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五 你是我最重要的决定
清晨，雾有点浓。齐川市一向很好的空气质量，不知道今日怎么会出现这么多漂浮的颗粒物，遮掩着人的视线。
兮尛无聊地踮着脚尖把自己又往衣服里面缩了一点，这种天气，该死的冷。盯着手里面妈妈今早像往常一样磨好的热乎乎的豆浆，好想喝啊，喝了一定就会暖和许多了，只是必须要等到兔子来才行。
妈妈做的两人份，特地嘱咐自己要和兔子一起喝的。只是以往兔子总是比自己来得早，兔子家住在三楼，甚至常常上四楼去找自己。只是现在自己都在三楼的兔子家门口等了几分钟了，兔子还不出来。
搓搓冻冰的双手，自己的手倒不像自己的性格热力四射，冬天到了总是冰冰凉的可怜，倒是兔子，手掌的温度和表面上的一点也不一样。切，还真是表里不一。兮尛想到这不满地瘪瘪嘴。
正巧，这时候张含兴斜背着书包从家门里慢悠悠地走了出来。[爱心豆浆哦！]兮尛笑嘻嘻地摇了摇自己手里的杯子然后递到张含兴手上，顺便抢过张含兴手中原本就是为他准备的鸡蛋饼。
[薇薇妈做的？]张含兴看了看手掌里面的豆浆问。
[嗯。]兮尛边啃着鸡蛋饼边含糊不清地回答，[那鸡蛋饼是小沁妈做的？]
[嗯，我妈一大早就起来兴冲冲地忙活。]张含兴轻轻点了点头。
香喷喷的鸡蛋饼和热乎乎的豆浆，简直比豆浆油条还绝配嘛！兮尛一脸幸福状地想着。张含兴看着自己身边的兮尛，轻微地皱起了眉头。
我，究竟，该不该做决定？
早晨的公交站台人来人往，大多都是赶早班车的学生和上班族。一个个脸上表情严肃，随时做着冲刺的准备。在这个小小的城市战场上，抢公交也是个技术活。
兮尛从小就不喜欢和人群挤在一起，他讨厌那种不熟悉的人身上的汗水味、人与人的皮肤冰凉或者炙热地紧贴和与陌生人呼吸的靠近相通。所以，带着兮尛挤公交，是张含兴每天的例行任务之一。
张含兴伸手环住兮尛看似有力其实纤细的腰，把身边的人圈到自己的下巴下面，然后拖着他一步一步在人潮汹涌中挤上公车。兮尛虽然常常惹事打架，但是腰部却没有过于明显的肌肉，反而因为这种所谓的“锻炼”而更加纤细柔韧，抱起来很舒服。张含兴暗暗地想。
熟悉至极的味道浓浓地涌进兮尛的鼻腔，兮尛知道，又是含兴在带着他挤公车。那种熟悉的味道，是干净的沐浴乳的味道，是常年伴在他身边的含兴的味道。
终于找到位子坐下来了，却只有一个。兮尛就像之前很多次一样，坐在张含兴的腿上东张西望，好像从来没做过公交车一样。突然兮尛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珠转了转，坏笑地转过脸来，[兔子啊，那个简凝什么的，你觉得怎么样？]
[怎么，你对她有意思？那就去追啊……]张含兴的眉头猛地蹙了起来。
[去去去……我才不喜欢那样的女生，不过我看她倒是对兔子你有意思啊，你要不要考虑看看？你看人家简凝人又漂亮舞跳的又好家境又不错，门当户对嘛！而且兔子你从小到大到底有没有心动过啊！]兮尛如数家珍地说着。
我到底有没有心动过？有吗，有吧，要是有，那又会是谁呢？是……兮尛？张含兴暗自想着。
[还说你对人家没意思？把人家的资料了解得这么清楚。]张含兴挑了挑眉，只是他觉得，他的动作可能有些僵硬。
[哎哟！我说你呢别给老子岔开话题，我说，你接受算了，你们挺配的。]兮尛厚着脸皮说道。
只是这次张含兴并没有回答。
原来，我们，真的很配，是吗？
学生会办公室，凡凡挑了挑眉看着坐在对面面色冰冷不断往喉咙里面灌咖啡的张含兴。自己其实从幼儿园就对张含兴有兴趣了，虽然当时他们都还只是屁大的小孩，但是从小接受吴氏正统且严格的训练的凡凡总是能够感觉到，张含兴身上那种蕴含着的极其强大的能力，算是个天才的标准。
还有张含兴那张永远板着的俊美的脸和只对那个叫兮尛的漂亮小孩表现出来的暴怒以及纵宠，都凡凡想要去深入，想要去挖掘，也想要看到他展现出除了平板以外的任何表情，但是是对自己。
就像强者之间的较量，想要和更强的人比拼，想要战胜他，想要得到他，这是除了惺惺相惜之外另一种的情感，并且已经在自己留学加拿大的十年里发酵得越来越厉害。
[怎么，兮尛又惹你生气了？]凡凡明知故问地问。其实凡凡知道，张含兴并没有生气，不过他现在这种生人勿近的状态却又的确是兮尛引出来的。不过这几日校园里也传开了，凡凡自然也知道简凝的事情。只是，他这样问，是想为了得到更令自己满意的答案，或者说是，行动？
[不。]张含兴抿了抿嘴唇，略微强硬地说。
[那，是感情问题喽。]凡凡笑嘻嘻地说，温文尔雅的怪兽一直是他的定位，[你喜欢兮尛。]没等张含兴反驳，凡凡就用肯定的语气轻轻道出了事实，不是疑问句。
终于如自己所愿，张含兴平板冰冷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自己所期待的裂痕，虽然只是那么一霎。张含兴仰着脖子把杯中的咖啡全部灌进喉咙，凡凡笑着又为他添上咖啡，[如果你想证明你不喜欢，那就去和女生谈恋爱啊。]知道张含兴并不会回答自己，也知道他一定不会这么快看清自己的内心，凡凡抢先说。
张含兴的反应，不是常常在自己的预料之中吗？因为彼此，都是强者，所以知道，什么样的激将才会最有效。
不过，张含兴喜欢兮尛，这句是真话。只是当你们看透自己内心的时候，张含兴，你却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了。
凡凡放下咖啡壶，起身走了。
兮尛，原来，对你放手，就是我最重要的决定。
那么，我决定，放开手，让你一个人去飞翔。天空很广阔，总会有不属于我但属于你的那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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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尛无聊地踮着脚尖把自己又往衣服里面缩了一点，这种天气，该死的冷。盯着手里面妈妈今早像往常一样磨好的热乎乎的豆浆，好想喝啊，喝了一定就会暖和许多了，只是必须要等到兔子来才行。
妈妈做的两人份，特地嘱咐自己要和兔子一起喝的。只是以往兔子总是比自己来得早，兔子家住在三楼，甚至常常上四楼去找自己。只是现在自己都在三楼的兔子家门口等了几分钟了，兔子还不出来。
搓搓冻冰的双手，自己的手倒不像自己的性格热力四射，冬天到了总是冰冰凉的可怜，倒是兔子，手掌的温度和表面上的一点也不一样。切，还真是表里不一。兮尛想到这不满地瘪瘪嘴。
正巧，这时候张含兴斜背着书包从家门里慢悠悠地走了出来。[爱心豆浆哦！]兮尛笑嘻嘻地摇了摇自己手里的杯子然后递到张含兴手上，顺便抢过张含兴手中原本就是为他准备的鸡蛋饼。
[薇薇妈做的？]张含兴看了看手掌里面的豆浆问。
[嗯。]兮尛边啃着鸡蛋饼边含糊不清地回答，[那鸡蛋饼是小沁妈做的？]
[嗯，我妈一大早就起来兴冲冲地忙活。]张含兴轻轻点了点头。
香喷喷的鸡蛋饼和热乎乎的豆浆，简直比豆浆油条还绝配嘛！兮尛一脸幸福状地想着。张含兴看着自己身边的兮尛，轻微地皱起了眉头。
我，究竟，该不该做决定？
早晨的公交站台人来人往，大多都是赶早班车的学生和上班族。一个个脸上表情严肃，随时做着冲刺的准备。在这个小小的城市战场上，抢公交也是个技术活。
兮尛从小就不喜欢和人群挤在一起，他讨厌那种不熟悉的人身上的汗水味、人与人的皮肤冰凉或者炙热地紧贴和与陌生人呼吸的靠近相通。所以，带着兮尛挤公交，是张含兴每天的例行任务之一。
张含兴伸手环住兮尛看似有力其实纤细的腰，把身边的人圈到自己的下巴下面，然后拖着他一步一步在人潮汹涌中挤上公车。兮尛虽然常常惹事打架，但是腰部却没有过于明显的肌肉，反而因为这种所谓的“锻炼”而更加纤细柔韧，抱起来很舒服。张含兴暗暗地想。
熟悉至极的味道浓浓地涌进兮尛的鼻腔，兮尛知道，又是含兴在带着他挤公车。那种熟悉的味道，是干净的沐浴乳的味道，是常年伴在他身边的含兴的味道。
终于找到位子坐下来了，却只有一个。兮尛就像之前很多次一样，坐在张含兴的腿上东张西望，好像从来没做过公交车一样。突然兮尛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珠转了转，坏笑地转过脸来，[兔子啊，那个简凝什么的，你觉得怎么样？]
[怎么，你对她有意思？那就去追啊……]张含兴的眉头猛地蹙了起来。
[去去去……我才不喜欢那样的女生，不过我看她倒是对兔子你有意思啊，你要不要考虑看看？你看人家简凝人又漂亮舞跳的又好家境又不错，门当户对嘛！而且兔子你从小到大到底有没有心动过啊！]兮尛如数家珍地说着。
我到底有没有心动过？有吗，有吧，要是有，那又会是谁呢？是……兮尛？张含兴暗自想着。
[还说你对人家没意思？把人家的资料了解得这么清楚。]张含兴挑了挑眉，只是他觉得，他的动作可能有些僵硬。
[哎哟！我说你呢别给老子岔开话题，我说，你接受算了，你们挺配的。]兮尛厚着脸皮说道。
只是这次张含兴并没有回答。
原来，我们，真的很配，是吗？
学生会办公室，凡凡挑了挑眉看着坐在对面面色冰冷不断往喉咙里面灌咖啡的张含兴。自己其实从幼儿园就对张含兴有兴趣了，虽然当时他们都还只是屁大的小孩，但是从小接受吴氏正统且严格的训练的凡凡总是能够感觉到，张含兴身上那种蕴含着的极其强大的能力，算是个天才的标准。
还有张含兴那张永远板着的俊美的脸和只对那个叫兮尛的漂亮小孩表现出来的暴怒以及纵宠，都凡凡想要去深入，想要去挖掘，也想要看到他展现出除了平板以外的任何表情，但是是对自己。
就像强者之间的较量，想要和更强的人比拼，想要战胜他，想要得到他，这是除了惺惺相惜之外另一种的情感，并且已经在自己留学加拿大的十年里发酵得越来越厉害。
[怎么，兮尛又惹你生气了？]凡凡明知故问地问。其实凡凡知道，张含兴并没有生气，不过他现在这种生人勿近的状态却又的确是兮尛引出来的。不过这几日校园里也传开了，凡凡自然也知道简凝的事情。只是，他这样问，是想为了得到更令自己满意的答案，或者说是，行动？
[不。]张含兴抿了抿嘴唇，略微强硬地说。
[那，是感情问题喽。]凡凡笑嘻嘻地说，温文尔雅的怪兽一直是他的定位，[你喜欢兮尛。]没等张含兴反驳，凡凡就用肯定的语气轻轻道出了事实，不是疑问句。
终于如自己所愿，张含兴平板冰冷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自己所期待的裂痕，虽然只是那么一霎。张含兴仰着脖子把杯中的咖啡全部灌进喉咙，凡凡笑着又为他添上咖啡，[如果你想证明你不喜欢，那就去和女生谈恋爱啊。]知道张含兴并不会回答自己，也知道他一定不会这么快看清自己的内心，凡凡抢先说。
张含兴的反应，不是常常在自己的预料之中吗？因为彼此，都是强者，所以知道，什么样的激将才会最有效。
不过，张含兴喜欢兮尛，这句是真话。只是当你们看透自己内心的时候，张含兴，你却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了。
凡凡放下咖啡壶，起身走了。
兮尛，原来，对你放手，就是我最重要的决定。
那么，我决定，放开手，让你一个人去飞翔。天空很广阔，总会有不属于我但属于你的那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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