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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第二章 40

    金爱卿的人生旅途中有一条信念,她想干什么就一定要干成,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失败。可是柳乾之死却颠覆了她的信念,她第一次感觉到孤独无助,空虚的灵魂需要填充。她曾经为自己物色了一个男人,相处了一段时间以后发觉双方的趣味志向格格不入,尽管那个男人对金爱卿百般依恋,金爱卿还是非常果断地将那个男人一脚踢开。刮风的夜晚金爱卿睡在床上寂寞难眠,不由得想起了柳乾。屋外台风一阵紧似一阵,雨帘子冲刷着玻璃响个不停,海涛由远而近,像一声声闷雷,女儿金柳枝怀抱着爸爸买的熊猫玩具酣然入睡……也是在相同的夜晚,涛声依旧,金爱卿预感到了什么,双手紧搂着柳乾的脖子,脸颊贴在柳乾的胸脯上,听那颗心脏在忠诚地跳动。谁知道仅仅过了两天,就发生了那不堪回首的一幕!

    金爱卿感觉自己被击倒了,头晕目眩,五脏六腑都被掏空。她可以失去一切,唯独不能失去柳乾,虽然他们仅仅只是同居,可在金爱卿看来,柳乾就是她的所有。这幢屋子里柳乾的魂魄无处不在,一走进屋子柳乾身上的那种气息就会扑面而来。金爱卿记不得自己究竟有多少性伙伴,可是自从结识柳乾以后,她那种放荡不羁的人生轨迹得到了彻底的改变,她需要一个家庭,一个稳定的生活,虽然最终没有成为正式的夫妻,可是金爱卿感到满足,跟柳乾共同生活的几年,已经成为她一生最值得回味的时光。

    金爱卿睡不着了,穿着睡衣起床,拉开壁灯,顾影自怜,虽然已经过了四十岁,浑身的肌肉依然充满弹性,脸颊上没有青涩女那种鲜嫩的光彩,却多了一层成熟的魅力。她打开音像,放了一段舞曲,一个人在客厅里独舞,一边舞一边暗自落泪,一生中第一次感到了失意,潜意识里那中骚动在悄悄加温,身上感觉燥热,幻想着那种撕裂那种刺激,猛然间一个人影一闪,立马被她牢牢地锁定:柳一郎!那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身上处处带着柳乾的印记,只要稍加拉拢就会乖乖地俯首称臣。其实,对待男孩子金爱卿手段老辣,只要看上的一般不会逃出她的手掌,公司里那些男职员金爱卿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总担心她一手建立起来的王国毁于一旦,可是对于柳一郎金爱卿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那个男孩子简直就像是跟柳乾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

    金爱卿突然间有一种负罪感,半老徐娘竟然想往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她努力打消那种不切实际的念头,让绷紧的情绪放松。雨越下越大,听得见大树断裂时的响声,金爱卿拉开门冲出屋子,让狂风暴雨冲刷她灵魂中的污垢。

    南方的暴雨来得猛,也晴得快。又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一夜未睡的金爱卿在穿衣镜前端详自己,看见眼睛周围罩上一圈黑晕,心便凄然。她向来不爱涂脂抹粉,始终保持着总裁的威严和一种高深莫测的姿态,她不想上班去了,感觉一脸憔悴的模样影响自己的形象。金爱卿打电话告诉业务总监,说她身体不适今天不来上班,那个叫做柳一郎的男孩子要来公司找她,告诉他明天再来。

    校车接走了女儿金柳枝,金爱卿把自己埋进沙发里,像一只病鸟,感觉中眼皮涩重,似睡非睡,似醒非醒。恍惚中柳乾向她走来,满脸含笑,对她说:金总裁,我的儿子就是你的儿子,你一定要设身处地为他着想……正在这时门铃响了,金爱卿疑惑着醒来,柳乾死后这幢屋子从来没有人造访,会是谁呢?金爱卿站起来,隔着瞭望孔向外看,门外站着柳一郎和他那个小情人。

    金爱卿有点生气,感觉中这个柳一郎有点不懂常规,家是封闭的堡垒,忌讳别人偷窥,你柳一郎一个人来倒也罢了,竟然带着你的小情人!金爱卿不想开门,站着不动。心想停一会儿他们听见屋子里没有动静就会离去。可是那两个小冤家初出茅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门铃按得不停,金爱卿不得已开了门,脸上显出愠怒。

    原来,柳一郎和喜鹊早晨去公司,业务总监告诉他金总裁病了,要他们明天再来。按照郎朗老家的习俗,亲属或者熟人病了大家都去探望。两人来到超市,买了一大堆营养品,专门来探望金阿姨。女人的心都特别敏感,一进屋子喜鹊就发觉气氛不对,他们把买来的东西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稍坐片刻,喜鹊给郎朗使了个眼神,两人起身告辞。金爱卿突然指着茶几上的那一大堆营养品对两个年轻人说:把你们把拿来的东西拿走,我用不着。

    两个年轻人垂头丧气,提着两大包营养品原路返回。回到饭店喜鹊哭了,她流泪说:郎朗,你也看见了,好像我是一个瘟神,到哪里都不受欢迎,还影响你的声誉。这阵子咱们就去飞机场,你给我买一张机票,我打算回去。柳一郎也有些疑惑,金阿姨这是怎么了?昨天还满面春风,今日却冷若冰霜。不管怎么说已经来了,就得等个结果,如果就这样灰溜溜地回去,岂不惹人耻笑?郎朗苦苦劝说喜鹊:就是将来落魄到在这南方都市里讨吃要喝也不能回去!把别人的白眼当作动力,把牙齿咬碎咽进肚子里,干不出一番事业来就誓不为人!

    喜鹊不哭了,两眼红肿,她说她明天无论如何也不去那个公司看人的眉高眼低,她打算去商店或者饭店应聘。郎朗看喜鹊情绪稳定了,提议道:这阵子咱两没有事,干脆看海去。

    喜鹊说到做到,第二天早晨起了个大早,看郎朗还在睡梦中,给郎朗写了个纸条,告诉郎朗她今天出外“打食”,无论有没有收获晚上都还回来,告诫郎朗不要自视太高,以后路还长,先打好基础再说。郎朗起床后洗了把脸,打的来到爸爸原来的公司。金总裁脸上还是挂着那种矜持的笑,见面第一句话就问:今天怎么不见了你那个小情人?柳一郎如实作答:她想自己去找工作。金总裁眼神有点怪怪地瞅着柳一郎看了一会儿,直看得郎朗心里发毛,鼻尖上冒出了汗珠。金总裁突然哀叹一声:你怎么跟你爸长得一模一样!

    柳一郎释然:我爸的孩子怎么能不像我爸?金总裁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她稳定了一下情绪,打电话叫来了业务总监,两人交换了一下意见,决定分配柳一郎到一家电器超市里去做经理助理,金总裁特意关照柳一郎,你先实习上一个阶段,掌握企业运作要领以后再考虑分配你适当的工作。柳一郎问金总裁:可不可以让喜鹊去那个电器超市当营业员?金总裁作答:这个问题不属于我的职权范围,你可以去向超市经理申请,估计问题不大。

    柳一郎回到饭店后想不到喜鹊已经回来了,只见喜鹊兴奋异常,见面先搂着郎朗亲了一口,告诉郎朗她已经找到工作了,在一家超市当营业员,试用期三个月,每月工资六百元,使用期满后按销售额提成。郎朗告诉喜鹊,今天金阿姨看起来对他不错,看了老爸的面子,安排他到一家电器超市当见习经理。郎朗建议喜鹊把那份工作辞了,到这边来照样当营业员。无奈喜鹊坚决不肯,说她已经跟人家签订了合同,不能反悔。距离产生亲近感,咱二人在一个单位上班容易闹矛盾,喜鹊其实还有一点执拗,她不想让人觉得她是粘了郎朗的光……反正在一个城市里住着,随时都能见面,没有什么不方便。

    厚实、严肃、客观、可信、负责,不哗众取宠、不愚弄读者。我用我精瘦的肩膀不断地撞击着文学殿堂的大门,总希望那扇大门对我打开一条缝,让我在里边的某一个角落,点亮一盏属于我自己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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