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女频小说 > 青年韦帅望之唯我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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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扁希凡给冷先个眼色:“没关系,这是活血的药有点重了。”

    冷先微微放心,然后纳闷,给我个眼色干啥?

    冬晨沉默一会儿:“帅望。”

    帅望静静倒在冷先怀里,吐血当然不是激动的,他没情绪了。他实在激动不起来,他已经不会生气不会嚎叫了,双眼也不会再喷出火来,他也不关心冷森是否会被刑讯而死,他也不关心苏西楼是否会被追杀,也不关心冷清追杀苏西楼的后果是不是死亡。他只是装出一个尽力的样子。

    其实整个世界变成什么样子,他完全不在意了。

    让他尽力表演的,不过是一个信念,我现在病了,我要坚持维护以前我重视的人,至于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他的理智说,可能有一天,他会重新重视这些人的。或者,他是应该重视这些人的。

    冬晨叫他,他懒得费力气去回答。

    冬晨见韦帅望闭着眼睛,微微有点担心:“他,他是昏迷了吗?”

    帅望睁开眼看他一眼,再闭上。

    冬晨沉默了。

    良久,冬晨道:“你真的觉得,当初救我,是错的。”

    帅望轻轻“嗯”一声。

    冬晨沉默了。

    那么,我救你呢?

    啊,当然你也觉得是错的,你当时,根本就是希望……

    你是希望为你做的事偿命吗?

    他让我快逃,他说杀人者被杀,死得其所。

    所以,你是真的觉得……

    扁希凡已经懒得提醒他了,韦帅望不正常不正常,怎么跟你说了这么多次,你就记不住呢?好吧,你愿意在这种时候问他关于兄弟感情的事,你爱找虐你就问吧。你再问问他,如果你自杀在他面前,他会不会哭,他不会的,他只会很难过地看着你,拼命往出挤眼泪,其实一点难过的感觉也没有。

    就算你把他老婆先奸后杀在他面前,他都不会有感觉。

    你没听他那有气无力的死战宣言吗?那不是虚弱,那是没感觉啊。我看韦帅望是尽力激动了,也没激动出来,最后只好用内力逼出一口血,表示,老子是因为重伤,才激动不起来的。

    这是残疾,你懂不?

    扁希凡问:“帅望,身体上有不好的感觉吗?”

    帅望平静地:“还是有点不舒服,没别的了。”一种很轻微的痒的感觉,挠不着的痒,我想念疼痛的感觉了,这种痒让我想念疼痛的感觉。

    扁希凡道:“冷良可能比我有办法。”

    冷良看到开门的是冷冬晨,进来的是冷先,有点意外,瞪着眼睛看他们一会儿,才发现被抱着的是韦帅望,默默拍拍床,冷先把帅望放床上。

    冷良握住帅望的手:“你又受伤了。”然后一抖松开手。

    帅望道:“少一根手指很吓人吗?”

    冷良沉默一会儿:“这小子又受伤害了?”又是这副半死不活的表情呢?

    扁希凡拿开韦帅望的面具,额头青淤黑血:“撞得很重,我怀疑他脑子受伤,导致他情绪缺失。”

    冷良问:“额头受伤有这种症状?”

    扁希凡点头:“我见过,我确定额头这块地方,有处理情绪的部分。具体到……”老扁四望:“头骨没有?”

    冷良笑笑:“不能象你在魔教那么放肆。”

    老扁很不快:“都是些无聊的忌讳。”

    冷良随手拿个土豆:“给。”

    老扁取来银针,订上:“这个位置,这么深。后来人死了,我把他切开来看了,这些部分都有病变,应该是失去功能了。”

    冷良很感兴趣:“这样也能活?你后来试验过?”

    老扁很不快:“哼,后来少教主就来了。猴子有没有情绪反应,我可看不出来。”

    冬晨不安,这是什么意思啊,试验?少教主来了?猴子没情绪反应?你拿韦帅望做的试验吗?韦帅望是猴子吗?这都是暗语吗?

    当然,老扁不是说韦帅望是猴子,他只是简化一下,韦帅望让他用猴子试验,猴子的情绪反应明显不好观察,他极其不爽。

    冷良很温和地看着帅望:“感觉好吗?”

    帅望静静地看着他,良久:“我有点想念以前见到你的感觉。”

    冬晨内心相戚戚焉。

    冷良沉默。

    唔,你以前见到我感觉好吗?

    过去,手搭帅望脉博,良久:“内伤挺重。”

    老扁道:“我给他服了银杏田七这类的……”

    冷良道:“他有什么反应吗?”

    老扁道:“他说不好受,我担心是加重内伤了。所以停了银杏。”

    冷良道:“我有更强的药,如果你觉得损伤不是出血,是淤血的话,通开阻塞的地方更有效,但是,如果你不确定损伤,你知道后果。”

    老扁点头:“出血量大,他可能会肢体麻木,甚至死亡。你说的更好使的药是什么?”

    冷良拿出一包白色粉末,给扁希凡:“这个。”

    扁希凡想伸手摸摸,冷良道:“这个,比见血封喉还快。”

    老扁收回手:“剧毒?”

    冷良点头,指指屋角的一个铁笼,只见一只老大的眼镜蛇正盘在里面,咝咝地吐着信子。

    老扁惊道:“蛇毒?”他当然不是惊冷良能弄到蛇毒,取蛇毒这活小韦十岁时就会,他是惊冷良能把蛇毒提成粉末长久保存还不失药性,这可是了不得的技术进步。

    韦帅望想起来了:“你给我用过,那可不好受。”

    冷良点头,当然不好受了,天底下还有好受又好使的药?:“这个改良过,可能会好点。”

    冷良问:“那人是怎么死的?出血?”

    老扁道:“自杀。”

    冷良点点头:“没情绪也会想死?”

    老扁道:“好象还是会不好受?或者,人活下去的原因是到底有多想活着,而不是倒底有多想死。”

    冷良点头:“老扁,你往哲学家的路上发展了。”

    老扁点头:“越少同人接触,越能透过现象看本质。”

    冷良一看,哟,扁希凡这个聪明人长这么大了,还分辩不出人家是逗他还是说真的,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按老扁的话说,真想切开看看,这脑子是怎么长的啊。

    人要缺心眼,果然成就会更高。

    帅望看着冷良。

    冷良道:“怎么了?”

    帅望道:“这是很强大的武器。冷良,你跟我走吧,冷家山上不安全。”

    冷良笑:“你是担心我,还是担心冷家山的毒药发展?”

    帅望道:“这只是一个推论,冷斐会想到不能在暗器发展上落后,他会想到你,如果你合作,对我不利,如果你不合作,你会死的。两样我都不希望。”

    冷良道:“我不想去魔教。”

    帅望道:“噢。”

    冷良微笑:“噢?”

    帅望道:“我应该选择杀了你吗?”

    冬晨呆住,啊?这这这,这是……

    冷良道:“不应该。”声音平静得让冬晨感到郁闷了。你们平时就这么聊天吗?

    帅望盯着他,良久:“以前有情绪时,可能会觉得不应该……”

    帅望困惑地:“好多事,我来不及重新判断时,往往延用以往的判断,然后,我发现,同我现在的判断相反。情绪是干什么用的,怎么起作用的?”

    冷良道:“药物的危险性你都知道,要不要治?”

    帅望问:“有情绪和没情绪时做出的判断不一样,哪个正确?”

    冷良沉默良久:“不知道。”

    帅望道:“那何必冒死亡危险呢?”

    冷良道:“你也不介意冒死亡危险吧?”

    帅望道:“不介意。投骰子吧。”

    冷良道:“所以,没有情绪,你就不知道什么对你重要。”

    帅望问:“什么重要,是情绪判定的?”

    冷良道:“让你感觉好的,对你比较重要,让你感觉不好的……”

    帅望问:“感觉好?类似于你真漂亮真能干之类的?”

    冷良道:“有利于生存的,或者生存得更好的,虽然经常有误差,但是情绪还是比你逻辑判断要快。它综合各种情况模糊处理的能力比较强。”

    帅望道:“你是说,我不需要想想,就本能地觉得芙瑶比较重要。”

    冷良点头。

    帅望道:“而且,在各种判断中,直接反应出来。”

    冷良再点头。

    帅望道:“那就治吧。”

    扁希凡小声:“是因为你不治好他,他就要杀了你吗?”

    冷良看看扁希凡,是啊,还有你,你不觉得以前的韦帅望比较安全吗?

    扁希凡想了想,嗯,以前的小韦比较安全。

    扁希凡问:“他的安全呢?”

    冷良看他一眼,这,我的安全明显比他的安全重要啊。你不觉得吗?你当然不觉得,不过你应该觉得你的安全比他的重要啊。噢,因为你现在没受威胁呢。

    冷良道:“他延用以前的判断呢。他以前的判断是什么?第一要保证他觉得重要的人的安全,第二他应该去死。现在他慢慢否定第一条,因为对他来说,没有重要的人了。你觉得他安全吗?”

    扁希凡沉默,看看韦帅望。

    帅望道:“我,首先要保证芙瑶和小念的安全,因为,因为……”

    因为她是我重要的盟友,因为她以前救过我,不过我也救过她,所以,我们彼此救过这条相抵了。重要的盟友,为什么重要?因为,这样我才能活下去,得到更大的权势,我为什么要活下去,权势于我何用?活下去对我来说,同死亡没有任何区别。

    帅望沉默一会儿:“快点治吧,我厌倦这种理性思考了。”是的,没有那些让我觉得好的感觉,我完全没必要活下去。我本能地厌恶这种会推导出我没必要活着,而且我也不想起床的逻辑。

    扁希凡道:“给他治吧。”别让他再想了,再想下去,他真的会推导出他应该去死的结论。

    冬晨一直呆呆坐在一边,完全呆住了。我不过希望你冷静点,你不能冷到这地步啊……这这这,我白白伤痛欲绝,他连要不要保护芙瑶小念都想半天没想明白,我他妈问他……我……

    冷良把粉末和到蜡丸里,取过刀子:“伸手。”

    帅望伸手,冷良用药水给他清洁一下,在手臂内侧切了个小口,埋下五粒米粒大小的药丸:“如果感觉到身体麻木之类的,就取出一粒。如果没反应,再埋两粒。半年后取出来。”

    帅望问:“多久会有反应?”

    冷良道:“如果五天后没反应,再加一粒,再五天还没反应,再加一粒,然后,还不行的话,你再来找我。”

    帅望点头:“噢。”笑笑:“我不会杀你的。”

    冷良微笑:“我知道,你发誓保留以前的一切判断,是不是?”

    帅望沉默一会儿:“我尽量不更新原来的看法,但是,我想我坚持不了太久了,原来的印象,在消退,你说得对,忘了原来的印象之后,我判断不出某些人死了是否会对我造成损失。”看一会儿冷良:“我为什么一直不肯杀你?”

    冷良苦笑:“不知道,我一直认为你蠢。”

    帅望点点头:“莫名其妙的不想你死的情绪,我暂时不对你进行逻辑更新。免得有一天,我醒了,后悔之类的。如果一直不醒,也不死……”我现在还觉得,杀了你可能会不舒服,这种印象持续不了多久了。我感觉到了,我每同人见一面,就用新感觉刷新一次原来的感觉。怎么努力回忆,旧印象也越来越浅了。有一天,他会觉得,芙瑶同陌生人一样,他会轻易因一点可笑的原因杀掉妻儿。杀了现在在他印象里还非常重要的那些人,他因为那些人活着,如果有一天,他会毫不介意地杀掉这些人。那可不太好。

    帅望慢慢包上纱布:“韩宇。”

    冷良道:“半个月前,花五万两银子治好了你们的箭毒。”

    帅望点点头。

    冷良轻声:“苏西楼,韩琦,韩宇,冷斐,冷逸飞,你们现在可打不过了。”

    帅望问:“现在吗?”

    冷良道:“舵主们在冷家山上总是安全的。”

    帅望笑笑:“还是那么谨慎。”

    帅望出了冷良的监禁地,冷清在外面等着:“韦教主!借一步说话!”

    帅望点点头:“冷先生。”向冷先冬晨摆摆手,跟着冷清稍走远点。

    冷清道:“虽然,我并不相信,但是,有人一直对我说,韦教主会为我主持正义。”

    帅望问:“什么样的正义?”

    冷清道:“我要苏西楼的命。”

    帅望道:“苏西楼说的是实话,那不是有预谋的杀人,被吓到了,做出同平时为人完全不一样的反应。”

    冷清道:“对我儿子有什么不同吗?”

    帅望道:“他死了,对你儿子也没什么不同。”

    冷清慢慢咬紧牙:“你!”气结,半晌才怒道:“对我不同。”

    帅望点头:“是,对你是不同的,但是,我不打算为了让你感觉好点,去谋杀。还破坏规则。”

    冷清道:“你给我我要正义,我给你我的支持。”

    帅望沉默一会儿:“只要我给你报仇,就算我要杀好人,你也支持?”

    冷清愣住。

    帅望道:“好好想想,不值得出卖灵魂来复仇。”

    冷清悲愤:“你!你说好轻松,不值得吗?那你呢!”

    帅望道:“你要落到我这地步吗?”

    冷清呆住,看着他。

    帅望道:“你没我这么大本事,我可以停住,你停不住,因为别人会追杀你,你要么死,要么,把良心卖了一次又一次。我可以不做我不想做的,你没能力拒绝。所以,小心选择。”

    想了想:“你还有一个儿子呢。”

    锥心之痛。

    他还有一个儿子呢!是,别说他杀不了苏西楼,即使能,苏西楼还有妻儿,苏西楼的儿子也是白剑,他的另一个儿子,不幸,同冷欣一样的脾气与正直,却没有冷欣的本事。

    他还有一个儿子呢!

    即使韦帅望肯为他伸手,他要带着另一个儿子沦落到魔教吗?

    冷清忽然间落泪:“韦帅望,你为了自己活命,让我不得不在复仇与家人安全间做选择。”

    帅望道:“你确信我说的是真话吗?”

    冷清愣一下。

    帅望道:“你确信吗?”

    冷清看着他。

    帅望道:“如果当初我说了,你连这个表情都不会有,苏西楼是自己招了,其实我手里只有一张他扔在地上的字条,他可以否认的,没有证据。现在没有,以前也没有。除了他加入魔教的事实,没有别的证据。我的东西被偷,也是我才拿到的口供。刚刚,前两天,仅仅是口供,他可以说我刑讯逼供的。如果我当时选择我去死,你连听都不会听说这件事。当然,你可能宁可没听说。所以,我没逼你,我只是贪生怕死,没选择做个英雄。”

    冷清默默看他一会儿:“是,我也没选择做个英雄。”转身离去。

    帅望想了一会儿:“你可以接受次一级的正义吗?”

    冷清站住,回头:“什么?”

    帅望道:“次一级的正义。我不觉得苏西楼应该死,但是,他应该付点代价。”

    冷清慢慢走回来:“废他功夫。我,我会……”冷清挣扎良久,终于叹气,我还真不能支持你杀好人,我真的不能!

    帅望道:“我不要你的灵魂,不用担心。至于,废他功夫,我保证不了。看他自己愿意付什么代价吧。”

    冷清呆一下:“什么?”

    帅望道:“我问问他,愿意怎么了结。”

    冷清困惑:“什么?”

    帅望道:“他很后悔,也许他愿意付出代价。”

    冷清再次:“什么?”能用人类的语言给我解释一下吗?

    帅望道:“我问问他,然后给你答复。”

    冷清气急:“什么?你在说什么!”

    帅望也困惑了:“你听不懂吗?我说我去问问他,他愿意怎么了结这件事。也许他自愿砍下只手来之类的。”

    冷清默默看了韦帅望一会儿,默默转身走了。

    你妈的!神经病!

    韦帅望看着冷清的背影,问冬晨:“我现在说话跟常人不一样吗?”

    冷冬晨半晌:“看你怎么定义常人了。”不知道常人的定义得多宽才能把你包进去,不但是现在,以前也挺边缘。哥哥,我现在不敢得罪你,你别难为我好吧?

    韦帅望心里算计:不可能啊,我要是杀了苏西楼,得了冷清这一票,恐怕会失了好多票,比如我这小白弟弟,不过我这小白弟弟本来就不会投我票吧。无论如何把苏西楼一家都灭掉是不行的,我杀了苏西楼会被他一家追杀,所以,这个交易明显不划算。不过,拉选票嘛,无论如何不能对选民说不,这个不行,你得说,可不可以换那个。嗯。不过他看起来对那个不太感兴趣,是不感兴趣,还是觉得我说的不可能啊。

    我为什么要拉选票来着?不要想不要想,想了之后,没准就觉得没必要拉选票了,千万不要重新推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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