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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9番外一 杀手皇后(上)

    残阳如血,携着耀人眼目的温暖色泽以不可变更的规律逐渐掩进广阔苍穹。

    左痕正在厨房里有条不紊的忙活着,清秀俊朗的脸庞上噙着一抹掩饰不住的温暖笑意。

    每个星期五都是左沐最忙的一天,白天上午她要去市场摆摊卖衣服,下午得去东石跆拳社教学生,傍晚六点到晚上十一点还得去华都夜场工作,每天回家时都是满脸疲惫,累得四肢无力。

    但她毫无怨言,只为能给她最疼爱的弟弟提供更好的学习环境和物质生活。

    认识她们两姐弟的人都知道,左沐很宠左痕,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什么都想给左痕最好的,所以她才如此拼命。

    还好左痕是个很听话的弟弟,从来都不会让左沐操心他的学习。

    更不用担心他平时会给自己捅一摊烂篓子。

    当年从那座地狱府邸逃出来后她们吃了很多苦,尤其是左沐。

    而左痕因为她当时的‘一己之私’浪费了很多时间,直到九岁多才读小学一年级。

    左沐对此一直很内疚,幸好左痕天资聪颖,又争气,后来用了四年半的时间完成了六年的学业。

    现在左痕上初中,左沐一边拼命打工供弟弟上学一边自学。

    终年胼手胝足,都是为了她这个宝贝弟弟。

    今儿是她们两姐弟的生日,左痕想给姐姐一个小小的惊喜——他的跳级申请通过了,而且上次的奥林匹克数学竞赛今天也公布结果了,全国第一名,应该能让姐姐小小开心一下。

    ……………………

    华灯初上,人们在纸醉金迷的不夜城里撕掉道德的包衣恣意狂欢,堕落颓靡。

    S市最有名的夜场─华都,最底层,昏暗的空间,暧昧的空气,宽大的舞池,寂寞的男女。

    浓妆裹脸,素颜难辨,切切种种组成了一副妖娆艳丽的画面。

    烟酒彩灯纠缠着音乐,浓重的荷尔蒙在空气中肆意缭绕,欲望和疯狂交织出糜烂,空虚男女想在这里获得另一种形式上的抚慰与自足。

    音乐从相对平缓的动感到强烈,鲜明的节奏让他们身体里某些沉睡的因子被唤醒。

    迷离的灯光下他们一起欢快的扭动,摇摆,在氤氲迷离中享受别样的旖旎意趣。

    左沐气定神闲的站在一堆形色男女中,沉默的与那些人僵持着。

    暧昧的空气中偶尔会飘出一丝撩人心神的哼吟声,烟云迷雾中左沐身上的那份闲雅超逸的气度愈发显现,与这里的一切很是格格不入,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子引人探究的吸引力,想看看她那份超尘物外的淡定清雅之下究竟掩藏着什么样的情绪。

    C区的大堂经理站在她旁边一直不停地用纸巾擦着冷汗还不忘给左沐使眼色,让她要识时务,你一个小小的调酒师此时不是自持清高的时候,这些人不是你能开罪得起的,别说他们请你喝杯酒,问问你的来历,就是要你今晚陪他们你都得老老实实给我笑脸相迎热情奉承。

    可偏偏左沐天生一副硬骨头,她不愿意的事情,拿刀子架在她脖子上都别想她会低头认栽。

    这份工作她比其他调酒师少一半的工资,条件就是不问她要身份证,不能让人骚扰她,而且每天只上五个钟。

    当初经理会同意用她除了熟人的介绍以及左沐那精湛的调酒技术,还有就是看上了她这副好皮相,而且这丫头身上还有一种天生的独特魅力,怎样遮都遮不掉。

    左沐来华都之后,她那一身本事确实给C区的大堂经理捞了不少好处。

    所以一直以来面对左沐那些无礼要求他都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损害他的利益,左沐那冰冷尖锐的利爪想对付谁他都不会过问。

    但是今儿不行,这群祖宗别说他和左沐得罪不起,就连华都的大BOSS都得看他们三分薄面。

    因为他们之中有一个人叫汤臣,龙鹰望族的唯一继承人,CE刚刚上任的执行总裁,还是黑水杀手公司的第一领军人,外界还有传闻他和曾经的军部第一将军陆天雄关系匪浅。

    姑且不论他的影响力在C国有多大,但是在S市只要他轻轻一拂袖,至少会让很大一部份那种自认为是百万富翁的大老板被他那股小飓风刮到家徒四壁。

    他玩儿起人来,那手段不能说让人匪夷所思,但绝对称得上独具一格。

    还没满二十岁的他风华正茂,而且锋芒毕露,虽然少了岁月沉淀下来的那份沉稳内敛,但他有雄厚的家世背景和强大的关系网为他的‘运筹帷幄’提供得天独厚的条件。

    当然对于从小到大眼里只有弟弟,一心只为挣钱养弟弟的左沐来说不知道这个花名远扬的南方太子,很正常。

    隔了六年多他和左沐再次见面谁也不认识谁,但是有些未了的‘缘’还会在冥冥之中悄悄牵引着他们走到一起。

    刚刚汤臣也只是无意一瞥,就被左沐运指如风的熟练手法吸引住了。

    而且只有他才真正看出了左沐灵活异常的手指间暗藏的爆发力。

    “天生的杀手,真可惜。”内心有感而发,汤臣便随口说了出来。

    他的话其他人都没上心,唯独与他同行的黑水二当家董晁将这话记在了心上。

    顺着汤臣的视线看见面色无波的左沐,半晌,他嘴角缓缓勾出了一抹奸佞的笑。

    用水晶帘隔开的包厢内有股焦躁在慢慢升腾,左沐微不可查的睨了一眼自己的手表,眉头轻轻蹙了蹙,语气还算客气,“经理,我的上班时间只到十一点。”现在我该下班了。

    经理当然听懂了她的话外音,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懂了,但是经理不敢点头同意,而且左沐如此目中无人,直接无视了那一群等着她表态的活祖宗,可怜的大堂经理一脸苦色。

    左沐不给他台阶下,他还可以无视,但是那群人不给他台阶下能不能无视就由不得他了。

    僵持了十多分钟,众人从刚才的七嘴八舌到现在的不发一语,耐性早被磨尽,要不是不敢在汤臣面前造次,左沐这会儿身上的衣衫不可能还能如此整齐。

    宽大的沙发床上汤臣慵懒的趴在男孩清瘦细腻的胸膛上,贪婪吸取着年轻的身体散发的那缕带着朝气的清香,语调都透着几分调侃的味道:“这里的空气杂质真多,还不如我们家小悠身上的味道好闻呢,莫不是因为这里人太多了?”

    很委婉的话语,大部分的人都没听懂他这话什么意思,但是有人能听懂,比如说董晁。

    接着空气中冒出来了一道低沉浑厚的嗓音,“肖经理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人家已下班为何你还放人?你看造成误会了不是。”

    “是是是,您看我这记性。”经理搓了搓手心的冷汗,顶着压力对左沐说道:“那你先出去吧,等下我给你说个事儿你再走。”

    左沐皱了皱眉,低头礼貌的朝众人行了个礼,只字未语,然后面无表情的转了身。

    可是她刚走了几步突觉脖子上传来一阵刺疼,瞬间,她的大脑神经就全部罢工。

    ……………………………………

    左沐再次恢复意识已是星期六的中午,刚一睁眼她便已反应过来自己被人暗算了。

    目光警惕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视线刚落到门边时汤臣恰好掐着时间进来了。

    见左沐已醒他走过去勾了勾唇角欢快的语调里有一缕很明显的调戏。

    “这么漂亮的脸蛋,偏偏要藏着掖着,不让人欣赏,瞧你多不厚道。”

    左沐根本没打算和他闲扯直截了当的问:“说吧抓我来什么目的?”

    她本来有些怀疑那些人会暗算她的,但当时急着回去的念头太过强烈,而且她确实低估了那群人对她的兴趣。

    汤臣嘴角还挂着那丝玩世不恭的浅笑,将视线从左沐的脸蛋上移到了胸前,很无奈的叹了口气。

    “小是小了点,不过比平原大坝还是要好很多。”

    左沐按捺住心口翻涌的怒气,被子里的拳头紧了又紧,眸光如炬的瞪着他,还是那个意思。

    汤臣不疾不徐地走到沙发前将身子一撂窝进沙发,问道:“你很缺钱么?竟然同时做几份工。”

    他今儿大概查了查左沐,结果除了发现左沐在同时做很多份工作以及那些人管她叫暮以外,其他都是空白的。

    不过汤臣目前对左沐的身世背景没多大兴趣,他看上的只是左沐眉宇间的那抹狠绝以及欣赏她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深藏不漏的身手,还有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份沉稳内敛的气质。

    当然这么好看的一个小美人,如果能成为自己的所有物,那也会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

    尽管摘这朵花很可能会扎他一手的刺儿,不过好花不常开嘛,碰到了岂有不摘之理。

    左沐被汤臣盯得有些烦躁,语气极其冷淡,“我要做什么与你何干?”

    “如果你很缺钱,我想我们之间的合作会愉快很多。”

    “……………”左沐没答话了,汤臣的意思很明显,这会儿不管她缺不缺钱她都没有拒绝的权利,何况她确实需要钱,而且她完全不清楚这人的背景和目的,静观其变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见左沐没提出反对,汤臣略微得意的扬了扬唇,“我可以先给你五十万的预付金,你做我的特殊助理,每个月还有一笔很可观的固定工资,当然偶尔还会有额外的……”

    汤臣话音未落左沐双目圆睁,愤怒的打断他,声音冷若寒冰,“对不起你找错人了,我不卖!”

    不能怪左沐如此激动,汤臣这样说实在是很……惹人误会。

    他自己也发觉了刚刚有些措辞不当,竟然好脾气的向左沐解释道:“你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指的特殊助理,比你心里认为的那个特殊助理还要特殊很多,但不包括你指的那层含义。”

    左沐又陷入了沉默,但心里已掀起了一丝涟漪——只要不是以那种意义的卖身赚钱,她从来都不会拒绝赚钱的机会。

    她不怕累,当然,也不怕死。

    “我的意思是我付钱,你是我名义上的特助,但你的工作内容比特助的工作内容要广泛得多,听说过商业间谍吧,你的工作性质有与之类似的地方,只不过你去的地方更特殊而已,当然也更危险,大多时候都不在国内,而是在某个大毒枭的老巢或是军火巨鳄的大本营或是其他什么地方,必要时你会充当一下死亡掮客。”

    “你觉得我有那个本事去胜任这份如此高薪的工作?”左沐满眼怀疑的看着他。

    汤臣轻轻撇了撇唇,不知怎么的对于这个女子的挑衅他竟然一点都不反感,“现在的你当然不能胜任,所以我得让你特殊培训两个月,你的底子好,两个月对你来说绰绰有余。”

    汤臣的自信言语让左沐无法反驳他,她知道从这人刚刚开口为她解释这份工作的特殊性时她就彻底失去了选择权,要么成为一个永远都不会再说话的人,要么接受他的合作意向。

    但听完后她再仔细一琢磨,又产生了一些犹豫。

    因为左痕,她想要给左痕提供更优渥的物质条件,想让左痕健健康康的成长,上好大学,成为一个优秀的男人,但是她也知道这钱不是那么好赚的。

    每天都能看到弟弟干净的眸子里幸福洋溢是件很甜蜜的事,她有些舍不得。

    五十万,对于汤臣来说是九牛一毛,可是她如果继续这样拼死拼命的打工赚钱,至少都得要十年的时间,除了赤条条的诱惑还有不可言说的不甘。

    有些人之间就是这样,生来就有他们无法逾越的差距。

    所以才会有那些个挂羊头卖狗肉的人的生存之地,说人家命格有高低。

    有些人生来就低贱不堪,比如她。

    左沐恨透了这一套谬论。

    ……………………………………

    晚上回到家,左痕已经睡下,昨晚没有等到姐姐回去有点可惜。

    但是他知道他姐姐做事一向都很有分寸,没回来应该是像以前一样有特殊的事情耽搁了。

    对此左痕并未过多的担忧,毕竟姐姐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了。

    她可是他跆拳道和本能格斗术的老师,现在已近没几个人能欺负到他姐姐了。

    进了左痕的房间,左沐悄无声息地在弟弟床边坐下,用手给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借着还算明亮的月光细细地注视着左痕的睡颜。

    看着左痕那张和自己出奇相像的瓜子脸,左沐心中有种难以言语的酸楚和幸福,要不是这个弟弟她可能早就没在这个世界上了。

    她一直尽心尽力的守护着这个能抚慰她灵魂的宝贝,守护着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精神寄托。

    为了他,她甘愿付出她的一切。

    “姐,你在想什么?”一直在装睡的左痕握着左沐的手在自己的脸上亲昵的蹭了蹭。

    左沐回过神来,笑着轻轻捏了捏弟弟细嫩的脸蛋,“原来你在装睡,想找揍么?”

    左痕喜滋滋的凑过去,半带撒娇的狡辩,“才没有,我都以为你今晚也不会回来的,结果躺床上没多会儿就听门边有响动,知道你要过来负荆请罪,所以小试你一下而已。”

    左沐知道左痕是说昨晚他们两姐弟生日她放鸽子的事。

    她温和的笑着揉了揉弟弟的头发,“瞧你小气吧啦的样子,好啦,改天咱再补上好不?姐最近有点忙,你放学后别等我,自己弄东西吃,不许饿着肚子。”

    “姐,我都快满十四岁了,有很好的自理能力,还能赚钱养家……”

    左沐不温不火的打断他,“你去洗碗端盘子人家老板都不敢要你,用童工是犯法的。”

    左痕试图再一次劝说他姐的计划又落空了,蔫哩吧唧的撇了撇唇,“我又没说要去干体力活,只要你同意,我可以去帮别人做网站,做网络翻译员或者游戏编程什么的都能赚钱,而且还很多呢,来得又快,你就不用这么辛苦啦。”

    左沐态度很坚定,“不行,你现在的任务是学习,平时大课小课都学好了之后想要玩儿那些东西,我完全没意见,但是不能花精力在那些东西上想着利用它们去赚钱,姐想让你安安心心读书,不管你将来会不会读大学,或者想考哪里的大学想在哪里安家,姐都绝对尊重并支持你,但是你现在要认真做好你该做的事,不能半途而废,其他的事姐能搞定,别浪费我的苦心,好么?”

    左痕本来就没抱什么希望的,左沐的态度又如此坚定,他也没再打算继续坚持,听话的点了点头,不过心思缜密的他还是看出了姐姐心里藏着有事,试探性的问道:“姐,工作不顺利么?”

    “没有啊,对了我刚好有事和你商量,最近我们公司总部打算派一批人销售部的老手去东城区分公司那边带新人,可能要去两个月左右,姐刚好是其中之一,那边坐车回来比原来还远,所以有时我加完班太晚了可能不会回来,你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好好照顾自己,听见没?”

    对于左沐编的谎话左痕不疑有他,乖乖的点点头,“嗯,我会的,姐你不用担心我。”

    闻言左沐开心的一扬唇,“我家左痕真是个听话的好孩子,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姐打算调回总部后,咱们就换个地方租房子,让你读书不用挤公交,好不好?”

    “对于这个建议,小弟很想举四只蹄子表示完全同意,但是我可不可以问一下领导,到时我们搬家会不会搬到离你工作的地方更远?如果是那样,小弟表示咱们可以再斟酌一下。”

    左痕清楚他姐的想法,想给他换更好的环境,但是这样会让他姐更加辛苦,他舍不得。

    左沐对于左痕这点贴心的小心思感动得心里泛甜,宠溺的点了点他的鼻尖,“知道啦,管家大人,小女子有分寸的。”

    左痕心满意足的扬了唇角,“那就好,姐快去休息吧,你最近瘦得好厉害,肯定是工作太劳累又没休息好,才会这样的。”

    闻言左沐笑着俯□吻了吻弟弟的额头,“左痕,姐姐爱你。”你好好的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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