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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 14、何旭

    第二日……

    第三日……

    第四日……

    接连四日,那位公子每日都会出现在我家门前,后来翠儿也劝我,“小姐,要不你就去吧,家里的事情你放心,再说你晚上也是回来住的。”答应他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位公子姓何,叫何旭,是回春堂的少东家。

    “那么多资质聪慧经验又多的大夫,为什么选中我?”随他走的路上我问。“我观察你很久了,你正是我们回春堂需要的大夫。”他说。“哦?”我说。“你不愿与你的师兄一样巴结师父和掌柜的,却愿意和那些下人做朋友。回春堂不需要达官贵人身边的奴才,我们需要的是一视同仁的大夫。”他说。“医者父母心,又何来高低贵贱之分呢?”我说。“医者父母心,说得好!”他说,“看来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姑娘这么久了还未请教芳名。”“张迪。”我说。“张迪姑娘,这就请你随我回去坐诊吧。”他说。“不不不,不能这么冒失,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儿,我还是先和你们的老师傅多学学看看吧。”我说着,他笑了,“真是第一次见到你这般的,把到手的第一把交椅往外推。”他笑起来很好看,那是一种发自心底的笑。“对了,我看你家里人还不少啊。”他说。“嗯,最开始我带着两个妹妹一个弟弟来到这里,后来周围的孩子就都到我家来玩。”我说。“你真是个善良的人。”他说。

    回春堂就是回春堂,的确不是那些小药铺可同日而语的。光说药材之齐全,是我平生仅见,很多药我之前见都没见过。师父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头,我向他行礼的时候还把他吓了一大跳。师父只有我一个弟子,我们的关系亦师亦父,我也跟师父学了很多,我的金针有了质的飞跃,望闻问切皆有不小的提高。师父很高兴,常常说,孺子可教,孺子可教。没事的时候,我喜欢翻那些药柜,拿着各式各样的草药追着师父问,这是什么,主治什么,有何忌讳。

    何旭人很好,每日打烊之后他都要送我回家,我几次推脱他却说天冷路滑又不安全,不能让我一个人走,每次到我家,他都会带一大包的糖果和点心,日子久了,他也与花儿和天涯成了好朋友。我休息的时候,他也会来,有时带着我们去山上打鸟,有时带我们去抓鱼,日子过得也算开心。有时他没有来,天涯还会慢吞吞的问我,姐姐,哥哥怎么不来了?有时我自己也会担心,他今日还会不会来呢?翠儿说,自从何公子出现之后,我似乎整个人也开朗了很多,皇甫家似乎在我的生命中彻底的消失了。

    一日我刚到药铺就听见楼上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一个年轻的声音很熟悉,应该是何旭,一个年长的声音从未听过,不过听那意思应该是何旭的父亲。“爹,咱们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创下了回春堂这块牌子,怎么能这样呢?”“旭儿,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说不这样还能怎么?”“爹,那也不能坑骗那些老百姓啊。”“怎么就坑骗了呢,那是他们自己愿意的。”“爹,这些药的药方本来就有问题,若是卖了出去,人命关天啊。”“那你说怎么办。”“毁了。”“什么?毁了?你知道这是多少银子吗?咱们何家恐怕就要毁在这一场了。”“我宁可去要饭也不能让这批药流到百姓的手里!”“你!”紧接着就是清脆的一声“啪”,然后一个怒气冲冲的老人家从楼上走下来,离开了。过了好一会也不见何旭下来,我悄悄的走上楼,看见他一个人呆坐在窗前。“何旭,你怎么了?”我说。“张迪,你来了。”他说。“怎么了?和父亲吵架了?”我说。“嗯。”他说。“算了,别生气了,他毕竟是你的父亲,”我说着端了一杯茶递给他,“父子哪有隔夜仇啊,一会儿回家给他赔个礼道个歉,就过去算了。”我说。“张迪,这事儿我错了吗?”他说。“父子之间哪有谁对谁错啊,你们只是立场不同罢了,你是儿子,向你爹低个头怕什么。”我说。

    贫贱夫妻百事哀,此话真是不假,在这里的日子里,我见到的穷人都让我心生怜悯,他们因为没有钱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会踏进药铺的,他们也因此错过了治病的黄金期,有的只能等死了。哀民生之多艰!该到发银子的时候了,大家都一窝蜂的跑去了账房,我却没去,我大概算了算,我这个月应该领不到什么银子了,因为大部分都已经让我偷偷的买成药送给穷人了。“张迪,大家都去账房了,你怎么不去?”一回头是何旭。“既然大家都去了,我又何必凑那热闹,反正钱是我的,也跑不了。”我说。“你倒是想得开。”他说,“拿去吧。”说着他把一包钱塞在了我的手里。“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说。“你家里还有弟弟妹妹等着这钱呢。”“何旭,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不需要。”说着我把钱还给他转身便走了,我们是穷,可是还没到靠人施舍的地步。“张迪……”他追了上来,“你误会了,这不是谁的施舍,这是你应得的。”他说,“前几日我去账房查账,看见你预支了几乎一个月的工钱,我很好奇,平日也不见你有什么花销,于是我就悄悄的跟着你,才发现你把钱都换成了药,来帮助那些穷人,我回家与我父亲一商量,这笔钱应该由我们回春堂来承担,我爹还决定给你涨些工钱,所以啊,你就拿着吧。”他对我笑笑。

    “小姐,你觉得何公子如何?”小翠问我。“人不错,心地也善良。”我说。“嗯,他对小姐也很是不错呢,小姐与四少爷想比呢?”她问。皇甫汕?“怎么突然想起他了?”我说。“小姐,依我看,何公子人不错,对你又好,家室身世都不算差,小姐,不如试着忘记四少爷吧。”小翠说。“说什么呢?”我说。“小姐,从你嫁给四少爷我就在你身边,你对四少爷的感情我是看在眼里的,可是小姐你不是也常说学会忘记才会快乐吗?你自己又何必抓着不放呢?”小翠说,“为什么不试着去接受何公子呢?何公子是喜欢小姐的,小翠看得出来,若不是这样他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邀请小姐去他家的药铺了,也不会有事没事就往这儿跑。”看着小翠,我又何尝不知道何旭的心思呢?可是我不能也不敢。

    花涯已经越来越成熟,近乎就是我理想中的样子。我要他们学的是兵法,是策略,是战术,而不是与敌人的正面交锋。虽然我不是什么将军,但是没有知识也有常识,没有常识也看过电视,什么麻雀战,什么地道战,什么迂回,什么孙子兵法,虽说不敢说精通,但是谁又能想到一群孩子是武器呢?连最难的易容,他们也在近期掌握了。

    何旭依旧什么都不说,依旧默默的对我爱护有加,有时我也想,如果就这样平静的过下去,我会不会安然接受何旭?如果没有皇甫汕,我会不会爱上何旭?现在的我好像已经习惯了何旭的存在,习惯了他的关心,甚至于有时我还会有些依赖他,每次看见天涯追着他,哥哥,哥哥的叫个不停,我总会很开心。

    小可初入此道,仅凭感觉写作,希望各位大侠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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