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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58 章 入宫

    慕容王朝皇子脚下,一夜之间发生了两件大事。

    其一:柳王府竟遭歹人血洗,死伤惨重。

    其二:慕容王朝最大的风月之地——欢馆,一夜倾覆,所有□小倌均被连夜押入大牢,逐一审问。

    一时间,街头巷尾,议论纷纷。

    那些欢馆的常客更是人人自危,怕受殃及之祸,纷纷扶老携幼出城避难。

    有人说,两件事看似毫无关联,实则个中关系千丝万缕。大家都知道,当今慕容王朝谁说了算,就是摄政王啊!如果没有皇帝的默许,谁敢动他?再说这欢馆,那老板也不是啥省油的灯,家大业大,为何突遭此劫难?怕是其中有说不清的猫腻。

    也有人说,这件事怕是和那镇国大将军赵飞脱不了干系,谁都知道他赵飞明里暗里支持和亲王慕容玠,他想拉拢摄政王不成,于是这个莽夫一狠心,便杀柳暮风灭口!

    还有人说,这两件事怕是跟叶太后也有些关联。

    雾里看花,众说纷纭。

    柳府——

    “先生,您看我的牡丹,画得如何?”

    “嗯,”齐先生捏着胡须频频点头,“郡主天资聪慧,仅是三日便叫老夫刮目相看。”

    “郡主,”老管家敲门进来,那驼背好像更严重了,乍一看像是一把枯朽的弓。

    放下画笔,忙请他坐下,老管家摇摇头,递上来一本册子:“这是死伤者名单,请郡主查看。”

    我拧拧眉,按下递交上来的册子:“张管家,每个死者家属的安葬费都不能少,伤者尽量救治,钱财方面勿须多虑,其他的,就劳烦您做主了。”

    老管家点点头,我便又道:“还有,追云的伤势如何?零,找到了吗?”

    那一晚,承欢绿萼突然夜袭,伤人无数,杀我柳府十八名护卫,其中就有爹爹的四大护卫之一——逐月,而追云也被打成重伤,至今昏迷,就连零,也就此失踪。

    承欢,你说的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且让我记下你。

    老管家弯着腰:“追云性命已是无碍,只是零,至今下落不明,郡主请放心,既然未发现尸体,就说明他还活着。”

    “嗯。”我点点头,端坐在画架前,拿起狼毫细笔,在洁白的画卷中轻轻勾勒:

    一件小小的房子,一棵蜿蜒的老树,几片细小的雪花,满目苍茫的白。

    凄凄岁暮风,翳翳经日雪。

    倾耳无希声,在目皓已洁。

    柳暮风,暮风……看,有你的名字在里面,女儿无才又愚笨,近日因叨念你的名字久了,才忽然想起这首诗,是不是晚了?若是早些给你看,你一定会夸赞我的,对不对?

    这是一首写雪的诗,雪呵,想起那天,你推开房门,一阵风夹杂着雪花将你长长的头发卷起,我看得呆了,真美,那种沧桑而落寞的美。

    现在想,能够与你一同看雪,真是幸福,为什么不再多任性一些,要你多陪陪我呢?其实一直有很多机会陪你的,明明知道你那么孤独,明明知道你一直都是一个人,独行独坐独眠独卧……

    爹爹,我赶走了蓝若溪,这次,我没有欺负他,是真的。之前他一再骗我,我都没有真正恨过他。可那日,我真的生气了,我跳起来一下子把他推得老远,恨不得一剑戳穿了他!我看到他倒在地上胸口汩汩淌血的样子,竟有一种痛快的感觉!

    因为他对我说:“扶苏,太晚了。”

    他说:“摄政王回不来了。”

    我不信。

    你答应过我的,你说你会回来,你说你要带我去那望舒峰的,你从没有带我出去玩,难道连这唯一的一次,也要食言吗?

    爹爹你从不骗我的,对不对?

    他说你去打仗,他说你已战死沙场,他说你的尸体被敌国悬于城墙……

    骗子。

    这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再也不会相信他,想起以前,我竟为了维护他欺瞒爹爹,便后悔莫及。

    你又不是大将军,为何要你领兵打仗?要他赵飞又有何用?

    再说你的武功那么高明,谁又能杀得了你?

    爹爹,对于这种骗子,如果是你,是不是不会像我这样软弱?你一定会直接除掉他!我却只能赶他走。

    可他却吃定了我,他偏偏不走,我的闺房都被他弄脏了,满地的红,连空气中也满是他那恶心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他说他要带我一起走,他说他会保护我。

    笑话!

    我疯了吗?我就是要等你回来,我为什么要和一个不相干的人走?

    所以我没哭,这些日子,我每天都在努力学习琴棋书画女工刺绣,等你回来,我便要给你看一个全新的扶苏,好不好?

    你要我进宫做皇上的女人,我便进宫,在皇上身边等你,如果你一直不回来,我便杀了这些害你有去无回的家伙!好不好?

    我有信心让皇上看上我,那些女人,道行太浅。

    这个忸怩作态,浑身上下繁花似锦,香气刺鼻,香艳恶俗。

    那个人未语面先红,十足十的小儿女态,毫无气质。

    更有甚者故作清高,眼高于顶,下巴微抬那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样,着实可笑。

    有的女人八面玲珑,我便与她交好,原谅我称她为女人,因为我实在不愿费力记得一个日后不会对我有任何帮助的人。

    她说,皇后是叶太后的侄女,比皇上还要大四岁,平素严肃刻板,不讨皇上喜欢。

    我笑,自以为出自名门,如今更是想要母仪天下,怕是连怎样做女人也忘了,皇上怎会喜欢?

    那女人又说,赵贵妃是赵飞的女儿,为人倒是活泼娇美,性格却是有些骄矜,听说皇上也不喜欢。

    我便又笑,赵将军的人,怕是再好,皇上也是不敢去宠幸的。

    那女人还说,剩下的一个贤妃,也是名门,还是那内务府总管汪公公的义女,为人倒是温柔娴淑,常常被那赵贵妃欺负,三个人中,皇上对她的宠幸最多,偏偏她的肚子也不争气。

    她笑道,妹妹,如今看来,为皇上繁衍子嗣的任务,就得由我们来承担了呢!呵呵。

    我看了她一眼,她果然比那些小女孩诱人得多,丰胸蛮腰,朱唇明眸,我便也笑,真诚道:“是啊,姐姐才貌均为人上人,皇上一定会看中你的。”

    不过几天,这女人便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沦为官奴。

    枪打出头鸟,这个道理,她以前若是不懂,现在怕是也懂了。

    摄政王人虽不在,余威尚存。想要动我的人,怕是还得掂量。

    而且,我并不出众,琴棋书画拿不出手,穿衣打扮也是平平常常,平日里小事刁蛮,遇到大事却是毫无主见,只会哭鼻子。

    徒有美貌,不足为患,她们如是想。

    所以,刁难我的人,不多。

    偶尔遇到区区几个没有眼力见想要惹我的家伙,也都是小儿科,栽赃嫁祸的本事不是人人都做得来,我装傻充愣无意撞破,便也傻人傻福逢凶化吉。

    画秀女图的时候,按照规矩扔了几两银子给那画师,画师眉毛挑挑面不改色地坦然收下,下笔却没有生花,后来我无意中瞧见那幅画,犹如母猪作态,甚是好笑。

    初选面圣的前一夜,宫里的嬷嬷要我们没人做些东西送与皇上,有人写诗,有人刺绣,有人作画。

    我捏起绣花针,拿起小小一方锦帕,飞针走线。

    一朵出水清莲,双排蝇头小字。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扶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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