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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3维和部队的那些日子(五)

    白糖是被全身蚁咬般疼醒的,她醒来后发现自己被绑在病床上,身处在一个白色的实验室里,她头顶上方有个笼罩全身的长型灯泡,灯泡正对着她的身体照出绿色的光,那蚁般的痛就是这光照出来的。她咬紧牙关忍着痛,打量着实验室。整个实验室里除了她这一张床和上方的灯,没有半点其它的东西。绑着她的是并不是医药用带,而是非洲人自制的动物皮带,上面还有黑黑的血迹。她的衣服已经被人换了下来,全身衣服已被人扒下,换上了一套白色的病服。

    奴达依的声音从门边传来:“你醒了。”白糖看过去,奴达依不再是以往非洲土著的打扮,而是穿着职业的白大褂,胸前口袋里插着一只笔,她手中捧着一个针筒。奴达依哼着歌走进白糖,在白糖的右手指尖上按压了下,将针筒刺进食指中。白糖感觉一阵刺骨的痛,有冰凉的东西留进了她的身体。她发出声音后才知道自己的嗓子已经哑了:“你给我注射了什么?”

    奴达依欢快的说:“就是你杀死的那只舔食者的血液和体内组织的混合物。”她看着白糖,眼中闪过恶意而愉快的笑:“你知道吗?从你抱走那个小婴儿的时候,我便很喜欢你,一个普通人的速度可以达到那么快,我很是高兴。那时候起,我就很想看看你和舔食者之间如果争斗的话,谁会胜利。今天你让我很高兴,那场战斗看的我目不转晴,作为奖励,我决定赐给你舔食者那强大的力量。”

    白糖听说被注射的是那种东西,除了恶心外自知也是活不了多久了,但是她有太多的疑问,如果不弄清楚不想办法传递出去,即便是死了也无法瞑目。她忍着身体因巨变而产生的痛,问奴达依:“那你告诉我,舔食者和那些丧尸是怎么回事?”奴达依听了她的话后,洋洋得意的甩动着针筒:“那可是我的大发明!我花了很多心思,用了很大的人力才力才做到的。将原始病毒同异能者体内细胞相结合,再利用异能者的自身抗体将原始病毒进化,于是产生出如今这美丽的T。我要用T将所有的人都变成我的奴隶。这世界由我来统治,我才是这世界的王!”

    她在实验室里手舞足蹈的叫喊着,白糖吃惊的消化着她说出的话。虽然来非洲前白糖也大体上了解了自己去刚果的任务是和病毒有关,但是真正接触起来,才知道竟然有这样的可怕。如果真如奴达依所说的,那么人类便是一场灾难。不行,一定要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打断奴达依沉迷的幻想:“我并不觉得你可以掌握的了T,单从我今天接触的丧尸和舔食者看来,这些都只是没有思维,只知道狩猎的怪物而已。这样的一群单细胞怪物怎么能让你一统世界?”奴达依好象被她讲到了痛处,很不高兴的阴沉着脸:“单细胞又怎么样,那些只是最初的形态,等到我的研究成熟,T进化后,我一定可以拥有最完美的武器。”白糖顺着她的话问:“你准备将T怎么样进化?”

    奴达依听了她的话,吃吃的笑了,指着她说:“那就要看你会变成什么了!我将最初的T注入酋长儿子的身体内,他便没有立即死去,可是只能半死不活的在那里悬着,身体依旧在腐烂,那是多么的肮脏。我又要在很多人身上做实验,可是成果都不大,虽然不怕痛轻易也不会死,但是暴头可以解决,而且这群称为丧尸的东西更加的肮脏。我实验了那些年,都没能让T进化,可是自然是很神奇的,它们不需要我的帮助,自己就开始改变,当丧尸群中食物消失后,它们开始互相吞噬,吞噬同伴数最多的那个便开始进化,变为舔食者。这让我多开心啊,我终于找到了窍门。于是我便将T病毒自己层层叠加,好不容易研究出了进化体,刚给酋长的儿子注射后,他立即就可以自由起身,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已经有知觉。我原本还打算在婴儿身上作实验,偏偏你们出现了,打断了我的计划。我原本想着在你身上实验算了,可是你同舔食者的战斗提醒了我,T的叠加还不够让T进化,一个智慧的大脑才决定着一切。所以我决定在你身上,从头再来,我们从最原始的病毒体开始,一步步来,让我的实验完美化。”

    白糖听了她的话,只觉得这个女人已经丧心病狂,但是奴达依还不放过她:“你要知道,原先原始病毒同异能者结合可以分解出T,而异能者本身会根据属性变成不同的病源体,但是那只针对异能者。普通人类却只是简单染病。但是没关系,你不用怕,我不会让你染病,我会在原始病毒的基础上,加上T,再加了后期进化的所有产物,让你成为最完美的战士。”奴达依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门外有人叫她,她在白糖脸上又摸了下,依依不舍的出去了。

    白糖一个人躺在那里,手指试图动一动,但是指间能接触到的地方只有绑住她的皮带和病床,她又摸了下皮带,非常光滑和牢固,凭她那几根手指根本是解不开的。这时候她忽然看见天花板上有个边缘处有黑黑的东西在动。先是短短的,然后越来越长,好象是有东西从外面钻了进来。那东西彻底钻进来后,便从墙上掉了下来。

    白糖知道那是条蛇,而且看那黑黑的身体上还带着红色的条纹,虽然不知道品种,但是她也知道那条有巨毒。非洲这地就是这样,蛇在这里同土著民一起居住。家中有蛇钻进是很平常的事。这处实验室上方有个通风管,那蛇便是从那管中钻进来的。那蛇很是悠闲的在实验室里游荡,整个实验室中只有她待着的病床是可以攀爬的,那蛇自己也就顺着床脚爬了上来。

    白糖眼睁睁的看着那条蛇出现在她的头边,吐着黑红的信子,慢慢的爬上她的脸,土腥味扑在她的鼻尖,油腻的蛇身滑过她的嘴。

    她只能闭上眼,等着这条蛇游够后离开她的身体,但是正在这时她觉得原本只是被注射的地方变的僵硬,而身体内部的重要器官里开始发凉。昏昏沉沉之间,她觉得头脑内部也好象有人拿着冰水一点点的往里灌。不知道是不是这毒的原因,原本在她身上平静游行的蛇忽然防备的直起了身子,对准她的嘴便狠狠的咬了下去。白糖只觉得唇部一阵痛,嘴里便有液体滑进,原本昏昏沉沉的她不自觉间将那液体也吞了进去。

    吞下去那液体后,迷惘中的白糖知道那是蛇毒,她眼前出现无数的红色,睁开后依然是满目红光,那条蛇咬过她后又直起身子看着她,然后间又软□子,倒在她脸上,再也没有动过。白糖想,这病毒好厉害,这么毒的蛇都死了,那她是不是也活不了多久了。

    她的思维开始散开,蒙胧间好象又看到曲洋站在她面前抱着白米,对着她怒吼,白米那偷偷得意又挑衅着她的眼神。昏迷前,她想着:不爱就不爱了,但如果这次真的还能有命回去,定想尽办法把曲洋给弄到手,哪怕只有一天,也定要闹的轰轰烈烈,不为别的,就为好好出口气。

    白糖再次醒来的时候,眼睛已经没法睁开,身体不受她的控制,她只能僵硬的躺在那里。但是她知道自己已经不在实验室了,因为有太阳照在她身上,耳边还可能听到鸟叫声和水声,鼻间还能闻到潮湿味。这是什么地方?

    她听见奴达依和一个男人的声音。奴达依很不高兴的说:“真倒霉,本来好好一具完美的实验品,竟然会被一条蛇给坏了计划。”男人说:“没关系,我们下次再去维和处捉个回来好了,那里不是还有个叫钱开心的中国女人吗?看那体格应该也不会差的。”奴达依嘲笑的说:“钱开心?那女人可狡猾了,我宁愿去随便找个男兵,也不要去捉钱开心。”男人跟着奴达依笑:“你不是很讨厌她吗?她和那个叫海南的女人看身体应该都很不错,你要是不敢下手,我去把她俩捉来给你。”奴达依的声音立刻阴沉起来:“那两个人你千万不要去捉,要是被她们反过来捉了你去,就是给我添麻烦。”那男人听了奴达依的话,唯唯诺诺的答应着。

    白糖听声音,应该是奴达依踢了那男人一脚:“去,把那尸体抬起来扔过沼泽里。”她便感觉有双手将她扛在肩上,走了几步后扔进了沼泽。她现在肯定了自己还是在洼地边的沼泽里。原来那处洼陷地果然有问题,她被关住的那个实验室应该就是在洼地内部吧。

    她平躺在沼泽里,一直没有陷下去。奴达依等的有点不耐烦,对那男人说:“怎么还没沉下去?体重太轻的女人真麻烦。你去找块石头绑在她身上。”白糖便感觉有棍子将自己从沼泽里又捞了出来,然后腰间被绑了个重物,接着又被扔进了沼泽。这一次,她明显感觉到自己从腰间开始往下沉,一会后,她便觉察自己的鼻和耳都塞进了泥沙,再也听不见和闻不到什么的时候,头顶上方也没有了太阳的温度。

    感觉到死亡但是却又不会死的滋味非常的难受,白糖一直沉到沼泽底部后停了下来。她感觉到周围有东西在活动,她掉下来后有手状的东西在她身上抓来抓去。但很快就没人对她有兴趣,她沉底便躺在那里,有人从她身边和身上去过,脚踩在她的身上,就那么走了过去。白糖想着那些应该就是丧尸吧,平时也只能在沼泽底部游荡。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变成丧尸。只是不能动,但是却还有自己的思维。但是那些丧尸也没有吃了她,应该还是把她当成同类了吧。该不会是?她猜想是不是那条蛇咬了她,蛇毒同病毒中和,才成了这副样子。那怎么办?她现在这个样子到底算是活人还算是死人?

    正想着,忽然她觉察到肚子饿。还会肚子饿,那是想吃生肉还是熟食呢?白糖开始想着生肉和熟食的样子,然后她表示还是喜欢熟食。那应该就不算是个活死人了。可是她能感觉到肚子饿,却又不能动,难道她要在这沼泽底下活活饿死?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白糖开始觉得自己的手脚可以动了,她缓缓的坐起来,但是还是知道不能睁眼的,她可不想满眼全是沙。她开始同那些丧尸一起,慢慢的摸索着。沼泽底下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是因为泥多,即使是绊到也不会跌倒。白糖便在那里慢慢的走着,想找到出沼泽的路。

    又不知过了多久,原本四散走的丧尸忽然好象认准了一个目标,全朝着一个方向走去。白糖想起她看到沼泽里有丧尸出来的事,她想着大概是又到了可以走出去的时间了,她便随着那群丧尸一起走着。果然走了些时间后,她感觉到头顶处又感觉到阳光的温暖。

    当走出沼泽地,她眼眯成了一条缝,长期的黑暗后冒然睁开眼会刺伤眼球,而且现在情况不明,她也不能让自己暴露。眼中那条缝间,她看见洼地那处又有动物被放了出来,所有的丧尸便围了过去。白糖也跟着走了过去,她现在是饿坏了,虽然说熟食非常好,但是没有东西的前提下,吸食些鲜血也没什么,更何况这些动物里还有鹿。她不在乎跟那群丧尸一起抢食,反正对于丧尸来说,她也跟同伴没什么区别。有鬣狗对着她的腿咬了几口后,抽搐着到地死亡。便有大量丧尸围了过去抢夺食物。

    她的目标只有鹿,大口热乎乎的鹿血入肚后,白糖才觉得身体内部重新有了人气。她撕扯出一条鹿腿,装做大口咀嚼的样子,将头藏在鹿血中看向洼地深处。她故意选择离洼地最近的那条鹿,也有意的将鹿赶到洼地边后才下口,就是为了方便观察洼地。洼地深处有人站在那里,正是奴达依和一个仆人样的男人。

    她便装模作样的大声叫着,将丧尸的注意力都吸引来,然后带着一群丧尸冲下洼地。那边奴达依急忙令那个男人开枪射击,她自己急着跺向洼地里一块大石,不一会儿她站的那处地方便慢慢的往下陷。那是个升降机,很快她和那男人降下去后,一群丧尸便只能趴在那处空地对着下面嚎叫。一会后,下面有东西又伸了上来,白糖装做因为没有食物所以要离开,自然的走出去后,下方那升降机便弹了出来,有丧尸没来的及躲闪,当场便被绞了脑袋。升降机回到原地后,便又是空地里红土的颜色。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四周的丧尸已经因为这里的动静大批量的拥来过来,白糖便故意想办法让丧尸们都站在升降机的位置,她装做不经意间推搡了旁边的丧尸,那丧尸便一脚踩在奴达依踩过的那个大石上,果然升降机晃动了下,很快降了下去。白糖藏尸群中,当升降机落下来后,已经有小型武装力量拿着枪等在那里,一阵扫射后丧尸全部消灭。而白糖已经不在那里,她在升降机下降的过程中,看到每隔几米远便有一处管道,应该是通风口。她算准了时间便偷偷的从升降机滑进了管道。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算是人还是怪物,黑暗的管道中她视力不受阻,而原本躲在管道中的老鼠看见她后,立即四散逃走。她爬行的速度比以前更快了,没多久后,管道便换成了坚硬的土道,有亮光从下方透了出来。她观察后都只是实验室,便很快滑了过去。但这时候她听到了奴达依的声音。

    “你看到了没?那个女人也在丧尸群里!哈哈哈,笑死我了!那女人虽然没死,但最后也没有逃脱变成丧尸的命运!”奴达依对着刚才同她一起去地面的男人笑着。那男人附和着她也在那里笑:“是的,那女人一嘴的血,一身的泥,那件白色的病服都成了黄黑色。真是个丑八怪。”奴达依听到他说白糖丑八怪,眼神动了动,便媚笑着抱住那男人的脖子:“你说的真好,我要奖励你。”那男人也跟着搂住奴达依的腰,两人便抱成一团纠缠在一起。

    白糖爬到这处时,便在上面细细的看着。这应该是奴达依的房间,富丽堂皇却是欧洲贵族的风格,奴达依和说话的男人在里面抱坐一团,外面有人抱着胳膊看着。当奴达依和那男人倒在床上后,原本站在外面的人便将门关了起来,给这两人留了空间。

    白糖的手指在下方天花板的位置上用力扣了扣,大块的土便被挖了出来。白糖看了看自己的手,真没想到,这算是因祸得福吗?她又往前爬了几下后,到了另一个房间,看见没人后,便挖开了天花板,钻了下去。这是个衣帽间,白糖先在洗脸池中将自己的脸和头发洗干净后,换上干净的衣服,再套上白大褂,又找了个口罩扣在嘴边。出房间前,她对自己还有些不放心,在房间里徒手捏碎几个铁柜后,又锻炼着快速冲刺兼迅速转角了几回,再接着用玻璃划伤自己又或是自己又或是头砸地面都没有事。好吧,是有点疼,也会划破,但是痕迹非常小,基本上看来是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好吧,她确定自己还是自己,只是更厉害罢了,就好象有异能了。

    出房间后,她路过奴达依的房间,她门边站着两个守卫。白糖走过时,耳边听到半闭的房内传来奴达依的快乐而纠结的呻吟声。她在整个实验所里转了一圈,确定除去刚才扫射丧尸的守卫队算是最强力量外,大多数都只是当地土著和奴达依的男欢兼助手们,第一次看到的那个叫拉图的男人并不在这里。

    她走进那群刚射杀丧尸正在休息间互相吹嘘的守卫们,关上门,脱下口罩。有人看见是个大美人,立刻吹起了口哨。她又缓缓脱掉了白大褂,露出里面黑色的小背心和工装裤,脚下是一双大码的军靴,里面塞着碎布,这样让她走起路来不会因为太大而不方便。她脱下靴子,更多的人开始哄叫。她微笑着走向了他们,那边也有人开始脱衣服。

    一阵鸡飞狗跳后,白糖就这样穿着黑色小背心和已染成红色的工装裤,赤着脚走了出来。她全身上下都是血液。双脚更是泡在血里。外面有人听到休息间的声音拿着枪赶了过来,看见白糖后连忙问发生了什么事,越过白糖便跑向休息间。

    白糖没有理会他们,嘴角含笑着往奴达依的房间走去。身后有人在叫喊她,她那敏锐的耳朵已经听见有子弹上膛的声音。当有人对着她开枪后,她迅速的撞开身边的门,冲了进去。当那些人拿着枪闯进房间,白糖已经不在那里,天花板上有撞开的痕迹。

    白糖到奴达依的房间时,她已经不在那里。白糖便下了天花板,往前追去。不多久,便看见众人保护下的奴达依正登上升降机,她紧跟着跑了上去。一路扫开众人后,登上了升降机。对着奴达依的脸便是一脚,奴达依拿手去挡,左胳膊当场就被白糖一脚踢飞了。奴达依又疼又害怕的大声喊叫着,这时候上方有人跳了下来,跟白糖打成一团。奴达依躲在角落,凭这两人一直打上了地面。

    那人上了地面后,上空一架直升机对着白糖便是一阵枪林弹雨。白糖没有办法只能放过奴达依和那个男人,眼睁睁的看着奴达依上了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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