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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襄风云,戎马倥偬 第一章 青梅煮酒

    秋雨绵绵不断,一下就是三日,而且仍没有放晴的迹象。虽是刚过秋收,但多日雨水下的新野城,到有几分秋末初冬的景象。

    这一日,新野,议事厅后堂

    刘备和叶风对坐而饮,身侧的煤炉上,一锅米酒正汩汩作响,其间青梅翻滚不断,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米酒的香气,两人之间的茶几上摆放着几样简单的下酒菜。

    这是刘备和叶风第一次单独相谈,对饮。身边没有关羽,张飞,或者赵云“相陪”,也没有其他人在场。

    小半个时辰后,刘备已是露出了醉态,叶风也是酒意甚浓。

    “叶风啊,多亏你及时赶到,我才能逃出险境啊。”刘备在酒精的作用下,身上只觉得有些发热和慵懒,竟很放松地斜卧在茶几旁。

    “若不是主公跃马檀溪,去而复返,以一人之力和率军而来的刘表订立盟约,我等早就被荆襄大军平灭了。”叶风的话中透着真实而坦诚的语意。

    若是以前,刘备断然不会如此亲近和放心叶风。叶风心里知晓,经檀溪一事,刘备已经真正的把他当做自己人了。刘备说的没错,如果不是叶风及时赶到,他这个皇叔早就死在蔡瑁手里了,也就不会有之后的二刘立盟了。

    刘备又饮了一口爵中热酒,继续说道

    “那日,我以为……逃不掉了……没想到,天不亡我……”刘备眼中精光一闪,随即而逝。

    “主公,那日你已经渡过檀溪,为何又要回来?你不担心和我们一起死在檀溪南岸吗?”

    “呵呵呵呵……刘表有名无实,掌管了偌大的荆州之地,却优柔寡断,心性左右摇摆不定,朝令夕改,政出多门”,又饮了一口米酒,继续说“我见荆襄大军突然停止进军,就料定刘表又改主意,又要阵前反悔了。呵呵呵呵……就像当年阵前反悔,从许昌百里外撤回荆州一样。”笑声中,浸满了对刘表的不屑。“哼!当年曹袁大战,我失去汝南,逃至荆州,已经说动刘表趁机偷袭空虚的许昌,可刘表……哼,难成大事!”

    刘备说着说着,恼怒之意越发浓厚。大概是米酒的作用吧,平日里的刘备,不会这样。但刘备的言语之间透露的那股不甘,却恰到好处的吻合了叶风心中的痛处。

    “主公……”叶风一爵酒猛灌入喉,眼中酒意又多了几分。

    “叶风啊,要不是你那惊世骇俗的绝技,刘表可能真的就率军一口气拿下新野,将我等碎尸万段了!哈哈哈哈哈……”虽是笑声,可这笑声中,却同时饱含了死里逃生的虚脱感和末路人的悲怆之情。

    的确,叶风那日使出一记惊世骇俗的“仗剑天下苍生血,化作游龙天地间”,目的就是想要震慑住荆襄大军。但叶风心里也没有丝毫把握,只是此情此景,万分危急,也只能倾力一试了。至于结果如何,至于荆襄大军是撤军还是将他叶风淹没在人海里,他没有多想。即使是最坏的结果,他也能为主公刘备,还有……为顾无双争取逃离的时间。再往后,就不是叶风能把握的了。

    但是,当叶风看到荆襄大军驻足不动,而后刘备跃马檀溪,重回南岸时,叶风就认定,他们,得救了。

    刘备与刘表的恩怨,只有他们两人能解决。

    世事无常,人生亦无常。看似必死无疑,可命运的齿轮就这么轻轻一颤,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主公,过奖了,我一人之力怎能挡住荆襄大军。挡住他们的,是主公!”叶风说的也是实话,如果刘备没有回来,后面会发生什么,谁又说得准呢。

    “不,叶风,此役当归功于你!”

    “不敢,是主公救了自己,也救了大家!”

    刘备,叶风二人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继而,二人放声长笑。笑声中,是说不尽的大浪淘沙,诉不尽的人生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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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半柱香后

    刘备,叶风二人各自半卧在茶几的两侧,这主臣二人,此刻就像是多年的旧友,只顾抒怀畅谈,哪管形骸仪态。

    “叶风啊,从今以后,新野就是我们的了。今后新野该何去何从,你,是怎么看的?”刘备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半卧状的叶风听此一问,突然又坐起身来,只是未发一言。

    “叶风……?”刘备看得出来,叶风,有话要说。

    “主公……”叶风深深地念出这两个字,身子也正襟危坐,端端正正地跪坐于几案对面,继而双手抱拳,头颅微低。叶风明白,刘备和刘表已经翻脸,那么,时机……到了!

    见此情景,刘备也直起身子,二人对坐。一侧,盛酒的锅中只剩下沉底的浅浅一层米酒渣滓和三两个已被煮烂的青梅。

    “主公,我有囊括天下之计!可助主公尽灭诸侯,重匡天下!”

    屋外,雨已渐止

    屋内,青梅煮酒论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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