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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十九章 再轮回

    翀的儿子哇哇降世了,可惜这么大的一件事,铸就的也只是两个无知的懵懂年轻人,医生拿着协议过来叫翀签字,翀就含糊,不知所以,他是大学生,咬文断字是一流的,上面讲到了大人和小孩的安全,包括生命。他是三兄弟中间最为谨慎的一个,他首先想到的是可能存在的危险,紧接着又想到了危险后面的连锁反应,所以他犹豫了,这确实也是他的弊病,束缚了他本来可以伸展的更为宽阔的翅膀。幸好,娘家姐姐来了,是个过来人,安抚了翀的焦躁不安,鼓励他找到自己的角色,“你要孩子吗?”一句话叫翀如同击中了鼻梁,一团鼻血就沉在口里,无话可说。

    就像当年翀的落地一样,祥子大摆筵席,又在村子的戏台上请了戏子来表演,很多人去观瞧;锴也带着老婆回去,而且似乎还找回了当年社火的感觉,给边上陪同的老婆聊的热火朝天,突然瞥见有儿时的伙伴,含笑凑上去,他们却羞涩地掉头回去,四散着离开;锴就尴尬,窘在哪里,搞的老婆也不知所措,鲜艳的裙子也定格一般,褪去了大半生动和妖娆;菡萏也去看戏,就像从前孩子他爹当村官时组织戏台子一样,垫了脚尖往前挤,生怕被人们给忘却了。

    长孙起名叫天贵,“天”是他的辈份,到他这里就是天字辈,“贵”是祥子给他的起的字,显而易见,一家人对他这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寄予厚望。

    紧接着,晓的婆娘也大了肚子,晓按耐不住喜悦,吃饭时就给妈妈讲起来,爹却阴着脸怒着嘴,“欢喜个啥,接着检查多着哩!要的可是钱”“要么,你就跟着村子南头的小六一块儿到北京打工吧!现在流行这个”,晓是个爱冒险的人,他爽快地同意了,回过头来,给婆娘商量后,他重新出山。相比之下,锴是个幸运儿,岳父扶持他,叫儿子照着他,给他项目来做,加上这小子本来不傻,稍有点拨便立刻有了悟性,从脚到脑袋很快有了包装,突然有一天,就有了自己的座驾——一辆崭新的北京现代。小子有了资本,耀武扬威地衣锦还乡,看望了奶奶,拜见了爹妈,他一个人驱车去了外婆的坟头,没有对白,双眼早已经模糊不清了。

    张天贵自从生下来就能吃,一岁半开始蹒跚走路,三岁识百字,长的虎头虎脑,用“老太君”的话来讲就是像极了祥子他爹小时候的摸样儿,当然,她老人家的意思也是揣摩出来的,她本来就小丈夫四岁,难得见人家儿童样子;老人家很喜欢此重孙,是抱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嘱咐菡萏和孙媳妇轻拿轻放,仿佛他才是自己的宝贝儿。好在她身体仍然硬朗,走路也能独行,去个厕所什么的并不要人搀扶;每日坐在院墙向阳的地方,就给天贵逗乐子,孩子叽叽喳喳地叫,虽然并不清楚,仍然带给人们无尽地遐想。

    某日,天气晴朗,空中仍然有浮云,薄纱一样镶在蓝天上,祥子凑齐了家人,敞开了大门,一家四世同堂在院子当中坐定,高大雄伟的门楼外面是请来的照相馆的师傅,就听的咔嚓一声响,家和万事兴的横匾和贴了枣红色瓷砖的门楼侧墙好像一副天然的相框,居中的则是颐养天年的长者和朝气蓬勃的年轻一代,相比30年前的那张,这张不光多了色彩,还有别致的新潮和遥远的眺望……。

    我终于发现:母亲赐予我的力量,原本就在额头最深的那条纹络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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