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四十七）不能
墨涵听鹿晗这么说，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说的没错，如果这个时候他去安慰李妍在，无疑是对她更大的伤害，有些歉疚地低下头，李妍在明明是很重要的姐姐，可是自己的行为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她。
鹿晗看墨涵垂头丧气的样子，以为她是在介意刚才的话，伸出手去揉揉她的脑袋，“你别介意，我不是说你，只是…”
墨涵没有把他的手像往常一样扒拉下来，抬了头望着他，“只是什么？”
鹿晗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墨涵的眼睛很好看，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圆大，和灿烈的眼睛有点像，但是比他的在眼角处多出一个狭长的弧度，有点类似凤眼，但却没有那么摄人心魂，所以就导致她平时眯眼的时候有种慵懒的风情，睁大的时候就显得可爱了些。
此刻她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他，眼睛里充斥着疑虑和担忧，瞳仁不是很纯的黑，反倒略显棕色，却还是能如同漩涡一样把自己勾进去，鹿晗低头轻叹一口气，把手从她的脑顶移到肩膀处，“没什么，只是心里有些乱而已。”
墨涵看他语气不太对，便如同平常一样勾起嘴角打趣道，“怎么，咱们鹿爷接受了美女的告白就乱了阵脚啦？”说完还抱着双臂嘴里发出啧啧啧的声音，就像在说着，你也就这点儿出息。
鹿晗偏过头无奈地笑笑，本来放在墨涵肩膀上的手毫不留情地掐向了近在咫尺的脸蛋，“你呀，就没个正经的。”
墨涵这次才立马拍掉他的爪子，“我跟你比起来还算正经的呢，你去问问你们团员，要评选最闹的那个肯定就是你！”
鹿晗圆眼一瞪，“谁说的，朴灿烈那货肯定是比我不正经！”
墨涵嘿嘿一笑，往沙发上一靠，“是是是，他第一，您第二。”
“嘿，”鹿晗双手一拍沙发扶手直起身子，对上墨涵笑得得意的脸，就知道自己又进套了，身子连带着声音都软下来，“谢啦。”
这丫头准是看他心情不好才故意这样开自己玩笑的。
墨涵摸摸鼻子，“客气客气。”她这么做其实也起不到什么实质性的效果，只能让鹿晗的心情暂时放松而已，她知道，过一会儿他又会陷到之前纠结的问题里，但是，无论怎样，她还是希望他能开心一会儿是一会儿。
转头想问侍者要杯水来喝，却看见金钟大一手拿着西装外套，一手插兜，失魂落魄地走了回来，墨涵冲他招了招手，“钟大！”
金钟大听到墨涵的呼唤抬起了头望向这边，看到墨涵微微笑了笑，却在目光扫到鹿晗的时候明显脚步顿了一下，但还是走了过来，坐在墨涵坐的长沙发的另一头，冲他俩笑笑，“我把妍在送上出租车了。”
鹿晗垂头思考了一下，还是开口问，“她还好吧，一个人回去没问题吗？”
金钟大苦笑了一下，摊在沙发上，白衬衫的扣子解开两颗，人显得很颓废，“有问题也得没问题，我又没办法送她回去。”
墨涵看着金钟大苦恼的样子，是啊，他们今天是集体来的，一定要集体回去，钟大不能因为李妍在而脱离团体，成为艺人，这是他们要付出的代价。
鹿晗想安慰金钟大几句，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和他是一样的，一样的处境，一样的命运，他看了眼坐在旁边的墨涵，以及现在有着一样的困惑。
张艺兴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的是三人都垂头沉思的场面，“你们三个这干嘛呢，气氛怎么这么奇怪？”
墨涵抬头冲他笑笑，“没干嘛，怎么了，有事？”
张艺兴诡异地看着墨涵淡定的表情，皱着眉头坐在鹿晗旁边的沙发扶手上，“铉君哥说让我过来叫你们过去，咱们该回去了。”
鹿晗和钟大对视一眼，拍拍大腿站起来，对着墨涵说，“那我们就先走了。”
墨涵随着他们站起来，挥挥手，“恩，拜拜。” 看着往门口走去的三人的背影，默默地叹口气，他们有太多太多的身不由己，无可奈何，只希望，钟大可以看得开一点。
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午夜了，成员们都累得不行，世勋拉着鹿晗抱怨了一路关于在这样宴会上那些女色狼的种种恶行，并义正言辞地表示，下次再有这样的聚会自己绝对不去。鹿晗笑着揉揉他弟弟的头，世勋也只是说说而已，他们都知道，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以后怕是只多不少了。
大家都各回各屋，鹿晗刚进门就扯掉了禁锢自己脖子很久的领带，一屁股坐在床上，脱掉西装换上自己扔在床上揉成一团的绵T，成大字型地往床上一摊，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天花板，回想着今天在party上发生的一切，良久，噌地一下坐起来，“不行，我得找钟大谈谈。”然后一骨碌爬下床直奔金钟大和张艺兴的小窝。
金珉硕本来正坐在床上叠衣服，等着吴凡从卫生间出来换他去洗漱，结果就看鹿晗一个人很郁闷的摊在床上，然后突然一下就弹起来，说了一句以自己的中文水平根本听不懂的中文，嗖地一下就飞奔了出去，他冲着打开的房门眨眨眼，谁能告诉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鹿晗直接推门而入，里面张艺兴正在换衣服，听见嘭地推门声下意识地护住了胸部，见来人是鹿晗便放松了身子，一边换衣服一边问，“有啥事？”
鹿晗站在门口看着同样看着他的钟大，“艺兴啊，我找钟大有点儿事，你先去我们屋行吗？”
张艺兴的眼神左看看右看看，愣愣地点点头，然后乖乖地走出房间，顺手把门给带上了，歪着头回想在聚会场上见到的诡异场景，张艺兴表示，他们俩到底怎么了，这不对劲啊。
左拐准备到鹿晗他们房间，结果撞上一堵肉墙，抬头一看正上方是吴凡那张俊脸，旁边还站着珉硕哥，三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同时跑到张艺兴屋子的门边扒着，这情况实在诡异，真是让人想不偷听都不行啊。
鹿晗坐在张艺兴的床上，看着对面的金钟大，也不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终于还是钟大先开口了，他把西装挂在衣柜里，“如果你要是想问妍在的事情的话，我没什么可以告诉你的，你应该…”
“我不是要问妍在xi的事，”金钟大话还没说完就被鹿晗打断了，“我是担心你。”
金钟大掸灰的动作顿了顿，继续把西服上的褶皱捋平，“我？担心我干什么，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鹿晗低头叹口气，“钟大，你知道的，我们不能。”
“我知道，”发出的声音极其微弱，金钟大抓在西服袖子上的手握紧，把好不容易弄平整的西装外套又弄出一个褶子，一下子转过身大声说，“我当然知道不能！”
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跌坐在旁边的床脚，“可是我管不住自己啊。”使劲锤了几下自己的胸口，“这里，装着她，满满的全是她，明明都已经生虫腐烂了，但是我还是不愿意把它挖出来，这是我的命啊！”
鹿晗又叹了一口气，起身坐到他旁边，揽住他的肩膀，一下一下地拍着，听着金钟大一句一句的呜咽，“鹿晗哥，我疼。”
“我知道。”
“心疼。”
“我懂。”
没有阻止钟大捶打自己胸口的动作，他想，这样也许他能好受点，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劝他看开点，他做不到，因为自己和他的处境差不多，他深知这种情况下任何安慰的话都是没有用的，连自己都不能解救，又谈何去解救别人呢。
“鹿晗哥，你后悔过吗？”
鹿晗知道钟大问得是什么，淡淡地回答，“有过。”选择这条路，他失去了太多，学业，朋友，甚至恋人，他彷徨过，无措过，失望过，伤心过，甚至想过要放弃，可是再苦再难他都撑过来了，如今，他们马上就要出道了，他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金钟大苦笑一下，“我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后悔我为什么选了这条路。”
鹿晗听得心里一惊，双手扶着金钟大的肩，紧张的看着他，“钟大，你不会…”
金钟大轻轻拨开鹿晗的双手，“不是你想得那样，舞台对我来说同样重要，可是，有了舞台，我就不能拥有妍在了。”
看着金钟大万念俱灰的样子，鹿晗突然很不忍心，有些犹豫地开口，“你看，事情不一定像你想得那么糟，你还没向她表白呢，还有，就算会社知道了也不一定会拆散你们，说不定…”
鹿晗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金钟大就那样望着他，带着淡淡的笑容，他突然说不下去了，听着钟大很平静的声音，“鹿晗哥，你别安慰我了，且不说她现在喜欢的是你，就算她忘了你，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的。”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我们的身份，注定我们不能，”转头望向鹿晗，“你现在不是也在困扰着吗。”
鹿晗愣了愣，随即低头笑笑，“是啊，我现在也很烦恼，”把身子向后仰，双手撑住身体，有些释然地望着天花板，“我有时候在想，如果她不做这样的工作，那我们是不是就有可能了。”
“可是，”话锋一转，转头望向旁边的钟大，“如果她不是现在的身份，我们也不可能相遇的。”
金钟大听了鹿晗的话愣了好久，之后了然地笑笑，“是啊，如果她不做这样的工作，我就遇不到她了。”一把拍上鹿晗的肩，“谢谢你鹿晗哥，我好多了。”
鹿晗笑笑拍拍钟大的大腿，然后站起，“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金钟大冲他点点头，在鹿晗要走出房间的时候叫住了他，“鹿晗哥。”
“嗯？”
金钟大低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问出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鹿晗轻轻一笑，“我正在努力地阻止我自己喜欢上她。”然后头也不回地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金钟大在房间里对着房门若有所思，鹿晗哥，你在努力让自己不要喜欢她，可是，如果你已经喜欢上了，要怎么阻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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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偏过头无奈地笑笑，本来放在墨涵肩膀上的手毫不留情地掐向了近在咫尺的脸蛋，“你呀，就没个正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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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圆眼一瞪，“谁说的，朴灿烈那货肯定是比我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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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鹿晗双手一拍沙发扶手直起身子，对上墨涵笑得得意的脸，就知道自己又进套了，身子连带着声音都软下来，“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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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艺兴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的是三人都垂头沉思的场面，“你们三个这干嘛呢，气氛怎么这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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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和钟大对视一眼，拍拍大腿站起来，对着墨涵说，“那我们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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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知道钟大问得是什么，淡淡地回答，“有过。”选择这条路，他失去了太多，学业，朋友，甚至恋人，他彷徨过，无措过，失望过，伤心过，甚至想过要放弃，可是再苦再难他都撑过来了，如今，他们马上就要出道了，他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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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金钟大万念俱灰的样子，鹿晗突然很不忍心，有些犹豫地开口，“你看，事情不一定像你想得那么糟，你还没向她表白呢，还有，就算会社知道了也不一定会拆散你们，说不定…”
鹿晗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金钟大就那样望着他，带着淡淡的笑容，他突然说不下去了，听着钟大很平静的声音，“鹿晗哥，你别安慰我了，且不说她现在喜欢的是你，就算她忘了你，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的。”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我们的身份，注定我们不能，”转头望向鹿晗，“你现在不是也在困扰着吗。”
鹿晗愣了愣，随即低头笑笑，“是啊，我现在也很烦恼，”把身子向后仰，双手撑住身体，有些释然地望着天花板，“我有时候在想，如果她不做这样的工作，那我们是不是就有可能了。”
“可是，”话锋一转，转头望向旁边的钟大，“如果她不是现在的身份，我们也不可能相遇的。”
金钟大听了鹿晗的话愣了好久，之后了然地笑笑，“是啊，如果她不做这样的工作，我就遇不到她了。”一把拍上鹿晗的肩，“谢谢你鹿晗哥，我好多了。”
鹿晗笑笑拍拍钟大的大腿，然后站起，“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金钟大冲他点点头，在鹿晗要走出房间的时候叫住了他，“鹿晗哥。”
“嗯？”
金钟大低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问出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鹿晗轻轻一笑，“我正在努力地阻止我自己喜欢上她。”然后头也不回地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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