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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4第八十二章、寿宴(下)

    其实寿宴就是那么一回事,年年办,年年那些套路,哪怕是大办的整寿也没什么意思。

    众臣给太后拜了寿,接着皇子、公主及王府世子、郡主们接连上前奉上自己准备的寿礼或准备的节目。其中以四公主亲手画得太后与先皇对坐用膳图和太后亲侄女,新封的郡主尉兰馨以四公主所画为基础绣得太后画像最为出彩。

    四公主的画本就神形皆备惟妙惟肖,而尉兰馨又是一手好绣工。那全身画像被绣出来后更是栩栩如生,离远了瞧跟看真人似的,让人看着无不称奇。

    被上官羿抹去小部分记忆的尉兰馨眉宇间少了刻意装出的柔弱、贤惠,压抑许久的本性恢复出来让尉兰馨变得开朗爽快,言行举止落落大方,不再是那千篇一律无趣的闺阁女子。看向展廷显的目光也没了爱慕中夹杂着计较的复杂眼神,整个人神采奕奕,不得不说这样的尉兰馨很招人。

    娶公主意味着断了仕途,而娶郡主则是占尽便宜。

    再加上她太后的亲侄女,皇帝的亲表妹,拥有封地的郡主身份无不让她成为未娶亲男子们的首选对象。

    “她还能想起以前的事情吗?”微侧身子,望眼下面与周围人说笑的尉兰馨,展廷显小声的问上官羿。展廷显挺喜欢这样的尉兰馨,当然他所谓的喜欢依旧是兄长对妹妹的喜欢,这一点从来没变过。

    寿宴上的菜色虽然丰富但味道实在很一般,从御膳房一道道送过来在经过层层检查,热的变成凉的,凉的变得更凉。难以下咽虽不至于,可也没好吃多少。

    通常这时上官羿大都喝点酒吃点坚果、水果,来之前先垫饱肚子宴席散了后再回去好吃好喝。

    展廷显问上官羿话时某人正和坐在下手边的寒澈玩飞射果核。鉴于寒澈的身份地位,他被安置在宴会左手边第一位,离展廷显、上官羿帝、后的位置只差了一个台阶。

    用偷偷拿到桌下的盘子抵挡去寒澈射过来的瓜子皮,一边暗暗警惕着对方再下黑手上官羿一边也微侧身子回答展廷显:“只要不受刺激绝对想不起来。”

    “受刺激?受什么刺激?”展廷显好奇。

    “你冲到她面前揭露一切或是我冲到她面前告诉她一切都是假的。”为了防止有意外发生,上官羿当初在消除尉兰馨记忆时曾下过暗示,除非展廷显和他亲自开口讲明一切,否则任何方法都唤不醒尉兰馨这段记忆。况且上官羿也不信尉兰馨对展廷显的那点感情有多刻骨铭心,至死不渝,能凭自身冲破阻碍回想起一切。

    上官羿的回答很令展廷显满意,如果只有他们二人才能作为那开启记忆的契机,那他便能放心的赐婚了。“你说表妹跟谁合适?凌霄还是崇文?”无论是身为上级还是至交好友展廷显非常关心这二人的终身大事。周崇文还好说,家中虽然有妾氏有通房不过没有庶子庶女生出来,因此周崇文在世人眼中还是金龟婿,到是李凌霄让人担心。

    以前一直驻守边疆顾不上成亲,为了国家耽误了终身大事,自然没有人说什么。可现在已经回京三年多,但李凌霄依旧没有成亲的意向便无可避免的招来些流言蜚语,尤其是当上官羿扔了个小倌到镇国侯府后,流言更是飞满天。

    翻转手中的盘子再次挡住寒澈攻击过来的‘暗器’,上官羿边回击边听着展廷显的话,可听到他想在李凌霄和周崇文之间选一个上官羿不太赞同。先不说周崇文家里事太乱,就李凌霄那根木头他就没看出哪里好。

    而且在上官羿眼中李凌霄或许是尽职的下属、尽职的朋友,尽职的亲人,可惟独成不了尽职的丈夫。好歹他与尉兰馨也拉轱了些日子,私人感情上官羿认为这二人并不合适。“你可别瞎赐婚,作孽啊,小心生孩子没屁……”

    “放心,自打找了你我就没指望再有儿子生出来。”

    “这话我爱听。”

    “你求求我,我就多讲几句你爱听的话。”

    “等会结束回被窝里咱俩轮着说。”

    虽说上官羿与展廷显不是坐在一起,两个椅子间也有距离,可这不妨碍上官羿把手伸过去在展廷显的腿上摸上一吧,或是在其腰上捅上一捅。两个人眉来眼去的,你递我一颗红果果,我剥个瓜子仁给你吃。

    那恩恩爱爱的模样羡煞旁人,也让下面坐着的嫔妃们嫉妒的肝疼。只可惜对手不是一般的强大,面对毫无胜算的强敌,嫔妃们一个个只能忍气吞声扭手绢。

    由于臣子的座位距离上面有些远,因此他们听不见上面的谈话声,但他们却看得见皇上与皇后的关系不是一般的融洽。尤其是不知皇后说了什么,他们的皇帝陛下连眉梢上都带着喜色,整个人非常开心。可见皇后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很不一般。

    大殿中央,宫中乐坊的乐人们卖力的表演,力求让上面的太后、皇上看得欢喜满意。因为上官羿不太喜欢宫中乐坊的吹拉弹唱从不招他们表演,而展廷显对这方面也没兴趣。至于太后闲暇无聊时也不过是听个曲,听个书有固定表演者。宫中乐坊的乐人们也只有宫中摆宴的时候才有机会出来表演,机会难得谁不想要赏赐。歌姬、舞姬们更是希望借此机会能得了某个贵人的眼。

    哪怕是到外面做个姬妾也好过老死在宫中,上了年岁不能表演的乐人下场是很惨的。

    男人们自是目不转睛盯着殿中表演的美人,而女人们在家中没什么机会看歌舞,自然也看得津津有味,虽然这些达官贵妇们完全看不起这些低贱的乐人,可却不影响她们欣赏节目。

    表演的卖力,观赏的尽兴,见太后看节目看得乐呵上官羿也不好这时露出无聊的表情扫兴,于是忍着打哈气的举动与同样无聊强忍着的寒澈密音聊天,比赛讲笑话。

    看谁的笑话好笑能领对方忍不住笑喷出来。

    既然是太后的寿宴当然要办得热闹,有了歌舞自然也少不了杂耍表演,柔术、顶碗、喷火、变戏法一个不落的轮番上演。而看得众人最刺激的莫过于殿中表演的空中吊绸、叠罗汉,和在殿外表演的在高空绳索上翻跟头三个节目。

    看完节目太后拍着胸口后怕,直说表演杂耍的这些人不容易,让展廷显一定要好好赏赐一番。

    对轻功卓绝之人来说吊绸、叠罗汉、走绳索没什么了不起,难得是这些表演的人没功夫,而且演得认真又顶得住压力不出差错,上官羿和寒澈自然捧场的跟着鼓掌。

    “赏!”太后开心展廷显自然没的说,手一挥便有内侍托着盖着红绸的托盘走到杂耍班子班主面前,激动得那班主跪在地上拼命磕头。庆幸自己三个月前收了这些人进班子,如今终于得到实惠。

    “皇上,哀家很是喜欢刚刚的三个节目,把他们宣上殿来问问他们还会什么。”三个节目虽看得她胆颤心惊,可现在回想起来那节目真是不错,有些意犹未尽。“那些绝活也不知他们是怎么练的。”

    “母后想知道,宣他们上来便是。”说着展廷显便示意把表演的人带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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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澈当初来的时候大张旗鼓,如今不得不去参加宴会。而上官浩身份复杂不适于出席,代自己大姐夫送了寿礼后便被上官羿留下看门,因为一会儿散席后他有事要交代。

    与在前面没什么可吃相比上官浩晚上的菜肴十分丰富,他先是招来今日不用值班的暗卫、侍卫一起吃火锅,饭后又拉着一群人摇色子斗牌九,那叫一个充实。可谁知正当他手气顺得一塌糊涂时竟有执勤的暗卫跑来报告说宫中发现可疑人。

    这还得了,当即几个小头头立刻带着手下人去查。

    庆元皇宫的守卫以铜墙铁壁闻名,不知有多少江湖上有名号的人物栽在他们手中。若是太后寿宴当日出了麻烦,那他们的面子要往哪里放。

    就在不久前自己身边还围着一群人,可眨眼的功夫一个都没了,而且这些人还都欠着自己赌钱。郁闷的掀开碗盖,看着里面摇出的豹子上官浩心里这叫一个气,这可是通杀啊!

    上官家家训其中一条便是心里有火绝对不能憋屈自己,一定要找个相关人等拿来撒气。于是乎那些好死不死的可疑人物成为他的泄愤对象,放下骰子上官浩也跟了过去。

    ……

    三个节目的表演者被宣上殿,太后仔细看去见下面这些人里有不少年纪竟都不大,越发觉得他们演的不错很是夸赞了一番,赏赐了不少东西下去。其后问道他们怎样练得这样敏捷的身手又是否危险,一个年纪最小的表演者的回答让太后红了眼,跟着又是一番赏赐。对下面的命妇们说这些孩子不容易,让这些人也跟着感叹这些半大的孩子不易,于是都拿了身上的首饰作为打赏,

    “瞧瞧,一个个都红了眼倒是哀家的不是。行了,你们还有什么绝活?”待命妇们打赏完太后对下面的表演者问道。

    跪在殿中央磕头谢恩的表演者中有个人听到太后的问话往前跪行了两步,磕头道:“回禀太后娘娘,还有个备用节目,叫天女散花。”回答着真是刚才在殿中表演吊绸的女子。

    殿前表演一般都会准备两、三个节目以备不时之需。这点太后是知道的所以并不意外,而这也是她把这些人宣上殿的原因,没看够。

    “那现在就表演给大家看看,演得好哀家重重有赏。”

    “谢太后。”

    殿中垂挂下来的红绸还没有撤去并不需要多准备。待殿中其他人退到两边,表演吊绸的女子手执装满花瓣的花篮脚勾红绸,在奏起的乐鼓声中缠身而上,围着殿中央飞身洒出手中的花瓣。女子只用双腿勾着红绸上下翻腾接连表演出惊险且娴熟的高难度动作,然而在引来下面阵阵掌声之际上官羿却突然眼神一变,猛地起身挡在展廷显与太后前面。

    而这时那空中的女子已对着大殿中央的上座洒出手中的东西。不过这次不只有花瓣,还有数不清的细针夹在其中。这些细针正是从女子手腕上戴着的手环射出,密集的朝上官羿飞去。

    “都让开!”上官羿高喊一声,手中拎着脱下的外袍盯着迎面飞来的针雨,面上严肃心中却是一顿兴奋狂喜。

    因为飞针射出的突然而且又细,正全神贯注看节目的众人谁都没有发觉,直至上官羿忽然起身大喊这才有人注意到,惊呼 ‘救驾’。也有人因听到上官羿的喊声还没弄清发生什么事就先吓得惊慌失措的推翻身前的桌子躲命引起混乱,哪里还有平日的官威。而女眷那边更是乱成一团,不是吓得包头抖成一团就是因惊慌踩到衣裙跌倒摔成一片。

    反倒是王妃、公主和一些勋贵家上了年纪的老夫人们镇定许多,虽然脸色也吓得发白,但还是从容的待在原地被宫人护在身后。

    不过上官羿那一嗓子不是提醒这些人让开,而是要飞身挡在他前面做人肉盾牌的暗卫。

    虽说做暗卫的给自己的主人做盾牌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那是指关键时刻。面对眼前密集的飞针上官羿很有把握一根不落的全部接住,哪须要让下属来挡在前面牺牲性命。

    忠心的下属不易得,何况是自己精心培养出的下属。那是用来做大事的,要是白白栽在几根儿飞针之下那日后岂不是少了去能随时帮自己出宫买夜宵的人,那多亏本。

    自大殿上出了意外,同样兴奋不已的还有寒澈。别人争先逃命的时他却抓了一把瓜子趴在桌前一边嗑瓜一边毫无道义的期盼事情闹大点,更有看头点。

    面对像这样铺天盖地而来的暗器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就是找个网子一搂,而上官羿本就不喜欢身上的绣着‘小鸟’的衣服于是干脆拿来牺牲,直接把暗器截杀在半路。

    同时,殿中吊在空中的女子和其他杂耍班子的人也都已经被不知何时出现的暗卫控制住,跟着从几个人手腕上查找到装有暗器的手环。意外发生的快结束的也快,反倒显得刚刚那些惊慌不顾形象逃命的官员、命妇们是个笑话,胆子不是一般的小。

    此刻展廷显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他不是气有刺客捣乱,而是那些失仪的官员让他很没面子。太后的脸色也不好看,她虽生气自己的寿宴被人捣乱,可与展廷显一样她更气那些什么都不知道就失声大叫逃命,自己吓自己的命妇。

    好在不是所有人都这样,还有宗室命妇和勋贵命妇们给自己长脸,太后这才强忍着没发火。

    把手中包裹着所有暗器的衣袍递给暗卫,并示意他们先把人带下去稍后再审,上官羿转身看先展廷显,用眼神询问宴会是否继续。

    按说行刺之事结束的非常之快,甚至有大部分人还不知发生什么事,他们只看见殿中忽然出现了不少暗卫控制住演杂耍的相关人等。宴会完全可以继续下去,不过可展廷显实在被胆小如鼠的朝臣弄得没了心情,但还是转头看向太后,毕竟这是太后的寿宴。

    “哀家本就感到有些了,现在发生意外都受了惊吓这就散开了吧。”站起身太后在身边嬷嬷的搀扶下离开大殿。

    此时那些失仪的官员及女眷们再傻也知道自己搅了太后的寿宴,无不吓得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展廷显冷冰冰的讲了几句话,便也起身离去送太后。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明白人把这些人拖出去杖责,朝廷官员如此胆小怕事他做这皇帝的都觉得没脸。

    展廷都离开了,上官羿自然也该跟着离开。其实他也觉得没面子,尤其还是在寒澈面前。上前扯了一把没眼力还想留下看人痛哭流涕认错的家伙,上官羿直接把人带走。

    一走出大殿上官羿便收到确切消息,原来这些人今天要刺杀的对象既不是展廷显也不是自己,而是太后,完全超乎大家预认知。

    见过不要命杀皇帝的,却没见过有人当众刺杀太后,还是个从不介入政事的太后,真是怪事年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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