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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72 章 无题

    捏着香酥鸡爪,我开始怀念皇上细细白白的小嫩手,那种体质那种脆度,最适合给我这种初级阶段练手用了。

    正这样想着,便见清儿又絮叨道:“主子,练武可是一件严肃的事情,像您这样不认真,可是什么都学不到的!”

    小桃撇撇嘴,小声念叨:“姑娘家要学这些做什么?”

    练武在清儿眼中是个神圣的事业,所以平时不拘小节的清儿一听这话,立刻黑了脸:“你知道什么?!我们这些弱女子更要学习武艺傍身,若不是因为手无缚鸡之力,张昭容又怎会溺毙?!”

    她这话说的声音太大,毫不避讳,一言既出,包括她自己在内,我们三人皆是一愣。

    清儿自知说错了话,在这宫里,随随便便提起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毕竟忌讳。

    可这也提醒了我,本就对张昭容的死有所怀疑,若是别人,我可能不会过问,可张昭容是这后宫中难得一个坦荡的人,于是疑问在胸,话已出口:“清儿可知张昭容的死因?”

    小桃谨慎地关紧了门窗,清儿皱着眉,面有难色,她微微摇了摇头:“奴婢那时并没有陪在张昭容身边,她是如何溺得水,奴婢也不知道。”

    我了然地点点头,又问道:“那清儿可知,张昭容死前可见过什么人?”

    “这个……”她想了一会儿,呐呐道,“没有什么人啊,奴婢只知道张昭容那天心情很好,一直很兴奋的样子,满脸都是笑意……”

    她想了一会,挠挠头,半天才啊了一声:“她还特意吩咐我置了一套小太监的行头,说是要潜到御书房,给皇上一个惊喜的!”

    “可是……”清儿抿了抿唇,郁郁道,“谁会知道,张昭容会走的那么突然……我现在还想不明白,她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掉进池子里……”

    “你是说?”我拧着眉,“张昭容死前穿的应该是太监服?”

    “是啊……”清儿依旧哭丧着脸,懊恼道,“我应该陪她一起去御书房的,这样张昭容就不会在去御书房的路上出意外了!”

    我紧盯着她,快速问道:“张昭容的尸体打捞出来时,你可在身边?她那时穿的是什么衣服?”

    好像被揭了伤疤般,清儿的眼中渐渐浮起水雾,眼珠好半天才转了一转,呆呆道:“张昭容太可怜了……发现时,身体都被泡的……奴婢那时已经难过万分,哪有心情去看张昭容穿什么样式的衣服……”

    我咬着唇,狠一狠心继续道:“你没有注意,是因为死后的张昭容穿的是平时妃嫔的服饰,而不是太监服,对吗?”

    清儿闻言忽地怔在哪里,半张着嘴,突然转身看向我,不敢置信道:“对啊!清儿真笨!为何没有发现,张昭容死后那身衣服根本不是离开时穿的太监服!谁给她换的吗?不可能……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就是说,张昭容并不是在去御书房的路上出的意外,或者,那根本不是意外。

    池中的锦鲤被人喂得熟了,我的影子刚在水中倒出来,便引来了一群红红的小东西,齐刷刷聚集在水面上,窜着头张着小嘴等吃的。

    朝池里撒了一把鱼食,瞬间便被吃个干净。

    张昭容遇害的地方便是这里,这鱼池子连着游廊,四边都是高高的护栏,一个神志清醒的人,就算再不小心,也不会无故掉下去。

    我站在池边,出神得盯着池面,如果有人在背后推上一把,那么……

    一只手忽地搭在我的后背:“是柳贵妃,真是巧了,妹妹也是来赏鲤的?”

    我一晃神,连忙转身,便看到贤妃娴静怡然的脸,顿了一顿,我低垂了眉眼,微微笑道:“原来是贤妃姐姐,妹妹不是来赏鲤,是来吊念张昭容的。”

    贤妃的脸上有片刻的失色,她微微抬手掩了面,继而秀美轻拧,哀伤道:“张昭容真是太可怜了,她还那么年轻……”

    “是啊,”我叹了口气,“我与她虽谈不上知交,大家却也是共同侍奉皇上的姐妹,今日得了空,便来这看看她,希望她黄泉路上一路走好。”

    “想不到妹妹是如此心善之人,在这后宫实属难得,”贤妃和善地扶住了我的肩,眼睛湿润柔和,她说,“你我一见如故,不如请妹妹到我院里坐一坐,你我姐妹二人喝茶谈心,可好?”

    我面上也是一喜,点点头,笑道:“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贤妃的淑宁宫布置的与她本人一样雅致,一进门便有一股书墨的清香扑鼻而来,抬眼四望,几幅清雅的字画挂在四周,与这淑宁宫的书香氛围配合得恰到好处。

    我指着其中的一副山水画,自语道:“断桥,流水,人家,好美的意境。这作画之人,必有一颗至清至灵的心。”

    凑近了一瞧,画的下角有一排隽秀的的小字:二八仲夏夜紫竹作于青州雅心斋。

    “紫竹?”我默默念叨,转头询问道,“何许人也?”

    贤妃含蓄的一笑,眼中浮现怀念之色,淡淡道:“紫竹是我的闺名,这画是我十六岁待字闺中之时作于家中。”

    言毕,她又羞赧一笑:“在妹妹面前献丑了。来,我们喝茶。”

    “姐姐好灵性。”我呷了口茶,由衷称赞。

    贤妃摇了摇头,面似有苦色,垂眸避而不答。

    过了少许时候,她微微吸了口气,旋即举起茶杯,换上了一副明媚的笑脸道:“来,妹妹喜升贵妃,姐姐以茶代酒恭喜妹妹。”

    我不着痕迹地拧了眉,一口茶灌进去,似是哀愁,声音不大不小的叹了口气,满面颓色道:“那又有什么用,皇上……嗐……”

    话说了一半,我又闭了嘴,呐呐不语。

    贤妃眉毛一挑,满眼关切之色,她温柔地握住了我的手,劝慰道:“妹妹到底有何不开心,不妨说与姐姐听。”

    我摇摇头,面上有些羞赧,掩着唇悄声道:“妹妹这一颗心全扑在皇上身上,可皇上对我的态度总是不冷不热若即若离,升了贵妃又有何用?皇上已是多日……”

    说到这里,我红了面,拧了拧身子道:“皇上已是多日未临幸妹妹了……”

    贤妃若有所悟的哦了一声,拾起帕子掩了面,凝神想了片刻,欲说不说,似有难言。

    我忙央道:“妹妹入宫之前就深知,后宫中的女人唯有姐姐最是受皇上的喜爱,姐姐心善,可否提点妹妹一二?”

    “嗨,”贤妃细细叹了口气,眼波流转,柔柔推诿道:“这话你我姐妹二人说了就算,若是被人听到,指不定给我扣个什么罪名呢。”

    她抬眼瞧了我片刻,衷心称赞道:“妹妹好皮相,我想,只要妹妹肯稍微出点新意夺回皇上的注意,皇上必定会重新对妹妹宠爱有加。”

    我皱着眉呆想了一会儿,摇头叹气道:“怎样才算是出新意?妹妹愚钝,想不到呢!”

    “这个,”贤妃一伸素手拾起茶杯,吹了吹茶水中的沫子,无奈道,“这个就得需要妹妹多动脑筋了。”

    我皱着脸,神色更加暗淡,可怜兮兮地望着贤妃。

    “真是怕了你了。”贤妃颇有些无奈地嗔怪了一声,再次掩唇,凑近了些,缓缓道,“妹妹可知太后娘娘是怎样获得先皇的喜爱?”

    我眼睛一亮,忙迭声问:“怎样?怎样?莫非姐姐晓得?”

    她笑了笑,轻点了我的脑袋,声音更小:“我也是听说,那太后娘娘当年还是美人的时候,为了获得先皇的注意,特意扮了小太监,潜到御书房,待先皇处理公文时,突然出现为先皇捧一碗茶水,先皇从繁忙的公务中回头,先是摸到一双柔荑,又见她眉目清秀、妩媚俏皮,不由得心情大好,烦躁之意顿褪,于是……”

    “于是怎样?”我穷追不舍,连连追问。

    “傻瓜!自己想喽!”她暧昧地一笑,又指了指我,提醒道,“妹妹何不借鉴此法?”

    “嗯!”我兴奋地攥紧了手心,眼睛放光,可片刻又黯淡了下来,犹豫道:“可是,这样难道不会被怪罪吗?擅自闯进御书房,其罪可大可小。”

    贤妃似是有些着急,她恨铁不成钢般地叹了口气,不以为然道:“那还不是皇上一句话的事?皇上若是喜欢,又怎会怪罪?”

    我傻兮兮地点头,握着贤妃的手,频频感谢:“贤妃姐姐真是好人!”

    从贤妃处出来,我心潮澎湃,激动之情甚至难以抑制。终于知道张昭容溺死的诱因了,没想到贤妃那样娴静温婉之人会如此狠毒,出此毒计设计陷害张昭容。

    可这件事还有疑点,到底是谁杀了张昭容?如果贤妃是借刀杀人,那么这把刀又是谁?

    答案似乎就在眼前,到底要不要继续查下去?

    如果查,可能连我也会步张昭容的后尘。如果不查,此时只能就此搁置,相对的,我也就相安无事。

    只是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义?这皇宫中到底有多少人在苟且偷生,难道我还要成为她们中的一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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