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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 16

    目前在仙界中的剑宗直系弟子共四代五人,一位四处游荡的强悍先祖、一位坐镇的长老师傅、夜寒州和他掌门师兄以及掌门的亲传弟子。

    偏厅内,剑宗长老王吹和掌门孙贵逢正接待三位客人,由夜寒州开口做了简练的介绍,主人家表示了下欢迎,弟子奉上茶水后,众人落座,孙掌门握拳咳了声清清嗓子,“不知夜姑娘师从何派?”他很好奇,向来不近女色的棺材脸师弟会带女子回来,而且还是个修为高强身边跟着两位高手的美女。

    “吾不过一介散修。”此时的夜心依然蒙着眼睛,出于礼貌也没有展开神识探寻,完全的两眼一抹黑,伸手想拿旁边的茶杯,却不小心被衣袖带到,霎时打翻,“哎!”

    “心心!”坐在她右手边的龙皇急忙善后,扶着她被烫红的手背一脸疼惜,“痛吗?”

    “怎么这么不小心?” 左边的尘风绕过来,嘴上抱怨着,运起仙元为她疗伤,不过几息时间,便看不出痕迹。

    对面慢了一步的夜寒州招来候在门外的弟子将茶杯撤走,撩起自己的衣袖为夜心拭着袖管上的水渍,担忧之情不难看出。

    夜心黑线,抽回被三人围住嘘寒问暖的娇贵玉手,“我没事。”不过被茶水烫了下,这些人却跟她手断掉似地,“失礼了。”尴尬的朝主位上反应无能的两个拱拱手,真丢人,幸好她看不见别人的反应。

    见她确实无碍,反应过度的某三只才回到各自的座位上,根本没觉得之前的行为有任何不妥。

    “……夜姑娘没事就好。”王长老恍惚了一下,自己这个小徒弟从当年入门时的小少年长到如今英伟非凡的大男人,向来一副生人勿近的冷峻模样,只在自己和大徒弟面前有所缓和,刚才出现呵护珍宝的柔情大概是他眼花了,“恕吾冒昧,姑娘的眼睛是受伤了?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譬如说寻个药之类的。

    “多谢长老好意,吾不过修习瞳术不精,为免殃及无辜才蒙的眼。”夜心摸了摸脸上的黑色绸布,她不是伤残人士。

    “原来如此。”王长老暗自点头,此女虽刚步入仙君之境,然通身气息内敛,不像大多数修行者刚突破进新领域时境界不稳气势外泄,可见修为之扎实稳固,而瞳术更不是一般人能够修习的,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从偏厅出来,夜心、尘风和龙皇跟着夜寒州去他的住所,一个位于隔壁山头上的独立院落。

    王长老和孙掌门在原地目送一行人离去,直到他们消失在视线中才转身回内院。

    “师傅,我看师弟似乎对那夜姑娘动了情。”孙贵逢虽然自己没有经历过情爱,但活得久也见得多,加上夜寒州那明显的不同态度,自然可以看出几分,“只是……”

    王吹一摆手,“一切随缘。”儿孙自有儿孙福,多想无益,他相信徒弟,知道他自己要什么。

    夜寒州的住处并不豪华,却十分合夜心的眼,山腰处一幢简单的砖瓦屋分上下两层,屋外一片空地生长着不知名的花草,靠近门边有张石桌,整体环境让人感觉干净而利索。

    由于长年以来独自居住,二楼只有一间卧室、一间书房,一楼只是个大堂用来接待偶尔来访的友人,虽然宗内有客房,不过夜寒州并不打算让夜心远离自己,便把卧室让给她,自己和尘风、龙皇窝书房去了。

    夜心盘膝坐在榻上,体内仙元按照《鸿蒙之诀》运行着,莲实正输出丝丝乳白色灵气汇聚于眼部,然后被炼化。当功法运转九九八十一周天后,夜心停止修行,明显察觉瞳术的能源波动稳定了很多,但保险起见还是没有摘下黑绸布。

    夜心走出屋子,正在空地上相互切磋的三个男人立马停了下来。

    “心心,你终于出来了,都五天了。怎么样,你那块黑布能不能摘下啦?”尘风一个瞬移出现在她身边,将人抱了个满怀,她到这第一天就修炼去了,几天见不到,他胃口都没有,还有他很想念那双子夜般的黑眸啊。

    被尘风那厮抢了先,夜寒州和龙皇十分不满,感情瞬移还可以这样用,真是够不拘一格的。

    乖乖被抱着,夜心感受着对方的温暖,不禁回抱了一下,“暂时还不能摘,不过已经稳定了很多。”

    “呵……呵呵……那就好……”心心抱他了,尘风有点小荡漾,傻呵呵的回应着。

    另外两只见状可不乐意了,凭什么让她霸着夜心啊?龙皇和夜寒州同时出手,夜心只觉得自己晃了一下,肩膀和小蛮腰上各自多了一条手臂。口胡,这日子真是消停不了了,果然还是修炼的日子最清净。

    这一日,夜心独自登上了山顶,感受着大自然的清新气息,顺便巩固瞳术,半日后起身慢悠悠的往下走。

    一只脚踏进门槛,只听对面传来一名陌生女子的喝问,“为什么拒绝?!难道我夏小墨配不上你夜寒州吗?”

    “抱歉。”除了这个词,夜寒州不知道要说什么。前两天他被师傅叫去主殿,遇到了琼林城主为爱女提亲,对象居然是自己,虽说剑宗与琼林城关系十分友好,他与夏小墨也算熟人,但他从未有过结亲的想法,何况如今又有了夜心,所以他理所当然的拒绝了,结果今天这位大小姐就冲过来找他,非要问出个四五六来。

    “……你是谁?”夏小墨正对着门口,虽然注意力在对面的男人身上,可余光还是瞥到了门口的女子。

    闻言,夜寒州转身,看到了正把另一只脚跨进来的夜心,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心儿……你回来了。”

    “恩。”夜心颔首,又朝夏小墨的方向笑了笑,“在下夜心,夏姑娘你好。”因为之前男儿身习惯了,自称用得男/性/化,好在对方虽然觉得有点怪也没在意。

    “你好。”夏小墨眨了眨杏眼,打量着出现的人,看不透修为,一袭黑色的暗纹衣裙勾勒出高挑匀称的身材,黑色的长发随意的束在脑后,一块黑色绸布遮住了眉眼,然露出的部分都精致非常,墨黑的色泽没有暗沉的感觉,反而透着高贵与神秘,就如同一朵黑玫瑰,不自觉吸引着别人的目光。

    “你们聊,我先进去了。”夜心凭着记忆绕过大堂,摸到楼梯口拾级而上。

    夏小墨收回落在夜心身上的视线,转头见到夜寒州望着夜心消失的方向愣神,眼中闪过爱恋和一丝慌乱,即使只有一瞬,还是被她捕捉到了,跨前一步到他面前,即使隐约明白还是想让自己彻底死心,“夜寒州,我喜欢你,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吗?那么为什么当年我受欺负时要为我出头,为什么对别人的示好熟视无睹却愿意和我答话……?”让她以为有希望,却在这次面对她家的提亲时拒绝的毫无余地。

    “我从没喜欢过你。”夜寒州回视着夏小墨,眼底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因为你是师傅好友的女儿。”仅此而已。

    “啪”的一声,夏小墨看着自己微红的手心,咬了咬唇,“夜寒州!我夏小墨也不喜欢你了!”带着哽咽却坚决无比的嗓音,吼完便跑出门,离开的娇俏身影没有回头。

    夜寒州抚了抚有点麻的右脸颊,舒了口气,他无法给夏小墨想要的,她可以想开再好不过。转出大堂,之前避到外面的尘风和龙皇出现在楼梯口,三人彼此对视,依次往楼上走去,推开书房门,映入眼帘的是坐在窗边支着下巴的夜心,夜寒州进去后,尘风和龙皇留在外面,并且体贴的把门带上,此刻那个男人应该希望单独和夜心说话。

    “心儿,你在想什么?”蹲到夜心跟前,夜寒州执起她的柔胰,让她的掌心贴着自己被甩锅贴的脸颊摩挲,有点讨饶带点撒娇,尽管表面上依旧酷到掉渣。

    楼下的情景她都知道,虽然想着不用了解,还是控制不住用神识探知着,自然晓得面前的家伙被夏小墨扇了一记,那力道虽然无法对他造成一点伤害,她还是浮现出丝丝心疼,于是手下溢出仙元为他疗伤,“君若无情妾便休,夏姑娘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错过她,是寒州的损失呢。”

    闻言,夜寒州一僵,“什么意思?”她想将他推向别人吗?

    抽回手,夜心重新转向窗外,“我希望你们幸福,付出完整的心也可以得到完整的情。”而不是几分之几,“所以,今后遇到全心相倾的人,便放开……”她吧。想这样说,可为何只是假设,胸口就闷痛到无法言语?

    夜寒州刷一下站起来,门外的尘风和龙皇也失态的撞开门,三人皆不可置信的望向夜心,她怎么可以说出如此伤人的话语,该死的把他们至于何地?

    “夜心!你敢再说一遍。”龙皇的大手钳住她的下颚,迫使她抬头。

    “我……”下颚传来的疼痛比不上心口的钝痛,夜心没办法再说出类似的话,那不仅伤害了爱她的他们,也伤害了她自己。

    “龙皇,你弄疼心心了。”尘风抓住龙皇的手腕,让他松开,虽然觉得她辜负了他们这么多年的守候,还是不忍心伤她一丝一毫。

    “夜寒州只要夜心。”他不会放开,也不允许她放开,所以别再有让人伤心无奈的话语或行动了。

    低下头,夜心感觉眼眶有些酸涩,今天夏小墨的到访再一次触动了她心底的愧疚,虽说现代社会离婚与爬墙并不少见,然一夫一妻的观念始终对她影响甚深,他们的情意完整而真挚,让她也想用整颗心回应,可惜那显然无法做到,这样她才想,兴许离开她对他们都好,只是似乎也行不通。

    “你给本座回话!”龙皇见她埋着头不吭声,慌乱的情绪开始蔓延,就像当年在海幻亲眼见证其渡劫时被暗算,一种她离他远去的无力感。

    “对不起。”是她着象了,既然无法放开,那么就让她彻底自私吧,“没有下次了。我很在乎你们,所以,请永远的抓紧我。”她也会抓紧他们的。

    这似乎是夜心第一次明确的表态,尘风、龙皇和夜寒州皆惊喜的睁大了眼,“我们会抓牢的。”不管桑田沧海,都不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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