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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完结章

    许帆站在伦敦塔桥上,身边牵着小丫丫的手,蹲□给丫丫紧了紧围巾,举着手机笑道:“丫丫,舅舅给你拨号,让你跟爷爷说说话好不好啊?”

    丫丫眨着明亮的大眼睛,身后是伦敦华贵迷乱的夜景,和一望无际的泰晤士河,“妈咪说,你不是舅舅,是舅妈呀。”

    许帆脸一瞬间黑了下来,“你妈咪搞错了,舅妈都是女的,你见过男生当舅妈吗?”

    丫丫十分天真道:“见过呀,妈咪上班地方的一个叔叔,他是我的干舅舅,干舅妈就是男生哦。”

    许帆一脸黑线,心念道,这真是一个天下大同的好地方啊!

    拨电话给陈江海报了平安,又让丫丫跟二老通了会儿话,许帆开始接受李素珊几乎是歇斯底里的斥骂。许帆安静地听着,听到最后,电话那头只剩下止不住的呜咽声。

    丫丫竖着耳朵,侧过头问道:“舅妈,我们的新奶奶在哭是吗?”

    许帆摸了摸丫丫的头,黄昏中的泰晤士河像一位沉淀了历史的美人,晚装盛大地在余晖中舞出一道道金色的水波。

    陈江海在那头接过电话,和声问道:“小帆,邵宁在这里,你要跟他通电话吗?”

    许帆:“恩。”

    邵宁接过电话,两人半晌都不吭声,互相听着对方的呼吸,仿佛还是面对面安静地吃着晚饭的光景。良久,邵宁道:“我帮你办了信用卡,全球通用,已经邮到姐姐那了,你过两天就能收到。”

    许帆:“哦,谢谢。”他眼中映出长河尽头的一轮落日,这个城市的繁华熙攘尽收眼底。

    邵宁:“早点回来,我去上班了,许帆,到每个地方,都给我报个平安,好么?”

    许帆:“恩。”

    邵宁:“那再见。”

    许帆:“再见。”

    丫丫搂着许帆的脖子撒娇,“舅妈,抱。”

    许帆单手搂着小姑娘圆圆的屁股,把丫丫抱着坐在他手腕上。

    丫丫乖巧地亲了亲许帆的脸颊,“舅妈真漂亮,舅妈你哭什么?”

    许帆收起手机,抹了把脸,笑道:“丫丫也很漂亮,舅舅没有丫丫漂亮,所以伤心的哭了。”

    回到邵雅姿的两层小洋楼,许帆在园子逗邵雅姿的萨摩耶。

    钟点工是典型的英国小姑娘,年轻漂亮,许帆直接怀疑邵雅姿雇佣人家的动机。这会儿钟点工站在许帆面前,叽里咕噜一长串英语说完,许帆凭着自己那半吊子英语水平,七拼八凑地听了个大概——邵雅姿又不回家吃饭,让他和丫丫一切自理。

    许帆捞起袖子,边往屋里走边喊道:“小美人,晚上你妈不回来,舅舅给你做中餐好不好?”

    丫丫狂奔过来抱住许帆一条腿,“舅妈,丫丫爱你,丫丫以后长大,一定要嫁给你。”

    许帆乐透了,抱着丫丫亲了好一会儿才去做饭。

    晚上,许帆带丫丫并排盖着被子,躺在大床上,看动画片。

    动画片全英语,超快的语速让许帆一窍不通,丫丫倒是看的起劲。

    许帆随意问道:“美女,你爸呢?他过来看你么?”

    丫丫眼睛盯着电视,随意地回道:“最近他去外国了,妈妈说他去了华盛顿,平时看不见爸爸。”

    许帆:“为什么?妈妈不让你看吗?”

    丫丫继续道:“爸爸有阿姨陪着,他不来看我和妈妈,他害怕妈妈。”

    许帆点点头,没再问话,不一会儿,丫丫靠着许帆的胸膛,觉得温暖又安全,嘟嚷了几句“爹地”,慢慢入睡。

    许帆靠在床头,翻出手机看了看,发出条短信,却是一条群发的“晚安”。

    他对自己说,我不想念,所以这短信,是群发的,并没有专门的发给某个人。

    许帆购置了一行李箱的英伦风格的衣裳,背着个大行李包在机场和丫丫告别。

    丫丫眼泪滂沱,这么些天几乎是她小小生命里最温暖的时光,可是这刻,她立志要嫁的舅妈就要走了。

    邵雅姿抱着丫丫,替她擦着鼻涕眼泪,“好了,别哭,快祝舅妈一路顺风啊。”

    许帆龇牙咧嘴地反驳,“是舅舅啊,舅舅!丫丫,听妈咪的话,舅舅过阵子再来看你。”

    邵雅姿抬头道:“保重,快滚吧,到了记得给报个平安。”

    许帆点点头,心里涌起一阵暖流,这一刻他深切地感受到,他、邵宁、邵雅姿、陈江海还有老妈,他们是一家人,因为每当去一个陌生的地方,他得跟他们报平安,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2010年2月14日,许帆站在新西兰南岛的一处湖泊边,仰头看见冰雪覆盖绵延千里的阿尔卑斯山脉。

    面前的湖泊冰雪消融,万物复苏,许帆似乎能听见每一块冰层断裂的声音,是那么的清脆而动人。

    蓝天湖水掩映之间,是山脉顶端一抹刺眼的白,夹杂在蓝绿之间,亮眼得痛人心扉。

    许帆计算着时差,拿起手机,一条短信群发出去:晚安。

    2010年4月1日,许帆坐车穿过一片不毛之地,大地的边缘骤然出现一座金碧辉煌的不夜城。许帆跳下车,他不赌博,但是他爱这繁华的城市,拉斯维加斯。

    宾馆外面的泳池边,欢声笑语编织成一片金灿灿的糜烂的网,铺天盖地的拢住了这座永不休息城市。许帆躺在床上喘息,刚刚在泳池边被一波霸美女摁在墙边挤到差点窒息,这几乎成了他此生最恐惧的记忆之一。

    看着窗外的晴空蓝天,许帆忽然觉得很寂寞,正这时,手机响起,是邵宁一条简短的信息,只有三字,我爱你。

    愚人节说的我爱你,永远都不可信。

    许帆笑了笑,把手机丢进背包,忽然就觉不是那么的孤单了。

    因为,有人在等他回家。

    2010年5月,许帆回国,第一站却不是任何名胜古迹,而是回到了出生的地方。

    没羞没臊地挤在老同学高建祥家住了两天,许帆又去见了许晨云,却意外得知一个让他愣神半晌的消息——顾友杰胃癌,晚期。许晨云还告诉他,半年前,盛名几乎要在一夕之间被翔飞吞并,却不知为什么,在一个月后翔飞骤然撤资,收回了自己的所有触手,安居南方那一片乐土,再没在这北地出现过。

    许帆听完这两件事后,怔怔地在原地呆了许久,忽然就笑了,笑得跟十七岁那年一样,天真单纯,不带一丝尘世的污垢。

    许帆告别高建祥,带着一大包他媳妇包的饺子,和一张璀璨的金卡——姑妈给的,登上了飞机。

    上机前,许帆给顾友杰发去信息,只两字:保重。然后他卸了电池,安心地在飞机上闭起眼睛。

    2010年8月,许帆已经在云南住了三个月。

    丽江是个能让人的生命静止流淌的地方,许帆租了个独门独院的小屋子,养老似的每天在这座古城里转悠。

    生活悠闲得仿佛能听见一朵花开的声音,绽放在心尖。在这里,与世隔绝,许帆那支手机早不知被丢到了哪个角落,他每天装模作样,在院子里的石桌石凳前自个儿磨上墨,举着毛笔,在纸上写出颤巍巍的爬虫一样的字。

    但是他自得其乐,开心得很。

    许帆认识了个当地小姑娘,黑瘦黑瘦的,像只猴子,小姑娘家在许帆这院子的隔壁开了家旅馆。偶尔的,在他们民族的重大节日里,小姑娘就穿着民俗的服装,头上裹着厚重硕大的头巾,脖子几乎不堪重负。每次许帆见了,都要笑她:“美女,你头顶尿壶呢?”

    小姑娘也不闹,红着脸对许帆说上好几句的方言,扭头就跑。顶着那一头若干斤重的头巾,直跑得她脑袋一颠一颠的,许帆就怕她一个踉跄,把脑袋给颠掉了,遂笑着在后面嚷嚷:“走慢点啊哥哥又没摸你屁股!”

    2010年10月,许帆回到江南,踩着一路的落叶走到阔别将近一年的地方。

    时间将近黄昏,他拎着两个大包,进超市买了满满一大袋子的菜,安静地回家,做了一桌子菜。

    晚上七点,邵宁准时到家,一抬头,愕然地怔愣在门边。

    许帆托着下巴对他笑,“媳妇儿,你回来啦,来,老公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干贝海鲜汤。”

    邵宁钥匙掉落在了地上,一年以来所有的思念,尽数化作了此刻汹涌的泪水,无论如何也没法止住。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邵宁就这么很丢脸的,像个迷路找不到父母的小孩,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许帆走上前去,按着他脑袋靠在自己肩膀,“哭什么,这不是回来了么,又不是不要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团圆结局。

    当然还有俩姑娘的归宿没有交代,不过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这个故事不长,写的时候没想好中心的矛盾是什么,但是写着写着,忽然就明白了。

    可能上班了的童鞋们更能明白这种感情。社会上冷漠虚伪的人越来越多,常常朝九晚五地忙完,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家里,回想公司里的各种暗涌,倒霉的得意的都有,眼睁睁看着一个人行差踏错,因为冷漠而不出手帮一把,就此看着那人受伤、离开……这就是最近总遇到的社会生存模式。

    文中的邵宁,就是这种冷漠虚伪人格的巅峰表现,毕竟地位越高,欲望越重。

    其实我写这篇文,只是想对自己说,这个社会依旧充满希望。没有看见摔倒的老人,不敢上去搀扶的人群;没有因为群众起哄,而终于从顶楼跳下去的绝望白领。我们的民族,我们的环境,依旧生气勃勃,只要我们敢于热情、善良、勇敢的生活。

    最后,啵儿大家一个,祝大家学习愉快,事业顺利,家庭美满,菊花紧致,BLABLA,顶锅盖逃走……

    PS:新坑是古耽喔,最近在存稿,争取国庆开坑~届时欢迎大家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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