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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九章

    西弗勒斯拿着改良过的魔药瓶对着德拉科的嘴巴往里面灌药,小心地盯着德拉科免得被药呛到。西弗勒斯给德拉科喂完药就去另一个房间洗装魔药的瓶子,没注意到躺在床上的德拉科已经醒了过来。

    德拉科微微睁开眼睛,慢慢应着室内的灯光的光线,脑海中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他只记得自己被鬼飞球撞到,然后被砸下了扫帚,最后被西弗勒斯接着的时候就昏了过去。看到西弗勒斯进来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德拉科睁开眼,声音沙哑地唤了一声“西弗勒斯叔叔”。

    西弗勒斯惊讶地抬头,没想到德拉科已经醒了。“嗯!”西弗勒斯冷淡地回了一声,他一想到德拉科出事的原因就抑制不了心里的怒气,现在德拉科刚刚醒来,他不想冲他发火,只好冷淡回应道。“继续睡觉!”

    “对不起,西弗勒斯叔叔。”德拉科知道西弗勒斯现在是在生气,小时候他犯错,西弗勒斯就会对他很冷淡。

    “该死的,你是想我现在就惩罚你吗?”西弗勒斯低声怒道。德拉科的道歉更是火上加油,他快要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了。

    “对不起,我不该忘记你教过的东西,我知道错了。”德拉科皱着眉头小声道歉。

    “别逼我罚你,德拉科。现在你给我继续睡觉,等你好了,我会收拾你的。”西弗勒斯给德拉科拉好被子,让他躺着睡觉。

    “我想去盥洗室。”德拉科低声说道,脸上染上了粉色。

    西弗勒斯愣了一下,然后拉开德拉科的被子,让德拉科下床。睡了几天,德拉科的骨头都有点发软了,刚迈了一步就往旁边倒去。西弗勒斯接住少年的身子,扶着德拉科站好,眼睛对上少年银蓝色的双眸,少年眼中满是羞意。

    “看来我们的小马尔福先生已经退化成不会走路的小巨怪了,是吗?”

    “才不是呢。我自己走。”德拉科恼羞成怒地说道,然后推开西弗勒斯放在自己腰间的大手,试着往前走,却发现腿软了一下然后摔倒在地上。

    “该死的小巨怪。”西弗勒斯抱起地上的德拉科,往盥洗室方向走,到了盥洗室西弗勒斯把德拉科放在地上,然后留德拉科一个人在盥洗室里。洗过手后,德拉科试着走了几步,觉得腿没问题了,就推开盥洗室的门,然后看到了等在门口的西弗勒斯。

    “我可以自己走了。”说着,德拉科就走在前面,而西弗勒斯没吭声,在后面跟着德拉科。回到病房后,德拉科爬上床,坐在床上。

    “你现在饿不饿?”西弗勒斯站在床边问道,德拉科睡了几天除了和营养药水外没吃过任何东西。

    “不饿。”德拉科揉揉肚子,满肚子里都是药水。

    “吉吉,拿一杯牛奶过来。”西弗勒斯唤来一个霍格沃兹的小精灵,命令道。

    “是,斯内普先生。”小精灵突然现身又突然消失,回来的时候手中拿了一杯牛奶。

    “我说过我不饿了。”德拉科任性地扭头,他能察觉到西弗勒斯已经不是很生气了,所以也敢小任性一下了。

    “听话,喝完就睡觉。不然我让你见识一下我是怎么给你灌药的。”西弗勒斯拉过德拉科的手,把杯子塞到德拉科的手中。

    德拉科见没有拒绝的余地,只好接过牛奶杯,忍着牛奶的味道快速喝完牛奶。把杯子递给西弗勒斯以后,德拉科钻到被子里面,一边看着西弗勒斯的动作,一边回想着之前发生过的事。

    “睡觉吧,明天庞弗雷夫人会给你再检查一遍,没问题了就回去上课。”西弗勒斯把杯子还给吉吉,然后对着德拉科说道。

    “我知道了。”德拉科“嗯”了一声。

    临走前,西弗勒斯回头对德拉科警告道:“至于你的处罚,等你好了就立刻开始。”然后黑袍滚滚地转身离开德拉科的病房。

    看着西弗勒斯离开,德拉科的心里有点失落。他这次出事完全是该怪他自己,他像中邪了一样相信着那个日记本,相信着日记本里的汤姆。暑假的时候,在一个早晨他发现自己弄脏了自己的内裤以后,就察觉到了自己对西弗勒斯有着异样的感情,他想被西弗勒斯像梦中那样拥抱着,亲吻着,抚摸着。但是,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被允许和西弗勒斯在一起的。马尔福家族需要他来继承,因为他的父亲已经准备着在他成年的时候把马尔福家族交给他,然后和哈利双宿双飞。

    只是,再强大的理智也控制不了他对西弗勒斯的感情,从小到大,除了父母以外,只有西弗勒斯对他最好,虽然他很严厉地教导着他,但是西弗勒斯偶尔也会对他妥协,会顺着他,宠着他。但是除去家族的原因,他也不认为西弗勒斯会爱上他,在很小的时候,他在西弗勒斯那里翻出过一张保存很好的照片,上面是一个红发碧眼的女孩子,那个女孩子应该就是西弗勒斯心里最爱的人。为了那张照片,西弗勒斯第一次对他发火。虽然马尔福家有着“马尔福想要的就能得到”的祖训,但是他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能让西弗勒斯爱上他的魅力。而且他还第一次对马尔福家天生的美貌失去了信心,也对自己和西弗勒斯之间的差距而失落。因此,他消沉,他失落,但是他在父母面前也只能尽量掩饰,不能让父母察觉他对西弗勒斯有着异样的感情。

    然后,他开始疯狂地查找马尔福的书房,他去了那个他以前绝不会去的书架,他去翻找历代马尔福家族的感情史,想从其中找到缓解他的痛苦的方法。之后在那个书架上,他看到了一本黑皮的笔记本,是一个麻瓜的本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马尔福家会有麻瓜的东西,但是他突然想到也许自己可以把自己的感情写下来,即使不能和西弗勒斯在一起,这个日记本以后也能作为他年老的时候回忆曾经的证明,证明他曾经深爱过一个人。

    然后,德拉科开始在本子上记录自己的心情,写了快要三分之一的时候,本子里面出现了一行字“我是汤姆,看了你这么多篇日记以后,我觉得也许我能帮你去追求你爱的那个人。”

    德拉科恼羞成怒地把本子扔了好远,他的心情竟然全被人看光了,这让他有种赤、裸于人前的感觉。冷静下来以后,德拉科捡回本子和日记本聊了起来,日记本里的汤姆很博学,能告诉他很多东西,告诉他想得到喜欢的人的爱,就要在那个人面前表现地很出色。开学后,德拉科带着日记本去了学校,每天都和日记本聊天,上课的时候有不会的东西汤姆会帮他回答,尤其是魔药课的时候。

    然而,渐渐的德拉科觉得自己很累,他以为是每天和汤姆聊很晚的原因,后来不聊了的时候,他白天也会觉得很累。他眼睛上的黑眼圈最后连西弗勒斯给他的魔药都消不下去了。于是,他问了汤姆原因,汤姆没说实话,最后他和汤姆争吵了起来。之后,德拉科也知道留这个本子在他身边对自己来说绝对是个祸患。他不能让西弗勒斯知道他每天都在精神不济地上课,就连一向迟钝或者说是不关注别人的哈利都察觉到他的黑眼圈了,他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自己就完蛋了,最后他很可能会衰弱而死。

    挑了一个晚上,他把日记本扔到了一个废弃的女生盥洗室的马桶里,至于有没有人捡到,他才不会去关心。扔掉日记本过后,他的精神稍微好了一点,但是那几天辛苦的魁地奇训练却让他精神和身体都很疲惫。终于到了魁地奇赛季,他骑着扫帚追逐着鬼飞球,飞到半空中的时候,他觉得头有点昏,想保持清醒面对比赛却发现眼前很迷茫,低头看向地面的时候头就更晕了。在看到飞到眼前的鬼飞球的时候,他正想去投球,却被球砸个正着,然后从扫帚上掉了下去,最后只记得自己是在西弗勒斯的怀里,然后他就放心地睡了过去。

    把前因后果捋清楚,德拉科的思绪越来越清楚,他现在突然很发愁到时候怎么骗过西弗勒斯呢?父亲的手段,他倒不会很担心,父亲的处罚手段只有家规,只是西弗勒斯会怎么样处罚他,他一点也不清楚。他不想西弗勒斯对他失望,只是他这次还是让西弗勒斯失望了。

    有时候他会假设,如果他不是马尔福的继承人的话,他也许会选择跟着西弗勒斯学习魔药,然后成为西弗勒斯唯一的学徒,那样也许他就能和西弗勒斯在一起了。要知道,魔法界的学徒对自己的导师有着优先的伴侣选择权。不过很多时候他也明白这种假设是永远都不会成立的。先不说他现在是马尔福家族继承人,即使他不是,那么他也许就没有机会接近西弗勒斯了。他了解西弗勒斯,西弗勒斯总是拒绝温暖,拒绝别人的亲近,如果他的父亲不是和西弗勒斯是朋友的话,他也不可能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西弗勒斯;如果他不是德拉科·马尔福的话,他在霍格沃兹里也许会和那些格兰芬多一样叫西弗勒斯“油腻腻的黑蝙蝠”;如果他没有现在的他从西弗勒斯那里得到过的宠爱,他也许会很讨厌西弗勒斯,毕竟西弗勒斯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那样的话,他接近不了西弗勒斯,然后他自然也不会爱上西弗勒斯了。不过想到他有着不会爱上西弗勒斯的可能性,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对这种可能性感到庆幸。他宁愿得不到,也不想有忘掉西弗勒斯,或者失去爱上西弗勒斯的机会。

    想到最后,德拉科发现自己完全想通了,现在即使西弗勒斯不爱他也没关系,即使他最后要继承马尔福家族也没关系,只要他还能有着接近西弗勒斯的机会,有着享受西弗勒斯宠爱的可能,他就不会放弃一直呆在西弗勒斯身边。但是如果哪天他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默默守护的做法了,他也许会对自己的爱恋做一个疯狂的总结,然后走上历代马尔福家主的路,娶妻生子,培养继承人,然后年老了的时候去回忆年少时候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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