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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十一章

    “你好,请问你是李燕婷吗?”十二点多种后,我在QQ上如是问。

    “是啊。”她回复道。

    “你可以给甘鸿文的QQ我吗?”

    “这我可做不了主,得先问问她本人。”

    “你怎么不自己问呢?”没过几秒她又发来信息问道。

    “我。。。我不太好意思问啊!”

    “哦,那我帮你问问她。”

    “好的,我等你信息。”

    一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QQ依然没有闪动。看着静止的像头,我的心都快要崩裂了。本能的反应驱使我又发了一条信息给李燕婷:“问得怎样了?她肯给QQ吗?”之后又陷入到漫长的等待中。

    “关灯了喔?”程说。

    “急什么?”我问。

    “我明天要回家啊,所以今晚得睡早点。”程有些无奈地摇头道。

    “明天办不了那就请假到星期一呗,有什么大不了。”杨出主意道。

    “我可不想,一件小事要办四天,说来都令人感到发指。”程分辨道。

    “那你打算明天什么时候回去?”山波抬起头问道。

    “八点多就出去了。”

    “健飞你回克吗?”到这时他似乎才想起他的老乡。(他们一直以来都是用桂柳话交流。)

    “我没回了,我已办好了。”健飞探头出来答道。

    “哦。”

    “请好假了吗?”我从床上爬起,边穿鞋边问。

    “请得了。”

    “几天?”

    “就一天啊!”

    “哦,那我关灯了喔?”我提高声音问道。得到他们的同意后,我走过去关了灯,然后就只身走出了宿舍。

    苍景的星空照耀在大地上,独似一缕没有归期的路打湿了守望者的心。我在期盼着上天的眷顾,抱得美人归。可遥遥无期的等待俨然像是一幅美丽的画卷,近而远之。

    回到宿舍后,我第一时间翻开了记忆:“578179641。”

    我兴奋得快要尖叫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查找好友’那一栏,摁下‘按号码添加’,屏幕上显示:“QQ号码:578179641,昵称:秋天的童话,真实姓名:甘~~,个性签名:http://cn。。。,年龄:保密,性别:女,地区:-,城市:玉林,个人信息:一缕忧愁,淡淡忧伤。”

    一字一句地品味完这些信息后,我摁下了‘加为好友’键,之后屏幕上显示:“578179641需要验证您的身份。”我输入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后,就摁了“发送信息”。

    趁此缝隙,我回复了李燕婷的QQ信息:“谢谢!”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QQ上有两条不一样的信息在跳动:“小喇叭上说:恭喜您已成功地把对方加为好友;‘三思’上李燕婷回复道:不客气!”

    “在干嘛?”我在QQ上发信息给甘鸿文道。

    “没干嘛啊!”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脑残地问道。

    “你不是王志伟吗?刚才李燕婷告诉我了。”

    “呵呵,你们都还没睡啊?”

    “还没,不过宿舍已经关灯了。”

    “哦。”脑子里想的尽是她,生怕发错了任何一条信息都令她讨厌,使得最后连打字都需要勇气。

    “我睡觉了,下次再聊!”几分钟后她发来信息说道。

    “嗯,好的。”

    “拜!”

    “拜。”

    第二天程芳智回家了,可到星期天下午的时候还是没有见他的身影。晚上接到他的来电:“喂,睡了吗?在干嘛?”

    “哪有那么早。”

    “你还没来啊?”我接着说。

    “妈的,别说了,明天记得帮我请假。”他生气地答道。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来?请几天的假?”

    “明天。”

    “什么情况?不是说一天就能办好的吗?”我责备道。

    “唉,不说了。话费贵,回去再跟你说。记得一定要帮我请假哦!”他特地强调了最后一句。

    “嗯,好的。”

    星期一下午的时候,他如约而至。可一进门就怒气汹汹地对我们两个说:“走,陪我下去打打球。”

    在这种氛围之下我们两个固然不敢推辞,可心里仍感到很窒息。

    “发生什么事了?一来就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杨率先问道。

    “呵~,回趟家就把你变成这样子了啊?”我轻笑道。

    “快换衣服,等下再跟你们说。”

    下到球场后,他一个劲地把篮球往筐里砸。我在心里想,等他累了的时候自然就会说了。期间我们很好地做好了配角的作用,但他似乎有使不完的力量一样。

    “说啊,妈嘞个婢的,都一个小时了,你不累啊?”杨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在来大学之前他从来就没有打过篮球,一直喜欢的是拳击。)我在一旁微笑不语。

    程拿起球看看杨然后又看看我,忽一下子就坐在地板上了。(也许他真的是累了)

    “上个星期五我一回到家就马不停蹄地赶去镇政府,去到那里还不到四点,一问才知道负责盖章的人已经下班了。我操!”他喘着大气满脸不悦地说。

    “那你不懂找其他人盖啊?”杨问。

    “找啊,怎么不找?后来我就去找镇长,可他的下属说镇长出差了。”

    “然后呢?”我煞有介事地问。

    “然后就再去找党委书记了,谁知那狗日的下班比谁都早,唉!没有办法只能等到今天了。”说完,他用力地把球一甩,球狠狠地砸在了篮筐上:发出“嘣”的一声响,反弹、下落、上升再下落又上升,一连其续了十几下方才安定。

    “现在当官的就是这样,官越大越他妈的不做事。拿着老百姓的血汗钱风花雪月的,殊不知他们都只是为人民币服务,根本不顾我们的死生。”杨飞舞着拳头说。

    “唉,真是令人痛心的中国啊!”说完,我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说:“没事,未来还有我们呢。”然后我们仨相视一笑。

    当晚我们就接到班长(转达班主任)的通知:“同学们,学校定于本星期五前要统计好本班贫困生助学金的同学的名字。名额为百分之四十,其中特困生为百分之六,一级贫困生为百分之十五,二级贫困生为百分之十九。鉴于此,我们班决定在星期三晚上开始举行,每个宿舍派出一个代表以及不参加贫困申请的班干帮忙统计票数,不知道大家有意见否?”

    在大家的一致同意下,星期三晚上八点伍老师准时出现在5201的教师里:“同学们,有关钱这方面的事情,老师从来就没有插手的权利。今晚主动权掌握在你们的手里,现在由你们来协商如何把这件事情办得公平、公正且公开,以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可!”

    老师一说完,代表及班干们就在下面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有的人说要根据家里的实际情况来定夺;根据在校的表现来评分;根据高考成绩得出结论。。。众说纷纭,且都各执一词。而我认为,虽然他们纸上都写有自己家里的“实际”贫穷情况,但不一定全都真实。为了钱,弄虚作假是惯用的一种手段。比如,一个成年人的年均收入竟然有两三百的;独生子女的父母竟然供不起一个大专生。。。不过有两个方面我觉得他们不会用数据骗人:第一,单亲家庭或者重病的亲人;第二,自己的兄弟姐妹。所以我认为评定的标准应该从这两方面入手(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观点,她们也还有很多可取的方法)。

    经过简单的交流后,我们心中都有了一个评定的标准。而评定的标准不是唯一的,它取决于评选者的个人所好,然后再由班长及学习委员统计票数。

    在班主任的一声令下,我们开始了工作。可就在此时,我惊讶地发现李燕婷已经坐在了我的前面:“诶,下来我这里坐啊!”我用笔点着她的后背说。

    她二话不说地站起身,手里拿着一沓贫困生证明来到我旁边坐下:“什么事?”

    “想和你一起审核他们的证明啊!”我半开玩笑地说。

    “呵呵,我看不止那么简单吧?”她一脸坏笑地给以回答。

    “呵~,你想到哪去了?”我故作镇定地说。

    “我没想哦,就怕你想。。。”她一边审核一边把目光投到我身上,仿佛已经看透了我。

    “好好好,被你猜中了。不过,现在这个时候不适合谈论她,还是说说你吧!”

    “我有什么好说的?”她停下手中的笔看着我。

    “你是哪里的?”我漫不经心地问。

    “梧州的。”

    “梧州哪里?”

    “你去过梧州?”

    “没有。”

    “那就不用说得那么详细了,说了你也不懂。”

    “说一下有什么要紧呢?”

    “唉,不说了。”她不说,我自然不敢勉强。

    “你也不申请贫困生助学金吗?”我只得转换话题道。

    “不申请。”她的语气既坚决又和缓。

    聊到最后实在是没有了话题,我就脸红道:“你们宿舍几个人?”

    “八个啊。”

    “你和她是同一个宿舍的吗?”我明知却还故意问道。

    “嗯。”她略加思索道。

    “你不是说现在的场合不适合谈论她吗?”她一脸阴笑地问道。

    我自知理亏,只好低下头来任她数落。

    “说啊,怎么不说了?”她并没有责备我的意思。

    “她,她,她。。。唉,还是先不问了。”

    “我们班有几个人是和你同一宿舍的啊?”我迅速地接着上一句说。

    “四个。”说完,她就用右手食指敲打着左手的小拇指、无名指、中指一一地把她们的名字告诉我:“秀文、艳娟、未动、我。”

    “其他的都是四班的?”

    “是啊。”

    在班长的带动下,我们结束了审核。最终的结果是蒋洁琼(单亲)和陆耀杰(爸爸中风)得了特困生助学金;程芳智和杨颖平分别得了一级和二级贫困生助学金。。。当然也还有一些人没能上榜的,其原因主要有两个:一是给出的数据不够充分,二是她不得我们班女生的心。

    一回到宿舍他们三个就迫不及待地问我结果,其中最积极的当属色哥(程芳智帮陆耀杰取得名字):“结果怎么样?我得了没有?”那焦急的模样甚是可爱。

    “得了,你中的是特等奖。”

    “真是太好了。”然后他就双手合在胸前,作出谢天谢地状。

    “那我呢?”杨歪着头问道。

    “你啊?也得了,不过得的是三等奖。”

    “唉,世道真是不公啊!”杨埋怨道。

    “怎么不公了?”程问。

    “你看。。。”杨刚想回答,就被程打断了:“不理他,先说说我的。”

    “你居于两者之间,还算满意吧?”我问他道。

    “嗯。。。还可以,能接受。”程露出满意的微笑。

    “我呸,那我呢?他妈的就我得最少,不像有些人整天上网并且还通宵也能得那么多。”杨不服气地说。

    “上网怎么了?通宵怎么了?你不也是经常上网?”陆耀杰被杨的话给激怒了。

    “虽然我也经常去上网,但是不像某些人那样经常通宵。”(注:陆耀杰从开学到现在经常和四班的韦富家一起去天马网吧通宵。)

    “虽然我经常通宵,但是你看我每天吃的是什么?”他指着床上的方便面料说。

    “哟,哟。。。”杨做出鬼脸一般的笑容。

    陆耀杰彻底被激怒了,然后就指着杨的鼻子说:“我爸有病,你爸有没?”

    杨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久久说不出话来。

    我看事态不同,赶紧走过去把杨拉出了宿舍,尔后程也跟了出来:“他爸得的是什么病?”

    “资料上写的是中风。”我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样啊!”程惊讶地望着我。

    “嗯。”

    “原来色哥内心深处藏有那么多的悲伤,怪不得他经常独来独往。”

    杨在一旁认真的听着,然后渐渐地陷入到深思的境地。我和程都不敢打扰他,三个人就这样保持着沉默。

    从开学以来,今晚是1223宿舍沉寂得最早的一晚。之后,山波走出来看看我们,但没有说话就去了1224宿舍。

    “你去向他道个歉呗?”我提议道。

    “是啊。”程也附和道。

    杨看着天空,仿佛想说点什么,但是始终紧闭着双唇。许久,他一个人走进了宿舍。哗啦啦地开着水龙头的水,既像是洗脸又像是对它诉说。我们跟着他的脚步进来,发现色哥已经躺在床上了。

    “色哥,对不起!”杨洗完脸出来,走到陆耀杰的床前说道。

    一秒、两秒。。。。陆耀杰似乎没有听到,所以没有响应他的话,杨颖平自然不敢走开。睡在床上的陈健飞实在看得过意不去,就提醒他道:“色哥,色哥。。。”

    “没事,睡吧。”‘如梦初醒’的他回了话。

    得到他的“原谅”后,杨乖乖地爬上了自己的床。

    第二天早上,当我们去到教室的时候,发现整个教室闹得沸沸扬扬,其中导火索就是昨晚的评选结果。

    “你知道吗?那个谁谁。。。。”

    “他妈的,这个世道真不公平。”

    “都不知道那些人是干什么吃的。”

    。。。。。。。

    这一刻,我体会到女人的可怕。而作为班长的何金虹也显得束手无策,只能乖乖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默不作声。多亏了张晓霞老师的到来才平息了这场风波,要不真不知道这场无硝烟的战争要其续到什么时候:“同学们,现在我们开始上课。”大家齐刷刷地翻开书本,故作世界和平地看着老师。

    老师似乎不知道刚才发生过激烈地争吵,所以就一味地在讲台上对我们传送一些书本上的知识。可底下的同学就不一样了,虽然表面上很是听话的样子,但是私底下仍在小心翼翼地讨论着刚才的话题。

    “我真想不明白,我怎么就不得上榜呢?哪怕是二级的也好啊,可偏偏。。。”坐在我们前面的梁奇红说道。(我们习惯性地称她为兵姐,因为听说以前她差点就得去当兵了。)说完,她长叹了一声:“唉。。。。”

    “别说了,我还不是和你一样。再说我家。。。”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声音似乎有些哽咽的样子。

    “没事的,筷条!我们都在身后默默地支持你!”覃燕秋安慰她道。(筷条即韦凤群,因为她是我们班最瘦的女孩,所以她们宿舍的人帮她取了这个外号。)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阵阵地酸痛,同时又感到很震惊:韦凤群的资料首先是从我这里流出去的,那时候我还给她打了一级贫困生的,怎么到最后竟然连二级也没得上?

    此事的风波短暂地停留在我们的生活中,但没有人敢站出来为她们主持公道。重新评选那是不可能的了,要怪只能怪她们运气不够好。如果明年还有机会,我希望她们都能够得到公平的待遇。

    被此事困扰得最重的莫过于何金虹了,所以直到现在我才懂得班主任不干涉钱的用意。但学校的生活还得继续,星期四的那天晚上,我们接到了两个通知:一,星期六早上八点在大礼堂举行党校初级班第37期培训;二,从下个星期三(学校规定这一天为我们系做操的日子)开始我们系开始学习第九套广播体操。

    亲爱的读者,你们好!因为有些章节出现了敏感词汇不能发表,王某表示抱歉!与此之时,我没打算过修改,如果读者想看,请到我空间:290537776.那里没有被禁言。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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