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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第四章 106

    掐指一算潘哥已经走了好多日子,却连一点消息也没有。小兰的心里越来越疑惑,这潘哥还会不会回来?这个女人总是缺少一点心眼,较真起来谁也没有办法。留守老人一再解释,潘明鹏不会丢下这一千多亩棉田,也不会丢下他的女儿不管。一开始小兰还有点相信,虽然情绪时常波动,但是还基本上能够控制得住自己,白天抱着孩子在路边傻等,晚上睡在红柳屋里苦熬,每过一天就往墙上划一道杠杠,眼看着那些杠杠在一天天增多,心的堤坝就开始崩溃,她开始哭闹,不吃不喝。这样一来苦了古丽和留守老人,两人担心小兰想不开出事,潘明鹏回来以后无法交代,于是就轮流给小兰做伴,劝说小兰为了孩子多少吃点。偏偏小兰越劝越逞能,那眼泪也特多,每天到晚不停地哭。大家都没有手机,无法联系到潘明鹏,留守老人渐渐有点支撑不住了,晚上守夜时精神恍惚,上眼皮跟下眼皮不住地磕碰,渐渐地酣然入梦……

    古丽白天要管七八个人的吃喝,还要替小兰照顾孩子,到了晚上已经累极了,睡下去就不知道东西南北。那李虎睡在自己老婆身边,心里却想着小兰。人性在李虎身上已经泯灭,剩下的全是动物的本能,为了把小兰弄到手,他已经谋划了许久,就像野狼看见猎物,根本就不会顾及前边有没有陷阱。前几天老婆跟留守老人把小兰看管得太严,他根本就没有机会下手,现在老婆已经睡死,门外一片漆黑。李虎坐起来,故意推了推老婆,没有推醒。他下了床,开了屋门,旷野里一片漆黑,繁星满天,不时传来知更鸟的啼鸣。他蹑手蹑脚来到小兰的窗口,夜色下看见留守老人卷曲在一起,酣然入梦。走到小兰的门口时李虎有些犹豫,终究做贼心虚,底气不足,那推门的爪子有点颤抖。继而又一想,这辈子活得窝囊!找了个维族女人,光知道生孩子,一点也不懂得浪漫……愿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今晚能把小兰揽在怀里,明早起来就是死了也值!此时不动手以后就没有机会,他一把推开门,爬上床,迫不及待地压在小兰身上。

    小兰哭累了,刚刚入梦,梦中的“潘哥”还是那样威猛,她把“潘哥”抱紧,听得见“潘哥”那急促的呼吸,犁铧插入那水草繁茂的沟壑,小兰的身子便开始扭动。女人的骨肉是水做的,一遇到热气就开始融化,那李虎受到了鼓舞,把活儿做得恰到好处,好像过了一万年,小兰这片撂荒的土地都没有翻耕,感觉中好似一片森林过火,火信子舔舐着她的皮肉,小兰在火中涅槃,一片浮云飘过,身子悬在半空。

    那李虎虽然在县城里也睡过别的女人,感觉中这女人跟女人大不相同,那些做人肉生意的女人显得有些夸张,而身下的这个小兰完全是一中非常自然的表露,那种感觉非同一般,以前没有。这才叫女人,让男人为她消魂!李虎大力地起伏着,气喘吁吁。那小兰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身上压着的这个人怎么没有胡须?暗夜里她看清了,原来是李虎!小兰想把李虎从身上推下来,可是浑身柔软无骨,一点力气都没有。她慢慢地松开手,脸颊上挂满了泪珠……

    突然,睡在旁边的孩子醒了,发出了响亮的哭声。哭声惊动了睡在窗口的留守老人,老人揉着发涩的眼睛隔着窗子朝屋子里看了一眼,马上惊骇地毛发倒竖,一只老狼爬上小兰的床头,听得见野狼吮吸血浆时惬意的嗥声。老人不假思索,破门而入,拽住李虎的两条腿,想把李虎从床上扯下来,无奈老人年迈力怯,那李虎抓紧小兰,纹丝不动。这时,李虎的儿子大宝二宝进来了,把老爸像拖死猪一样拖出了屋子。

    那小兰不管不顾,一丝不挂,仰躺在床上,嚎啕大哭。借着窗口微弱的星光,把大宝二宝看得眼睛发酸……由于有了女人的存在,这个世界才变得多姿多彩,古往今来,男女之间的风流韵事演绎不断,两个年轻人把老爸锁进菜窖里,不约而同地来到小兰住的红柳屋。扶起犁杖,在老爸曾经耕耘过的土地上,播种……小兰曾经堕落过,对这套程序一点都不陌生,孩子被古丽抱走了,善良的古丽根本就没有想到她的儿子们还会走他们爸爸的老路,她只是不想让潘婕受惊。留守老人头晕目眩,再也支撑不住,顺手捡起一根红柳棍,拄着,回到了自己的居屋。巴西拉克的黎明显得那样宁静,两个风华正茂的孩子在小兰身上完成了人生最初的启迪,从懵懂走向成熟……而小兰却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感觉中心从高空坠落,身子逐渐变得冰冷,但愿明天早晨太阳升起之时,她已经变成一缕青烟,随风飘散……

    古丽大张着嘴,眼睛由于恐惧而变得血红。她知道潘明鹏回到巴西拉克后肯定不会饶恕这群禽兽,可是古丽却不想过多地谴责他们,这个女人一辈子就会逆来顺受。从早晨起来开始,古丽就蹲在馕坑前,用干柴把馕坑烧红,和了一整袋子麦面,不停地为父子几个准备上路的干粮,古丽知道巴西拉克再不能继续呆下去了,年轻时古丽曾经听老人说过,沿着巴西拉克山脚下的那条小路一直走,就会走到克什米尔,古往今来那条古驿道上一直来往穿梭着中国和印度的客商。只是这多年上山的公路修通了,这条古驿道才逐渐被人们遗忘。古丽把馕制作好以后,对儿子们和丈夫说:你们赶快逃走吧,我不想再跟上你们受惊。儿子们劝说古丽跟他们一起走,古丽说,老潘不会把她这个女人怎么样,她想等老潘回来再走,她已经对他们父子几个失望了,她想回到县城,跟正在上学的女儿在一起厮守……

    留守老人却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睡了一整天,天黑时醒来,暮霭中看见几只麋鹿守在自己红柳屋的门口。心便温暖起来,感觉中有些人的确不如禽兽。他拄着拐杖,来到小兰的居屋,看那小兰抱着女儿在屋子里枯坐,再也不哭不闹,好像安静了许多。老人虽然年迈,但是生命中绝大多数年月都身陷囹圄,应当说人生阅历不多,更不用说能读懂小兰这样的女人,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有点蹊跷,看起来小兰并不痛恨蹂躏她的人,好像还有所诉求和期待……他不愿过多深究,只是感觉对不起老潘,那条汉子回来后他将怎样交待?

    古丽用一只红柳编成的托盘,为小兰和留守老人端来了饭菜,她用半生不熟的汉语说:我已经让他们父子几个离开了这里,但是我不会走,老潘回来后我会对他把这件事说明白,无论他想怎样惩罚我都一个人顶着,谁让我的丈夫和儿子不争气……

    厚实、严肃、客观、可信、负责,不哗众取宠、不愚弄读者。我用我精瘦的肩膀不断地撞击着文学殿堂的大门,总希望那扇大门对我打开一条缝,让我在里边的某一个角落,点亮一盏属于我自己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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