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襄风云，戎马倥偬 第五章 叶雪的执着
叶风仰天而立，深吸一口气，半响不语。
“叶雪，你……还有多久？”尽管不是很情愿，但他还是开口问道。
“不会太久……”躺在炭炉旁的叶雪淡淡地回答。
二人都没有去看对方的眼睛，只是自顾自的一问一答。
猛的，顾无双意识到了他们话中的意思，瞬间的惊讶和随即而来的黯然都写在了她的脸上。但她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只是盯着眼前的这位名唤叶雪的剑客，忽的，无双似乎意外地发现了什么，“这个男人，有股奇异的气息，骨子里的刚毅之气竟并不匹配的伴随着若隐若现的柔美之气，莫非……”
“你的心脉被寒冰类真气所伤，至今那股寒气仍劲道十足。如果换做旁人，以我至刚至阳的真气，或许可以将其治愈，但……”叶风没有再说下去，眉宇间已是不忍。
“但在溶解那股寒气的同时，也会熔尽我心脉中自身的真气，毕竟，我所怀的真气也是这种寒冰真气。”叶雪接下了师兄的话，低下了头，嘴角却是浅浅的无奈一笑。
“好生了得的功力，以同种真气竟然还能把你逼到这种地步。你我功力本在伯仲之间，胜过霜儿师妹和叶雨师弟一筹，能伤你至此的……整个西凉恐怕不会超过三人。”叶风看向叶雪。
叶雪缓缓抬起头，整张脸庞清晰的倒映在叶风和无双的眼瞳之中。
“是马超的寒冰枪。”声线低沉，恨意不绝，“好霸道的一杆长枪，生生扎透了叶雨的心脏。”顿了顿，又继续说道，“马超早已知道我们的行刺计划，我和叶雨一现身，就被马超和他几个功力不俗的马家兄弟包围了。”
“是曹贼的手笔。”叶风沉声道。
“脱险后，几经辗转才逃离了凉州地界，那时才得知一叶山庄已经覆灭，那一战，曹贼的人也死伤甚重……”
“一叶山庄已经不复存在了，你逃离凉州，向东穿过雍州，现在又到了荆北之地，难道你要回许昌刺杀曹贼吗？”
“是！我要为师门报仇！”
“你做不到，除非叶寻先师再世。”叶风淡定地说着，听不出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
“我要报仇，要快。我的时间……不多了。”
“你，做得到吗？”叶风的声线转而略显冰冷。
叶雪似是怔了一下。
继而，三人不语。
“师兄，我能感觉到，你的真气浑厚绵长，绝非往昔可比。还有你的容貌……”叶雪指的是如今的叶风竟然有着一双深色的银灰眸子，还有那额上的几多白发，“天下疯传，一叶山庄最后的师徒二人，毙敌近千，重创曹军数位当世名将，几乎击杀曹贼得手……”说着说着，叶雪的情绪越显激动，但声音却逐渐低弱，显然是气虚力衰所致。
叶风上前坐在叶雪塌边，将一碗药性温和的补汤送到叶雪嘴边。
“喝了它，再吃些饭食。休息一夜，明日我们再说。”
叶雪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点头，一口饮尽汤药。虚弱的身体，太需要滋补和休息了。
……………… ……………… ………………
叶雪，一叶山庄四大剑客之一，是第三个被庄主叶君破收养的孤儿。生于凉州西北边陲，汉羌杂居之地。全家死于当地羌族部落和汉族住民之间，连绵不断的仇杀之中。那年，叶君破亲赴凉州刺杀军中要员时，在荒野中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叶雪。那年，她六岁。
漫天大雪，像是要淹没世间一切仇怨。
无边荒野，死一样的空旷。除了风雪和脚下的大地，再无他物。
“你快死了。”叶君破就这么冷冷地对着地上快要断气的小女孩说。
“我还没为爹娘报仇，我要活下去。”雪地里的小女孩浑身颤抖，嘴里还无力地嚼着带雪的野草。
“你一个小女孩子，就算活了下来，又怎么为双亲报仇呢？在这样的乱世中……”略带戏谑的语调中，带着几番无奈，
“你，做得到吗？”
“男人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我要报仇！我要做个男人！”
“做个男人，要活下去，要报仇……”一抹会心的笑意在叶君破心底渐渐泛起，“活下去，这是你的宿命，也是一叶山庄的宿命。”
这个小女孩就这样被带回了一叶山庄，赐名雪。坚韧，顽强的她悟性极高，就像天生为剑而生一般。抛却女儿家的柔弱，拥剑而眠，仗剑而行。
终于，悟得“仗剑天下”剑法奥义的她再赴地处凉州深处的家乡，将仇家剔骨虐杀。面对当地羌族部落首领和他的近百亲兵，还有邻近的数百部落民众。她没有一丝犹豫，到处都散落着残肢断臂，到处都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味，她的飞雪剑能凝血成晶，不见血迹，却不能掩盖冰晶中的腥臭。在她眼里，没有无辜；在她心中，只有复仇。直到叫喊声，求饶声，逐一淡去；直到她眼前再无可杀之人。
天地间，只有风雪，再无他物。叶雪，终于出师了。
被杀的部落首领是一叶山庄的刺杀目标，也是杀害她双亲的仇家，但那上百亲兵和数百部落民众，却是她心中郁结的仇恨。
世人早已忘却她女儿家的身份，纵然她生就一副颇为俏美的面容，但手中剑锋那凶狠的寒杀之气和一次次狠毒而血腥的屠戮早已令她名扬天下，在西凉，她的名字更是羌族各部的梦魇。就连同门，都渐渐淡忘了原本的她，只记住了出手凶狠，仗剑夺命的他。
不知是否是冥冥中的安排，仗剑嗜血的她，手中长剑却拥有凝结鲜血，化为雪花的特质。就像是上天有意要冲淡她剑锋上的血腥，化去她心中挥之不去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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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雪，你……还有多久？”尽管不是很情愿，但他还是开口问道。
“不会太久……”躺在炭炉旁的叶雪淡淡地回答。
二人都没有去看对方的眼睛，只是自顾自的一问一答。
猛的，顾无双意识到了他们话中的意思，瞬间的惊讶和随即而来的黯然都写在了她的脸上。但她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只是盯着眼前的这位名唤叶雪的剑客，忽的，无双似乎意外地发现了什么，“这个男人，有股奇异的气息，骨子里的刚毅之气竟并不匹配的伴随着若隐若现的柔美之气，莫非……”
“你的心脉被寒冰类真气所伤，至今那股寒气仍劲道十足。如果换做旁人，以我至刚至阳的真气，或许可以将其治愈，但……”叶风没有再说下去，眉宇间已是不忍。
“但在溶解那股寒气的同时，也会熔尽我心脉中自身的真气，毕竟，我所怀的真气也是这种寒冰真气。”叶雪接下了师兄的话，低下了头，嘴角却是浅浅的无奈一笑。
“好生了得的功力，以同种真气竟然还能把你逼到这种地步。你我功力本在伯仲之间，胜过霜儿师妹和叶雨师弟一筹，能伤你至此的……整个西凉恐怕不会超过三人。”叶风看向叶雪。
叶雪缓缓抬起头，整张脸庞清晰的倒映在叶风和无双的眼瞳之中。
“是马超的寒冰枪。”声线低沉，恨意不绝，“好霸道的一杆长枪，生生扎透了叶雨的心脏。”顿了顿，又继续说道，“马超早已知道我们的行刺计划，我和叶雨一现身，就被马超和他几个功力不俗的马家兄弟包围了。”
“是曹贼的手笔。”叶风沉声道。
“脱险后，几经辗转才逃离了凉州地界，那时才得知一叶山庄已经覆灭，那一战，曹贼的人也死伤甚重……”
“一叶山庄已经不复存在了，你逃离凉州，向东穿过雍州，现在又到了荆北之地，难道你要回许昌刺杀曹贼吗？”
“是！我要为师门报仇！”
“你做不到，除非叶寻先师再世。”叶风淡定地说着，听不出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
“我要报仇，要快。我的时间……不多了。”
“你，做得到吗？”叶风的声线转而略显冰冷。
叶雪似是怔了一下。
继而，三人不语。
“师兄，我能感觉到，你的真气浑厚绵长，绝非往昔可比。还有你的容貌……”叶雪指的是如今的叶风竟然有着一双深色的银灰眸子，还有那额上的几多白发，“天下疯传，一叶山庄最后的师徒二人，毙敌近千，重创曹军数位当世名将，几乎击杀曹贼得手……”说着说着，叶雪的情绪越显激动，但声音却逐渐低弱，显然是气虚力衰所致。
叶风上前坐在叶雪塌边，将一碗药性温和的补汤送到叶雪嘴边。
“喝了它，再吃些饭食。休息一夜，明日我们再说。”
叶雪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点头，一口饮尽汤药。虚弱的身体，太需要滋补和休息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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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大雪，像是要淹没世间一切仇怨。
无边荒野，死一样的空旷。除了风雪和脚下的大地，再无他物。
“你快死了。”叶君破就这么冷冷地对着地上快要断气的小女孩说。
“我还没为爹娘报仇，我要活下去。”雪地里的小女孩浑身颤抖，嘴里还无力地嚼着带雪的野草。
“你一个小女孩子，就算活了下来，又怎么为双亲报仇呢？在这样的乱世中……”略带戏谑的语调中，带着几番无奈，
“你，做得到吗？”
“男人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我要报仇！我要做个男人！”
“做个男人，要活下去，要报仇……”一抹会心的笑意在叶君破心底渐渐泛起，“活下去，这是你的宿命，也是一叶山庄的宿命。”
这个小女孩就这样被带回了一叶山庄，赐名雪。坚韧，顽强的她悟性极高，就像天生为剑而生一般。抛却女儿家的柔弱，拥剑而眠，仗剑而行。
终于，悟得“仗剑天下”剑法奥义的她再赴地处凉州深处的家乡，将仇家剔骨虐杀。面对当地羌族部落首领和他的近百亲兵，还有邻近的数百部落民众。她没有一丝犹豫，到处都散落着残肢断臂，到处都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味，她的飞雪剑能凝血成晶，不见血迹，却不能掩盖冰晶中的腥臭。在她眼里，没有无辜；在她心中，只有复仇。直到叫喊声，求饶声，逐一淡去；直到她眼前再无可杀之人。
天地间，只有风雪，再无他物。叶雪，终于出师了。
被杀的部落首领是一叶山庄的刺杀目标，也是杀害她双亲的仇家，但那上百亲兵和数百部落民众，却是她心中郁结的仇恨。
世人早已忘却她女儿家的身份，纵然她生就一副颇为俏美的面容，但手中剑锋那凶狠的寒杀之气和一次次狠毒而血腥的屠戮早已令她名扬天下，在西凉，她的名字更是羌族各部的梦魇。就连同门，都渐渐淡忘了原本的她，只记住了出手凶狠，仗剑夺命的他。
不知是否是冥冥中的安排，仗剑嗜血的她，手中长剑却拥有凝结鲜血，化为雪花的特质。就像是上天有意要冲淡她剑锋上的血腥，化去她心中挥之不去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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