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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十九章 老首长

    “老首长好!”进了书房,曾志一个干净利索的“敬礼”。

    “曾志啊,来,坐!别客气!”曾志口中的老首长约莫着得有90高龄了,身材依旧挺拔,精神矍铄。书房内除了各类书籍,还有一张摆放着笔墨纸砚的红木长桌,看得出来,老人平时有写字画画的爱好。

    “首长,最近忙,没时间来看您,这次来给您带了点酒。”曾志让余友军将搬上来的箱子放在书柜旁,余友军这才知道里面是酒。

    “好!好!我这辈子没别的嗜好,就是爱喝口茅台。”看得出,老人性格豪爽,思维敏捷。

    “您这画可是的越来越有境界了,”曾志看到长桌上的水墨,赞叹道:“这鱼,真真儿的,都能以假乱真了。”

    余友军听着都要吐了!拍马屁要不要这么明显,水平真是次!

    “这个小伙子,以前没见过,来,别站着。”老人招呼着余友军。

    “他是例行询问的对象,在校学生,盘问过没啥大问题,正好路过您这,就让他帮我搬点儿东西”曾志对老首长,没有半句隐瞒。

    “哦,哪个学校的?怎么会被例行询问?”老人家有些好奇。

    “北方大学的,上周接触了现任的台湾军情处处长,郭房舒,一同来的还有郭明礼。”

    “郭明礼,听说过,沈之岳的养子,70、80年代台湾的特务头子。”

    “是的,这郭房舒正是郭明礼的次子。台湾特务领域快成家族垄断了。”曾志回答。

    “你一个学生,怎么会接触到这对父子呢?”老首长将目光聚焦到了余友军身上。

    余友军觉得在老人面前,曾志会帮自己解释一切,并没吱声。

    “发什么呆!老首长问你话呢?”曾志看到老人眼光转向余友军,便拍了下余的肩膀。

    “爷爷,是这样,我和他侄女,也就是郭明礼的孙女,在常德有过一段交往,现在仍保持联系,他们这次来,说是要见个面。”余友军把之前的故事说了个大概。

    “他还在十月中旬见过崎尾实秀。”曾志的补充让余友军着实吃了一惊,似乎自己的一切都被监控了,余友军疑惑地看着曾志。

    “看什么?崎尾实秀是个老牌儿的间谍,我们对他实行监控,你自己闯入我们的视线。”曾志的意思很明确,没特意监视过余友军。

    “小伙子不简单啊,不到半年竟然接触了台、苏的老特务,再加上我这个红色特务,呵呵,这个领域的老人儿,你算是认全了。”

    “崎尾实秀说自己是gongchan党啊!”余友军完全没想到那个日本老人会有什么猫腻。

    “是gongchan党倒是不假,不过是日共,一直受苏联领导。这个老鬼子很早就到中国了,中苏关系恶化以后,他就负责向苏联传递我国的情报,珍宝岛战役之后,他向我们自首了,我党念及抗战时他也帮过我们,算是既往不咎吧。”

    “哦。居然是这样。”余友军才明白过来。

    “说说我也好长时间没见到这个‘老鬼子’了,”听得出来,两位老人应该很熟识,“老家伙儿和你聊了点什么?”

    余友军没敢隐瞒,把崎尾实秀讲的“银库”计划的事儿全盘托出。

    “嗯,这个‘银库’计划,我也听说过。”老人说道:“抗战期间,李克农部长主管情报工作,曾得到过关于‘银库’计划的消息。1949年以后,百废待兴,国家急需用钱。因此,李部长向毛主席汇报,说希望以考古探险的名义,组织人力前往莽山一带挖取李自成的宝藏。尽管没有藏宝图,但大致区域比较确定,大规模地发掘应该会有所收获。”

    “谁知毛主席当时就否定了。并在公开场合多次讲,‘gongchan党人绝不是李自成!’这话既是给领导干部说的,也是给李部长说的。毛主席英明啊!gongchan党无论打天下还是坐天下都靠的是人民群众,靠的是人心向背!”老人提到maozedong,情绪有些激动。

    “从那以后,再没有人提过‘挖宝藏’的事情,李部长去世后,知道的人更少了。没想到崎尾实秀还能记得,也难怪,这个消息当年就是他传给苏联的。”

    “回去把这一段儿也写下来。”曾志向余友军吩咐道。

    “郭明礼见你就是为了他孙女的的事儿?”老人凭着多年从事情报工作的直觉感到余友军有事隐瞒。

    “嗯,是的,就是说见个面,认识认识。”余友军没有直视,随手摆弄着衣服扣子。

    “老首长,时间也不早了,不能再耽搁您休息了,我下次有机会再来吧。”曾志看着差不多了,便要告辞。

    “好!你们也早点回家,别让家人担心。”老首长起身相送,快到门口的时候,老人向曾志示意了一下,曾志心中一愣,立马明白了。

    “叔儿,我们回学校吧,您也别送我了,给我搁地铁口就行了。”坐上车,余友军心情放松许多。

    曾志却是一言不发,一路狂飙,来到了一个公园。车开得太快,余友军根本没反应过来到了哪里,下车后觉得周围寂静无人,有种不好的感觉。

    “小伙子,”曾志下了车,拉这余友军走到湖边,“你知道在我面前耍小聪明是什么后果吗?”

    余友军一时没明白什么事儿,无辜地看着曾志:“叔儿,这又怎么了,你们干这一行的能不能有正常点儿的。”

    话音刚落,曾志一拳打在了余友军脸上,余友军一个文弱学生,哪经得起这一下,倒在地上,满嘴血迹。余友军现在知道,这是要来真的了。

    “刚才临出门的时候,老首长向我示意,你他妈没说实话,有所隐瞒!”曾志拽起余友军:“我看人从来没出过差错,今天念在你是个学生,觉得你还挺朴实。妈的,这接着就在老首长面前丢了那么大的脸。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不说实话,以后你就用不着说话了。”

    “叔儿,别打了,我全说。”余友军几乎是哭着交待了所有问题,包括自己梦中的藏宝图、郭房舒找他挖宝以及一周后两人约定在郴州见面等情况。

    曾志越听越惊讶,没想到还有这么离奇的事情。并立即做出判断——郭房舒身为职业军人,绝不会被所谓“宝藏”打动;这寻宝的背后一定有什么阴谋。为了保险起见,曾志带上余友军再次来到了老首长的家,希望老人能给拿个主意。

    余友军在老首长面前又交待了一遍整个事件。

    “曾志,你怎么看?”(这话似曾相识哈!)

    “首长,我觉得郭房舒的目标绝不会为了那些宝藏,宝藏啥的,说到底就是点钱。郭家把持台湾情报界多年,从来不会缺钱。我和郭房舒打过交道,这是个职业军人,一向以效忠‘党国’为使命,我不相信他会为金钱所动。这件事背后,一定有危害国家安全的阴谋!”

    老人在书房中踱着步,并没有立刻答话。余友军嘴上还隐隐地作痛。

    “是啊,很明显,郭氏父子在用孙女笼络小余,如果仅仅是郭房舒倒也罢了,我和郭明礼交过手,国民党死忠之士,绝不会为了钱而大费周折地去寻宝。”老首长这番话,无疑为是为此事定了性。

    “要不我不和他见面了。”余友军插话道。

    “不行!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既然郭家已经盯上你了,那是不会轻易放手的。面儿还是要见的,不过我们弄不清这里的道道儿,被牵着走就太被动了。”老人分析着。

    “终归是在大陆,实在不行到时就地拘了他,也没什么大不了。”

    “不行,这是万不得已为之的,在任何时候都要掌握主动权,才能立于不败之地。被动,永远都会挨打。”

    “首长,要不通过我们国安部在台湾的内线查一查?”

    曾志的话似乎给了老人一些提示,老首长坐下后,沉思了良久。

    “现在台海局势缓和了不少,双方都不愿再起摩擦,你们国安部的卧底估计也好长时间没活动过了;加上这‘银库’计划本身就没多少人知道,仅仅是因为郭房舒要挖个宝贝,就查他,怕是在国安部里也通不过吧?”老首长问道。

    “那倒也是,单是上面批下来允许启动内线都得十天半个月,那时候小余应该早就和郭房舒见过面了。”曾志也发现了这中间的时间差。

    “这样吧,”老人顿了顿,有些犹豫:“找个人去趟台湾,和一个内线接头,查一查。”

    正在曾志疑惑,老人家站了起来:“这个内线是上个世纪80年代打入台湾军情处的,而且不是从大陆派过去的。”

    这句话让曾志很惊讶,要知道对台情报工作一向是军方或者国安部负责,怎么会还有第三方呢?

    “说来话长了,这个人是从美国方面打入台湾的。此人原籍大陆,后随家人到了台湾,并考取了美国的大学。留学期间,被美国中情局东亚事务负责人金海川所吸纳。后回到台湾进入军情处工作。”

    “那这个金海川是?”曾志敏锐地捕捉到其中的蹊跷。

    “不错,金海川是我们的人,上世纪40年代燕京大学的高材生,抗战期间成为国民党情报人员,因其说得一口流利的英文,二战结束后并被美国中情局招募,在广播情报处工作。然而,美国人和老蒋都不会想到,这个人在大学期间就被周总理亲自引荐加入了中国gongchan党。”

    余友军简直想听谍战故事,而且情节比电视剧里的精彩多了。

    “金海川后来加入美国国籍,并娶了一位台湾女主播做老婆,这样一来,更没有人会怀疑他是我们的人。抗美援朝期间,他向我方提供了大量的军事情报,以至于每次谈判我方代表都能事先知道美国人的底牌。”

    “金海川一直干到中情局副局长,而且差点当上正局长。真不知道,如果CIA的头是个中国特工,世界会是个什么样子。”老人陷入了对往事的追忆。

    “这个台湾军情处的内线正是金海川安插的,代号‘八爪鱼’。可惜的是,‘八爪鱼’刚被安插进去,金海川就暴露了,被FBI抓获了。”

    “被抓了!”余友军心里一惊,知道这个传奇人物的下场不会太好。

    “是的,80年代中期,国安部有一名特工叛逃美国,供出了金海川为我方情报员。当时的金海川早已退休,没想到晚节不保,在监狱中自杀了。”老首长说到此处有些不忍,闭了闭眼。

    “当时我在负责军方情报工作,为了保住‘八爪鱼’,我请示上级后,没有将‘八爪鱼’的档案归建,也就是说,即使在内部档案中也查不到这个人,当时中央只有包括我在内的极少几人知道‘八爪鱼’。后来两岸关系缓和,一直没有启用过这名情报员,再后来,中央的老首长们一个接一个地去见了马克思,也就我还算年轻,估计还得几年,呵呵。”老人家自嘲道。

    “所以到今天,知道‘八爪鱼’的怕就剩下我了。”

    “那您看派谁去接头合适呢?”曾志问道。

    “就让小余去吧,我不想更多的人知道‘八爪鱼’的事情了。”老人指指余友军。

    “我?可是,我从来没干过这种事儿啊!”余友军从来没想到自己会像电影里的间谍一样去和陌生人在街上对暗号。

    “谁天生是干这行的,呵呵,不用怕,你以学生身份入境台湾不会引起察觉,见个人嘛,就算不顺利,我们还可以保你回来。”老首长许诺道。

    “可是怎么保证‘八爪鱼’还能愿意接受任务?毕竟30年没启用过他了,他还会坚守吗?怕是早就——”曾志倒是有些担心。

    “不会,我相信他,不仅仅因为他,而是因为金海川!既然海川发展了他,他对信仰的坚守就足以让我们放心!”老人目光坚定,没有一丝犹豫。

    就这样,余友军似乎没有说“不”的权利,便被推到了“谍战”的一线。按照老首长的嘱托,他要去台湾和这个代号为“八爪鱼”的人接头,并通过他了解到郭房舒最近的动向,借此判断郭房舒寻宝的目的是否会危害大陆的国家安全。至于接头时间、地点以及方式,临走之前老人嘱咐多次。

    三十年了!天哪!难道还真有人愿意三十年如一日地守候着一个也许永远不会到来的召唤?!

    余友军心里根本没底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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