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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章 37

    潘明鹏葬了秀珠后就一头扎进曾家驿,一月两月都不回县上来。他想把家里的那个保姆辞去,可想想回家后冰锅冷灶心里越不是滋味。潘亮有时星期天回家来拿东西,偶而也带几个同学回家来玩。一幢楼只剩下保姆一个人,那保姆也很乖巧,不论主人在不在都将屋子收拾得有条有理。

    清明节明鹏带上潘亮回柳家庄给秀珠扫墓。扫墓回来后天色已晚,潘亮去了学校。明鹏感觉很累,倒头便睡。

    睡梦中他梦见白莉萍朝他走来,哭诉着说潘明鹏你亲了我的嘴我就是你的人……;一会儿又见秀珠对着他笑:说潘哥你别急妹子给你搓澡为你铺被……;柳茹两目含怨将他诘问:人的情感也能当做礼品送人?还梦见煤矿上瓦斯爆炸抬出了十几名矿工的尸体……他大声呼喊着醒来,只觉得浑身冒汗心跳不已。小保姆惊恐着推门进屋,只穿条三角裤衩半截背心。小姑娘吓得变脸失色:“潘叔你怎么了?要不要我给你请个医生?”潘明鹏坐在床上静了静心,小保姆给明鹏倒了一杯开水。看小保姆浑圆的身体弹性的皮肤,把明鹏看得眼里流出了酸水。他几乎什么都没有考虑,本能地把那小保姆裹入怀中。看小保姆脸上掠过一丝惊恐,便羔羊般地由潘明鹏把她抚弄。那肌肤像羊绒般地棉软,那嘴唇像樱桃般地艳红。明鹏的糙手从姑娘身上抚过,那肌肤便像凉粉般地抖动。明鹏翻身进入姑娘体内,姑娘没有喊叫。牙齿把明鹏的肩岬咬出一排血印。

    第二天早上潘明鹏醒来时看那床单上印着一滩血渍,他羞愧难当,觉得天理不容。他收拾好东西打算回矿上,走到门口时被小保姆叫住:“叔吔,我把饭做好了,你吃了饭再走。”潘明鹏吃饭时看那小保姆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安静。他终于放下心来,掏出二百元钱塞到小保姆手中,放心地离去。

    过了些日子潘明鹏从矿上回来,看那小保姆已从自己住的那间小屋内搬出来,睡在了他跟秀珠睡过的那张大床上,明鹏洗澡时小保姆也不讳避,拿条湿毛巾为明鹏搓背,伸手摸摸明鹏胸前的胸毛,看得出小姑娘对明鹏这块料挺满意。

    然而潘明鹏却忐忑不安,小姑娘太年青她才十九岁,潘明鹏大她一倍。假如明鹏跟小姑娘结合他将失去所有的亲朋好友。还有潘亮,那个又倔又犟的儿子会不会承认这个小继母?

    洗完澡后明鹏坐在沙发上歇息,小保姆为明鹏泡了杯茶后紧挨着明鹏坐下。明鹏想这出戏该谢幕了,再演下去不会有啥好的结局。明鹏把小保姆的手拉来放到自己的膝盖上,然后叫小保姆的名字:“小兰”。那个叫小兰的保姆把头靠在明鹏的肩头,她认为明鹏要对她说些掏心掏肝的话,象年青人谈恋爱那样卿卿我我,互相表白。明鹏叫她小兰时姑娘脸上甚至漾出了红晕。

    明鹏摸了摸小兰的头,声调尽量显得平稳:“小兰,叔不该对你那样,叔对不起你,叔给你两万块钱你拿到县上开间门市,以后你结婚时叔还会帮你。”

    小兰姑娘给明鹏跪下了。哭着说:“明鹏叔你叫我干啥都行可不能不要我。我不嫌你年龄大我愿意,你不要嫌我,我给你洗衣做饭收拾屋子,我会跟潘亮相处很好,潘亮叫我啥我都不在乎,叔吔你就把我要了吧,我这给你磕头哩。”

    潘明鹏弯下腰将小兰姑娘扶起,看来这枚果子再苦再涩也得强咽下去,他自己酿成的苦酒只能自己来饮,人有时一念之差造成的后果难以弥补。他将小兰扶起后把小兰揽入自己怀中,摸了摸小兰姑娘的头说:“叔跟你在一起叔感到惭愧……”小兰抬起头对着明鹏呶起了嘴。那暗示再明显不过,明鹏浑身又被撩拨得燃烧起来,把自己满是胡茬的嘴贴到那张嫩嘴上,看小兰闭起双眼嘴唇滚烫浑身抖个不停,明鹏再也耐不住了,抱起小兰姑娘上到二楼把小兰撂到床上,然后把自己的身体压了上去。小兰在下边说:“叔吔娃这身肉就是你的了,你怎样受活就怎样日……”。明鹏想起了他跟秀珠第一次做爱时的情景,在小兰身上施展着各种技能。小兰在下边叫起来:“叔吔嫽、嫽、嫽扎咧,哎呀呀叔吔这身上麻得跟鸡毛扫一样”。明鹏说:“小兰你甭叫我叔咧,再叫叔这老脸就没处搁咧。”小兰偏叫叔。小兰说叔吔娃这身子就像云一样飘起来了。叔吔你把娃抱紧点,叔吔你日娃日缓点,叔吔你日到娃心上咧,叔吔娃受活得不行咧,哎呀呀叔吔娃这身肉都叫你熬熟咧……。小兰发育丰满的身子被犁锄耙磨后浑身舒展开来,她变得永不满足贪得无厌,人勤地不撒,小兰一出土就茁壮生长活力四射,把明鹏满是胸毛的胸膛不停地揉搓,一发觉明鹏有点儿胀起便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明鹏终于败下来了,仰躺在床上不住地喘气……。

    那小兰一经开发便变得贪婪和没有节制,有时明鹏白天回家便急不可待地拉明鹏上床,明鹏十天半月不回家小兰甚至撵到矿上,找各种理由将明鹏叫回家,一回到家里便关上门窗反反复复地做爱。姑娘身上有一种基因在分裂膨胀,分裂后的因子使小兰变得近乎疯狂。明鹏开始胆怯和后怕,担心这样长期下去有朝一日坝毁船倾,刹那间浮华尽失半生苦心东逝去……

    噩运在担惊受怕中过早地降临了,事先没有做好一点点心理准备。那天中午明鹏从矿上回来,一回屋小兰便贴到明鹏身上,双手勾住明鹏的脖子,明鹏来不及洗脸便被小兰连拉带扯就扯到了床上……。潘亮带一把家里的钥匙,他悄无声息地开了门,悄无声息地站在明鹏跟小兰的面前……。儿子没有任何过激的行为和恼怒的举动。他只是把门拉上,又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那几日潘明鹏把自己关在屋里,他哪里都不去,像牢笼里的死囚那样静等着死讯。小兰反倒过来给明鹏宽心。她已把明鹏不叫“叔”而改叫“哥”。小兰说:“明鹏哥你别怕。你日娃娃愿意。在所有人面前我都敢坦白是我主动,我愿意。咱俩偷偷摸摸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索性把关系公开,扯一张结婚证回来,咱俩结婚。”然而明鹏已不堪重负,他把小兰看了一会儿,看小兰单纯的脸上还留着一些孩子般的稚气。他没有理由责备小兰。他作茧自缚,罪有应得,他像对小兰说又像自言自语:“这事情复杂得多,有些事谁也无法把握”。

    几日后潘明鹏接到了一张传票,他的儿子把他告了法庭。

    潘明鹏想到了死。在他生命的历程中几次与死亡擦肩而过。他想到秀珠临死前在他的怀里那样安祥,想来死也不是什么十分痛苦的事情。可是不等他做好死亡的准备执法人员便找他谈话,而且将潘亮的诉状复印件向他送达。潘亮在诉状中什么都没有谈,只是要求分割属于妈妈的那一半遗产。执法人员告诉了被告人的权力义务,被告人有权为自己答辩,有权请律师为自己辩护,有义务配合法庭将所有的证据落实、澄清。

    所有认识潘明鹏的人都认为潘亮这孩子疯了。小小年纪怎么忍心对爸爸做出如此残酷的举动。大家不约而同地劝解潘亮,从各个不同的角度向孩子把这件事的利弊讲清,那潘亮仰起头梗着脖子,保持着一种姿势应对着各种责难。

    明鹏的父母也对这件事气愤而震惊,他们心痛儿子,觉得儿媳病逝后明鹏已心力憔悴。孙子出来捣乱无异冰上加霜。他们把潘亮叫到家里又是痛骂又是劝说,骂完后竟流起了老泪,潘亮对爷爷说:“爷爷,有些话我想单独跟你说。”爷爷便挥挥手叫老伴先出去。老奶奶拄着手仗瘪着个嘴:“啥话吗还不叫我知道。”老爷爷不耐烦了便对着老婆子吼道:“叫你出去你就出去啰嗦啥哩!”

    老奶奶出去后潘亮对爷爷说:“爷爷,潘明鹏是你的儿子,我想你也不会叫你的儿子一辈子抬不起头无法做人。我其所以把这件事不传出去是我还对潘明鹏留一张脸皮。我妈去世后潘明鹏就跟那个小保姆混在一起,我要是冤枉他烂了我的舌头!但我除过给你说一辈子也不会告诉第二个人。”

    爷爷大张着嘴半天合不拢,把烟袋重重地敲在桌子上然后喃喃自语:“明鹏呀你狗日的造孽哩,等着吧天打五雷击你哩”!

    爷爷缓过了一口气后对潘亮说:“潘亮,你过来,叫爷抱抱你,你是咱潘家的一条根,爷爷谁都不惦记光惦记着你……”

    那场官司以潘亮败诉而结案。潘亮不满十八岁还不具备自然人的资格,他的财产只能由他的监护人潘明鹏管理。郑秀珠的遗产潘明鹏为第一继承人。究竟第二继承人潘亮应分得多少妈妈的遗产,判决书上没有说。

    厚实、严肃、客观、可信、负责,不哗众取宠、不愚弄读者。我用我精瘦的肩膀不断地撞击着文学殿堂的大门,总希望那扇大门对我打开一条缝,让我在里边的某一个角落,点亮一盏属于我自己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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