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正文第一章、半夏
正文第一章、半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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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份，凝华宫外的合欢花热热闹闹的开着。一树的绿叶红花，碧翠摇曳，锦绣流火，令人不禁感到悦目心动。
关雎宫正殿蒹葭殿的寝殿，苏锦瑟正在梳妆，年方二十的她入宫四年了。此时她低垂着眼眸，清晨的阳光照在她脸上，纤密的睫毛被照耀成金色，微微颤抖。她轻启朱唇，“胭脂，新晋妃嫔有出挑的吗？”
一批的女官胭脂看着她从小侍候的小姐，如今的苏贤妃娘娘，不禁心中有些感慨。她略低头，“老爷将两位小姐都送进宫了。”
“哦？爹把……那个庶出的苏采薇也送进宫了？”苏锦瑟正在梳头的动作微微顿了一顿，有些诧异。
“是的。”胭脂恭恭敬敬地说，“通过外面的人传话说，三小姐年岁尚小，二小姐或许还能帮衬着些许。皇上已经封了二小姐为才人，三小姐为美人。”
“哦，知道了，爹这样做，肯定有理由的。还有其它人吗？”苏锦瑟早就已经恢复常态，继续仔仔细细的描着眉。
“另外的六位秀女分别被皇上册为才人、美人、良人，还有四位被册为庶四品的御女和采女。”
“那么胭脂，你来瞧一瞧，谁的容貌更出众些呢？”苏锦瑟微微笑着。
“自然是三小姐，不过三小姐才十四岁。接下来便是二小姐与刘良人，然后是柳御女、李采女。”胭脂顿了顿，又想了一想，说，“有一件事，奴婢不知当说不当说。”
苏锦瑟偏头看向胭脂，道：“胭脂，你知道我的，你只管细细的说来就是了。”
胭脂娓娓道来：“是。两年前景帝三年，第一次采选。李采女那时的父亲只是一个秀才，所以她的姐姐就被选入宫中当宫女了。如今礼选时李采女的父亲步步高升，所以李采女选秀时就被选上了。李采女闺名李玉琴，她的姐姐名为李玉笛。 ”
“是吗？胭脂，你的消息是越来越灵通了。既然是这个样子，那么就把李玉笛调到我宫里吧。”苏锦瑟嘴角带了些许讥诮。
“是。”胭脂低头应了声，看不清楚表情。
苏锦瑟看向容貌秀美的胭脂，心叹现在自己能信的也只有胭脂了。胭脂一袭水红丝绸大袖衣，上等丝绸制成的大口袖衣，衣领晕染水红色，并绣以花朵，再配上鹅黄披帛，显得端庄秀丽。
苏锦瑟她看向窗外，清晨的曙光照耀进来，叶影斑驳在梳妆台上。
“真是时光匆匆啊，又到了五年一度的礼选了吧。”苏锦瑟指了一指外面的阳光：“你看，她们就像是外面的阳光。年轻，真好啊。”
胭脂笑了一下，好似未闻刚刚苏锦瑟的那一番话。道：“主子快起驾吧，外面的小主正在等着呢。”
苏锦瑟看着胭脂，笑了一笑，眼里满满的笑意，似乎阳光的光彩都被她夺去了，丽的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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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嫔妾等给苏贤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一众新晋妃嫔上前请安道。
苏锦瑟虽然不是皇后，但是掌管凤印已经三年了，所以妃嫔们日日都要来请安，这也算是特殊的荣宠了。可这殊荣之后的辛酸，又有几人知晓呢？
正殿最上首坐在贵妃椅上的人，正是苏贤妃苏锦瑟。她如玉般的脸庞上，远山黛雍容华贵，丹凤眼凌厉美艳。一袭银白色挑金线绣凤凰的蜀锦大袖裙，愈发的显着她冰肌玉骨。三千青丝绾了一个发髻，上戴双翅平展、尾羽高盘的素银南珠凤凰冠，整个人看起来高贵脱俗。她只是拨弄着护甲，也不看新晋妃嫔们一眼，半晌，道：“起吧。”
底下的新晋妃嫔抬起头看向苏锦瑟，心里都不免艳羡。只有苏采薇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同父异母的姐姐，眸子漆黑的深不见底，更显得她肌肤胜雪。
苏锦瑟膝下只有一女，是一年前殁逝的云嫔产下的皇次女霁月帝姬凌漱玉。云嫔江素云难产而死，被追封为恭言贵嫔。还有的就是，据说早年间苏锦瑟她初入宫被人陷害，早就不能生育。
苏锦瑟下面位份最高的就是静妃了。静妃秦凌波育有皇长女醉月帝姬凌亭玉。而她本人圣宠不隆，不过皇上一个月总会去看看她和帝姬。秦凌波她是出身于书香世家，她自己本身也带着一种浓浓的书卷气。她穿着水蓝长寿纹带裙并青花百雀衣，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夏修容夏蹁跹倒是无所出，以前也曾有孕，不过两次都小产了。她生得美艳，不过后宫美貌之人如过江之鲤，也是不得宠，不过她出身倒是不错，也会打扮。今天她一身桃红鸳鸯高腰儒裙，头上一支精致的凤尾步摇，她本又是唇不点而红的女子，今日艳妆，更是娇媚无限。
陆充容陆嫣然是最近最得宠的妃子了，如今已然有孕三月。陆嫣然一身淡紫粉霞裙和蝉翼珍珠纱衣，头上樱粉色碧玺珠钗。陆嫣然柳叶眉，杏眼纯和，双颊带着绯红，有一种“娇无力”的感觉。
新晋妃嫔又依次向其他妃子请安，又按着位份坐下来。
苏美人苏绮年是新晋妃嫔中位份最尊者，她芳龄十四，是苏锦瑟同父同母的小妹。她净瓷般的脸上泛着浅浅的绯红，那是一种年轻的朝气。明亮的眼眸，上扬的嘴角。真是美极了。一袭鹅黄色的裙衫更显得她笑面如花，天然娇俏。
苏锦瑟看着她的小妹，不禁觉得苏绮年这个样子既是熟悉又是陌生。但又马上心叹，苏绮年这个样子正是像五年前的自己，双手还没有沾上鲜血、还没有满心伤痕的自己。可是，自己的心境早已不是以前的那般清澄。但又释然，想要在深宫中活下来，谁又比谁干净到哪儿去？自己也不过顺应时事罢了。
一旁的苏才人苏采薇是苏家的庶出女儿，她一袭蓝裙，简单的装束，更显得她清秀绝伦，江南别韵。刘良人刘霓若娇憨，柳御女柳怡然傲气，李采女李玉琴娇弱，这些新晋妃嫔都是各有千秋。
苏锦瑟威严道：“本宫掌管凤印，暂理六宫，所以诸位妹妹们若是有事，可以来找本宫。诸位妹妹都是聪明的，同在宫中都要尽心竭力地服侍皇上，为皇家绵延子孙。也要同心同德，和睦相处。”众人忙不迭应了声是，脸上各个都是谦卑无比，可是心里面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
一群妃嫔缓缓从凝华宫中退出。柳御女紧紧地跟在陆充容身后，娇笑迎奉道：“娘娘今天这一袭粉裳真是漂亮，皇上可真宠爱娘娘，娘娘真是宠冠六宫。”
陆嫣然只是笑一笑，道：“贤妃娘娘的蜀锦裙才是名贵。”
这看似驴头不对马嘴的答话，柳御女思索片刻，又挂上了笑容：“只有国丧时才穿白色，未免……”柳御女话只说了一半，但是陆嫣然脸上已经扬起了高傲的笑容，走到了她的凝香殿，不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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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去把绮年喊过来。”苏锦瑟扶额，此时的她换上了常服，显得亲和一些，不过才刚刚换下常服就把苏绮年喊来，未免落了刻意。
胭脂抬头看着她的主子，微微有些觉得奇怪，但是也不敢多嘴，缓缓退去。
不一会，苏绮年就来了。此时的她微微有些拘谨，端正请安道：“给娘娘请安。”
苏锦瑟不缓不急地上前扶住她，道：“客气个什么，只管跟在家里似的，叫我长姐就好。”
苏绮年坐在下方的椅子上，道：“就知道长姐是最疼我的。”
“你也是最不想守礼的。喏，看看西域新进贡的提子，我尝着觉得还不错，你试试。”苏锦瑟面色淡淡地指着玉盘里诱人的西域提子，指如春葱。
“嗯。”苏绮年拿起一个提子吃了起来，笑道，“果然好吃。不过长姐，你为什么要亲自来剥皮呢？汁水溅到了手上黏糊糊的，可难受了。”
“哦，是吗？宫中人下的毒，可是看都看不见的。你要是不亲自来干着这些贴身事情，被下了毒岂不冤枉。”苏锦瑟嘴角微微勾起，一副倾城模样，说出的话却是冰凉无限，“还有，食用御膳时最好餐器都是用银器，防着些许，那总是好的。”
“长姐说的，绮年都懂。”苏绮年抿着唇，咬了咬牙道。
“绮年，我也不想把话说的这么重，只不过我们是苏家的女儿，与其他女子不一样。我这身子……哎，苏家也只能指望你了。”苏锦瑟到一旁的铜盆里净了净手，叹道。
“长姐，这一旁的棋局？”苏绮年净手后，看到一旁有一旁棋局，不禁问道。
“来，陪我下一局。”苏锦瑟莞尔一笑，更加显得她嫣然无方。
两人坐了下来，不一会便分出胜负。苏绮年浅笑：“长姐赢了。”
“是你心不在焉，我侥幸而已。你看，其实我们都是一枚棋子，在前人布下的棋局里，步步为营。只是，千万要让自己不要成为弃子。”苏锦瑟亦是笑道：“弃子，是没有必要活下去的。”
苏绮年低着头，道：“娘娘，嫔妾告退。”
苏锦瑟见此，不禁轻叹，果然，道不同不相为谋。绮年，终有一天我们会针锋相对，只是我不想这么早就那样。
苏绮年福了福身，只留下苏锦瑟一脸略带悲凄的笑，坐在棋局前。
苏绮年走后，苏锦瑟的四大死士魑魅魍魉之一的魑，无声的来到苏锦瑟身后。魑一袭似火红衣，娇小的脸上含水杏目，生得极美。胭脂在一旁随即认出了魑的身份，但也立即惊叹魑的美貌。
江湖上传说“苏家死士，四女绝美。魑为红衣，杏眼含情。魅为紫衣，星目冷厉。魍为白衣，肌肤胜雪。魉为黑衣，凤眼无情。”
“这一位想必是魑姑娘吧，魑姑娘应该是找主子的。奴婢先行告退。”胭脂笑言，缓缓退去。魑浅笑回应，颔了颔首。
“魑，有事吗？”苏锦瑟转过身来，神色早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清淡。
“主子，老爷传来话。说是二小姐，不，是苏才人那儿要提防着些，苏才人，恐有二心。”魑低着头说。
“哦，知道了。”苏锦瑟转头看向窗外的合欢花，道：“你知道吗？五年前，载雍元年，我选秀入宫。那时候，我看着雄伟的宫闱，心里便立誓，我一定要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如今我已然是后宫第一人，可我还不是皇后，魑，你要帮我。”
魑站在一旁，默默无语。
苏锦瑟凝神看向魑，道：“魑，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贪心了？是呢，权利这个东西，如同罂粟花一般，一沾染上，便越陷越深。”
魑忽的起头，坚定地说：“主子，凌家的江山，那便也是苏家的江山。属下，愿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那便好，这深宫，像一口井。我有时候真是害怕，我会掉下去。然后，慢慢消逝。”苏锦瑟释然一笑，可是眼眸瞬间黯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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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的六位秀女分别被皇上册为才人、美人、良人，还有四位被册为庶四品的御女和采女。”
“那么胭脂，你来瞧一瞧，谁的容貌更出众些呢？”苏锦瑟微微笑着。
“自然是三小姐，不过三小姐才十四岁。接下来便是二小姐与刘良人，然后是柳御女、李采女。”胭脂顿了顿，又想了一想，说，“有一件事，奴婢不知当说不当说。”
苏锦瑟偏头看向胭脂，道：“胭脂，你知道我的，你只管细细的说来就是了。”
胭脂娓娓道来：“是。两年前景帝三年，第一次采选。李采女那时的父亲只是一个秀才，所以她的姐姐就被选入宫中当宫女了。如今礼选时李采女的父亲步步高升，所以李采女选秀时就被选上了。李采女闺名李玉琴，她的姐姐名为李玉笛。 ”
“是吗？胭脂，你的消息是越来越灵通了。既然是这个样子，那么就把李玉笛调到我宫里吧。”苏锦瑟嘴角带了些许讥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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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瑟虽然不是皇后，但是掌管凤印已经三年了，所以妃嫔们日日都要来请安，这也算是特殊的荣宠了。可这殊荣之后的辛酸，又有几人知晓呢？
正殿最上首坐在贵妃椅上的人，正是苏贤妃苏锦瑟。她如玉般的脸庞上，远山黛雍容华贵，丹凤眼凌厉美艳。一袭银白色挑金线绣凤凰的蜀锦大袖裙，愈发的显着她冰肌玉骨。三千青丝绾了一个发髻，上戴双翅平展、尾羽高盘的素银南珠凤凰冠，整个人看起来高贵脱俗。她只是拨弄着护甲，也不看新晋妃嫔们一眼，半晌，道：“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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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瑟下面位份最高的就是静妃了。静妃秦凌波育有皇长女醉月帝姬凌亭玉。而她本人圣宠不隆，不过皇上一个月总会去看看她和帝姬。秦凌波她是出身于书香世家，她自己本身也带着一种浓浓的书卷气。她穿着水蓝长寿纹带裙并青花百雀衣，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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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充容陆嫣然是最近最得宠的妃子了，如今已然有孕三月。陆嫣然一身淡紫粉霞裙和蝉翼珍珠纱衣，头上樱粉色碧玺珠钗。陆嫣然柳叶眉，杏眼纯和，双颊带着绯红，有一种“娇无力”的感觉。
新晋妃嫔又依次向其他妃子请安，又按着位份坐下来。
苏美人苏绮年是新晋妃嫔中位份最尊者，她芳龄十四，是苏锦瑟同父同母的小妹。她净瓷般的脸上泛着浅浅的绯红，那是一种年轻的朝气。明亮的眼眸，上扬的嘴角。真是美极了。一袭鹅黄色的裙衫更显得她笑面如花，天然娇俏。
苏锦瑟看着她的小妹，不禁觉得苏绮年这个样子既是熟悉又是陌生。但又马上心叹，苏绮年这个样子正是像五年前的自己，双手还没有沾上鲜血、还没有满心伤痕的自己。可是，自己的心境早已不是以前的那般清澄。但又释然，想要在深宫中活下来，谁又比谁干净到哪儿去？自己也不过顺应时事罢了。
一旁的苏才人苏采薇是苏家的庶出女儿，她一袭蓝裙，简单的装束，更显得她清秀绝伦，江南别韵。刘良人刘霓若娇憨，柳御女柳怡然傲气，李采女李玉琴娇弱，这些新晋妃嫔都是各有千秋。
苏锦瑟威严道：“本宫掌管凤印，暂理六宫，所以诸位妹妹们若是有事，可以来找本宫。诸位妹妹都是聪明的，同在宫中都要尽心竭力地服侍皇上，为皇家绵延子孙。也要同心同德，和睦相处。”众人忙不迭应了声是，脸上各个都是谦卑无比，可是心里面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
一群妃嫔缓缓从凝华宫中退出。柳御女紧紧地跟在陆充容身后，娇笑迎奉道：“娘娘今天这一袭粉裳真是漂亮，皇上可真宠爱娘娘，娘娘真是宠冠六宫。”
陆嫣然只是笑一笑，道：“贤妃娘娘的蜀锦裙才是名贵。”
这看似驴头不对马嘴的答话，柳御女思索片刻，又挂上了笑容：“只有国丧时才穿白色，未免……”柳御女话只说了一半，但是陆嫣然脸上已经扬起了高傲的笑容，走到了她的凝香殿，不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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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去把绮年喊过来。”苏锦瑟扶额，此时的她换上了常服，显得亲和一些，不过才刚刚换下常服就把苏绮年喊来，未免落了刻意。
胭脂抬头看着她的主子，微微有些觉得奇怪，但是也不敢多嘴，缓缓退去。
不一会，苏绮年就来了。此时的她微微有些拘谨，端正请安道：“给娘娘请安。”
苏锦瑟不缓不急地上前扶住她，道：“客气个什么，只管跟在家里似的，叫我长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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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姐说的，绮年都懂。”苏绮年抿着唇，咬了咬牙道。
“绮年，我也不想把话说的这么重，只不过我们是苏家的女儿，与其他女子不一样。我这身子……哎，苏家也只能指望你了。”苏锦瑟到一旁的铜盆里净了净手，叹道。
“长姐，这一旁的棋局？”苏绮年净手后，看到一旁有一旁棋局，不禁问道。
“来，陪我下一局。”苏锦瑟莞尔一笑，更加显得她嫣然无方。
两人坐了下来，不一会便分出胜负。苏绮年浅笑：“长姐赢了。”
“是你心不在焉，我侥幸而已。你看，其实我们都是一枚棋子，在前人布下的棋局里，步步为营。只是，千万要让自己不要成为弃子。”苏锦瑟亦是笑道：“弃子，是没有必要活下去的。”
苏绮年低着头，道：“娘娘，嫔妾告退。”
苏锦瑟见此，不禁轻叹，果然，道不同不相为谋。绮年，终有一天我们会针锋相对，只是我不想这么早就那样。
苏绮年福了福身，只留下苏锦瑟一脸略带悲凄的笑，坐在棋局前。
苏绮年走后，苏锦瑟的四大死士魑魅魍魉之一的魑，无声的来到苏锦瑟身后。魑一袭似火红衣，娇小的脸上含水杏目，生得极美。胭脂在一旁随即认出了魑的身份，但也立即惊叹魑的美貌。
江湖上传说“苏家死士，四女绝美。魑为红衣，杏眼含情。魅为紫衣，星目冷厉。魍为白衣，肌肤胜雪。魉为黑衣，凤眼无情。”
“这一位想必是魑姑娘吧，魑姑娘应该是找主子的。奴婢先行告退。”胭脂笑言，缓缓退去。魑浅笑回应，颔了颔首。
“魑，有事吗？”苏锦瑟转过身来，神色早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清淡。
“主子，老爷传来话。说是二小姐，不，是苏才人那儿要提防着些，苏才人，恐有二心。”魑低着头说。
“哦，知道了。”苏锦瑟转头看向窗外的合欢花，道：“你知道吗？五年前，载雍元年，我选秀入宫。那时候，我看着雄伟的宫闱，心里便立誓，我一定要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如今我已然是后宫第一人，可我还不是皇后，魑，你要帮我。”
魑站在一旁，默默无语。
苏锦瑟凝神看向魑，道：“魑，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贪心了？是呢，权利这个东西，如同罂粟花一般，一沾染上，便越陷越深。”
魑忽的起头，坚定地说：“主子，凌家的江山，那便也是苏家的江山。属下，愿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那便好，这深宫，像一口井。我有时候真是害怕，我会掉下去。然后，慢慢消逝。”苏锦瑟释然一笑，可是眼眸瞬间黯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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