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女频小说 > 平民皇妃:仙履心路

正文 未果的推倒

    第二天锦书仍在燕京四处游荡。湖滨饭店的早餐很不错,她吃了一份肠粉就奔向故宫,结果险些在太和殿前的广场上被冻死,只好买了杯咖啡权充暖水袋。

    沿着中轴线一路走到御花园,风总算小了一些。她绕到古装照相馆门前,很感兴趣地看了半天。店主热情的招呼:“小姐要不要拍张照片?本店什么衣服都有,皇后贵妃宫女太监随便您想打扮成什么都是20块钱一张,您这么年轻漂亮来试试怎么样?”

    二十块钱一张的确不算贵,而且这里还有火炉。锦书觉得有趣,就走进店门。店主拎出一件桃红色襦裙:“这件怎么样?盛唐风韵长安繁华,最衬您的肤色,而且是低胸装哦~”

    锦书黑线的摇摇头,目光依旧在逡巡。店主于是又拎出一件:“这件呢?这件可是当年正经的女进士袍服!”

    可是怎么看怎么像《女驸马》里的戏装。“有没有考证稍微翔实一点的?”严谨的医学博士问,“嗯……跟过去完全一样的那种,有么?”

    店主迟疑片刻,忽然眼睛一亮,从角落里拿出一套正红的袄裙,献宝似的捧到她面前:“这可是我们的镇店之宝,皇后大婚礼服,完全是按照老照片仿制的。”抖开裙子,绸缎上的五彩凤凰似乎能从布料上飞出来。巧舌如簧的店主满足的叹了口气:“我们还有配套的凤冠,怎么样?您这么尊贵的气质也就大礼服才配得上吧?您要不信可以回去查查,当今的皇后当年大婚穿的可就是一模一样的一套衣服——”

    ……要是给某人看见,误以为自己有什么别的意思就不好了。锦书遗憾的摇摇头,最后还是选了一件普通的鹅黄宫装。店主有点遗憾,不停地劝她穿大礼服也拍一张,旁边占卜摊子上的老头忽然淡淡的插嘴道:“命里有时终须有,你将来会穿着这身衣服嫁人,今天不试也罢。”

    锦书和店主一同愕然的扭过头盯着他。老头穿着蓝粗布衣裳、黑口布鞋,看起来真是有些道行。他微微眯起眼,打量了一眼锦书:“小姑娘,好花不常开,要知道惜福。”

    锦书哑然的指着自己:“……您是在说我?”

    老头高深的轻轻颔首。“来,我给你看上一卦。”

    锦书乐了,蹲到他摊子前:“那您看,我明年能顺利通过答辩么?”

    “我只看命格,不计微末。”老头霍然开眼,目中闪过精光。“魁星刹隐,紫微经天!”

    “……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老头重新闭上眼,哼哼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锦书只好放弃追问,转念就把这件事忘了。

    下午她去什刹海转了一圈,买了些小玩意,又在久负盛名的店里吃了碗奶酪,结果整个下午都胃酸过多。炒肝太膻,豆汁太苦,豆糕凉吃会胃胀——

    那么向她大力吹嘘燕京小吃的某人,实在其心可诛!

    回到湖滨饭店已是傍晚。锦书泡了个澡,刚打开电视,房间的门忽然被敲响了。她以为是自己叫的晚餐,连忙光着脚跳下去开门。可是进来的却不是服务生,而是某人。

    “在这住的还舒服吧?”裹着一身寒气,沈斯晔笑眯眯地硬挤进来,左右顾盼:“这是什么?”他拿起她今天拍的那张照片,举到眼前端详:“哟,这是你?”

    锦书点点头,坐到他身边:“我今天在故宫拍的,你觉得像真的么?”

    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他转过脸,若有所思的盯着锦书:“你好像很喜欢汉装。”

    算是吧?外祖母给她做过不少衣服,因为平常没机会,所以能穿出来时她都会穿上。

    沈斯晔托着下颌,满足的轻轻叹息一声。“我记得第二次见你,你就穿了一身青色的深衣,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回风之舞雪。”

    锦书的脸有点发热,微微垂下目光:“你都记得?”

    那人轻笑:“知道我那时对你什么感觉?是惊艳。”

    他的眸光如陈年醇醴般甘纯浓洌,似是带着温柔春风,轻轻抚过锦书的脸颊。又像涨水的桃花堤岸,柔波几乎把她淹没。即使是迟钝星人如何锦书之流,也觉得气氛有些暧昧了。锦书有点莫名的心跳加速,想把话题转向正常向:“我打包了一盒双皮奶……你要不要吃?”

    甜润的奶酪滑过咽喉,某个博学多识的无耻之徒漫不经心的开口:“古人曾以奶酪比喻女子的肌肤。”

    锦书睁大眼睛看着他。沈斯晔悠然一笑:“可是,再珍贵的乳酪也不如你诱人。”

    有点无奈的抿了抿嘴,锦书装作没听出他话里的调戏,别过脸去。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

    他曼声吟哦着,清朗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这首词不吉利。”并不解释锦书的疑惑,沈斯晔伸出手抱住她的腰。锦书很瘦,腰身几可一握。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足以感到彼此的体温,他在她耳畔低语,“别再减肥了,这样抱着刚好舒服……”

    下一秒,锦书被沈斯晔猛地拉到怀里。眼前一阵旋转,他的脸已经和天花板平行。锦书被他压在身下,有些张皇的看向正上方男人的脸:“你——”

    “我什么?”那人笑的不怀好意,“小锦,穿着睡衣还毫无防备是你的错。坐怀不乱,我可没有那么清心寡欲。”左肘撑在她身侧,右手挑逗似的解开她的一颗领扣,修长手指好整以暇拂过如玉肌肤。“被我压在身下还毫不反抗,难道你已决心把贞操交付给我?”

    锦书沉默了一瞬,安静的看进他的眼睛:“——阿晔,别骗自己了。”

    抚过她锁骨的手轻微的一僵。锦书垂下睫毛。“我们都没有准备好。你如果真的想要,我大概也不会反抗。但是现在,你真的觉得合适么?”

    他半撑在她身子上方,怔怔的看了她半晌,乌眸里闪过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锦书以为他会幡然悔悟,却只看见他的唇角一分分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如果真的想要你,你不会反抗?”

    故意断章取义,他又解开她一粒纽扣,笑的玩味而危险,“真的不会反抗?真不会?”

    握过枪的手指慢慢描画着她的眉眼,他饶有兴致的拨弄她额角碎发,故意撩拨着她的反应:“还不反抗么?就这么相信我?”

    尽管处在不利的境地,随时有被侵犯的可能,她还是摇摇头:“——是,我相信。”

    “你太盲目自信了。”手指压在第三颗纽扣上,只要稍稍用力,就看得到无边春光。“小锦,不要试图把我陷进道德逻辑。你在用你自己打赌,一旦赌输了——”

    锦书轻声反问:“我会输么?”

    良久,他慢慢把她的衣襟掩上,坐起身来,笑容有点淡淡的感慨,“……今天,算你赢了罢。”

    她早就知道。他束缚住她,却谨慎的没有多少肢体碰触,甚至解她衣服时都没有触及敏感部位。他恶劣的时候,是她最不需要担心的时候。反倒是温柔体贴时多半已经挖好了陷阱。这么别扭的性格,到底是从哪来的?锦书无奈地想着。

    沈斯晔松开手,放松的躺到她身边,伸手漫不经心的玩着她一缕头发。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本来应该在哪里?”不待她猜测,他已主动回答:“大哥一家回来了,今晚本来是家宴。我装作不舒服向父亲告了假,提前离席了。”

    “你……”

    他懒散的笑着,把她拉到自己怀里。“不为什么,你明天就要走了,想来陪陪你。”

    他在隐瞒。

    锦书敏感的体会到他的心情。轻描淡写的微笑,通常意味着他不愿说出远为黯淡的事实。能从他掩饰很好的眼底看见一丝倦怠,那么,之前的反常行为也有解释了。

    “阿晔,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他沉默良久,挑了挑嘴角。“只是有那么一点……物是人非。我今天有点累,没心情去和稀泥。”

    锦书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却也不好去细问,毕竟每个人都有不愿宣之于口的秘密。微微思索了片刻,她支起身子柔声说:“这里有个料理台,我去做杯热饮给你好不好?”

    “我又不是小孩子,还拿这个来哄我。”沈斯晔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却也没有拒绝。

    红茶泡开,牛奶煮沸,加入适量的咖啡粉、砂糖、可可和炼乳,所有以上原料搅拌均匀成为牛轧糖似的褐色饮料,倒入精美的茶壶,就是她自己改良过配方的鸳鸯奶茶。她端着茶盘走回起居室一侧,已经挪到了沙发上的沈斯晔正在若有所思地发呆,倒让锦书轻微地松了口气。

    “这一杯是你的。”

    将弧度柔和的瓷杯递给他,香气瞬间溢满斗室。锦书把装着小点心的碟子依次摆开,又调整了一下花瓶的角度,让将开未开的一盆水仙对着他。做完这些让她感到新鲜而温暖的一切,才从之前半跪在地毯上的姿势站起来,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

    端起属于自己的一杯奶茶,锦书满足地轻轻逸出一声叹息。

    这时候门铃响了,原来这次才是真正的送餐。鉴于皇储本尊在此,锦书没敢让侍者走进来,颇费了几分钟才把煲仔饭端到茶几上。盖子一揭,烧腊香气四溢,沈斯晔很有兴趣地凑近,而后自然而然拿筷子:“刚好我也饿了。”

    “……你不是才吃过?”

    沈斯晔哼了一声开始动筷:“那种场合怎么可能吃得饱。”

    把锦书的晚饭悉数吃光,皇储殿下决定离开宾馆时已经是夜里八点。

    “你的伤还没好,记得早点休息。”锦书送他到房间门口,很放心不下地嘱咐。“还有,别吃刺激性食物,别喝含酒精的饮料,最好不要熬夜。如果不舒服千万不要硬撑。”

    “……我知道。”沈斯晔低头看着锦书的眼睛,有些无奈地笑笑。“明天我可能没时间来看你,一个人要注意安全。”他亲亲锦书的额头。

    “你本来就不应该到处乱跑,对伤口愈合不利。”不以为然地说着,锦书仰头为他整理一下衣领,并未意识到这个动作代表了多么亲密的关系。“如果是我受了伤,我才——”

    她的话被一个吻压住了。仿佛是要在她这里寻求一点温暖和慰藉似的,这个吻很轻。静谧的夜里,好像只有雪花飘落的声音。

    “本来我是想能借这个机会,带你去见见我母亲。没想到会这么忙,把我的全盘计划都搅乱了。”并未松开拥抱,沈斯晔用下颌抵着她的额头,在她耳畔低声说。“我妈妈连礼物都已经准备好,就等我哪天带你回去。可惜她这次又得失望一次。”

    锦书在他怀里沉默着。沈斯晔抱着她的手紧了紧。“我不是没有能力护住你……小锦,相信我。”

    “我想,不是相信与否的问题吧。”

    静了静,锦书终于轻轻开口。她向后仰起头以便看进他的眼睛。“假如让你明天就去见我爸爸,你说你会不会紧张?”

    沈斯晔发觉自己竟然无法立即做出否定的回答。

    “这不就是了么。连你都会紧张,何况是我?”她推开他的拥抱,眼里带着一点忧虑和更多的微笑,温暖笃定的令人安心。“毕竟你家……我想我还需要一些时间,来慢慢接受这些,好么?”

    沈斯晔深深吸了口气,不情不愿地点点头。锦书此时却笑容一敛,淡淡诘问:“还有,为什么要私自更改我的行程,你能不能解释?”

    她静静地站着,眸子里虽然还漾着爱情的光辉,冷静与理智的力量却已占到上风。秋后算账的时间到了。沈斯晔看得呆了一瞬才苦笑道:“之前是想带你见见家人,与你商量你又不同意……不过没机会了,就算了吧。对不起。”

    “殿下,这种事情以后请不要瞒着我。”锦书退开一步,神色认真地微蹙着眉头。“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

    沈斯晔直直盯着锦书,惊讶到一时无言以对。似是看出他的大惑不解,锦书微微抿起嘴角。“我最近在背《论语》。刚看到子路第十三,如果理解的不对——”

    “……很正确。很正确。”

    沈斯晔终于笑出声来,边笑边摘下眼镜擦了擦。“小锦,我忽然觉得不必再担心你了。”

    柔弱只是表象而已,这样柔中有刚,才应该是真实的何锦书。身在条件恶劣的殖民地还能用无比认真的语气与他讨论限制生育问题,安然淡泊与认真诚挚的两种气质浑然天成,谁说她没有六宫之主的气质风度?

    “怎么办呢,我实在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不顾锦书些微的反抗,沈斯晔伸手重新把她紧紧抱住,在她耳边低低地这样说。“到什么时候,我才能完全占有你的思想、你的身体?”

    锦书的脸被迫埋在他胸口,然而低声但清晰地回答他:“这不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俺胡汉三回来啦啊哈哈哈哈!新宿舍很好,新室友很好,导师仍云深不知处,楼下就是我爱的饺子店~

    ……其实现在仍然没有上网账号,是在蹭师妹的网用=w=,于是如果不能及时回复神马的也正常

    皮尔斯,这不是上回我说过的那个因为我心情不爽而掐断的H……那个还在后头=w=

    这个尺度应该还可以吧?如果再不行我也没办法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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