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第二百九十一章：敏而好学
省经委重工业组的专项拨款如期到达，大龙山铁矿的生产建设如虎添翼，呈现出良好的发展势头。由于孙发生、付阳春为电雷管和炮孔定向排列的试验决战在鹰头峰上，周中国便亲自带着北露天车间的几十名矿工，协助丁家寨的山民们修一条直通北露天的简易公路。
公路顺山沟婉延而上，几乎全是爬坡路段。周中国耗时一个星期，根据山势测量出公路走向，哪儿要砌涵洞，哪儿要砌挡墙，都标示得一清二楚，按图施工就行。
北露天车间当然是谢云秀带队，她在筑路二队修路时就当过排长，可谓熟门熟路。
丁家寨带队的是生产队长丁锤，他劳力虽好，却不懂修路，又不好请教谢云秀，很是为难。
李桂花虽然怀着身孕，却不能不出来帮忙。
丁锤不明白的，李桂花去问谢云秀，回来告诉丁锤该怎么做。
周中国每天布置的工作，也由李桂花向丁锤或山民们转达。一来二去，丁家寨的领头人，倒似乎成了李桂花。丁锤只管领着人们干活，怎么干悉听李桂花指挥。
北露天矿工们修路也有工资，丁家寨的山民则只供饭吃，不开工钱。不过饭菜都是足额供应，相似于以工代赈的形式，乡民们能吃饱肚子，出工时很有积极性。
公路从李桂花家门口过，寨子里和山沟里的这一段已经基本竣工。现在正修的路段在大龙山半腰，围着山势向北露天盘旋而上。
清晨，矿工们从北露天下来，乡民们从寨子里上去，在工地上会合。
周中国是每天一早必到的，检查完进度，布置好工作，再赶回矿里去上班。
现在，他与谢云秀、李桂花一起，在察看一处山岩。图纸上，这里必须砌一段石挡墙，但工程量太大，谢云秀建议放上几炮，从岩半腰炸出公路路面来。
周中国为难地说：“现在抽不出炮工来，定向大爆破的炮井掘进已经正式开始了。”
谢云秀说：“让蒋兴才来帮两天就行！他那边耽误的活，我会抽空去帮他补上！”
李桂花说：“喊我家老付来也是一样的，他自己会把耽误的时间补上的！”
周中国说：“你想累死他么？他已经是白天黑夜连轴转了！”
李桂花说：“春哥不怕累的，为了我的事，他再忙也会抽时间来的！”
谢云秀说：“周副主任，你先找孙发生他们商量一下，修公路不放炮，累死人不说，也影响时间！”
周中国说：“好吧！我上峰顶去一趟，他们都在那里。”
他转身走去，很快消失在岩石后边。
李桂花对山民们说：“叔伯兄弟们，你们挑几个机灵点的，拴上安全绳，爬到岩上去，发现洞子，不管多大的，都清理出来。”
丁锤说：“桂花，找山洞干什么？里头可能有蛇的！咬伤人咋办？”
李桂花说：“找不怕蛇的上去，抓到蛇，中午给你们炖蛇肉汤喝。”
三个年轻汉子站了出来，每人腰插一把弯刀，主动要求上岩。
李桂花让他们各人带一棵绳子，上岩后栓牢在岩顶的石头上，再拽着绳索下岩半腰来。
三个人答应了，一人揹了一圈麻绳，从侧面绕过陡壁，到达悬岩上边。
李桂花大声地指挥着，让三个人都拴牢了安全绳，才放心地走开。
谢云秀问：“桂花妹子，你怎么知道石洞是可以当炮洞炸岩的？”
李桂花说：“春哥天天在枕头上讲你们在滚马岩的事，听都听懂了！”
谢云秀说：“好聪明的妹子，你一定是从山外的田坝中嫁来丁家寨的。”
李桂花说：“姐姐更聪明，一下子就猜出来了！我家住在贵西田坝里，哥哥还当过县委副书记呢！”
谢云秀说：“你是李副书记的妹子？你家怎么舍得让你嫁到丁家寨来的？”
李桂花说！“还不是为了钉子山上的宝物？嫁来几年了，财宝没看到，人倒出不去了！”
谢云秀安慰她说：“皇天不负苦心人，坚持下去，你们会守到宝物的！”
李桂花说：“公路修通，开始采集矿石交给矿上，丁家寨人不是找到财宝了么？机会已经来了！”
山民们、矿工们嚷了起来，两人起身看时，只见岩半腰的三个人合力扛着一条蟒蛇，奋力抛下岩来，接着，又有几条小一些的蛇被扔了下来。
谢云秀吃惊地说：“这岩洞中果然有蛇，妹子，幸亏你们早有准备。”
李桂花说：“其实我和春哥早就看见过这条菜花蟒，两个人可不敢动它。这三个小伙子是寨上捉蛇的高手，三个人对付它，一点也不费力。这下，他们放炮安全了。”
正说着，三个人已经回来了。领头的丁把说：“大嫂，有一个几丈深的洞，抓了蛇，就干净了！”
李桂花高兴地说：“好！有现成的炮洞了！你们去抬口大锅来，炖一锅香喷喷的蛇肉汤。”
三个人刚笑着离开，孙发生、付阳春、蒋兴才已经扛着炸药箱子前来。
李桂花说：“孙主任，你们来得太好了，岩半腰有洞，蛇都抓完了，正好放大炮！”
孙发生说：“真的么？那就省事了，可以一炮搞定！”
谢云秀说：“你们上去看看吧！放完炮，一块吃蛇肉，喝蛇汤。”
付阳春说：“好！我们去装炸药，你们走远一点吧！防止出意外！”
李桂花说：“春哥，你们要小心！说不定还有漏网的蛇，这里离蛇头峰太近了。”
蒋兴才说：“不怕不怕！有我们三个，什么蛇都不在话下！”
孙发生扛上一圈麻绳，也从侧面爬上岩壁。付、蒋二人紧跟在他身后。
三人在岩顶分别把各自的安全绳在岩石上牢牢拴住，再双手抓绳，滑下岩壁。
半岩中果然有一个天然石洞，蛇虽抓完，仍腥气逼人。
孙发生带头钻了进去，发现这石洞深入山腹不知有多深，岩边上这部分分散开了，有十几个岔洞分布上下左右。
孙发生说：“好理想的定向炮井，正好可以把岩壁炸下去填路基，省去矿工和老乡们许多气力。”
付阳春说：“老三，你可得计算好，争取一下子就搞成功！我先把炸药吊上来。”
孙发生说：“不成问题！扇面结构，倾斜度２５%。一箱炸药就可以拿下它！这是定向爆破修正数据后一次最好的实验机会，我要把数据和炸药分布图画下来。”
蒋兴才说：“桂花妹子连手电筒都准备好了，不知她是怎么想到的！”
孙发生说：“没看见是什么人睡在她身边？付大哥耳提面命，桂花姐敏而好学，自然心有灵犀。”
付阳春扛着炸药进来，说：“只要和花儿在一起，她就会我们问过去的事。滚马岩找石洞放大炮，是她最喜欢听的。连我过去做错了什么事也不放过，只要与老三有关，听得非常认真。”
蒋兴才说：“怪了！我那老婆也一样，有时间就问东问西，尤其是与老三有关的事。”
孙发生说：“两位大哥，给我留点私人空间行不行？没必要翻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嘛！”
付阳春说：“我们说你的都是好的，不信你去问花儿。”
蒋兴才说：“我也一样，不信去问你云秀姐。老三，定向搞完，我就要出去学开挖掘机了，家里有什么困难你可不能不管，尤其不准有人欺负我们家老谢！”
孙发生说：“兴才哥，你白担心了！在大龙山，敢欺负云秀姐的人还没有生出来！她不去找别人的麻烦，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付阳春说：“兴才，你放心去，有付大哥和花儿在，我们这帮人没人敢来招惹！”
孙发生说：“听到了吧！有人家两口子打包票呢！电筒照过来点，我要量一下距离。”
三人一通忙碌，总算把十二组炸药装进了那些分岔的小石洞，用泥土紧紧填埋。孙发生把导火索按长短分开来扎成三束，让付阳春拉出了洞外。
蒋兴才用火柴点亮了火媒子，说：“老三，你们下去，我来点炮！”
孙发生说：“就触三下，你可别在上边玩，赶快下来！”
付阳春吹响了放炮的哨子。不过北露天矿工和丁家寨山民早已退到安全地带，只剩下他们三人。
两米多长的导火索，燃了足有三分多钟。一声巨响，一阵浓烟，爆破结束。
那堵岩壁似乎被人用刀齐齐整整切了下来，正好填没了下面的缺陷处，比设计路面高了一点。
山洞的剩余断面完全露了出来，主洞一人多高，岔洞好几条，全深入山腹内。
修路的人们一齐围了过来。丁锤说：“石头都没飞，放的哪样炮哟！”
李桂花说：“二伯，不懂了吧？这叫定向爆破，石头叫上哪儿就去哪儿。你们看，缺口堵住了！”
谢云秀说：“三弟，你们是怎么做到的？省了我们两三天的力气，太不可思议了！”
蒋兴才说：“老谢，服气了吧？有了这一套本事，老三在全省都会大大地出名。”
李桂花说：“一点不错！春哥说，矿山定向技术，在外国都要算先进的，孙主任太神了！”
丁把在远处喊：“送饭的来了。还有香得不得了的蛇肉汤。随便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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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露天车间当然是谢云秀带队，她在筑路二队修路时就当过排长，可谓熟门熟路。
丁家寨带队的是生产队长丁锤，他劳力虽好，却不懂修路，又不好请教谢云秀，很是为难。
李桂花虽然怀着身孕，却不能不出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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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中国每天布置的工作，也由李桂花向丁锤或山民们转达。一来二去，丁家寨的领头人，倒似乎成了李桂花。丁锤只管领着人们干活，怎么干悉听李桂花指挥。
北露天矿工们修路也有工资，丁家寨的山民则只供饭吃，不开工钱。不过饭菜都是足额供应，相似于以工代赈的形式，乡民们能吃饱肚子，出工时很有积极性。
公路从李桂花家门口过，寨子里和山沟里的这一段已经基本竣工。现在正修的路段在大龙山半腰，围着山势向北露天盘旋而上。
清晨，矿工们从北露天下来，乡民们从寨子里上去，在工地上会合。
周中国是每天一早必到的，检查完进度，布置好工作，再赶回矿里去上班。
现在，他与谢云秀、李桂花一起，在察看一处山岩。图纸上，这里必须砌一段石挡墙，但工程量太大，谢云秀建议放上几炮，从岩半腰炸出公路路面来。
周中国为难地说：“现在抽不出炮工来，定向大爆破的炮井掘进已经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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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桂花说：“喊我家老付来也是一样的，他自己会把耽误的时间补上的！”
周中国说：“你想累死他么？他已经是白天黑夜连轴转了！”
李桂花说：“春哥不怕累的，为了我的事，他再忙也会抽时间来的！”
谢云秀说：“周副主任，你先找孙发生他们商量一下，修公路不放炮，累死人不说，也影响时间！”
周中国说：“好吧！我上峰顶去一趟，他们都在那里。”
他转身走去，很快消失在岩石后边。
李桂花对山民们说：“叔伯兄弟们，你们挑几个机灵点的，拴上安全绳，爬到岩上去，发现洞子，不管多大的，都清理出来。”
丁锤说：“桂花，找山洞干什么？里头可能有蛇的！咬伤人咋办？”
李桂花说：“找不怕蛇的上去，抓到蛇，中午给你们炖蛇肉汤喝。”
三个年轻汉子站了出来，每人腰插一把弯刀，主动要求上岩。
李桂花让他们各人带一棵绳子，上岩后栓牢在岩顶的石头上，再拽着绳索下岩半腰来。
三个人答应了，一人揹了一圈麻绳，从侧面绕过陡壁，到达悬岩上边。
李桂花大声地指挥着，让三个人都拴牢了安全绳，才放心地走开。
谢云秀问：“桂花妹子，你怎么知道石洞是可以当炮洞炸岩的？”
李桂花说：“春哥天天在枕头上讲你们在滚马岩的事，听都听懂了！”
谢云秀说：“好聪明的妹子，你一定是从山外的田坝中嫁来丁家寨的。”
李桂花说：“姐姐更聪明，一下子就猜出来了！我家住在贵西田坝里，哥哥还当过县委副书记呢！”
谢云秀说：“你是李副书记的妹子？你家怎么舍得让你嫁到丁家寨来的？”
李桂花说！“还不是为了钉子山上的宝物？嫁来几年了，财宝没看到，人倒出不去了！”
谢云秀安慰她说：“皇天不负苦心人，坚持下去，你们会守到宝物的！”
李桂花说：“公路修通，开始采集矿石交给矿上，丁家寨人不是找到财宝了么？机会已经来了！”
山民们、矿工们嚷了起来，两人起身看时，只见岩半腰的三个人合力扛着一条蟒蛇，奋力抛下岩来，接着，又有几条小一些的蛇被扔了下来。
谢云秀吃惊地说：“这岩洞中果然有蛇，妹子，幸亏你们早有准备。”
李桂花说：“其实我和春哥早就看见过这条菜花蟒，两个人可不敢动它。这三个小伙子是寨上捉蛇的高手，三个人对付它，一点也不费力。这下，他们放炮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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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桂花高兴地说：“好！有现成的炮洞了！你们去抬口大锅来，炖一锅香喷喷的蛇肉汤。”
三个人刚笑着离开，孙发生、付阳春、蒋兴才已经扛着炸药箱子前来。
李桂花说：“孙主任，你们来得太好了，岩半腰有洞，蛇都抓完了，正好放大炮！”
孙发生说：“真的么？那就省事了，可以一炮搞定！”
谢云秀说：“你们上去看看吧！放完炮，一块吃蛇肉，喝蛇汤。”
付阳春说：“好！我们去装炸药，你们走远一点吧！防止出意外！”
李桂花说：“春哥，你们要小心！说不定还有漏网的蛇，这里离蛇头峰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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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发生扛上一圈麻绳，也从侧面爬上岩壁。付、蒋二人紧跟在他身后。
三人在岩顶分别把各自的安全绳在岩石上牢牢拴住，再双手抓绳，滑下岩壁。
半岩中果然有一个天然石洞，蛇虽抓完，仍腥气逼人。
孙发生带头钻了进去，发现这石洞深入山腹不知有多深，岩边上这部分分散开了，有十几个岔洞分布上下左右。
孙发生说：“好理想的定向炮井，正好可以把岩壁炸下去填路基，省去矿工和老乡们许多气力。”
付阳春说：“老三，你可得计算好，争取一下子就搞成功！我先把炸药吊上来。”
孙发生说：“不成问题！扇面结构，倾斜度２５%。一箱炸药就可以拿下它！这是定向爆破修正数据后一次最好的实验机会，我要把数据和炸药分布图画下来。”
蒋兴才说：“桂花妹子连手电筒都准备好了，不知她是怎么想到的！”
孙发生说：“没看见是什么人睡在她身边？付大哥耳提面命，桂花姐敏而好学，自然心有灵犀。”
付阳春扛着炸药进来，说：“只要和花儿在一起，她就会我们问过去的事。滚马岩找石洞放大炮，是她最喜欢听的。连我过去做错了什么事也不放过，只要与老三有关，听得非常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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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发生说：“两位大哥，给我留点私人空间行不行？没必要翻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嘛！”
付阳春说：“我们说你的都是好的，不信你去问花儿。”
蒋兴才说：“我也一样，不信去问你云秀姐。老三，定向搞完，我就要出去学开挖掘机了，家里有什么困难你可不能不管，尤其不准有人欺负我们家老谢！”
孙发生说：“兴才哥，你白担心了！在大龙山，敢欺负云秀姐的人还没有生出来！她不去找别人的麻烦，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付阳春说：“兴才，你放心去，有付大哥和花儿在，我们这帮人没人敢来招惹！”
孙发生说：“听到了吧！有人家两口子打包票呢！电筒照过来点，我要量一下距离。”
三人一通忙碌，总算把十二组炸药装进了那些分岔的小石洞，用泥土紧紧填埋。孙发生把导火索按长短分开来扎成三束，让付阳春拉出了洞外。
蒋兴才用火柴点亮了火媒子，说：“老三，你们下去，我来点炮！”
孙发生说：“就触三下，你可别在上边玩，赶快下来！”
付阳春吹响了放炮的哨子。不过北露天矿工和丁家寨山民早已退到安全地带，只剩下他们三人。
两米多长的导火索，燃了足有三分多钟。一声巨响，一阵浓烟，爆破结束。
那堵岩壁似乎被人用刀齐齐整整切了下来，正好填没了下面的缺陷处，比设计路面高了一点。
山洞的剩余断面完全露了出来，主洞一人多高，岔洞好几条，全深入山腹内。
修路的人们一齐围了过来。丁锤说：“石头都没飞，放的哪样炮哟！”
李桂花说：“二伯，不懂了吧？这叫定向爆破，石头叫上哪儿就去哪儿。你们看，缺口堵住了！”
谢云秀说：“三弟，你们是怎么做到的？省了我们两三天的力气，太不可思议了！”
蒋兴才说：“老谢，服气了吧？有了这一套本事，老三在全省都会大大地出名。”
李桂花说：“一点不错！春哥说，矿山定向技术，在外国都要算先进的，孙主任太神了！”
丁把在远处喊：“送饭的来了。还有香得不得了的蛇肉汤。随便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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