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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十二

    回顾的歌:好想再回到那些年的时光,回到教室座位前后,故意讨你温柔的骂。黑板上排列组合,你舍得解开吗?谁与谁坐他又爱著她?那些年错过的大雨,那些年错过的爱情,好想拥抱你,拥抱错过的勇气。曾经想征服全世界,到最后回首才发现:这世界滴滴点点全部都是你。那些年错过的大雨,那些年错过的爱情,好想告诉你,告诉你我没有忘记:那天晚上满天星星,平行时空下的约定。再一次相遇我会紧紧抱著你,紧紧抱著你。《那些年》词/ 九把刀

    卓青兰从小优的学校回来的第二天晚上就接到小优那个夸张的电话,“青兰!刚刚……施恩来找我咯!”小优兴奋地说,“嗯,什么!?”卓青兰有点惊讶,“他来跟我来要你电话号码!”小优接着说,“哦!”卓青兰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高兴,“呵呵,看来他要去找你咯!”小优怪怪的声音还带着奸笑,卓青兰突然想起那晚的事情又忙问道“你给他啦!?”“当然啦!我当时只能按他的话做,知道不?那么近距离接触大帅哥还是第一次哦!”卓青兰无语,“哎!为什么昨天他见你都没什么反应?”小优的思维又迅速转向另一边,“我们本来就不熟!我也奇怪呢!”卓青兰回答道,“好了!好了!反正要熟喽!”小优满是期待地挂了电话,而卓青兰则陷入长长的回忆之中,那个漫长夜晚,她的初吻,还有林之森的那个拥抱,突然有种不太好的感觉,好像自己一直没走出那件事的阴影似的,于是她又开始努力告诫自己,你已经走出这件事了,现在才是真实。

    太阳从树木连绵遮掩的东方升起,才爬到老式的三层教学楼的楼顶,照红那百年前的红瓦,一片一片,掠过那一片草地,草地上一团一团灌木和稍高一点的小树的叶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树荫下的房屋的拐角处的地方还笼在薄薄的晨雾里,似有若无。当阳光从树叶的空隙中利剑般穿下来的时候,洒在地面,那一寸宽的阳光刺破了雾气,雾气分子游离在阳光中,一上一下,像股烟,湿漉漉的烟。卓青兰刚晨跑回来,发现手机上有一通未接来电,是陌生的号码,再一想今天是星期六,她估计应该是施恩,因为她一直在有意无意地等这通电话,“好吧!我很大方,也已经没事了,我回过去吧!”卓青兰心情不错,手指轻快地按了个回拨键,里面的铃声是五月天的《突然好想你》,卓青兰正听得出神,电话有人接了,“喂!”卓青兰一刹那间失去了刚刚的轻松,“噢,你好,请问你是……”卓青兰以为的沉着冷静一下子全没了,女人往往就是这个样子,想着很好,确实自己也是那么想的,但一遇到充满诱惑的东西,就与所想背道而驰了,这也是善变的原因吧!自己都把握不了自己,“施恩!”电话那边确实干净利落,卓青兰有点慌了,“嗯,我猜是的,呵呵,小优告诉我你要我的号码的,呵呵”,“你很快乐?”施恩莫名其妙的问,“嗯,还好”卓青兰有点云里雾里,疑惑地问道“怎么了?”“没什么!问问而已!”“哦”接着是一阵沉默,卓青兰正准备说再见,那边突然说:“见个面吧!我们”“哦”……

    卓青兰等在学校门口,望着道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匆忙的行人,感觉自己的悠闲,抬头望望蓝蓝的天,蓝得让人想整个的沉浸到这种纯净中,“喂!卓青兰!”卓青兰可以感觉从后脑一直通到那颗砰砰跳的心,“看什么呢?”施恩已经站在面前,白灰的带帽运动衫宽宽松松地套在他的身上,不是很黑的头发在阳光下被染成了金黄色,那张脸,一直都没变,只是下巴的线条变得凌厉了,“呵呵,你来啦!”卓青兰忙挂上一个笑容,“刚在看什么?”施恩问,“没看什么!走!我带你参观参观我们学校!”卓青兰被施恩问得有点不好意识,忙叉开带他去逛学校,卓青兰轻快地转过身,施恩望着她跳跃的马尾辫,眼神迅速变化了,“走啊!”卓青兰发现施恩并没跟上,“哦!来了!”施恩跑了几步赶路上去。

    施恩从卓青兰的学校回来时,一直叮嘱卓青兰下周末一定来他们学校看他打球赛,卓青兰心中闪过一丝喜悦,虽然现在施恩的热情让她很是不适应,但终归这次是个好结局,虽然事后没让她解脱地或是完结地叹口气,但还有一种延续,没有像以前的事那样很快很突然结束了,然后就剩她一个人去回味,比如林之森,他们说了半天的话,就是谁都没有提及林之森和婕妤。

    周末的球赛打得很精彩,卓青兰和小优放肆地打搅了一番,施恩的球技真的值得这样,不用担心她们太疯狂,周围的一圈的女生早就把她们改过去了,但总有人的目光不时游离到她们的脸上,更准确的说是卓青兰的脸上,因为球场开场之前,施恩把脱下的衣服一股脑地塞到卓青兰的手里,还说了句“看好了!”惊得小优张着嘴叫了半天,卓青兰心中不禁苦涩起来,感觉周围逡巡的目光都可以杀死人,幸亏自己不是这个学校的,但对小优的举动更是无语,她竟然跑过去把施恩喝的那瓶水也拿了过来,放到了卓青兰的手里,好像有些事真的发生了。

    施恩坚持要送卓青兰走的时候,小优一副成人美事的样子乐滋滋地跑走了,丢小了卓青兰一个人,卓青兰说她可以一个人回去,施恩笑着说“怎么?怕我吃了你!”卓青兰一愣,脑中又浮现那个场景,“好了!上车吧!”施恩想打断什么,卓青兰笨拙地跳上了车子,可是一条上去就感觉没坐好又跳下来,施恩停下了车子,让她先坐上去,他再骑,车子很稳,没问题,是心有问题。

    卓青兰坐在车后,望着不断向后移动的树影,被路灯照亮的那么一簇绿叶,天上弯弯的月亮,旁边停了一颗星星,她突然有一种游离于黑暗城市的感觉。一个红灯,车子猛地停住了,卓青兰本能地扶住了施恩的腰,伸出的双手在车子停稳那一刹那立即又缩了回来,伴着距离的瞬时缩短,一阵肥皂的清香闯入卓青兰的鼻子,之前施恩急急忙忙回宿舍洗了把澡,卓青兰这才注意到,心中不禁动了那么一下,有美好的感觉,这时施恩转过头,笑了一下,又转过去,红灯变成了绿灯,“你扶着我会比较安全!”施恩边骑边说,“不用、不用,我这样很好!”卓青兰在车后把头摇的像拨浪鼓,这时她才想起来这是第一次坐男生的车,心中不禁惊讶起来,为什么自己的第一次总是跟施恩联系起来呢?宿命的残忍与混乱一刹那充满在这个五光十色的城市里,卓青兰突然感觉到自己已身不由己地被推向这个人类造就的与自然无关的村庄,而那片自然的田野在心中只剩那么一小块的地方,渐渐被淹没,虽然她想呐喊呼救,拼尽全力,但一切都已来不及。

    “想什么呢?”施恩在前面问,“没,没想什么!”卓青兰回答说,“我觉得呢,你还是有点怕我!我知道我以前对你确实做过不好的事,现在我真诚地道歉,对不起!”施恩严肃地说,“没关系!我早忘了!”“忘了!真的!”施恩追问道,“嗯,真的,你要不说我还想不起!”卓青兰假装轻快地说,心中却尽力掩饰,“哦”施恩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路上两人都没再说什么话,卓青兰把这段经历当成自己的奇遇,应该结束了,虽然有点小失落,直到后来她才明白事情有个结束是件好事,而自己却一直在洒洒地感叹着结束。

    可过了一星期施恩又来了,两人游走在学校,施恩要带卓青兰出去玩,可卓青兰坚决不肯,施恩只得陪着她在学校里兜圈子,卓青兰问了一个不经意又是蓄谋已久的问题“婕妤和林之森,你还有联系啊?”施恩猛地转过头,惊诧地望着卓青兰,“我随便问问!”施恩的眼神让卓青兰感到害怕,“你不知道!”施恩反问道,“嗯,我从高考后就和他们没了联系,呵呵”卓青兰说着走离施恩的身边,“哦”施恩也跟了过来,两个人没能再继续这个话题,卓青兰觉得施恩变得格外沉默了。

    施恩开始天天给卓青兰发短信,打电话,卓青兰搞不清楚自己的态度,只是他发来她就回,他打来她就接,走在夜晚的树荫下的感叹变少了,属于自己的那些小心思也跑了,也好久没想到或梦到田野了,甚至有几次梦里出现了施恩,舍友说卓青兰恋爱了,小优说:“卓青兰,好好把握机会啊!我这才看好施恩,他这么久对一个女生,人家都说是奇迹了!”在这个秋天卓青兰的心里充盈了许多东西,但是她还是一如既往地跑图书馆,去看林之森当年看过的书。

    突然在某一天的中午,卓青兰收到施恩的一条短信,“我想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卓青兰坐在有许多人的自习室里,感到空气稀薄,呼吸一下子急迫起来,头脑一片空白,她冲出了教室,停在一条两旁长满梧桐树的路上,此时她的眼睛已是满含眼泪,冷静了一会儿,她抬头望着天空,可是秋日变黄的叶子挡住了视线,那些叶子都被阳光照亮,每一片的叶子都是通透的,熠熠地闪着鲜明的黄色,卓青兰激动的心情平复了不禁苦笑起来,一切都是这么美好,可是老天为什么要兜这么大个圈子跟她开这么大个玩笑,泪水滴落,眼前的景色越发清晰,她坐在路边的石凳上思索着,脑中循环出现施恩、林之森、婕妤的形象,最后她拿起手机打了三个字“对不起”,按下发送键后,卓青兰突然发现脚下一地凄凉,满是梧桐书上飘落的叶子,起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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