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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百零六章(上)刀客斗忍者

    很快,曾国禄手中的剑就只有招架之功,缺失了发招进击的力道。当他一剑刺向使鬼头大刀的那位时,对方一声冷笑的同时鬼头刀在他头上一旋,一股疾风迎面扑来!左右两侧的两人却像在作耍一般,看似轻松地分别将单刀朝他脖颈劈去!

    没想我今生会在此地了结!他虽已无力抵挡但也双目圆瞪,受死之前拼命发出胸腹内余下不多的内力……突然,两侧的对手一下就惊慌地跳向一旁去,连使鬼头大刀的这个也急忙闪身躲避。

    曾国禄看得明白,对手三人就有两个中了金钱镖!‘鬼头刀’瞧见一人从对面一棵大树上飞身而下,就提刀飞奔而上,嘴里骂道:“哪里来的胆大之徒竟敢妨碍秦将军的公务!”

    话还没完。就被一根绳索捆了个牢牢实实,他竟然没瞧见这根怪异的绳索是对方从哪里抛出的?心想我今日算是玩完了!正在一阵地恐慌,幸得两个伙伴抢步上前,也幸得来人没对他两个‘发难’。两个伙伴一个拎起他后颈一个拽着他的脚踝,急忙忙将他拖起来逃出了林子。

    是你!面对搭救他的来者,曾国禄惊讶之极!顺即明白了为何看到捆翻那名悍将的手法和绳索有点眼熟。

    没料到与绿蜻蜓白霖会这样碰面,感到在这一瞬间就拉近了二人的距离。面对在危急关头出手相救的白霖,曾国禄未道出一个谢字,也没问你为何要助我?

    白霖发现曹小青因关注受了迷毒的南宫旭,已追入林中不见,随后就见秦武手下的这四员悍将也闪身进了林子。他担心对曹小青不利,野百合也建议他急速赶去,说是她随后跟来。

    结果让白霖特惊讶的,追杀的目标竟会是曾国禄,他们本来就是一伙的呀?虽还没弄得十分明白,他也看不惯三对一的袭杀。尤其听到几句言语后便决定出手。

    从未对人吐露过自身隐秘的曾国禄,此时不由自主地让白霖知道了他不为人知的家世秘密。也才明白他为何成了让江湖上人嗤之以鼻的‘两面刀’,让人感觉有几分像太监一样的男人。

    再离曾国禄较远的一片松林中,已经苏醒过来的东瀛刀客松田与面对着他的两个身着棕色衣靠的蒙面人搭话,这两人一个嗓音粗一个嗓音细。

    ‘粗嗓门儿’道:“松田!你身为大东瀛武士,你的行为对不起大东瀛帝国!”

    松田道:“我周游各地只是为了遍访武功高手学习较技切磋,我并没做对不起国家的事。作为一名东瀛刀客,是以真实的姓名前来参加这次比武论刀盛会的。胜负对我来说都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能学习大清国武林人士精湛的武功。”

    ‘细嗓门儿’冷笑道:“你来比武还说得过去,至于这论刀会上要求的论刀,你怎么丝毫也没宣扬过我大东瀛的好刀宝刀?如果你不是一无所知,就是故意要在这些满清人面前服输,让他们小瞧咱们的兵刃!”

    松田摇头道:“我知道多少说多少,不清楚不知道的不可不懂装懂来这里胡乱吹嘘一通,那不是一个东瀛刀客的作派。你们是来干什么的?你们作为东瀛武士,却暗中在东道主招待咱们的茶水里下迷蒙药,未必是光彩的事?松田我真是为你们的卑鄙做法感到汗颜蒙羞!”

    ‘粗嗓门儿’冷笑道:“松田,实话告诉你吧!夺走宝刀也是我俩这趟的任务之一,我二人已经不是普通的武士刀客了!——当然不再拘于你那套呆子的礼数。”

    ‘细嗓门儿’道:“即使你松田只是个普通的东瀛刀客,面对手里有‘杜鹃宝刀’的对手也该下狠手去夺下刀,夺回咱们该得到的宝刀!我二人要做真正的忍者!?”

    松田道:“杜鹃宝刀不是我们的,为何要去抢夺?与我决赛的对手武功并不弱于我……就算你二人联手对付也未必能有胜算。”

    “别把你的对手看得有多强!照样被咱们——”‘细嗓门儿’忽地意识到使的是见不得人的手段,急改口道:“哼!狡辩!你简直是狡辩!你不知道咱东瀛帝国自来就对华夏的文物古董的研究有着极大地兴趣?尤其对这里大量宝物关注一直就没中断,你真是孤陋寡闻!依我看来真是恨不能——”

    他吞回肚内的话是:这两年来过几趟大清国,大清人我见得多了。别说有武功有见识的男女并不多,进烟馆逛窑子的猥琐男人和满面油光的官员却是不少。

    我们作为大东瀛武士,巴不得天皇陛下早日一声令下,精锐无敌的大军开进大清国来扫荡一番。就能当着这众多脑后拖着尾巴的大烟鬼虚痨鬼们的面,放开胆子无所顾忌想要啥就拿啥,岂会稀罕这一两样宝贝?!

    ‘粗嗓门儿’点头道:“早在一千多年前,这把杜鹃宝刀就到了咱东瀛先辈刀客的手中,现在是到了物归原主的时候罢了!若不是为了这把宝刀,咱们才不会顾及你的死活。”

    “这——”松田发出一声叹息,“真不知道还有这种说法?要是胜海舟和龙马老师听到这样的话,不知该会何等惊讶!”

    ‘粗嗓门儿’道:“闭嘴!我看受你尊崇的龙马飞腾也不怎么样,已被刺客刺死了二十余年啦!一句话,眼下你得跟着我们马上将这两把宝刀带回东瀛。”

    “我——你们不能任意拿走别人的东西!”松田的口气发急。

    ‘细嗓门儿’道:“哼!照你的话说来,那把虎纹宝刀也不能算是你的!”

    ‘祖嗓门儿’道:“不再与他废话了!让那两名老资格的‘忍者’来收拾你吧!”

    ‘细嗓门儿’冷笑道:“算你的运气,实话告诉你我两人算是刚入门修炼不久的,那两名才是真正合格的‘忍者’。如若他们来处置可就不像我两个这般替你作想,一语不发就取了你性命,还有这样多的废话与你谈!”

    ‘粗嗓门儿’点头道:“话多必失,真正的忍者要是泄了密,哪怕是一个字都只能自行结果自己。”

    松田的语气中忍不住带有点讥讽道:“这么说来你们只能算是‘见习忍者’啰?任由他们来吧!我等着!”

    这两个起身要走,却被松田拖住了他们的衣襟,‘粗嗓门儿’气急地叫一声,你找死么?一刀戳了过去,另一人也举刀就砍。

    “把刀留下!我不能让刀从我手里夺走!”躲闪着的松田叫道,“你们应当同他比武,只能从他手里夺走刀才算得上是光明正大的胜者!下毒偷窃算什么武士刀客?还见习忍者呢!”

    两人狠力一挣的同时皆朝着松田的手肘处飞起一脚,紧接着又继续将手里的钢刀向刚闪避开去的松田砍去,赤手空拳的松田急速闪避开去。

    这两人却不再理他,几乎在同时往地面一跺脚一团白雾散开,朦胧中还能看见他两个在林木间急速地飘忽而去。

    曾国禄看出这两人的武功与松田不相上下,只是松田的体力要差些,明显是受过毒物的缘故。他感到奇怪的是,发出的几枚‘**大田螺’怎么一点动静也无?他猛地醒悟,忽略了这是严寒的冬季!

    无论谁是谁非我曾国禄总之不能向着东瀛人,不再犹豫的他拔出自己的兵刃,丹田之气略微一提间已觉布满全身,只见他的身形飞跃而起,从那一片树颠上追赶而去。

    黄昏下,前面的两个身影正在下坠,观音阁本来就接近山脚处,几棵松树从庙侧右下方的岩石旁伸出朦胧的枝叶。眼见那两个棕色衣靠的‘忍者’一前一后落在一棵大树分出的两根树桠上。

    让曾国禄感觉奇怪的,是这两名各人手持一把宝刀的东瀛人一踏上那树丫便就不再离开,反而来了个头朝下脚在上的荡起了秋千!

    他两个在捣什么鬼?待大惑不解的曾国禄靠近这棵树时,也忍不住地呵呵大乐!道是为何?他瞧见了啥?

    但见:一个铁塔般的大汉靠在悬崖边伸出的那棵大树旁,如果没瞧见他的脑袋,真让人一时分不清究竟是树杆还是人的躯干?大汉伸出的双臂就像是两根粗壮的树桠。

    只见他那一双蒲扇般的巨掌,一手抓握着一个东瀛人的一只脚掌。大汉任随他两个摆动着身腰手臂挣扎踢打甚至舞动手里的刀,却总是不能接触到大汉的身躯,更无法接触到身下数丈深的空底。一阵徒劳的乱动,反而时不时地踢打到了伙伴的身上。

    大汉像是被他两个折腾得烦了,两只手掌略一用力,两人挣扎着的面色身躯就显出了痛苦相,哪里还顾得上攻击这个巨人般的对手。

    曾国禄认得是铁棒喇嘛!啊呀!是琼布格贵!身旁也有人发出‘哈哈……!’的大笑声。

    曾国禄扭头看时,却是绿蜻蜓和野百合二人。他还未及开口,就见绿蜻蜓白霖的双手飞快地动作起来,转瞬间,两个倒挂在‘大树桠’上的东瀛人已分别被他抛出的两根绳索捆得牢牢实实。

    “嘿嘿!这位小兄弟你不看我耍把戏了么?”琼布格贵见状乐了。

    绿蜻蜓笑道:“格贵师傅的双手也该歇歇啦!”

    野百合幺妹子道:“我看是白霖兄弟许久没捆大肉粽了呢!”

    绿蜻蜓道,“你也瞧见了,我这‘鸳鸯捆仙带’和‘捆仙绳’,得不得用?”

    野百合嘲弄道“对付这两个从东瀛溜来偷窃咱们宝物的倭寇,还用得上什么捆仙绳捆仙带?我看你这两根绳索不过就是捆狼拴狗的绳索罢了!”

    在一旁的三人便大乐!他们被琼布格贵罕见的魁伟身躯惊讶,尤其他巧妙地利用这棵大树更是别具一格!

    绿蜻蜓也跟着笑一笑,他当然弄明白野百合对她那两个‘上司’的态度,毋极夫人的指令她是要执行的,而宫大人的什么‘内卫队’并未放在心上,只把腰牌揣在身上罢了。遇上两家发出指令,她当然是按湖堂宫的办,哪怕是与姓宫的相左作对。

    绿蜻蜓的那枚内卫队腰牌也就带在身上,说不准会派上用场呢。自己比野百合要自在的多,假惺惺地随她替湖堂宫效力,其实同这个漂亮女子一块儿凑凑闹热很不错,他也知道自己总是喜欢跟在一个漂亮女人身后转的习性。

    野百合幺妹子的嗓音传入曾国禄的耳里感觉十分悦耳动听,这女人的身姿在他眼里也显出妩媚,他忍不住插嘴称赞道:“幺妹子说得好!白霖兄弟的捆狼带和拴狗索得用呢。”

    绿蜻蜓白霖瞥一眼曾国禄却不吭声,神情中免不了还带有反感。而曾国禄见到绿蜻蜓白霖后,已消除了前不久的那种不安,反而显出无事一般。

    琼布格贵看着他们三人笑道:“对!我抓到的是从东瀛过来的两只狼,这位兄弟你可要捆牢了!哈哈哈!”

    白霖笑道:“琼布师傅你放心,我这两根绳索牢实得很哩!”

    琼布格贵大笑一声,喝道:“你两个东瀛小子可在我手头玩耍够了?滚下去吧,帕拉松!”蒲扇般的大手掌一扬一松,他两个真像是两只肉粽一般扑地朝向旁边一块空地跌去,两把宝刀也随即落下。

    随后赶来的松田瞧见两个‘见习忍者’一动不动,一副准备受死的模样。松田怔怔地立在那里,望着异常高大魁梧的琼布格贵,想要开口却又无法开口,只把目光朝对方腰间挎着的那把别具一格的藏刀瞥去。这把并不短小的‘白玉宝刀’挂在高大的身躯上,竟显得小巧了些。

    “你,也是东瀛过来的小子?”琼布格贵顺手抓过靠在树身旁边的那根粗大的铁棒,对他摇头道,“看来不像他两个,还不错,像个来打箭炉比赛的刀客是真正的刀客,你走吧。”

    曾国禄飞身过去,朝其中一个‘见习忍者’踢了一下,发现已经没了气息,叫道:“还忍者呢,这么就跌死了?也不至于吧。他两个可能是自己服毒作了了断?这些个忍者真是亡命之徒!”

    在场的其他几位见状,一时皆也默然无语。曾国禄朝松田道:“你两人的胜负如何,总得有个结果向众人宣布吧?”

    绿蜻蜓道:“我看赛场上也还没收拾妥当。”

    “这刀?”松田急忙问道,眼睛没离开放在树旁的两把宝刀。

    琼布格贵道:“我晓得,是你们两位决赛刀客的,南宫小兄弟的那把你也替他带过去吧!”

    曾国禄想到那个南宫旭和曹小青,不知他两人是否还在观音阁,对另外那两个忍者作了怎样的处置?便向在场的三位拱手道一声:“各位,在下还有事要办,就先走一步了。”

    闪身离开的曾国禄闻言心下也不觉有所触动,原来南宫这少年人的结交竟如此广泛,我……心下正空落落的奔走间,就听得山道上就响起一阵人马声。

    蒋横顺是受将军的指令,带着人马来追寻那几名来历不明的刀客和两位决赛者的下落。其实他最为惦记着的是那两把宝刀,尤其是秦将军答应给他的那把‘虎纹宝刀’。

    他还有一桩针对曾国禄的秘密使命,这机密只有将军和他两人知道。

    野百合与绿蜻蜓闻声,也要告辞离开。琼布格贵摇头一笑,抓起那根粗大的铁棒说了句,我也不想与他们在此处啰嗦,走也!

    观音阁下面的松树旁只有松田一人,他两手分别握着一把宝刀静静地立在那里,似乎在等着蒋大人一行的到来。

    还在观音阁大殿前的曹小青问南宫旭道:“那毒——你何时苏醒的?”

    南宫旭摇头一笑,本想说我在师父我归爷爷的黄云洞内的修炼可不是白费的,见小青那满目关切的神情,心头一热,只是道一句,我喝得不多醒得就快。

    小青问道:“你也没喝出那碗茶的味道有异常?”

    “是觉着有点不对劲。”南宫旭点头,其实他是在喝下肚去后方感觉不适,急忙运动起归爷爷传授的‘百会涌泉泄毒功’。何况,当年在黄云洞内药汤的沐浴让他终身受益。

    曹小青道:“他们是冲着宝刀来的,或许对金鸭子也是虎视眈眈。”

    “险些被他两个害死!幸好我——”南宫旭骂一句,拎起手中那个一动不动低头垂手的深蓝色衣靠‘忍者’对小青道,“如何处置两个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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