热的注视,淡淡地道:“等我回家,就找律师来吧。”    “律师?”    “我们——离婚吧。”    “噌”!整个世界顿时变得黑暗!何阮东紧紧扶着窗框,发软的双脚才得已站稳。    “为什么?”    “还你自由!”    “我不要!”何阮东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双手按着她的肩膀,痛苦地说:“我不是说过会照顾你和孩子一生一世的吗?你为何不相信,我是真心真意?”    “不需要!”倘若他的心根本不在这,她强留着又有何用?既然她已经得到想要的,那就散了吧。    “如果我走了,孩子怎么办?”    “他有妈妈!还有雪姨!我相信,我可以让他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他没有爸爸啊!一个小孩,没有爸爸是多可怜的事?你自小没了妈妈,个中滋味不是最清楚的吗?”    她死倔:“我可以给他找个新爸爸!”    “你敢?”    “我哪里不敢?孩子是我的!他姓霍!他根本就与你无关,这是你一开始就最清楚的事情!”她仰起头瞪他,语气无比坚定。    他凶,她更狠。何阮东黯然地收回手,心好像被谁狠狠的捏住,一阵酸痛。他连最后反驳的立场都失去,她已经不相信他,不相信他是因为爱她,才愿意让她怀孕,生下他们爱的结晶。    是他错!这是报应。上天怪他太骄傲自大,所以在惩罚他。只是惩罚可以,他绝不能失去她和孩子。今天如果离婚了,他就得永永远远的离开这里,那他们真的完了。    “我不会答应的!”    “这不到你做决定吧?”    “我当然没资格,不过你忘记了,这是霍先生的规定!”    “你说什么?”竟然把父亲搬出来了?    何阮东把心一横:“你大概不记得,霍先生曾有个要求,就是要我们的婚姻维持五年。你得在这五年内生下继承人,否则维拉酒庄将会交还给维拉家族的人;而我,倘若五年内没办法让你受孕,就得把当初借的所有钱连本带利还给你。”    “你已经做到了,不是吗?”    “不是的。霍先生对我们还有个要求,这五年的婚姻生活一天也不能少,谁违反规定……即当自动弃权。”    “那……你是因为这样才不肯离婚?”    “随便你怎么想!”如果她非要钻牛角尖,就随便吧!    她失落地低头,木然看着地板。为什么?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对她?既然俩个人不是真心想在一起,这样牵制着有何用?    “我可以给你钱,还清欠下的钱。”    “你就这么想我离开?”    是!她抬头,却因动作过大,把凝在眼眶的泪水碎了出来。    何阮东瞅着她,多想伸手把她的眼泪抹掉,可是眼前的女人,她不要他了。“即使你愿意,我也不要扣上个背信弃义的罪名!所以你死心吧,即使你再不愿意,我们在三年内仍是夫妻!我始终是允庭的父亲!”    “滚!你滚!”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是不是已经没人看了?那个,我还要不要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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