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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Chapter 18

    作者有话要说:</br>今天好冷~~然后我遍地寻不到唯一那件外套= =

    就这一亩三分地,咋还能丢了呢。。囧死!<hr size=1 />  李爽一觉醒来的时候太阳都准备喝下午茶了,懒洋洋在天上趴着,像个焦黄焦黄的荷包蛋。他没有遮窗帘的习惯……好吧,是他压根儿没有窗帘,所以这会儿被晒得痒痒的。

    手机在枕头底下疯狂震动,一开始李爽还没觉出来,只纳闷儿怎么脑袋嗡嗡的,结果搞了半天才把罪魁祸首摸出来,定睛一看,爽哥彻底醒了。

    十七个未接来电,外加不间断的电量不足红色提醒。

    “兔崽子你还知道回电话?老子还以为你光荣了!什么?睡过头?你怎么不去死——”

    李爽把电话举得远远,王大刚那怒吼依旧声声入耳,这把内音嚎出免提效果不是谁都能干出来的,所以李爽在狼狈里还是生出小小自豪——看,不愧是俺师傅。

    “限你半小时内出现,否则你这辈子都不用出现了!”下完最后通牒,王大刚舒坦地挂了电话。

    李爽哪敢怠慢,立刻手脚并用往身上套衣服,且边套边感慨祖国的科技发展还是距离世界先进水平有差距,瞧人家圣斗士,每回换圣衣都不用自己个儿动手,绝对智能全自动。

    就这么一路手忙脚乱到了玄关,鞋架上空空如也,两双运动鞋则四面八方地散落着,李爽花了半秒决定穿那双我选择我喜欢,却在即将跨出门时顿了住,足足几分钟。

    他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东西。

    人们常常会这样在某个非特定的瞬间生出无法用科学解释的所谓“第六感”,比如已经出了家门走到楼洞口却总觉得自己没锁门而又折回,再比如好端端的艳阳天里就是觉得胸闷气短眼皮狂跳怎么瞧着都好像要出事,又或者上班摸鱼和同事闲侃三五句,莫名就觉得这对话以前在哪里说过这场景以前在哪里见过等等。

    人类的第六感跟打喷嚏的概率一样高,可应验的概率比国足勇夺世界杯高不了多少,但这并不影响人们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检验它。

    一如此刻的爽哥。

    钥匙,在。手机,在。钱包,在。警官证,在。李爽摸遍全身,终于确信自己并未落下什么。尽管心头依旧怪怪的,但他还是吹了记口哨,将一如既往凌乱且空荡的屋子同防盗门一起,砰的关了个严实。

    “说吧,到哪儿疯去了?”

    “我的师傅,我的王副所长,咱多少给同志一点儿信任成不?”

    “比如让我相信你一觉睡到下午一点手机震了八百回愣没震醒?”

    “我知道往往真相最难让人接受……”

    咔嚓!

    “师傅,**他老人家说过要搞文斗不要搞武斗哎哎你千万别拿那个砸我那可是高强度钛锗合金保温杯……啊!”

    ——王大刚同志刚升上副所长,熬了半辈子终于有了自己的独立办公室,这会儿就恨不得将之发展成中美合作所。

    李爽灰头土脸回到自己个儿座位是在很久很久以后,那时候太阳都预备着打卡下班了。好么,正经一天啥也没干。虽说快到劳动人民的节日了,可他是真没打算给自己提前放假。

    但咋就睡过头而且还过得这么离谱呢?李爽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王大刚也算狠,问他你在家里睡了一上午谁能证明?你说他清清白白一男子搁自己家床上呼呼谁能证明啊!就是居委会陈大妈来查暂住人口,他家都属于免检户,他李爽都属于免检产品。于是拿不出“在场证明”的后果就是五一三天假还没放,先杯具了三分之一。

    “王副就这么放过你了?”好事的小内勤凑过来八卦。

    李爽瞄了小姑娘一眼,心如死灰:“五月一号,休假充公。”

    小内勤一脸同情:“这也太黑了,其实王副今天也十点多才到的。”

    “啥?”

    “嗯。”

    “靠!”

    “对了,我没听说五一有安排执勤啊,你充的哪门子公?”

    “不是执勤,是去机场接人。”

    “天,冰王子要回来了!?”

    李爽瞪大眼睛看着瞬间流光溢彩的小内勤,特想虔诚地问姑娘我还啥都没说呢你到底是咋无师自通的啊!

    没给爽哥发问机会,小内勤已经化作移动广播站挨门挨户去搞宣传了。

    李爽有点葡萄酸地嗤了一声,又不是搞花样滑冰整什么冰王子,不就一兼职法医么,还是常年见不到笑模样的。李爽觉得所里几个男同胞给那家伙的昵称更合适——面瘫君。

    面瘫君姓薄,名西岩。人如其姓,跟超强薄荷糖似的,周身常年笼罩着一股不论犯罪分子还是警界同仁都从头冷到脚再从脚冰回头的凉气儿。其实人倒不坏,只是很怪。正经国内顶尖院校法医学系研究生毕业,本来能硕博连读的,却不知怎么在研三交换出国学习一年后放弃了保送,且绕开了系统内各大机构伸出的橄榄枝跨行到这儿当了个小片儿警,还是跟李爽同期报到的。

    当然那之后俩人的待遇可谓天差地别。

    李爽的日常工作就无须赘述了,反正是扎根基层服务群众,可人家呢,三天出趟差五天出回国,时不时就被省厅一纸函件借走了,要做什么大家心照不宣,反正每次薄硕士回来不久,系统内总会通报下又破了什么大案要案,而且受表彰人里你一准找不到薄西岩的名字,大红花全是这队长那局长的。于是面瘫君如此抢手就很好理解了——都一个系统的兄弟姐妹,帮把手无可厚非,但帮完还不图名利不求回报就真让人格外稀罕了。

    李爽一直研究薄西岩研究到下班,要不是同组的大刘推他,估计他能把饭点儿都晃过去。这一来是薄西岩其人可琢磨的地方太多,比如一法医专业怎么就能跨行混进片儿警队伍是不是上面有人啊,比如他住那四室两厅怎么就有间房死活不对外开放是不是搞什么反人类实验啊,等等等等;再来则是李爽跟这人实在谈不上多近乎,确切的说全所乃至全局同志里都没有和他近乎的,正所谓距离产生美,雾里看花总是其乐无穷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接机,他是真不想去。

    五月一日,天降暴雨。

    爽个觉得老天爷肯定感受到了自己悲催的心情,那雨下的跟玉皇大帝家游泳池翻了似的。

    小城市没机场,所以李爽这会儿正行驶在通往省会的高速路上。交通广播里主持人说这场阵雨来得急,不过也算好事,虽然暂时给出行的人们带来了不便,但起码净化空气,为黄金周开了个好头儿。

    李爽看着挡风玻璃外的大雨滂沱,总觉得主持人想太多了——这雨分明是迎神呢。

    下午三点二十分,从首都飞回的航班在一片延迟的机牌里准点儿落地。

    出机口栏杆被接机的同胞围得水泄不通,李爽懒得往里面挤,而且他保证他要是举个大牌子上写“欢迎薄荷君回家”,那厮会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拿手术刀把解剖了自己。

    同事两年,李爽给薄荷君接过三次机。

    第一回是个孕妇在机上难产,好容易生了又来个脐带绕颈,李爽一接就接了个“临时家庭”,二话没说先载着产妇去医院,末了妇幼保健医院的大夫还夸呢,什么幸亏“薄医生”临时措施得当。李爽就愣没想通一法医能在接生上多得当。

    第二回是一位老华侨,年逾八旬非要落叶归根,结果飞机还没降落,人便永远安眠在了祖国的蓝天上。说来老人走得很安详,这勉强也算喜丧,可毕竟还得走流程开死亡证明的,于是全程坐他旁边的薄荷君及颠颠儿赶来接机的某人一同被邀去兄弟单位做了客。

    第三回……好吧,凭良心讲,第三次不怨薄荷君。那次是接机人最多的一次,敢情是有个正冉冉升起的小歌星也坐这班飞机,好么,那人山人海的粉丝,差点儿没把航站楼房顶给掀了。李爽也是闲的,心说反正机会难得,那就瞅瞅真人到底和电视上有啥区别呗,结果瞅着瞅着就发现无数攒动的黑压压的脑袋里有一个很不对劲儿。人家等偶像都拿鲜花,他拿着也不知哪个小作坊的酸奶玻璃瓶,人家满目爱光,他满目恨火,眼看着“少男杀手”旖旎而出,疯狂的粉丝们一拥而上,该男自然也没落后,应该说是直接冲到了最前面。这刚冒头的歌星不比大腕儿,拢共身边就带了一个经纪人俩助理,于是爽哥果断挺身而出一个虎扑外带擒拿就把人按地上制服了,不过那人也执着,都趴地上了还喊呢“我要给那臭娘们毁容,我要让她没脸见人”,也不知有什么深仇大恨。然后薄荷君就出来了,见此情景也没言语,安安分分当了回司机把李警官和“犯罪嫌疑人”送到了最近的机场派出所。一路上李爽捏着那玻璃瓶跟捏着定时炸弹似的,手都硬了也没敢乱动一分一毫,结果最终经分区派出所兄弟认真鉴定,那是一瓶卸妆液。听说后来这样品还被分局感兴趣的兄弟拿走了,再一鉴定,嗯,DHC的。于是一传十十传百,爽哥亮了,那蹿红速度不亚于受了回全系统通报表扬。

    所以说,李爽是真不乐意来接这个机。

    遥遥望去,已经有乘客陆续从出口现身,李爽扫了个遍,确定还未有薄西岩的身影——那人细高条的个子,衣服架身板儿,万年商务风衣——但他总能穿出白大褂的效果——着实好认。

    “接机的亲友请注意,前来接MUXXXX航班的亲友请注意……”广播里忽然传来地勤人员不甚甜美的嗓音。

    李爽咽咽口水,不好的预感凉飕飕爬过脊背。

    “前来接MUXXXX航班的姚XX的亲友请注意,请您听到广播后立刻与机场工作人员联系……”

    李爽咽咽口水,不好的预感从脊背绕到了前胸。

    “眼睛瞪得像铜铃射出闪电般的机灵~~耳朵竖得像天线听着一切可疑的声音~~你磨快了尖利的爪……”

    “喂,下飞机了?”

    “所以可以给你打电话。”

    “不太……顺利吧?”

    “看样子你知道了。”

    “不,”李爽遥望落地窗外的苍茫跑道,“是预感。”

    “那快点过来吧,有人在飞机上死了,初步怀疑是重金属中毒,我现在机场办公室……”

    他说什么来着,他说什么来着,他不乐意接这个机不乐意啊有木有!

    “薄西岩。”

    “嗯?“

    “我真羡慕你这种柯南一样的霸气。”

    “怎么讲?”

    “走到哪儿就让人死到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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