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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2永远和你在一起

    <li>  苍黄枯竭的大地承袭了上古神器‘神之光剑’的神力灌溉而渐渐长出树荫丛林,虽然区域分布零星散疏,远不及圣陆平原肥沃辽阔,但却是千百年来,充满盎然生机的绿洲头一次眷顾雅尼缪斯贫瘠薄芜的国土。

    也正因如此,蓝洛方才能在妖族流砂遍布的蛮荒之所,培植圣花玫瑰这等娇嫩高贵的品种。

    睁眼刹那,她以为犹处梦境。

    彻夜不眠的缠绵悱恻、毫无保留的奉献求取、刻骨铭心的辗转交融、不知倦怠的火山爆发,在汹涌跌宕中睡去又在昂扬沉浮中醒来。。。仿佛历经无数轮回,仿佛灵魂都要出窍一般,她被他超越极致地索要着、热烈而勇猛地撞击着、无比贪婪、无比眷恋、无比强势地拥有着占据着,他几乎是彻底疯狂了,完全丧失理智了,才会将‘舞之魅’的妖力淋漓尽致地释放出来,不顾一切、不择手段地,在她的身上、心上烙下永不可能再被磨灭颠覆的专属印记。

    即便此时此刻,他仍固执地驻留在她体内,见她悠悠醒转便从一双雪峰沟壑中抬起头来,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的脸蛋,充满迷恋、渴望地感叹:

    “世人都道我是食人的妖精,但他们却不明白,真正的妖精食的不是人,是心。”

    她眨眨眼,两片浓密长睫如蝶振翅,稍稍扭腰引来他连连低呻,却故作不知地娇憨一笑:

    “哦?我有偷过你的心吗?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倒不记得了。”

    他一手握住她在他胸膛滑动的指头,吮在嘴里,眼波微澜:“从一开始,当你走入我的山洞,吃了我的苹果,躺在我的稻草床上,毫无戒备地宛如婴儿般地睡去。。。”话音未落,蓦地一个激跃,他贯穿了她,鲁莽而粗犷,火辣而狠劲,她的指甲不由掐打他的肩头,失声尖叫,但他不依不饶,反而更激昂奋进,很快,她浑身仿佛被抽丝剥茧地虚脱下来,心中对他不知足的需索生出几分怨怼,正待斥责,映入眼帘的笑容却是无法言传的妖媚惑人。

    他望着她,漆黑如墨的眸底深不可测却充满磅礴之势,仿佛宇宙黑洞一般将她的神魂理智悉数席卷吸收,无形中指引着她,由身至心地向他靠近,靠近,再靠近。

    直至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被他俘虏。

    直至心甘情愿沦为他征服的猎物。

    直至与他连理枝头,真真正正地,融为一体。

    “我爱你,你知道么,我是这样地爱你。”他覆着她,掀起滚滚巨浪湮过她每一寸玉肌:“无论是作为利雅活着的时候,还是作为蓝洛面对你的时候。。。只有你,因为爱我而爱我,却不管我是谁。。。贱奴也好、妖孽也罢,在你眼中我与任何一位王子公主平民百姓都没有分别。。。你护着我、你待我好,只因你心中有我,而也只有在你面前,我终于可以不带任何面具、卸下所有心防地做回我自己、真正的自己。。。伊琳娜,你可知,你给了我多大的幸福?!你可知,从不信奉神明的我如今有多么感激上苍,让我有幸遇到你,爱上你,且得到了你的心?!”

    低咛呢喃的耳语如淙淙暖泉淌过她的心田,振奋她的精神,怂恿她的热情,推动她的渴望,促使她收起了怨怼的利甲,勉励攀上他的肩头,竭尽全力试图迎合他蓬勃高调的节奏。他惊讶地望着她,眸底顿时亮如星辰,盛满了欢欣鼓舞的笑意,动作益发兴致昂然,力拔千钧,势如破竹,奔驰如雷。

    她被他翻来覆去,颠倒乾坤,先前凝聚的一点气力早已殆尽,但即使难以承欢,她始终咬牙坚持,一身酥软柔媚予取予求,温柔地包容着他如饥似渴的索求。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三年来他所有的忍耐和血泪,为了妖族能免除战争的罪责,为了妖族能与圣陆各族共存于世,也为了能有朝一日回到她的身边,他不得不亲眼看着族人因无法压抑食人的本性而在优胜劣汰的训练中一个接着一个死去,看着自己一手锻造的万妖大军在短短三年里只剩下十九名——那种尖锐的残酷,就仿佛是将他置身于锯齿车辇之下一遍又一遍地凌迟,毫不留情地割裂他隐藏心底的旧疤,折磨着他再度经历千年前的亡国之辱。

    这样的痛,这样深入骨髓的痛,她连一丝一毫都无法想象。

    但他却还在笑。云淡风轻地笑。

    即便一颗心已被撕扯地支离破碎,他仍然保持着他的骄傲和尊贵,即便,在承受了那么多那么巨大的痛楚、牺牲、凄怆、寂灭、哀伤之后,他自始至终都对她报以微笑,自始至终,没有诉过一声苦。

    他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外貌比女子还要纤秀婉丽,而骨子里,却比任何男人都要刚硬顽强、坚不可摧。

    但纵是如此,也并不代表他毫无情绪,她知道他此时此刻的激烈正是在宣泄这三年的寂寞隐忍,她愿意补偿他,尽她所能,只要他需要,只要他想要。

    孰料,在他的蛊惑之下,她渐渐沉沦,渐渐迷失,竟有一丝希冀着能与他如此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这便是‘舞之魅’的力量,他与生俱来的强大妖力,每当他看着她的时候,她只觉那漆如点墨的眸子里蕴含着无限的吸引力,不论她如何拼命抵抗最终都会被他吞噬殆尽;不论她曾如何装作视而不见、不为所动,内心深处她都不得不承认,他的妖娆魅惑浑然自成,勾人魂魄,而那一双比任何一位公主都要白皙秀美的玉手更若天生邪魅,仿佛只要被他指尖所触,指腹所抚,那犹如通电般的酥麻快感顿时蔓延四肢百骸,令她情不自禁地在他面前舒展全部的绮丽媚态,沦为他‘舞之魅’下忠诚不二的俘虏。

    即便拿人比较并不公平,但平心而论,在她经历过的所有的男人之中,纵使深情如琉黎,也不能够似蓝洛这样,令她颠覆自我,将灵魂与**一齐奉上;令她飞蛾扑火一般地沉陷迷乱深渊,毫无顾忌地主动回应相同的执着、狂野、无拘无束、奔放热情。

    这是她当上圣陆女皇之后,最酣畅满足的一夜,也是最心所归属的一夜。

    直至倦极睡去,不知今夕何夕,待到醒来,方才发现置身玫瑰海洋。

    “我又睡着了么。。。仿佛刚才看到过。。。”伊琳娜睡眼惺忪地望着屋内琳琅满目的花团锦簇,一脸惺忪:“这是。。。哪里?”一只鹅绒软垫从腰下掉了出来,却是七零八落的残破,显然已被她的指甲撕得粉碎,里面塞满的片片花瓣如天女散花一般纷扬飘洒,落在她晶莹嫩滑的冰肌雪肤上,只见雪白与血红纵横交织的景色,鲜艳欲滴、半遮半掩,乃是绝无仅有的惊艳。

    她微微侧身,胸口顿时一帘红瓣如急雨簌簌而下,露出一双白雪皑皑连绵峭峰,峰间沟壑深邃难填,引人遐思无限,但闻一声低喃,只见一只比女子还要纤丽的手横亘而出,擒住盈润丰满的雪峰嫣蕊肆意揉谑,而另一只手则任性妄为地盘桓在桃巷茂林之中,引领甘泉潺潺,异香阵阵,惹得她不由浑身轻颤,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抬眸刹那,四目相对,他俯首吻住她的唇,身下跋扈攻入,重又占满了她。

    “嗯。。。”她的呻吟淹没在他痴缠的火舌里,直至几乎窒息他才放她片刻喘息,转而流连雪玉峰巅,戏挑逗弄:“在巫伦尤克那次,与你分别之后,我便总想着,若有一天雅尼缪斯的土地上也能种出像鬼王的金玫瑰园里那般绚烂夺目的百花争鸣就好了。。。我知你一定会喜欢。”

    蓝洛含着粉嫣蓓蕾尽情汲取甘甜,状似无意的一句呢喃却瞬间击中了伊琳娜的神经,她蓦地想起了琉黎,以及半年前她与琉黎独处的两日两夜。。。

    她垂眸,敷衍应声,心中狂跳不已,一股深深的内疚和不安骤然升起,未免蓝洛察觉异样,她主动吻上他的唇,企图转移他的注意力,可就在这个时候,蓝洛蓦地退开,握住了她的下巴,迫她抬头看他。

    她难以掩饰自己的慌张,也不知他究竟瞧出了几分端倪,只见那秀雅绝伦的面容上拂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笑意,两道精光一瞬不瞬地凝住了她的眼,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怎么突然发起抖来?该不会是这三年里真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

    莫非他已知道了她和琉黎发生过。。。?刹那,她一颗心几乎要跳出喉咙口,面上则强作镇定,反唇相讥道:

    “你不都纳妾了吗,竟还恶人先告状,寻我兴师问罪?!”

    “囋囋,以问题回避问题,必有古怪呢。”蓝洛扯过她一条胳膊枕在脑下,目光有些游移:“女皇陛下未有恩准,身为罪臣岂敢纳妾?更何况,你明知那不过是我想叫你来探望我而耍的小手段罢了。”说着幽幽叹口气道:“只可惜,美丽的女子大多心狠,整整三年,你当真一次都没来瞧过我。。。我简直快要以为,面对众卿殷勤讨好,你已将我抛到九霄云外。。。”

    “我还不都是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将来!”她哑忍了三年的委屈在这一刻突然全部爆发出来,几乎是气急败坏地道:“三年前,我将‘光之神剑’留在妖族助你一臂之力,已引来群臣弹劾贬斥,倘若我还来探你,对你另眼相待,谁知又会招致怎样的流言蛮语!若是无中生有倒也罢了,可他们所言都是不争事实。。。你明明知道我心里有你、想尽了办法袒护你、枉顾天下人非议也一定要给予妖族补过的机会、免除你所犯下的灭族大罪。。。就算群臣骂我偏心不公,扪心自问我又岂能反驳半字?!”

    “伊琳娜。。。”蓝洛抱住她,埋首在她发间,贴着她颈项的唇瓣微微颤抖,她奋力挣扎,哽咽着叫道:“我只是不想让他们再那样说你!我希望你真能遵守契约,做到两全其美。。。如此他们就再没有理由要求我制裁你,如此你就可以恢复自由回到我的身边,如此只要熬过这三年,将来我们便能正大光明地在一起。。。”

    “你吃了那么多苦,我真的不希望你再吃苦,我不希望你将来后悔没能一战到底。。。”她匐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音渐渐低下去:“也许是我太贪心,我想要你既能保住你的族脉也能回到我的身边,我不要你为了我国破家亡、一无所有,我要你好好地活着。。。开心地没有包袱地活着。。。”

    “伊琳娜。。。”

    “我答应过你,我会昭告天下,你是我的王夫,女皇唯一的丈夫!我实现了我的承诺,可你。。。可你。。。”

    “伊琳娜!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蓝洛耸然动容,即便之前不过逞口舌之快,实则对她一番苦心早已了然,但听她亲口道来又是何等震撼感动,他无法言传胸中澎湃起伏的潮涌,便只能以圣奥古斯都大陆男女之间最直接坦率的表达方式——紧紧地箍住她的柳腰,将她推倒在花瓣丛中,沿着那通向天堂的阶梯扶摇飞上,冲破云霄。

    “啊!”她被他突如其来的直捣黄龙惊住,一边抗拒一边啜泣,他万分心疼,吻去她眼角的泪珠,附耳哄慰:“是,都是我错,我错得离谱,我是个大笨蛋,我令你伤心,我怀揣至宝却犹不知足。。。我确是全天下最最任性最最自私的男人。。。伊琳娜,别哭,求你别哭好么,我如何不知你的心意、你对我的感情,我怎能不知。。。这三年来的日日夜夜,我没有一刻不思念你,即便戴罪之身,即便冒大不韪,我仍是忍不住想要见你,只苦于走不出去。。。伊琳娜,你待我的好、你待我的心我都明白,但我却管不住自己,因为我实在是怕。。。”

    蓝洛扳过她的脸,深深地望着她梨花带雨的眸子,那其中包含了太多令她费解的谜样的复杂深沉的情感:

    “你无法想象我有多害怕。。。你一个人在那里,被他们包围着。。。那一群贪婪狡猾如豺狼般的霸主们。。。纵是你再聪慧伶俐,术法高强,毕竟只是一个年方十八情窦初开的少女,人非草木,朝夕相对之下,日久难免。。。”蓝洛蓦地住嘴,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伊琳娜,我不怕天崩地裂,末世来临,我不怕世人唾弃,千夫所指。”

    “我只怕时光无情,怕你忘记我,怕会失去你。”

    “走开。。。你这个大坏蛋大笨蛋。。。说得这么好听,但你若真懂又岂会奏请纳妾!纳妾!你身为一国之主又不是立正妃,不过是纳几个小妾居然还要上折子叫我批准,这不是故意欺负人是什么?!”伊琳娜心气稍平但余怒未消,一扭身子躲开蓝洛的钳制,但蓝洛是何许人也,顺着她脾性的同时,乘势又换了个更为旖旎的姿势。

    “你。。。”她不料落入他的圈套,眼看被他骑虎而上再也挣脱不得,顿时面红耳赤:“不要脸!”

    他反问:“我只要你就够了,要脸来干什么?”

    她气结,转头躲避着他的亲吻,他指尖略移,在她腰间一按一捏,她蓦地一声低呼,瘫软下来,他轻轻一笑,信手操纵着这具举世无双、令人**蚀骨的柔软娇躯,金戈铁马,杀伐鸣兵,一泄万里。

    她在他的激烈需索下数度晕眩,连连投降,他不闻不问,只顾在那芬芳四溢的世外桃源吞云吐雾,翻云覆雨,释放巨涛骇浪,卷起万丈惊鸿千层堆雪。

    “我就是这样任性,伊琳娜,你知道我的任性。”他撷取她的粉唇,炽热深吻,双掌不知厌倦地在她窈窕的曲线、嫩滑的肌肤上流连忘返:“就像三年前,我要你答应我,只为我一个人诞下子嗣一样,你必须兑现承诺。”他看住她,眸色沉邃地几不见底:“你是我的妻子,我一个人的妻子。”

    “我已立你为王夫,自然你是我唯一合法丈夫,我孩子唯一的父亲。”她见他一脸意乱情迷,不禁放柔了语调:“我答应过你,这一生不会再有别的男子,我定不负你。。。”话到一半,眼前骤然闪现琉黎的身影,她硬起心肠,将那宛如芳草夏花般的笑颜从脑海里剔除。

    对不起,琉黎。她在心中黯然默念。此时此刻,因着‘血之羁绊’的缘故,她剧烈起伏的心情琉黎应该能够感觉得到吧,虽说血族一旦闭关便是陷入死一般的沉眠状态,但待他痊愈苏醒之际,这一切他都会想起来,哪怕,是在百年之后。

    他被亚连一剑青龙屠鬼穿透心肺,能活着全赖有两个心脏支撑,再加上她的精血浇灌,但若要真正痊愈,少则几十年,多则上百年,届时沧海桑田斗转星移,兴许她早已入土为安化骨成灰,这也是为何,在他离开之前,她将他想要的、她所能给的,全部给了他。

    如此,他救过她,她也救了他,也算两不相欠了。

    只是,她忘了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经过两年来每半月一碗心头血的浇灌,早已令她与琉黎之间的‘血之羁绊’,再也挥斩不断。

    “我相信你,伊琳娜,不管发生什么事,我总是相信你的。”蓝洛深深看她一眼,指腹沿着她的鬓角摩挲徘徊,慢慢俯首称臣,撑开一双纤润玉枝,埋首春霖幽潭,舌尖灵动,缱绻转圜,囫囵呓语:“只要有你待我的这份心,我还能奢求什么,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呢。。。”

    “啊。。。”她仰首倒抽一口气,浑身酥麻地仿佛通电,丹田热流涓涓涌下,屋内顿时弥漫馥郁芬香,惹人垂涎。

    “伊琳娜,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永远。”他待满口甘醇,方才尽兴而起,继而高山峻挺,登堂入室,迅猛而跌宕地舞动起来,她不料他这么快又铩羽而归,怔仲的当口已被他征战了几番回合,待想起讨饶却是连开口的气力也没有了。

    “我们要一个女儿好不好?我喜欢女儿。”蓝洛的冰蓝长发随着他狂烈的动作凌乱飞扬,在空中划出迷魅慑人的曲线:“像你一样美丽聪明又纯真善良的女儿。”

    她窝在他的怀里,闻言心中一软,贝齿轻咬粉唇,柔声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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