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一章
过了一会儿，贾琏从外面进来，看见晴雯也挺吃惊，不过他倒是没有多说什么，把王子安请到别的房间去了。屋子里只剩下晴雯和平儿。
平儿知道晴雯有好多话要问，就慢慢的和她讲开了。
知道晴雯最关心宝二爷的事，就说道：“宝二爷和宝二奶奶去了金陵，以宝二奶奶奶的性子，他们要过好日子也并不难，你就放心吧。
我只是在想这世事无常，想当年我们几个人在府上过的多自在，结果人长大了，就慢慢的变了。
心思也不同了。外面老爷们的事情，我们这些丫头能有什么办法？
我听二奶奶说，林姑娘让二爷提醒咱们府上别和那些王爷们有牵扯，结果二爷倒是和大老爷他们说了，换来了一顿责骂，弄得二爷什么也不敢说了，没想到就出了事。
这次谁知道老爷们那么大的胆子，竟然和北静王爷牵扯到一起来了，弄了个谋反的罪名，直接就活不成了，还好有林姑娘那一层关系，不然我们这些人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原来大老爷，二老爷和珍大爷都已经被赐死了，他们是收拾了尸身才到乡下的。
晴雯问道：“林姑娘，现在好吧。”
平儿这才有了笑容：“她现在挺好的，我猜呢，说不定以后她就是太子妃了呢。不过二奶奶告诫我们说，让我们以后不要再去打扰林姑娘了，本来我们家就对不起她，现在林姑娘已经为我们做的够多了，就不要给她添麻烦了。晴雯，你知道吗？
我开始也是要被卖出去的，都是林姑娘她帮着把我赎回来，并且把我送到二奶奶这里，我才有今天。林姑娘真是个好人。以后一定好人有好报的。”
“平儿，你受苦了！”晴雯也难过的不得了，身为奴才，就得做好随时被卖的可能性，更不用说这抄家的时候了，下人也是家产的一部分。
“好在现在一切都没有事了，我们如今在这乡下住着也挺好的，像赵姨娘和环三爷就去齐州找三姑娘去了，也不知道他们如今在哪里了。
虽然以前挺不喜欢赵姨娘的，可是进过了这些事，才觉得原来府里的每个人也不是那么讨厌，赵姨娘只不过是想过的更好罢了。”
“三姑娘嫁到了齐州？那不是边关吗？”晴雯很奇怪。
“咱们二姑娘不也是跟着二姑爷在齐州吗？三姑娘的婚事就是二姑娘帮着介绍的，我看这样挺好，他们在一起也有个照应。就是不知道赵姨娘他们去了，会不会有什么事？
赵姨娘的性子又不讨喜，就怕她不知道深浅，惹了三姑娘的婆婆不高兴。要知道现在三姑娘的娘家也就没有人了，要是再出点什么事，那岂不是日子不好过了？”
晴雯道：“你就放心吧，以前三姑娘不是和林姑娘很好吗？那家人就是看在林姑娘的面子上也不会对三姑娘不好的。”
“也对，晴雯还是比我机灵。”
“我机灵什么啊，以前不过是牙尖嘴利不讨好。平儿你可是二奶奶的左膀右臂。”
平儿看了看晴雯一眼，小心的说道：“你想不想知道袭人怎么样了？”对于晴雯和袭人的矛盾，平儿也略知一二，可是平儿和袭人，晴雯关系都挺好，所以也不好说谁对谁错。
不过对于袭人不顾情面，把晴雯赶走，平儿心里还是埋怨袭人的，辛亏最后晴雯还活着，不然真是造孽。
晴雯听平儿说道袭人，不由的冷笑，不过现在她是好是坏都不关自己的事了，就当是听个陌生人的事情把，要是自己一味的回避，会让别人觉得自己还是很在意的，于是说道：“袭人现在怎么样？”
平儿暗暗吃惊，晴雯竟然没有咬牙切齿，很不符合她的一向的风格啊。不过既然她愿意听，那自己说说也无妨。平儿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宝二爷最后把袭人给了宝二爷以前认识的一个姓蒋的朋友当成了二房，听说已经生了孩子。
想当年，二太太一直属意袭人给宝二爷当姨娘，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姓蒋的？难道是蒋玉涵？可是这已经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如今自己有一个好相公，有一个自己的家，就是比什么都强。晴雯看着平儿淡淡的笑着。
“晴雯，我发现你和以前很不一样了。”平儿说道。
“都已经挨了教训，还不知道悔改，那只会是自己吃苦头，现在又当人家媳妇了，如果还一味的说话不管不顾的，那还不如不嫁人的好。”
“嗯，你能这样想就好了，我还怕你这个火炭性子还是一样呢。”平儿笑着说道。
“其实有时候还是时不时的来那么一下子，不过我都尽量控制了。对了，平儿，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晴雯问道。
“我？”平儿说道：“我现在能捡回一条命就已经不错了，其他的就是好好的伺候二爷和二奶奶，二奶奶到这个时候都没有丢下我，我还有什么话可以说？我从小就是跟着二奶奶，也知道她不容易，以前的二爷太不着调，干了很多糊涂事，幸亏他在大事上没有糊涂，不然这次抄家也不会放过他，如今二爷已经变好了，我只希望他和二奶奶能够和和美美的一辈子，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你，你就不为你自己打算打算吗？”晴雯问道，
她以前就是那样，小妾不算小妾，丫头不像丫头的，听刚才的话，现在二爷估计也歇了那个心思，再说在这乡下，估计也没有这通房丫头一说吧，难道她真的就这样孤独终老？
“我这样挺好的，无牵无挂，不知道有多好呢。以前当二爷的通房，二奶奶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她心里肯定是不待见我，谁愿意把自己的相公推给别的女人了呢？
不过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二爷是大家公子，身边没有一两个通房说不过去。
可是现在咱们是在乡下，不说二爷没有了那个心思，就是有，我也不干了，我只和二奶奶把家里的日子过好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你知道鸳鸯去哪里去了吗？
她和四姑娘一起出家了，我看这样也挺好的，清清白白的来，再清清白白的去，正是因为她们出家了，已经是方外人士，所以这次抄家丝毫没有影响到她们。反而是我们这些想不开的，被人拉出去卖。”
“鸳鸯跟着四姑娘了啊。”晴雯感叹道：“四姑娘也是想得开，一个侯府千金，可以舍弃一切去出家，如果是我，我肯定办不到。”
“是啊，我也办不到。我还是个贪生怕死的。你知道我们屋里的秋桐去了哪里吗？”平儿问道。
“不知道。”
“也是你走后没有多久，她仗着自己是大老爷送给二爷的，都不把二奶奶放在眼里，一心只想把二爷给缠住。当时二奶奶已经不在二太太那里管家了，那秋桐更是目中无人。我们搬到了大老爷那边，秋桐仗着大太太的势，把我也天天的骂。
可是二奶奶却叫我忍耐，我都不知道二奶奶怎么忽然间变得这么仁慈了，想一想当年二奶奶除掉尤二姐的手段，我还以为二奶奶又有什么招了。没想到二奶奶真的是没把这些事放在眼里，一心只想着赶紧生个哥儿。
结果皇天不负有心人，二奶奶果然又怀上了，二爷也是高兴的不得了。不过那秋桐可就是不怎么高兴了。这人狠起来什么事都办的出来，她竟然在二奶奶的安胎药里下红花，被人发现了，二爷直接发话给仗毙。
等大太太知道后，还把二爷给骂了一顿，最后指桑骂槐，说是二奶奶的手段，才害得秋桐丧命。这个我却敢保证，这事二奶奶一根小指头都没有动过，她只想一心保胎，谁知道那秋桐胆子那么大，竟然串通了别人，要害二奶奶。
这人哪，都是要知足才好。你说那秋桐，即使把二奶奶的孩子打下来了，只要二奶奶还能生孩子，她还不是一样只能做小妾？
为什么就不能想开一些呢？所以她没有想开，我倒是想开了，就以前咱们府上，凡是当了姨娘的，有谁能有个好结果？就是生了孩子，也不过是个庶出，被人瞧不起，你看看环三爷，有谁看得起他？二姑娘，三姑娘还不是被老爷太太们当成筹码，想要嫁给谁就嫁给谁。
我不想以后我的孩子是那样，所以我已经跟二奶奶说好了，我不再伺候二爷了。林姑娘已经把我的卖身契给烧了，我也是个自由的人了，现如今，我就是舍不得离开二奶奶，在这里给二奶奶干活扫地都行，就是不再给人当小了。”
“平儿，你能这样想就对了，咱们堂堂正正的做人，比什么都好。”
两人正说着话，一间屋子里忽然传来了喝骂声：“平儿那小蹄子去哪里了？
怎么着，看我现在落魄了，就不伺候我了。告诉你们，我还是太太呢，她不过还是我们的丫鬟，我让她干什么她就得干什么！”
晴雯怒气冲天，这声音那么的熟悉，不就是大太太的声音吗？到了现如今，还这样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真是不知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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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晴雯最关心宝二爷的事，就说道：“宝二爷和宝二奶奶去了金陵，以宝二奶奶奶的性子，他们要过好日子也并不难，你就放心吧。
我只是在想这世事无常，想当年我们几个人在府上过的多自在，结果人长大了，就慢慢的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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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二奶奶说，林姑娘让二爷提醒咱们府上别和那些王爷们有牵扯，结果二爷倒是和大老爷他们说了，换来了一顿责骂，弄得二爷什么也不敢说了，没想到就出了事。
这次谁知道老爷们那么大的胆子，竟然和北静王爷牵扯到一起来了，弄了个谋反的罪名，直接就活不成了，还好有林姑娘那一层关系，不然我们这些人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原来大老爷，二老爷和珍大爷都已经被赐死了，他们是收拾了尸身才到乡下的。
晴雯问道：“林姑娘，现在好吧。”
平儿这才有了笑容：“她现在挺好的，我猜呢，说不定以后她就是太子妃了呢。不过二奶奶告诫我们说，让我们以后不要再去打扰林姑娘了，本来我们家就对不起她，现在林姑娘已经为我们做的够多了，就不要给她添麻烦了。晴雯，你知道吗？
我开始也是要被卖出去的，都是林姑娘她帮着把我赎回来，并且把我送到二奶奶这里，我才有今天。林姑娘真是个好人。以后一定好人有好报的。”
“平儿，你受苦了！”晴雯也难过的不得了，身为奴才，就得做好随时被卖的可能性，更不用说这抄家的时候了，下人也是家产的一部分。
“好在现在一切都没有事了，我们如今在这乡下住着也挺好的，像赵姨娘和环三爷就去齐州找三姑娘去了，也不知道他们如今在哪里了。
虽然以前挺不喜欢赵姨娘的，可是进过了这些事，才觉得原来府里的每个人也不是那么讨厌，赵姨娘只不过是想过的更好罢了。”
“三姑娘嫁到了齐州？那不是边关吗？”晴雯很奇怪。
“咱们二姑娘不也是跟着二姑爷在齐州吗？三姑娘的婚事就是二姑娘帮着介绍的，我看这样挺好，他们在一起也有个照应。就是不知道赵姨娘他们去了，会不会有什么事？
赵姨娘的性子又不讨喜，就怕她不知道深浅，惹了三姑娘的婆婆不高兴。要知道现在三姑娘的娘家也就没有人了，要是再出点什么事，那岂不是日子不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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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对，晴雯还是比我机灵。”
“我机灵什么啊，以前不过是牙尖嘴利不讨好。平儿你可是二奶奶的左膀右臂。”
平儿看了看晴雯一眼，小心的说道：“你想不想知道袭人怎么样了？”对于晴雯和袭人的矛盾，平儿也略知一二，可是平儿和袭人，晴雯关系都挺好，所以也不好说谁对谁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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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儿暗暗吃惊，晴雯竟然没有咬牙切齿，很不符合她的一向的风格啊。不过既然她愿意听，那自己说说也无妨。平儿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宝二爷最后把袭人给了宝二爷以前认识的一个姓蒋的朋友当成了二房，听说已经生了孩子。
想当年，二太太一直属意袭人给宝二爷当姨娘，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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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雯，我发现你和以前很不一样了。”平儿说道。
“都已经挨了教训，还不知道悔改，那只会是自己吃苦头，现在又当人家媳妇了，如果还一味的说话不管不顾的，那还不如不嫁人的好。”
“嗯，你能这样想就好了，我还怕你这个火炭性子还是一样呢。”平儿笑着说道。
“其实有时候还是时不时的来那么一下子，不过我都尽量控制了。对了，平儿，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晴雯问道。
“我？”平儿说道：“我现在能捡回一条命就已经不错了，其他的就是好好的伺候二爷和二奶奶，二奶奶到这个时候都没有丢下我，我还有什么话可以说？我从小就是跟着二奶奶，也知道她不容易，以前的二爷太不着调，干了很多糊涂事，幸亏他在大事上没有糊涂，不然这次抄家也不会放过他，如今二爷已经变好了，我只希望他和二奶奶能够和和美美的一辈子，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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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你走后没有多久，她仗着自己是大老爷送给二爷的，都不把二奶奶放在眼里，一心只想把二爷给缠住。当时二奶奶已经不在二太太那里管家了，那秋桐更是目中无人。我们搬到了大老爷那边，秋桐仗着大太太的势，把我也天天的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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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大太太知道后，还把二爷给骂了一顿，最后指桑骂槐，说是二奶奶的手段，才害得秋桐丧命。这个我却敢保证，这事二奶奶一根小指头都没有动过，她只想一心保胎，谁知道那秋桐胆子那么大，竟然串通了别人，要害二奶奶。
这人哪，都是要知足才好。你说那秋桐，即使把二奶奶的孩子打下来了，只要二奶奶还能生孩子，她还不是一样只能做小妾？
为什么就不能想开一些呢？所以她没有想开，我倒是想开了，就以前咱们府上，凡是当了姨娘的，有谁能有个好结果？就是生了孩子，也不过是个庶出，被人瞧不起，你看看环三爷，有谁看得起他？二姑娘，三姑娘还不是被老爷太太们当成筹码，想要嫁给谁就嫁给谁。
我不想以后我的孩子是那样，所以我已经跟二奶奶说好了，我不再伺候二爷了。林姑娘已经把我的卖身契给烧了，我也是个自由的人了，现如今，我就是舍不得离开二奶奶，在这里给二奶奶干活扫地都行，就是不再给人当小了。”
“平儿，你能这样想就对了，咱们堂堂正正的做人，比什么都好。”
两人正说着话，一间屋子里忽然传来了喝骂声：“平儿那小蹄子去哪里了？
怎么着，看我现在落魄了，就不伺候我了。告诉你们，我还是太太呢，她不过还是我们的丫鬟，我让她干什么她就得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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