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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章 我也不知道

    第2章 我也不知道

    依旧是图书馆靠窗的位置。今天是周六,阅览室不开,只有自习室还开着。清晨的光很讨人喜欢。雨夏拉着路雨写作业。

    正写着,面前桌子上放下一个杯子,一个男生坐下了。“雨夏。”抬头一看,是宇光。“这么早啊,你好。”雨夏报以一个浅浅的微笑,“抓紧写作业吧,周一要交的。”接着便埋头写作业了。

    一个本子推过来,上面写着:“P53第2题怎么做?”雨夏摇摇头,推给路雨。路雨想了一会便给宇光小声地耐心讲解起来。他们在讨论的时候,雨夏低着头,微笑着。快到中午的时候。宇光提议一起去食堂吃饭,雨夏谎称要回宿舍拿东西,让他们先走。“雨夏,我帮你买饭让路雨带回去吧。”“哦,好吧,谢谢啦。”然后她逃了。 抬头正巧撞见刚出来的赵泽一。“泽一,你去吃饭吗?”“恩,一起去吗?”“不了,我一会再去。”“好吧,那再见啦。”雨夏看着他远去的身影,突然安静。

    雨夏没有买饭,刚好回宿舍的时候,看到路米给她的饭,正要感激涕零,路雨说:“宇光买的啊,他说你又欠他一顿饭呢。”雨夏顿时无语,唉,小气鬼啊。“早知道跟赵泽一一起吃饭了”雨夏感叹道。“雨夏?”“恩?”“你怎么老提赵泽一?”“有吗?”

    真的,有老提赵泽一吗?我除了说过他在课堂上表现很聪明,打篮球技术较好,在图书馆碰到他好多次,觉得他很阳光,长得很可爱,就是有时候有点沉默以外还说过什么呢?是。我是有点欣赏他,觉得他机智聪明,可爱幽默,而且做事认真,但这又怎么了?雨夏在心里对自己也有一点疑问了。她不知道怎么了。她无意间注意了泽一的很多事,无意间听到了有关泽一的点滴,泽一不怎么帅,也不是雨夏心中的理想类型,可是雨夏就是注意到了。她留意了能留意的有关他的一切。

    下午上课的时候,赵泽一坐在她的前面。雨夏专心地听讲,但当她的眼光经过赵泽一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停留2秒。赵泽一瘦瘦高高的背似乎一点也不宽广,可是让雨夏觉得温暖,就算笑起来孩子气,也是让人温暖的。雨夏曾经坐在赵泽一的身边过,上课的时候,泽一认真记笔记的样子让雨夏很难忘记,一脸的认真专注,会让看到的人忍不住也认真起来。雨夏欣赏认真的人,她认为,认真的人最美。课间休息的时候,雨夏打开水杯正要喝水,前面的泽一回过头:“美女,实在不好意思,咱班男生都没带水,我能喝你的水吗?”雨夏把杯子给他,看他喝水。也许是课间太无聊了,或者说课程太无聊了,大家都想找点乐子,看到泽一在喝雨夏的水,有男生起哄:“泽一,什么时候的事啊?跟雨夏在一起了也不告诉我们一声,弟妹,你也是,怎么不言语啊?哈哈……”雨夏赶紧回了一句:“去死,想什么呢?”接着脸红了。泽一笑着骂了那个男生一句什么,然后就上课了。下半节课开始的时候,雨夏就对着那个水杯发愣了,过了一会自己意识到在走神后,雨夏拍了几下自己的脸,怪自己胡思乱想。路雨不说什么,小声地笑她。雨夏开始觉得,她在意泽一了。

    下课的时候,泽一跟另一个女生有说有笑地从她身边走过,莫雨夏心里突然酸酸的,她想叫住他,可是有什么理由呢?只能在他们的背后狠狠地瞪那个女生。路雨拍拍她的头:“怎么?吃醋了?”“嗯,也许真的是吃醋了。”路雨惊讶地张大嘴巴,她以为雨夏会说才没有,可是雨夏却……

    “雨夏,你真的喜欢他了吗?”雨夏不说话,事实上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不确定自己真的喜欢泽一,还是只是欣赏泽一的才气跟智慧。沉默着,手机在响。是宇光的短信:“雨夏,晚上吃饭去吧?我们一起去,我已经在楼下等你了,希望只有我们两个。”雨夏不安地看了一下路雨,路雨很淡定地说:“宇光是吧?中午他就跟我说了,雨夏,去吧。”雨夏点点头,下楼了。宇光果然在那里等,不过他却一改往日里笑嘻嘻地样子,今天有点特别,有点认真的礼貌。吃完饭,一起走在回学校的路上。“雨夏,我很喜欢你。”“从一开始就觉得我与众不同对吧?”“你怎么知道?”“换句话吧,虽然我会拒绝你,但是我还是蛮希望听点新鲜的。”“雨夏,不是这样的,雨夏,我是认真的,你为什么就不能认真点?”雨夏停下来,对着他,觉得自己刚才有点过分,“对不起。宇光,我不能接受你。”“是因为泽一是吗?”沉默,又是沉默。过了好一会,雨夏才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到了宿舍楼下,雨夏微笑着对宇光说:“宇光,真的很谢谢你对我的照顾,还有,希望在我转身的时候,你不要说,你会等我,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雨夏过真没听到那句话,可是,她没看到。宇光望着她的背影,呢喃着:“我真的会等你的。”

    雨夏睡不着了,一直在想泽一跟宇光的事,对泽一,她矛盾,犹豫,焦急,憧憬;对宇光,她怀疑,惭愧,忧虑,尴尬。对这两个人,她迷茫。

    她叹了口气,拳头捶着拳头,抿着嘴唇,眼睛闭上又睁开。是夜让她看不清吗?雨夏想起了那条去往图书馆的路。她想念那条路,在一个夜里,想念它,很想念。

    时光就这样在雨夏的心头流过,雨夏总是坐在泽一的背后,有时近,有时远,就像泽一给她的感觉。泽一对她,似乎就像一束光,耀眼,温暖,却抓不到。一个人的暗恋就在这个初夏的季节,慢慢绽放。雨夏变了,会羞涩地笑,会一个人呆呆地想心事,更重要的是会吃醋,像一个嫉妒别人有糖吃的小孩,当然,只对跟赵泽一有关的。

    “雨夏,雨夏!”路雨晃晃正在望着远方出神的雨夏。“雨夏,你怎么这安静啊,虽然你一直总体上还算比较文静,但是最近你可太安静啦,丢下我不管啦?”雨夏捏捏路米的脸,“路雨,我还是我,我们还是我们,你知道的。”路雨无奈地笑了笑,雨夏在想什么,她当然知道,她想帮助雨夏,她想要原来的雨夏。

    晚上礼堂有晚会,学院要求必须参加。雨夏去地晚了些,班里所在的位置,只剩下了路雨和泽一之间的空位。雨夏有些高兴,也有些不安。坐在泽一的身边,她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在看晚会。现场很吵,她听不到泽一的呼吸,可是却能闻到他的气息,熟悉的味道。路雨突然开口对泽一说:“泽一,帮我跟雨夏买两个冰激凌吧,谢啦,给你钱,顺便也请你吃一个,好吗?”泽一叹口气,“唉,遵命,懒虫小姐。我去去就来。”雨夏看到路雨冲她做了一个鬼脸,立即心领神会。泽一很快回来了,买回来三个香草口味的冰激凌。雨夏不爱吃香草味的冰激凌,可是今天,雨夏皱皱眉,甜甜地说了声谢谢,就大口吃起来,边吃边问泽一:“你很爱吃香草冰激凌吗?”泽一说:“还行吧,比较喜欢的,雨夏,你好像很爱吃冰激凌啊,小心吃成胖子没人要啊?所以以后你买冰激凌我替你吃掉好了。”“好啊,这简单,改天我买一箱给你吃,一次性吃完啊。哈哈。”“算你狠……”泽一假装凶狠地敲敲雨夏的脑袋。

    正在两人闹得嘻嘻哈哈的时候,后面一阵响动。是椅子的声音。雨夏回头的时候,看到的是宇光的背影。泽一看看雨夏,似乎明白点什么,两人顿时安静了。

    晚会结束的时候,雨夏在夜幕流动的人群中叫住泽一:“泽一,不是你想的那样,泽一。”“雨夏,你不用解释,没有关系。”雨夏看见泽一消失在夜色中,她看不见他了,感到无所适从,甚至有点慌乱。该怎么办?雨夏站在路边,呆呆地看着昏黄的灯光。路雨搂着她,带她回宿舍:“雨夏,走,回家。”

    把自己更深地埋进书堆,上课避开两个人,早早休息,逼迫自己不再胡思乱想,她就是这样,试图阻止自己的迷茫与困惑。她不愿意再听到泽一的声音。是不愿意吗?她很忙,整天有好多事情要做,她喜欢忙碌,这让她没时间想一些事。安稳地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被人打扰。额,除了路雨。路雨还是有些为宇光感到不安的,她担心他的糟糕心情让他的生活糟糕的要命。可是没办法,虽然自己就在雨夏身边,但现在却不能做什么,也不能说什么。

    雨夏在晚上带着一堆吃的下楼去喂楼下的流浪猫。说一大堆话,扮很多鬼脸,但是猫猫的眼中只有食物,顾不上雨夏,她也不介意,乐呵呵地享受这种安逸。雨夏羡慕猫猫,过最简单的生活。

    “猫猫晚安,改天我还会来看你们。”

    “喵~喵~”猫们对着雨夏的背影大声哀叫,雨夏转身的时候浅浅的笑笑,闭上眼睛深呼吸的时候,闻到空中的槐花香,甜蜜的,却又一点也不腻的浓烈的气息。

    深夜了,还是睡不着,不是急躁,也没有欣喜,就是这种奇怪的清醒,让人无可奈何,但是却也并不怎么让人烦恼。翻个身,趴在床上,看到一轮很圆很圆的月亮,“真是很美的月光。”雨夏在心里感叹道。宿舍其他人都睡着了,包括那些她们养的花,看着周围的景象,心里有种温暖的感觉。又想起泽一了,也许,真的是有些喜欢他了,可是,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怎样吧。“也许默默放在心底,才能有最纯美的回忆吧。”想到这儿,雨夏决定酝酿下睡眠了。梦里似乎有种花的味道呢,可是醒来后就忘了什么味道了,也就懒得去想这件事了。

    大学的生活不同于以往,所以,见到泽一的时候大多是在上课,交集并不是很多。那份淡淡的挂念,似乎愈来愈淡了,生活一如既往,上课,下课,吃饭,图书馆,逛街,偶尔能收到宇光的问候。一切平淡却也很美好。雨夏买了很多裙子,风格不一,多少年没穿裙子了,她想弥补自己的小遗憾,当然时光不再了。“哎,岁数大了,没多少年可以嫩了,哈哈。”雨夏对路雨自嘲说,路雨犀利地回应一句:“没有没有,大婶您还没那么老,好好拾掇拾掇还是很能看啊。”小日子过的还是很惬意。要说有什么小插曲,那就是一个周六的午后。路雨这个糊涂鬼二号在雨夏的带领下总是不断创造佳绩,成绩喜人,大有赶超雨夏的劲头,终于,说好出门去办银行卡业务的,可是到了地方发现,路雨竟然没有带银行卡,真是……

    为了防止路雨回宿舍后拿起银行卡又会忘记带别的什么东西,雨夏决定亲自出马,虽然雨夏对自己的事情可能会糊涂,可是奇怪的是,对于别人交代的事情,她从来都不会忘记。午后的阳光很热情,为了对抗这种热情,雨夏穿了一件白色的雪纺裙子,纯白的颜色,干干净净的就像是,额,“天使”,雨夏偷偷笑,他觉得自己这么想很搞笑。“要真是天使就飞了,哎,那还用得着这么累的走路。”正想着,看到前面一个熟悉的背影,泽一。雨夏放慢脚步,小声嘀咕着,希望泽一快点走掉。突然泽一停下来,这让雨夏有点措手不及,情况十分紧急,她离他,只有一米之遥,“怎么办?惨了惨了。”雨夏情急之下竟不自主的倒退了几步。泽一蹲下身来系鞋带,原来是鞋带开了。然后他起身继续走着,雨夏则呆在原地不敢动,拿出手机,装作打电话的样子,看到泽一往教学楼方向走远这才松口气快步走回宿舍去。这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雨夏却激动的在见到路雨的时候说了大半天,像个傻瓜一样反复描述,一次比一次详细。路雨只是笑。

    天气有些闷热了,有时候晚上路雨会跟雨夏在校园操场上乘凉。一天,路雨很认真地对雨夏说:“美女,很不幸地,你也迈入了傻瓜的行列。看来你的裙子是要穿给谁看的。”雨夏并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拽拽裙角,装着公主的样子转个小圈,然后回眸对着路雨说:“当然是给你看了,我的王子。”然后送上一个超级大的吻,把路雨逗得前仰后合。手机响了,接起来,是宇光的。“雨夏,到图书馆旁边的书店来一下好吗?我买书钱不够了。江湖救急。”“等着,我一会过去,笨死了,买书还不带够钱。好了好了不要再叫啦,我这就去了。”挂掉电话,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地,雨夏转身对路雨说,“我懒得去哎,王子,你骑着白马去找他吧。带上钱,给。”可路雨就是不去,任凭怎么求就是一个字“不”。最后都把冰激凌搬出来了,还是,不可以。“路雨,求你了,你就去吧,还有啊”,雨夏对着路雨挤眉弄眼“帅锅一枚哦,不去可惜了哦。”路雨哼的一声:“我才不要,知道吗?最近发现了理学院的帅锅一枚,稀有啊。”雨夏正要继续恳求,宇光的电话又来了,肯定在催了。“耐心点啦,马上到。”雨夏无奈地只得自己出马了。后面是表情认真的路雨。路雨松了一口气后,决定去买冰激凌。

    雨夏气喘吁吁的跑过去后,并没有看到宇光,倒是那个店老板哥哥开口说话了:“你是莫雨夏?”她点点头,还没开口问,店老板就交给她一样东西,一个很精致的小木盒子,还有点淡淡的香味,打开后,有阵很淡很淡的花香味道,原来是一簇槐花,雨夏忍不住凑上去用力闻了闻。仔细看,花的枝蔓上有什么在闪着亮光。“戒……指……”雨夏惊讶的张开嘴巴。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卡片的只言片语。店老板善意的笑笑:“不要问我哦,他只是让我把这个给你。”“谢谢哥哥。”

    雨夏边向操场方向走边给宇光打电话。心跳加快了。“宇光,你为什么要送我这个……戒指?”问题一出口,雨夏就后悔了,这么蠢的问题,明明很明白他的心思了,还要问一遍做什么。“雨夏,你应该明白啊,你是那么聪明的女孩子,其实……我其实……雨夏,我觉得你是很清新的女孩子,这种感觉从我见到你的第一面起就产生了,虽然……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雨夏,我很认真的,希望你能相信我,雨夏,你在听吗?”雨夏握着手机,紧咬着嘴唇,有点颤抖:“宇光,我……”还没说完,就撞到了一个人怀里,正要道歉抬头猛然发现,“宇光……”网球场边的昏暗路光落在宇光的脸上,一双真挚含情的眸子凝望着她。望着这双温柔的眼睛,雨夏眼角开始湿润,顷刻间泪水就流了出来。“雨夏,雨夏,为什么哭呢?为什么哭呢?”慌乱的宇光用手拭去雨夏的泪水,可是总是擦不干净,泪水总是不断不断涌出,宇光求她别哭了,可是雨夏却控制不住,那种复杂的情感让宇光感到困惑不安,雨夏的眼神里装满了很多的东西,随着泪水流出,清澈透明,却让人看不透猜不出。

    “宇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宇光,我没有勇气接受你,面对自己。”雨夏双手捧着那个小木盒子,“这个,还给你,我不可以要,对不起,我没有去接受一段感情的准备,宇光,谢谢你,可是我……我只能说对不……”“雨夏,不要再说对不起了,你不欠我什么的,我也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可是,戒指是买给你的,就算是被拒绝了,我也希望你收下,收下吧,就当做是朋友的礼物好了。”盒子再次放回雨夏的手里,雨夏看着这只盒子,有些心酸,为宇光,为自己。她再次打开盒子,小心翼翼地拿出那些花,把戒指从上面小心取下来,放回盒子,“这个我要了,这个,还是还给你吧。”说完,她就跑开了,握着那些花,留下尴尬失落的宇光,捧着不知道主人的小木盒。当然里面,还躺着两枚悲伤的戒指。

    路雨还在那里,只不过手里多了冰激凌,雨夏扑过去抱住路雨:“路雨,你早就知道对吧?你这个傻瓜,你就是个傻瓜!”路雨拍拍她的背:“你拒绝他了对吧?”“恩。”“你也是个傻瓜。”

    路雨当然知道这一切,连戒指的款式还是她给宇光出的意见。

    现在,平静的生活起了波澜,雨夏似乎跟往常一样,但是内心终究还是起了变化。她总是会想起那晚的哭泣,在泪水中,她惊讶的看到自己脑子里深深印着一个人,平时淡淡的情感在那一刻聚积爆发出来。

    “赵泽一。”点名了,点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雨夏会仔细听着回应的方向,却不曾往回应的方向看一眼,只是想,在脑海中想象他的大体方位而已。心中的种子早已经发芽,但是雨夏不想让它那么快就长大。

    没有任何设想,没有任何决定,更没有任何行动,雨夏想搁置这件事情,想用时间的尘埃埋掉这件事。

    那天以后,宇光见到雨夏时,2个人还是很尴尬。后来还是宇光主动发短信,尴尬的局面才渐渐好转起来。对宇光,她始终心存愧疚,他是个王子,可惜,自己对这个王子却没有更多的欢喜,没有爱恋,没有火花。槐花,普通的花朵,可是让雨夏觉得那么美丽,那种淡淡的香气总是让她那么欣喜。没有玫瑰的艳丽,没有薰衣草的浪漫,没有百合的高雅,但是,就是让她那么着迷。宇光的那份心意就让它放在那些花里吧。雨夏把那些槐花,连同芬芳做成了标本,封在日记本里,纪念自己的青春。并不出于炫耀或者暧昧。

    这本就是很美的事情。人生也需要回味与纪念。

    懒得去想很多事情,也许是一种逃避,可是为什么就不能逃避一下呢?雨夏迷路了,但却在此刻选择停下来。去哪里呢?

    雨夏走在去图书馆的路上。搂着路雨。“不许捏我的肉!讨厌!”路雨怪叫着。雨夏才不管,继续搂着,故意捏路雨的肉肉。花都开了,一大簇一大簇的在两旁摇曳着。看着这些花,雨夏很开心地笑着,用手轻轻捧起一朵花,闻闻,确实带些苦涩的味道。动人的娇美花朵,内心是否也有一些苦涩?热烈的夏季,雨夏竟然有点伤感。路雨摇摇她,拍拍她的背:“很美不是吗?哈哈,放心啦,没有你动人,本王子对这些花没兴趣的。”那些内心的小波澜,被路雨看穿了,雨夏不好意思的摸摸头,拉着路雨沿着弯弯的路进入图书馆。

    自习室很安静,也很压抑,但是路雨在,这一切都好。正在找位置的雨夏被路雨一把拉住,“往右看。”是泽一,就在身旁的泽一。慌乱的雨夏急忙要拉路雨走,结果却不小心碰到了刚打开水杯喝水的泽一,水洒了一大片,湿了书本,湿了泽一的衣服。“你能不能注意点啊,这么冒冒失失的,到底想干嘛?!”泽一似乎真的很生气,眉头紧锁。

    “对不起,对不起泽一,我不是,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雨夏忍着泪水,在她马上就要支撑不住的时候,转身跑了出去。路雨狠狠地甩下一句“赵泽一!”之后追了出去。留下还在生气的赵泽一还有一屋子好奇的同学。但很快,周围都平息了。

    哭成泪人的雨夏,紧咬着嘴唇,努力克制自己,泪如雨下的样子让追上来的路雨既心疼又心酸。抱着路雨的雨夏浑身颤抖着,哭泣着,泪水浸湿了路雨的肩。路雨想让雨夏哭出声来,可是固执的雨夏就是不肯,雨夏一把扯下路边的花,扔在地上,试图以此来发泄心中的不快,却被花刺扎伤了手,刺还扎在手上,路雨忍不住骂雨夏:“就为了赵泽一吗?莫雨夏你别这么没骨气!我怎么有你这种朋友!你能不能给我争口气啊你!至于吗?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你还是莫雨夏吗?莫雨夏从不舍得伤害这些花!莫雨夏更不会扔掉它!擦擦眼泪吧,快别丢人了。”边骂着,边拉起雨夏的手,小心的把刺拔掉。雨夏的泪越来越多,只是,她安静了下来,蹲下身,捡起刚才扔的花,心疼的捧在手里,然后把它们放在根旁,说了声“对不起”。

    回到宿舍的雨夏脑海中依然在不停想着刚才赵泽一生气的样子。路雨平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不去打扰她。雨夏还是很委屈,可是又有些心疼。拉开抽屉,映入眼帘的就是雨夏的日记本。雨夏慢慢拿出它,翻开日记,从遇见的第一天起,她的日记里就有了他的影子:“他的背影很温暖”或是“他今天上课睡觉被老师发现了哈哈”之类的。再往后翻,能看到宇光的槐花。关于这个槐花的故事,雨夏只写了一句话:“对不起,宇光。”现在,她想写下今天的故事,可是半天过去了,都没有落笔。只有孤单的日期摆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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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逆光蔷薇,倔强而温柔的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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