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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旧事

    再次见到叶暮城,言夏发现自己竟然不尴尬,起码还能笑着打招呼。当然项君撷没有自己那么自在就是了,时时都是一副老母鸡护小鸡的姿态,坚决站在自己和叶暮城中间,好像生怕她和叶暮城突然间磁场通电了一样,而他就是那个隔绝这种情况的绝缘体。

    叶暮城也察觉到了,笑着道:“师弟好像很紧张。”

    项君撷的回答很简洁:“滚!”

    ==

    叶暮城带着项君撷和言夏在画展开幕前逛了整个展厅。言夏也终于见到了叶暮城的老师。

    言夏也是知道薛松涛的,毕竟是业内的名人。于是怀着崇拜和敬畏上前打了招呼。

    薛松涛看着言夏恍然大悟,转头去看叶暮城。叶暮城却是在言夏身后盯着言夏的背影,没有察觉。至于自己的那个外甥,恨不得拿眼光杀死叶暮城算了。

    老头子顿时明白了,得,三角恋。

    笑眯眯地对言夏说:“我见过你,言夏对吧?”

    言夏惊讶了:“是,您怎么知道我?”她不是在画画那个圈儿混的啊。

    薛松涛笑而不答。叶暮城倒是抬头看了自己老师一眼。

    项君撷在一旁没好气道:“老头子,面瘫的画展你倒是上心啊,每次都跟自己办画展似的。我影展你怎么没这么积极。”

    薛松涛一巴掌过去:“混小子,也不看看你自己那点子照片。还没暮城这个也业余的有水准。”

    项君撷瞪眼。言夏倒是很吃惊。

    项君撷立刻说道:“这为老不尊的是我舅舅。亲的。”

    薛松涛还想打他:“你再贫!”

    项君撷立刻跑到言夏身后躲起来。

    言夏心里感慨——亲舅舅,这家族的基因问题还真是神奇啊==

    又闲话了片刻,薛松涛借口让项君撷和叶暮城去别处,自己带着言夏给她看这次展出的画。看得出来和上次的画展有重复之作,但是有几幅正厅的却是新作。

    薛松涛带着言夏走到正厅的中央,笑问道:“丫头,你不是问我怎么知道你的吗?看看。”

    言夏顺着薛松涛的视线转过头,顿时吃了一惊。

    东面的墙壁上有两幅画。一幅油画,一幅水墨。水墨画自己见过了,正是叶暮城在小城文化馆的时候,画了自己跳舞的那幅。而那幅油画自己是没见过的,可是画里的人她每天对着镜子都能看到。

    熟悉的眉眼。微笑的神情。记忆中小城的花丛。

    “这是……”言夏吃惊地说不出话。

    薛松涛满意地看着墙上的两幅画:“这两幅画是我再让他办画展的理由。丫头我要谢谢你。”

    言夏更是纳闷了:“您谢我什么?”

    薛松涛上前两步,看着墙上的画道:“我带了暮城画了几年的画,他的作品最有灵气的时候就是暮秋还在的时候,之后两年他很少画人物,都是风景,这次给你画的画我觉得,这孩子活过来了。”

    言夏默默听着。然后笑道:“那我也算功德一件,荣幸之至。”

    薛松涛笑道:“你们的事我大概知道,宋梅也见过你。本来我以为你们分开了这孩子会再和两年前一样,不过并没有,所以我说,你让他活过来了。”

    言夏笑笑。

    薛松涛看着画片刻问道:“你现在和君撷在一起?”

    言夏心想。老师您不会那么八卦吧。于是眨眨眼:“您不会是想让我和叶暮城破镜重圆吧。”

    薛松涛笑道:“这种事老头子不会做。君撷那孩子我也是从小看到大的,固执又放荡不羁。但是个好孩子。”

    言夏点头道:“嗯,他是很好。”

    薛松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项君撷已然跑了过来,怒气冲冲道:“老头子!谁是你亲外甥啊,居然帮着面瘫挖我墙角!还好我家夏夏立场坚定。你是不是老了就老年痴呆了,竟然想把自己外甥媳妇送出去!”

    薛松涛没想他会听墙角,听了这话更是气得胡子差点飞起来:“混账!找打么你?”

    言夏也是无奈,拍了项君撷的胳膊一下:“别这么没礼貌。”

    薛松涛白了他一眼:“什么外甥媳妇?人家答没答应你还另说呢。”说完不理他就走了,“夏夏自己逛逛吧,我去那边看看。”

    言夏笑着点头:“好,您忙您的。”

    才送走薛松涛项君撷立刻扳过言夏的肩膀:“宠物,答不答应啊?”

    言夏假装不明白:“设么答不答应?”

    项君撷很委屈:“一个叶暮城出局我就很费劲了,他还发动这个老头子一起来挖我墙角,宠物,主人我没有安全感啊。”

    言夏哦了一声,然后继续看画。

    “宠物!”

    “干吗?”

    “答应我?”

    “你猜……”

    “……”

    叶暮城这次的画展比上次效果还好。言夏看着在被围在人群中的他也感到高兴。

    应该说,从头到尾不高兴的大概只有项君撷一个人了。

    结束的时候,谢子彤也赶了过来,见到言夏也是微微吃惊,不过片刻就笑了,因为项君撷在言夏身侧形影不离。

    谢子彤道:“好久不见了。”

    言夏没答话,项君撷皮笑肉不笑:“是啊。”

    谢子彤道:“那可好,这次画展完了没多久我和阿城就要举行婚礼了,既然两位都在F市,不如就一起来。”

    言夏是早就知道她和叶暮城快结婚的事,也就点点头。可这件事她没有告诉项君撷,所以项君撷很吃惊:“你们要结婚了?!”

    谢子彤笑道:“看言夏的样子应该早就知道了吧?怎么君撷你不知道?”

    言夏不想理她。

    项君撷却是面色不太好看,直接去找叶暮城。

    “面瘫!”

    叶暮城正和薛松涛说今个的画展情况,不妨项君撷跑过来一把拉住自己就往旁边的展厅拖。

    薛松涛也愣了下,不过转而还是笑了,不想插手小辈的事呦。

    项君撷将叶暮城拖到侧展厅:“搞什么,谢子彤那女人说你们要结婚了?我和你说的话都白说了么?你不喜欢她结个屁婚!”

    叶暮城整理了下衣服,道:“这是责任的问题。”

    项君撷怒道:“狗屁责任!叶暮城!为了暮秋你就非要把自己一辈子搭进去么?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叶暮城笑道:“师弟,你这是关心我么?”

    看着项君撷又要发怒,叶暮城摆摆手:“你说的我都听进去了。只是,子彤为了救我才变成这样子,我算欠她一条命。之前遇到言夏我也想过用别的方式偿还她,现在既然言夏……那我也该娶她了,况且我也答应过她。”

    项君撷骂道:“放屁!你不就因为她是暮秋的好朋友么,不就因为暮秋死前告诉你帮她照顾谢子彤么?除了和暮秋有关的你能不能想些别的?”

    “不能,”叶暮城回答的又快又坚决,神色严肃,“君撷,我曾经在暮秋和言夏之间摇摆不定,可是既然我放弃了言夏,选择了守着暮秋,那我就必须无条件的守着。一辈子。”

    “那你他妈怎么不直接出家去算了,每天给暮秋念个几百回经文还能超度她,你娶谢子彤算什么事?”

    叶暮城看着项君撷:“君撷,我说了,这是责任。”

    项君撷冷笑:“我就知道你拿着一辈子在赌。叶暮城,你有没有想过,既然你在暮秋离开后能喜欢上夏夏,也可能会在夏夏之后喜欢上别人。到时候你要怎么办?和谢子彤没感情只是出于责任就非要娶她,这对她也不公平吧?”

    叶暮城道:“君撷,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对这件事那么气愤,你对子彤的偏见似乎……”

    项君撷彻底抓狂了:“我偏见?!好,我偏见,我就知道她背着你和我和玫瑰狼狈为奸废了言夏的号,利用汤圆的男朋友伤害汤圆,建了个以暮秋的名字命名的账号言明是你女朋友让言夏退出。就算这些你不在意,那好,你愿意娶一个给你女朋友下药把她推到别的男人怀里的女人你就娶把!爷不管了!”

    项君撷骂完就想走,却被叶暮城一把拉住:“你刚刚说什么?”

    叶暮城的脸色有些白。

    另一边,谢子彤和言夏面对面。

    谢子彤笑道:“看来你和君撷相处得不错。”

    言夏也笑:“托你的福。”

    谢子彤靠在轮椅背上,叹道:“你看这样不是很好么,离了阿城你照样能找别的男人。”

    言夏也不反驳:“说的对,我不是你这种类型的忠贞烈女,守着一个男人没了他就活不下去,为了他什么事都敢做。”

    谢子彤冷笑:“多谢夸奖。”

    言夏也冷:“不客气。您受得起。”

    谢子彤道:“婚礼上,我不想看到你出现。”

    言夏作惊讶状道:“刚可是你亲口邀请我们的。我还以为你是故意要我去然后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呢。”

    谢子彤笑道:“你说的耀武扬威倒是很合我的胃口,不过我的眼里容不得沙子。要我和阿城在婚礼上看到和他在一起的女人,会让我觉得像吃了苍蝇那么恶心。”

    言夏笑:“彼此彼此。”

    正针锋相对的时候,叶暮城和项君撷一起走了过来。

    叶暮城走到谢子彤身边停下,项君撷则是拉过言夏:“我们走吧。”

    言夏也不想多留,对着叶暮城点点头就跟着项君撷出了美术馆。

    叶暮城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谢子彤抬头看着他:“是不是累了?我们也回去吧?”

    叶暮城没有低头看她,还是看着门口的方向:“当初夏夏和君撷那晚的事,是你下的药么?”

    谢子彤的笑容凝结在脸上,放在轮椅上的手握紧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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