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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125 遭逢偷袭

    只是这回南宫锦似乎是真的生气,从他迟迟都未出现就能感觉的到。柴子进守在门口自得其乐的用着他那蜡黄脸看着远方。时而那小郎儿在甲板上的笑声传来,亦是让林若惜心中念起久违的童真,跟着莞尔笑了出来。

    直到傍晚时分,舱门豁然打开,南宫锦冷着个脸将饭菜端到林若惜面前,她才晓得此人是去弄吃的去了,等柴子进进来后,将面上的面具摘下,搁在了一边,用白巾擦了擦脸,默不作声的开始吃饭。

    柴子进从进门后就感觉到这异常的气氛,不觉大为无奈,慨叹道:“我说你们别像两口子一样真闹什么别扭啊,老柴我感觉十分不自在。”

    林若惜“扑哧”一笑,显然明白这是一个和解的机缘,顿时霞生玉腮,薄嗔的瞥了眼南宫锦,“话说的重了些,但也别得理不饶人,我眼下不就是要随你们去送死的么?还不对本姑娘好一些?”

    南宫锦甫一抬头,却撞上那张好几日没见的真颜,楚楚可怜微微下垂的眼眸,单就是那么一弯,就让他心底一软,被那句话说的自己也不太好受,不自觉的就想起了十年的交情,尤其是她在说的那句:“我真的谢谢你将我带上了逍遥峰”时常响在耳畔。

    一念之差,差之千里。

    当着柴子进的面自然不会说太多,他夹了一筷子林若惜爱吃的菜放在她的碗中,亦算是二人再度和解。

    渺渺青山。烟波浩荡。

    单只是眼下美景,足以让一路奔波下来是几人,感慨此刻宁和安静。大江行舟已有半月,也渐渐能够放松紧张的情绪,投入到眼前山水当中。

    柴子进乘着大船停在前关城码头补给行船所需时候,也下船购买些冬衣及之后行路所需。越往北走天越冷,最神奇的是,不足一月的路程,林若惜居然能感觉到夏冬两季区别,甚觉自然之玄妙。

    这半月行船时间里,她总是乘着夜深人静的时候盘坐在屋内,精心恢复自己失去的清心大法的功力,到得今日,虽然并未恢复完全,倒也相差不算太大,只是那一回丧失的太多,如今勉力继续,进阶倒是缓慢了许多。

    柴桑拎着个大包裹从码头上上了船,又回头看看身后,确定没有缀尾之人,才悠然回到客舱,将购买的冬衣递给了林若惜与南宫锦二人。

    “再过一天,就可以到达长天。”柴子进方才已经问明了时间行程,而正是如此,三个人吊在心头的魔门奇袭应该可以转移到长天坊的按兵不动上了。

    南宫锦奇怪的应了声,“依花韵棉的性情,不应该那么简单错过此事。”

    “极有可能她们会与长天坊合作哦。”柴子进捏着从城里买来的小酒,喜滋滋的喝了口,胡诌了句。

    南宫锦推开舱门,看向去路,只见两岸此时月明星稀,寒雾扑面。苍山夹迎,水流湍急,芦苇丛迎风摇曳,不时亦有三两小舟从旁掠过。此时已经驶了近一个时辰,甲板上早已没有乘客肆意玩耍,加上夜黑风高,大多像方才三人那般,躲在客舱中喝点小酒。

    只有星路帮依旧在船上忙碌。看起来,毫无异样。

    但以南宫锦的灵觉,早已突破了常人能耐,他甚至会感觉到几分不自在,隐隐觉出不对,却又不知道对方会从哪里下手。

    船体一震。

    不单是南宫锦,舱内的柴桑与林若惜也抢了出来,三人对望一眼,就听星路帮的帮众大喊着:“有人下暗手,船要沉了。”

    南宫锦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水路之上并非短兵交接这么简单,对方实在可以玩阴的,便是从凿船这一途下手,亏自己忘记对方是魔门中人,才不管船上尚有多少百姓。

    就这么一句话,使得客舱门尽数打开,无数人涌到了甲板之上,惊慌失措起来。所幸星路帮的人也算有些经验,起手就抛下挂在大船两侧的备用小筏,由帮众下了筏子接客人避难。

    但是船体倾斜度越来越大,有很多人甚至就这样掉下水中,在这紧急时候,无人不在争抢着想要上那小筏,反倒是越挤越有问题,哭爹喊娘的愈来愈多。

    这一刻,只有南宫锦其人,直起身板,异常冷静的看着水底汩汩而出的气泡。

    浅滩之上。

    借丛丛树林掩盖住诸人埋伏的身形,此刻大江上的船倾斜,大部分人都落在水中,情势十分紧急。

    正在这时,数个着水靠之人浮出水面,终有泅水的武林中人见此情形,不问因由的上前就打。显然就是猜到此次船破与这些人大有关系。

    伏在草中的黑衣人终于想要出手,如猎豹一样的身子方一弓起,却被身旁的白衣公子一把拉下,“切莫情急误事。”

    黑衣人自然就是林若惜的便宜师傅,他很是奇怪的看向玉卿衣,“为何?乘乱出手,将惜儿拿回不是最好?”

    玉卿衣瞪了他一眼,“你看江面之上正是大乱,不下百人,如何能看见惜儿。更何况,我听花韵棉说,这次南宫锦十分谨慎,居然易容上路,所以此时出手,只会令情势更乱,先看百花宫的行动。”

    墨昔尘点了点头,不再多话,转头看向江中情况。

    南宫锦寻到林若惜,柴子进在后,拉着她朝着岸边划去。

    忽然,耳边一阵娇笑,花韵棉立在一只小舟上,寒风之中娇俏依旧,看着水中诸人,“南宫锦啊,这次看你往哪里跑。”

    她的手几乎是同一时间,朝着南宫锦击去。林若惜只感觉到背部忽然一疼,想不到南宫锦居然把自己顺势推往远方,而自己拔身而起,“花美人居然这么快发现云某,实在令人钦佩。”

    南宫锦卓然立于舟头,居然于转瞬间面上覆上了银丝软甲,令人没有瞧出端倪。

    而花韵棉娇羞跺脚,就像是与自己的情人话事般,软软言道:“南宫门主哪怕一世英明,如何能料到自己那手下,即使是换了张脸,却还是不习惯卑躬屈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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