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狼 第一章 公孙仲
烟花三月，罗伊帝国的国都湘城，尽管前方与乾明帝国战事吃紧，依旧阻挡不了贵族公子的荒淫，京都上下处处一片靡靡之音。公孙仲走在一条繁华的街道上，目光扫过街道两旁成群的乞丐，不由的蹙了蹙眉，心中叹道：“乱世之中，民生凋敝。”正想着，步入了一家酒楼，酒楼掌柜见公孙仲进来连忙上来招呼道：“公孙公子可是好久没来了，最近又到哪里发财了。”
公孙仲拱手道：“这两个月送了一趟货过湘水，边关战乱，日子真是不好过。今天刚回来，就见满街的乞丐，看来京都也不见得好啊。”
“公子有所不知，前几日边关又败了，天子震怒，五月初八要在内城千金台设擂点将，天子将要亲临，内城的乞丐就都被赶到外城来了。”
“哦，原来如此，”公孙仲笑道，“看来我不虚此行啊。”言尽，径自上楼，找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要了几样菜，自酌自饮起来。
酒店的伙计凑近掌柜问道：“掌柜，那位是谁啊？尖嘴猴腮的，你还对他那般客气？”
掌柜一边打着算盘，一边笑道：“你新来的，当然不知道，公孙公子那可是做大生意的人，别看长的难看了点儿，他一趟货赶上咱们酒楼几年的生意，手上功夫又好，这样的人谁不敬他？”伙计点了点头，不过目光中仍带着一丝疑惑，总感觉公孙仲不像生意人，却有几分像贼，不过他可不敢说出来。
正说话间，一个乞丐闯了进来，伙计眉头一皱，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连忙上前阻拦，走到乞丐身边，刚想将人往外推，只感觉眼前一花，乞丐却已经到了二楼，留下伙计在原地发愣。乞丐直接走到公孙仲身前，裂开嘴，露出两排黄牙，道：“老头子我向公子讨杯水酒喝。”
公孙仲只闻得一股臭气，抬头见一六十岁左右的老汉，身材壮硕，衣衫破烂，不由恼怒，道：“臭要饭的，离我远点儿，爷我忙的很，没酒给你喝。”
乞丐道：“公子每夜跳梁，自然是忙的很，不过公子是赚大钱的人，想必也不差些酒钱。”
公孙仲听了，不由心惊，随手掏出一把碎银子扔给他，道：“拿了钱还不快走。”
乞丐接了钱在手上掂了掂，却道：“我看公子这几日必有血灾，正所谓花钱免灾，或许老头子我能救公子一命。”公孙仲见他越说越不像话，知是嫌少，只得又拿出一锭银子扔给他。乞丐接过，作了个揖，下楼而去。又与上楼的伙计撞了个满怀，给伙计撞了个跟头，扬长而去。
深更时分，京都上下一片灯火通明，公孙仲换了一套夜行衣，步出客栈，脚下一点，人已原地消失不见，出现在近处一处楼阁之上，公孙仲向四下看了看，见没人发现自己，便不再犹豫，向内城方向而去。
内城多数是王公贵族富商豪贾所居，公孙仲来到一处安静的街道，一座气派的府邸坐落在这里，守门人打着瞌睡，公孙仲翻过院墙，悄悄潜入府内，穿过几层院子，跃上一间屋子，趴在那里，掀开一片瓦，向下看。屋中男女二人对饮，正在说笑，女的姿容好似仙女下凡，男的却满脸横肉，丑恶至极，公孙仲心中不由一阵惋惜，心道：可怜了清风楼的头牌，嫁了这么一头肥猪做妾，今夜我把你家钱财借光，看你拿什么找女人。正想着，只听得那女的笑道：“五爷，你今天这么不给青门面子，就不怕他们用强吗？须知那青门可是数一数二的大帮派，连天子都得罪不得，不如就答应他们罢。”
“哼，仗打赢打输，与我华五何干，无论天下归谁，生意还不是照做不误？再者说，青门也不过是借国难招兵买马，扩充自己势力罢了，从我这里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要是连命都保不住，还要钱做什么？”一道嘶哑的声音突然在屋中响起。
“谁？”华五不由变色，猛的站起，单手扣向腰间长剑。一道模糊的身影渐渐在屋角凝聚，最后出现了一位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人，看不见面容，只有两只眼睛放出两道寒光，让人感到无尽的威压。华五刚要再开口，黑袍人身形一闪，已经从原地消失，在房间另一角渐渐凝实。再看华五，额头已然出现了三个血洞，眼中充满了惊恐，向后栽倒。黑袍人从怀中掏出手帕，擦拭手上的血迹，随手扔在尸体旁。房中的女人连忙走到黑袍人跟前，躬身施礼道：“清风月拜见大人。”
“嗯，”黑袍人微微点头，“他也不像你说的那样厉害啊，什么事都要我出手，要你们做什么？”
“属下无能！”
“那么，接下来的事，你总能处理好了吧？”
“请大人放心，属下定不辜负青门栽培。”
“不过，杀了人，总要有个交代啊！”黑袍人抬起头，刚好与公孙仲对视，公孙仲心中一紧，暗道不好，刚才黑袍人出手他根本没看清，自知远不是对手，如今又发现了自己，所以转身便想逃。刚一回身，却见黑袍人已经到了身后，抬起一脚向他踏来，想躲根本来不及，结结实实踏在公孙仲后背上，公孙仲喉咙发出一声闷哼，一口血喷了出来，压碎房梁，向屋中坠去。
清风月刚刚还在发愣，不明白黑袍人意思，转瞬已然明了，大叫道：“来人啊！老爷被杀了！”
公孙仲跌落在地，后背疼痛难忍，知道有骨头被踩断了，暗骂晦气。四周家丁护卫越来越多，全都往这里赶，公孙仲只得强忍疼痛向外跑，身上有伤，速度不由得慢下来，刚闪过几个护卫，一张大网便铺天盖地而下，将公孙仲裹在中间，家丁上来，一顿乱棍，直打得皮开肉绽。而后把公孙仲捆的结实，带到前厅。
前厅聚集了一大堆人，家中长辈分列而坐，家丁护卫站列两旁，清风月跪坐在地上，正哭的梨花带雨，见公孙仲被带进来，忙向正坐之上一白发老人哭诉道：“就是这个贼子害死了老爷，妾身孤苦半世，嫁入华府不足一月，老爷便去了，让我怎么活啊！”
公孙仲用小眼睛斜了清风月一眼，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道：“你这女人好歹毒，华五明明非我所杀，却要嫁祸于我。”
“非你所杀？那你深更半夜一身夜行衣到华府做什么？明明是你贪慕华府金银，杀了老爷，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一番话却也说得公孙仲哑口无言，他本身是贼，被人捉住，自然没有话说，只得闭口不言。
那白发老人见公孙仲不再言语，便道：“既然这贼子已经认罪，拖下去杀了，以告慰我侄儿在天之灵。只是我侄儿死得冤哪！”说罢，眼睛不由瞥向清风月。清风月只当做没看见，老人叹了口气，起身带着家中长辈离开。
清风月走到公孙仲跟前，低下头道：“你害了我家老爷，我定要让你后悔来到这世上。”
“哼，是非曲直，心中自知，你请便。”公孙仲虽然嘴上说的硬气，心中却是叫苦不迭，他自小便是胆小之人，若不是强忍着，恐怕早已哭出来了。
距离华府不远处一座楼阁之上，一个衣衫破烂的乞丐正躺在房顶喝酒，两耳微动，四面风吹草动却已了然，口中喃喃道：“这小子还真倒霉，我随口一说，还真说中了。我这张臭嘴啊！也罢，我睡一觉再去救他，让他那么小气，吃些苦头也好。”说罢，竟在房上打起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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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仲拱手道：“这两个月送了一趟货过湘水，边关战乱，日子真是不好过。今天刚回来，就见满街的乞丐，看来京都也不见得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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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如此，”公孙仲笑道，“看来我不虚此行啊。”言尽，径自上楼，找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要了几样菜，自酌自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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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一边打着算盘，一边笑道：“你新来的，当然不知道，公孙公子那可是做大生意的人，别看长的难看了点儿，他一趟货赶上咱们酒楼几年的生意，手上功夫又好，这样的人谁不敬他？”伙计点了点头，不过目光中仍带着一丝疑惑，总感觉公孙仲不像生意人，却有几分像贼，不过他可不敢说出来。
正说话间，一个乞丐闯了进来，伙计眉头一皱，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连忙上前阻拦，走到乞丐身边，刚想将人往外推，只感觉眼前一花，乞丐却已经到了二楼，留下伙计在原地发愣。乞丐直接走到公孙仲身前，裂开嘴，露出两排黄牙，道：“老头子我向公子讨杯水酒喝。”
公孙仲只闻得一股臭气，抬头见一六十岁左右的老汉，身材壮硕，衣衫破烂，不由恼怒，道：“臭要饭的，离我远点儿，爷我忙的很，没酒给你喝。”
乞丐道：“公子每夜跳梁，自然是忙的很，不过公子是赚大钱的人，想必也不差些酒钱。”
公孙仲听了，不由心惊，随手掏出一把碎银子扔给他，道：“拿了钱还不快走。”
乞丐接了钱在手上掂了掂，却道：“我看公子这几日必有血灾，正所谓花钱免灾，或许老头子我能救公子一命。”公孙仲见他越说越不像话，知是嫌少，只得又拿出一锭银子扔给他。乞丐接过，作了个揖，下楼而去。又与上楼的伙计撞了个满怀，给伙计撞了个跟头，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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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城多数是王公贵族富商豪贾所居，公孙仲来到一处安静的街道，一座气派的府邸坐落在这里，守门人打着瞌睡，公孙仲翻过院墙，悄悄潜入府内，穿过几层院子，跃上一间屋子，趴在那里，掀开一片瓦，向下看。屋中男女二人对饮，正在说笑，女的姿容好似仙女下凡，男的却满脸横肉，丑恶至极，公孙仲心中不由一阵惋惜，心道：可怜了清风楼的头牌，嫁了这么一头肥猪做妾，今夜我把你家钱财借光，看你拿什么找女人。正想着，只听得那女的笑道：“五爷，你今天这么不给青门面子，就不怕他们用强吗？须知那青门可是数一数二的大帮派，连天子都得罪不得，不如就答应他们罢。”
“哼，仗打赢打输，与我华五何干，无论天下归谁，生意还不是照做不误？再者说，青门也不过是借国难招兵买马，扩充自己势力罢了，从我这里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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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华五不由变色，猛的站起，单手扣向腰间长剑。一道模糊的身影渐渐在屋角凝聚，最后出现了一位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人，看不见面容，只有两只眼睛放出两道寒光，让人感到无尽的威压。华五刚要再开口，黑袍人身形一闪，已经从原地消失，在房间另一角渐渐凝实。再看华五，额头已然出现了三个血洞，眼中充满了惊恐，向后栽倒。黑袍人从怀中掏出手帕，擦拭手上的血迹，随手扔在尸体旁。房中的女人连忙走到黑袍人跟前，躬身施礼道：“清风月拜见大人。”
“嗯，”黑袍人微微点头，“他也不像你说的那样厉害啊，什么事都要我出手，要你们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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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仲用小眼睛斜了清风月一眼，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道：“你这女人好歹毒，华五明明非我所杀，却要嫁祸于我。”
“非你所杀？那你深更半夜一身夜行衣到华府做什么？明明是你贪慕华府金银，杀了老爷，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一番话却也说得公孙仲哑口无言，他本身是贼，被人捉住，自然没有话说，只得闭口不言。
那白发老人见公孙仲不再言语，便道：“既然这贼子已经认罪，拖下去杀了，以告慰我侄儿在天之灵。只是我侄儿死得冤哪！”说罢，眼睛不由瞥向清风月。清风月只当做没看见，老人叹了口气，起身带着家中长辈离开。
清风月走到公孙仲跟前，低下头道：“你害了我家老爷，我定要让你后悔来到这世上。”
“哼，是非曲直，心中自知，你请便。”公孙仲虽然嘴上说的硬气，心中却是叫苦不迭，他自小便是胆小之人，若不是强忍着，恐怕早已哭出来了。
距离华府不远处一座楼阁之上，一个衣衫破烂的乞丐正躺在房顶喝酒，两耳微动，四面风吹草动却已了然，口中喃喃道：“这小子还真倒霉，我随口一说，还真说中了。我这张臭嘴啊！也罢，我睡一觉再去救他，让他那么小气，吃些苦头也好。”说罢，竟在房上打起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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