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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海楼阁戏牡丹 第二话 房子(其之一)

    这是一栋普通的公寓楼,宁唯染仰望着它,15楼,小白现在的位置。老火站在他身后,有些怜悯,“你别怪我们王董啊,他不过是想找回自家的宝物而已。”

    “宝物?那不过就是一颗珠子,一颗害人不浅的珠子……”宁唯染愤恨地咬着牙,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公寓楼。按下电梯的上方向按钮,按钮亮着异样的红,很快,电梯从7楼下到了一楼。

    电梯门一打开,一股奇怪的沉重感让宁唯染止步不前,他觉得不对劲,里面好像有别的东西存在!15楼也不打算跑楼梯,只好拨通老火的电话,让他进来,随他一起上去。老火接到电话之后,十分迅速地站在了宁唯染面前,一脸不解。

    宁唯染侧了个身子,你先进去。老火觉得莫名其妙,但什么也没有说,径直走进了电梯里,然后毫无反应。我多心了么?宁唯染撇着嘴,迈进了电梯里,按下了15楼的按钮,还是那道红光。他抬头看着楼层不断跳跃,不断升高,刚到了9楼,忽然听见身旁的老火用着十分恶心的女腔道:“小宁,你喜欢怎样的女人?”

    猛地后背一凉,缓缓转过头去看老火,差点叫出声来——老火笑嘻嘻地看着他,看来刚才那个问题确实是出自他之口,主要问题是,老火的左肩上居然趴着一个穿红衣的长发女,她是低着头的,乌黑的长发遮住了面容,惨白的双手抓着老火的肩。宁唯染压着恐惧打量了一下她,那应该是红色的连衣裙,可是面前的她却只能看见上半身……下半身在哪里?!

    宁唯染的呼吸急促起来,他默不作声地继续抬头看着数字跳动,假装没有听见老火的提问。

    “小宁……小宁啊,问你问题呢……别不吭声啊。”老火的声音逐渐扭曲了,越来越趋向女人腔。

    他还是害怕了,背部紧贴着电梯,右手捂着嘴,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双眼逐渐通红……

    快啊!快啊!13……14……

    “小宁——!宁——!”

    女人声音尖锐得就要刺破他的耳膜!

    15!

    在到达15楼的那一刻,宁唯染疯也似地爆笑起来,接着夺门而出,一边笑着一边跑,才转了个弯,竟重重地撞到了某人身上——“小小小小小白!”他红了眼眶,流着眼泪,嘴角还在继续上扬,他分明是笑哭了……

    慕容既白把宁唯染往身后一揽,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自己画的字符,吹了一口气,嘴里念了一连串让人听不懂的咒语,然后在老火带着红衣女鬼出电梯门的那霎那,他即刻便把字符扔了出去,正正贴在了红衣女鬼的前额,只听女鬼惨叫一声,就消失无踪了。

    半晌,宁唯染才回过神来,拽着慕容既白的手腕,“小白,大与叔怎么了?!”

    “染子……你为什么要来这儿?”他蹙着双眉,没有正面回答宁唯染的问题。

    “我……我是被那家伙的老板威胁的!……别说这个,大与叔到底出事没有?!”宁唯染用力地抓着慕容既白的双臂,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慕容既白瞥了一眼晕倒在地的老火,我们先把这个男人抬回房子里再说吧。然后不顾宁唯染愿意与否,架着老火一步一步走向1505房。虽然多少有些讨厌老火,毕竟也无法放着一条人命不管,抿着嘴巴,默默跟在慕容既白身后进了房。

    随便把老火往床上一摔,关上房门,两人气氛尴尬地坐在客厅里沉默不语。宁唯染不安地瞥着慕容既白,可是对方却是摆弄着手里的纸张,还是和以前一样冷静异常。

    “慕容既白,你快点把大与叔的情况告诉我,别他妈把我惹毛喽!”着急得不行的时候居然敢在老子面前磨洋工,我家大哥怎么办!?

    “死了。”

    “……你再说一遍。”

    “大与叔死了,四个月前。”慕容既白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这消息对宁唯染来说犹如晴天霹雳。

    苏与死了,就在不久的四个月前,他们对这个消息毫不知情。那时的他们还沉溺在自己平静的生活里,忘了那次玩命的经历,忘了苏与,忘了小白,就好像他们从来没有任何特殊的历险一般,安安静静地过了大半年。

    “大与叔……是怎么死的?”宁唯染耷拉着脑袋,觉得心很空,却没有想象中的痛。

    “我不知道,等我赶去的时候,只见了一眼……那确实是他。”慕容既白抬起了头,拍拍宁唯染的肩膀,“节哀。”

    “既然如此,小白,”宁唯染抛弃了伤痛,正视这慕容既白,“跟我去找龙目珠。”

    他一愣,即刻脱口而出:你疯了?宁唯染拨浪鼓似地晃着脑袋,“我哥被姓王的抓去做了人质,假如我不去找的话,我哥的人生就到此为止了。”

    “阿则被抓去做了人质?!这可非同小可……可是现在我不知道珠子在哪。”慕容既白神色变得慌张,明显是动摇了。

    宁唯染忽然灵光一闪,道:“记得大与叔的那幢老房子吗?或许那里有线索。”他对苏与失火的那幢房子很有印象,大概是因为小时候去过一次,然后跟周则锈两人在偌大的房子里玩起捉迷藏,因为房子很大,所以躲来躲去的两个孩子不腻烦地玩了一个下午。

    虽然很有印象,可是多年不去,对房子的详细位置和情况都已经模糊不清,毕竟仅凭他那个比鱼好点点的记忆力,有些难以派上用场。他狡猾地摸了摸下巴,也许,可以用这个作为借口把哥救出来……好,就这么办!宁唯染刚想完就已经行动了,他大步跨进客房,用力摇醒了原本昏迷的老火。

    “把另一个带过来?”昏昏沉沉的老火听到宁唯染的建议,揉了揉太阳穴,“没可能的,王董不是一个轻易相信别人的人,你这个小子的诡计才说出口,王董就要毙了你的脑袋。”

    “……还说你不是黑社会,说出口的一直跟死有关。”宁唯染皱紧眉头,表示自己的不满,这个王董真的是个狠角色啊,连学生都不放过,“你先打个电话给他……不管成不成都要打。”宁唯染把最后一句说得特别重。

    老火目露凶光,“我不会打的。”

    “哈?老火,你别忘了是谁救的你,既然我这边有人可以救你一命,同样杀你也是易如反掌。”宁唯染不甘示弱地压低了声音,凶恶得酷似苏与,跟我比狠?看是你以多欺少厉害,还是我这边的“霉运”强!

    看到对方气势不小,老火也只好无奈叹气,掏出手机拨打了王董的号码,“……王董吗?啊,是这样的,宁先生需要周先生的帮助……想让周先生来帮他一把……嗯,诶?好,好的。”匆忙地挂断了电话,老火一脸诧异地抬起头看着宁唯染。

    这老火的视线盯着宁唯染有些发毛,揉搓了双臂,你看什么呢,姓王的怎么说?老火傻愣愣地把手机压在床上,“……王董说要问周先生的意见,过会儿打电话过来。”

    “哈哈哈哈,我就说行得通!”宁唯染雀跃起来,完全忘了考虑对方是不是在使诈。

    “……怎么会,我认识王董这么多年,他对这种小伎俩根本就是不屑一顾的,为什么……会答应?”老火还是有些胆颤地喃喃自语。

    王董这种反常的举动在他的眼里莫过于动物对地震的前兆,十几年不曾变过的习惯,突然一下子就改变,怎么样都是让人感觉的怪异的——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老火的心里好似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样样都有。

    “老火?”宁唯染疑惑地盯着他看。

    “你先等等吧,别急。”老火说着,摸索了上衣口袋,一盒皱巴巴的烟,约是刚才晕倒的时候压坏了,不过老火没有心思去计较这个,失神地点燃烟,好半天才舍得抽一口。

    宁唯染根本没有想问他关于电话的事,而是觉得他面如土色的脸使自己的心里不大好过。但是老火现在的情况,他也没有再问下去的兴致,只好出去大厅和慕容既白谈天说笑,好缓解自己的不安心情。不过貌似,至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在说,而闻者只是淡淡笑着,注意力根本不在这里。

    过了一会儿,王董那边很快地来了电话,虽然是老火先接,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说,立马递给了宁唯染,他兴冲冲地接过,递至耳边,就听见那边在破口大骂:“你他妈脑袋有毛病啊,不是叫你别去的吗,为什么还要去啊?!是嫌自己命长了还是怎么着,啊?!”

    “我好心好意打算救你出来,你反倒还骂起我来了!有你这么狼心狗肺的吗?!再说了,我命比大与叔的长着呢,你怎么老咒我死啊?!”

    “呸,当初我们还是觉得大与叔命硬,结果呢?!……大与叔真的死了?”那边的语气缓和了下来。

    “……嗯,死了。小白见了他最后一眼。”宁唯染第一反应原本是打算隐藏的,可是实在不好瞒他。

    “……”那边沉默了,死一般的寂静,宁唯染喂了几声,那边才慢慢说出口,“我听得到,只是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来不来帮我们,直说了吧。”宁唯染挠了挠头。

    “我说了不准去吧!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你别……!”

    未等对方说完话,宁唯染直接按掉了挂掉了电话,然后狠狠甩回给老火,气冲冲地对慕容既白抱怨,“我靠,什么人呐!帮他还要被骂,我真是自讨苦吃,拿热脸去贴冷屁股!”

    “他作为兄长也是担心你。”慕容既白袒护着周则锈。

    “不需要他担心,现在他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呢!”宁唯染生气地一屁股坐在软沙发上。

    慕容既白还是那抹淡笑,用食指敲了敲宁唯染的膝盖,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呢?宁唯染翻了白眼,明天吧,越早越好,让表哥那个笨蛋知道我是福大命大的!慕容既白摇了摇头,“不行,明天我们得去买到大与叔老家的车票,远着呢。上车的时间也有可能是后天。”

    “那岂不是很久?”宁唯染瞪圆了双目盯着慕容既白。

    “是很久,那房子还不是在市区的,在偏远郊外,我估计了一下时间,到达那里需要的时间大约要八小时,而且它早上九点才发车,那我们到那里也就是下午的时候了。”

    老火坐在旁边插嘴道:“那让我们载你们去不就好了。”

    “你们要跟着去?”慕容既白疑惑不解地斜视他,就目前的情况来说,老火是不值得他们信任的,假如他们到时候知道了龙目珠的所在地,或许就会被直接做掉,连抛尸都省了。

    “废话,我被王董叫来监视你们,就这样放你们跑了,我怎么跟王董交代?”老火虽然是王董的心腹,却与王董是两类人——他这个人胸无城府,爱心泛滥,几乎不说谎,是个很容易就看穿的人。

    慕容既白和宁唯染对视了好一会儿,才一致点了点头,不过没有说话,想必,他们心中已经有计。宁唯染伸了个懒腰,问慕容既白房子里还有什么吃的没有,慕容既白愣了愣,木讷地站起身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门,一块水豆腐,几把青菜,还有两个蛋,就什么都没了。其余两人看得目瞪口呆,你这几个月是怎么活过来的?

    热心肠的老火挽起袖子,“你这儿有什么主食,饭,还是面条?”

    “根本揭不开锅,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啥都没有,连老鼠都不来。”宁唯染早就跑进厨房里看了个究竟,然后用责怪的目光望着慕容既白。

    “唉,这么懒的人我还真是第一次见着。”老火从容地拨打了电话,是打给下属的,叫他们买点米回来,“叫你们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的!”

    当然会犹豫啦,毕竟他们是保镖,又不是厨师,突然要买米什么的……拐不过弯啊。既然是老大叫办的,自然得去办啊。十五分钟后,就看见一人扛着一袋大米上来了,让宁唯染笑了好半天,对方严肃的神情,穿一身黑西装,原本很有型的打扮却因为肩上的大米而变得像喜剧演员一样特别搞怪。

    老火让送大米的转告其他人,这件事就他一个人搞定,他们别插手。送大米的一开始还抵触地拒接了,可敌不过老火的三言两语,只好耷拉着脑袋下了楼,老火成功了。话说老火这个人因为心肠好,对下属也好,因此就很有人气,大多数人都是乖乖听他话的。

    三人吃饱后已经过了8点,宁唯染坐在沙发上,面冲天花板眨了眨眼,“我爸妈现在已经开始找我了吧。”

    “警察不到24小时不受理。”老火头也不抬地玩着手机,对宁唯染似有若无的威胁根本不在意。

    宁唯染无所谓地冷哼一声,那24小时之后呢?老火停止手指活动,抬眼看着宁唯染,“你就不在了。”

    “……”宁唯染心头一紧,要杀人灭口?

    “等警察找上门的时候我们已经在苏与老家了。”说完,他又继续玩他的手机。

    你妹!别吓人啊!宁唯染鄙夷地瞪着老火,忽然感到一股倦意,“小白,借我内裤,我洗澡。”

    “……不借行吗?”慕容既白有点困窘地问。

    “那我穿什么,不穿了么?”宁唯染从沙发上弹坐起来,一脸迷茫。

    就连老火也是觉得诧异,“你有病?”

    “我没有。”慕容既白否认道。

    “那你为什么不借?”宁唯染也不是喜欢穿人家的啊,可是别人不借,裤子里就空荡荡的,而且有种被嫌弃的感觉。

    “爱借不借,不借算了,我睡觉。”宁唯染不耐烦地进了房间,倒头便呼呼大睡。

    老火轻哼一声,这么大人了还是小性子……说罢,自己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扔,往沙发上一躺,没一会儿,竟打起了呼噜。慕容既白默默瞥了熟睡中的老火一眼,起身进了一直关着门的主卧。

    夜晚过得很快,感觉才睡了四个小时,却已经日上三竿,刺眼的阳光撞破了宁唯染的美梦,他睡眼朦胧地坐起身,看了看窗外,几点了?想着,下床走到客厅,发现老火还在呼呼大睡,而且还说着梦话,可惜听不大明白,貌似不是国语……

    小白呢?宁唯染转向了主卧室,那扇棕色的木门让宁唯染感觉些许不适,死气沉沉的,他上前轻叩了两下,便冲里边喊:“小白,起床啰!”

    静默三秒,没有人回应,他挑起眉,睡的真死……“咕噜噜……”宁唯染猛地一缩身,倒退两步,刚才是什么声音?转头去瞧老火,不是老火的打呼声,确实是房间里传出来的,是小白的声音?不,不对!那是一种酷似野兽低后的声音!难道小白是……!

    宁唯染定了定心神,深吸一口气,慢慢地走至主卧室门前,咽下一口唾沫,手已经抓住了门把,一、二……三!

    门开了,不过是房子的防盗门,在宁唯染默数到三的时候,慕容既白正巧回来,两人的视线撞到了一块。

    “你在干嘛?”慕容既白面无表情地问。

    “我以为你睡死了……你去哪了?”他努力压住恐惧,装出一副淡然的样子,离开了主卧门前。

    “买车票。”慕容既白挥了挥手里的三张车票,递了一张给宁唯染,“明天早上八点的车,你睡早些。”

    宁唯染接过车票,看了一下终站——E市,的确挺远的。慕容既白瞥了一眼时间,问:“有兴趣跟我出去聊会儿天么?”

    “哈?……成,反正我也闲着。”我也刚好有话要问你呢,宁唯染笑着,随他出了大楼。

    两人来到附近的一座小公园,这里很嘈杂,连续不断的蝉鸣,街头艺人的摇滚乐,老年人的广播,全部都混在一块。他们站在湖边,面向深青的湖水,没有人先开口说话,气氛略显尴尬。

    “小白,你不是有话要说么?”宁唯染双手抱胸,冷冰冰地问。

    “有啊,我正在考虑先说什么比较好。”慕容既白勾起一抹淡笑。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那是你的自由,不用在意我。”他转身正视慕容既白。

    慕容既白同时也转身面向他,脸上还是那模糊不清的微笑,“那我先自我介绍一下……”

    自我介绍?用不着吧,基本都从大与叔那里知道了呀。宁唯染不明其意,紧皱着眉头等着他说。

    “慕容既白,慕容同春的亲生儿子,因为当主没有生下孩子,所以我被家族规定,过继给慕容桓当了养子。”

    宁唯染听得一愣一愣,原来他不是桓叔的儿子啊,慕容同春又是谁?

    “我们这个家族有着祖传的秘法,也就是你们所看见的术,在后山上遇到的尸群,就是爷爷的术,包括追击我们的那些怪异东西也是术的一种。不过流派分很多种,那到底是不是我们祖传的术,我还真不知道。”

    “……那他妈的真的是你家老头子的诡计,害得老子们跑得那么辛苦,我的皮带还烂了一条,还掉进水里,还饱受惊吓,还差点回不来了,你怎么赔我们?!”宁唯染一想起那次冒险气就不打一处来。

    “对不起……”慕容既白挠头苦笑。

    “作为赔礼,你告诉我,你房间里到底有什么吧。”宁唯染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慕容既白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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