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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一章 选秀那些事儿

    今日是我进宫大选的日子,早晨起来就听到喜鹊的叫声,给人一种空灵俊秀的感觉。

    都说“喜鹊叫,喜事到”,想必应该是个好兆头吧!

    进了宫门,就有专人把你引去即将要大选的宫殿‘麟祺殿’。我们这些候选的官家小姐就在偏殿‘韵茹堂’和‘宜绣居’等待传召。

    看着‘韵茹堂’这一屋子的秀女,没有一人与我相熟,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当时我正在喝茶,听见远处有人自称是护国公瓜尔佳冉邑的女儿,惊得我把杯子失手也给摔下了地。

    要知道,这瓜尔佳冉邑可是我的阿玛呀。于是,我凑近一看,那人竟是我孪生妹妹瓜尔佳妘婼。我心中疑惑,想:妹妹不是和太傅大人的儿子私奔了么,怎么会来这儿呢?

    我不由得失声唤了她声‘妹妹’,她远远瞧见了我,便在丫鬟们的搀扶下走了过来,带着哭腔拉着我的手,嘘寒问暖:“一别数年,姐姐可还安好?”“劳妹妹挂心了,一些都好。”

    说着,她搂住了我的脖子,紧紧地抱着我。我这才细细看了她,一身藕丝流彩暗花蜀锦宫装,乌亮浓厚的秀发梳成一个涵烟芙蓉髻,几缕碎发披散下来,煞是飘逸灵动,髻边还斜簪一根流苏碎花钗,眉心缀着点点紫玉,十指上皆熏染着乳蓝色风信子花色,越发清然优雅。

    “妹妹今儿怎么进宫了?穆启公子(注解:太傅的儿子)呢?”我问道。

    这时,她突然松开了手,竟生生地给我跪下:“若不是当年阿玛额娘将我锁于闺房之内,要我嫁与英亲王,姐姐助我逃离,那妹妹就不会与穆启有情人终成眷属。所以姐姐今日大选若不想参加,妹妹定当竭力相助。”

    听了妘婼这般说话,我慌忙用手指按住她的朱唇:“我傻妹妹呀,姐姐明白你的好意,可这在宫里可不比在咱们府上的自在,方才你是说者无心,可听者却是有意呀,所以你的言行举止可得仔细着些,记住了么?”我关切道。

    “妹妹记住了。”她含着笑。我见她这一脸的喜色:“呵呵,那妹妹就先回府吧,别让穆启公子等着急了。”“对了姐姐,我还要与你说一人。”她贴近我的耳畔:“听说这皇后挺会刁难人的,万一有什么,姐姐就把皇后的表妹搬出来,她是与姐姐同一批面圣的。”

    说着,她指了指坐在前边儿悦心亭的石凳上独自乘凉的女子,身着五彩金丝镶玉旗服,头戴千叶攒金牡丹钗,梳了一个飞仙髻,一看就是个娇生惯养的贵族千金。

    “妹妹回去罢,已经午时(午时:现在的北京时间11时至13时)了。”我道。“呀!都午时了,尽与姐姐谈笑,却忘了时候,那妹妹就先告辞了。”

    “去吧。”我点点头。虽说我表面笑言兮行,可送走了妘婼,心中却有着无数丝的不舍。

    无聊之际,我去悦心亭会了一会那皇后的表妹:“这天儿实在是闷热,姐姐坐这儿倒真真是好去处呢,妹妹可否与姐姐做个伴儿?”我和颜悦色地问。

    只见她头也不抬一下,只顾着用锦帕擦手里的玛瑙坠子,片刻后才不屑地说:“你是哪家的秀女,也敢跟本小姐套近乎?真是不知所谓!”

    我听后并未恼怒:“妹妹叫瓜尔佳荶莸,家父是护国公瓜尔佳冉邑。姐姐可记住了?”

    “哼,本小姐当是谁呢,原是个区区正二品的官职,难怪穿得如斯俗气,竟还不知羞耻的在本小姐面前卖弄,本小姐可实属‘担不起’你那句姐姐。”她的鄙夷瞟了我一眼。

    “荶莸不叫就是了,还未请教姑娘芳名?”我也只好无奈的回应着她一脸的鄙夷。

    可她依旧是那么猖狂:“告诉你也罢!本小姐可是当今太后兄长之女,也是后宫之主皇后之妹,贺兰芊芊,又岂是你一介护国公女能攀比的!”······

    到了正午时分我才轮到去殿前选看,只听一位中年内监使着细若柔丝的嗓音唱名:

    “宣,在旗秀女殿阁大学士苏岑春十八岁妹苏清婉觐见!”

    “宣,在旗秀女浙江省总督白澈原十五岁女白冰墨觐见!”

    “宣,在旗秀女太常寺满汉寺丞颜校时十六岁女颜郁馨觐见!”

    ······

    “宣,在旗秀女左丞相罗未央十七岁女罗婕蓁觐见!”语音刚落,只见一位与我年纪相仿,身着淡金色旗服的女子出列,迈着小碎步,随太监去圣驾前被选看。

    只见她微微一蹲,“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愿皇上龙体康健、皇后娘娘凤体无恙!”那女子长得十分标志,红颜如花,又是镶黄旗,我心想着她定会选中。

    可不想,当今天子满意了,与他伉俪情深、人人传诵贤德的皇后却处处刁难:“罗氏长得果真是风姿绰约,灵秀天成啊!既是左丞相的千金想必也是颇懂诗书的。这再过几日便是太后的寿辰了,本宫觉得送富贵耄耋图与此等套数未免太过老套,太后又一心向佛,只怕会不喜欢,所以本宫想送寿幛给太后,可司籍房送来的这些贺词都太过平常,不知罗氏有何高见啊?”

    那女子一听,立马脸色由晴转阴,把锦帕攥在手里紧紧地,明眼人一见,就能猜出她的几分不知所措了。~

    我一向是最瞧不起那些仗势欺人的了,这紫禁城内谁都知道当今左丞相之女从幼随母生长在惠州,那儿的女儿家多以刺绣、编织等女红为要,根本是‘斗大的字不识一筐’,居然明知还故问祝寿贺词!

    出自本能,我便想去帮帮她。可光凭我的一番话皇后想必是不会“领情”的。于是我便想借贺兰芊芊上前替她解围。因在‘韵茹堂’时听过贺兰芊芊的谈吐,极明显就是个庸脂俗粉,别说什么新颖的祝寿贺词了,根本成不了什么气候。

    “‘礼千福无穷,江山百年不亏崩’。嗯,是句好词儿,待我上前说与皇上皇后听,指不定皇上会龙颜大悦,让我入选呢!”我别有一番心思地说给身旁的贺兰芊芊听。只见她听后略有所思:“贺词竟她给想出来了,不行,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可断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入选······”

    片刻,只见她毫无顾虑地上前两步,盈盈拜倒。向朝皇上皇后叩头:“秀女贺兰芊芊参见皇上、皇后娘娘,愿皇上、娘娘事事如意,岁岁平安。。”

    殿上的皇后见贺兰芊芊如此,不觉蹙了娥眉:“芊芊,你真是越发没规矩了!居然没召你就上前参选,这可是对皇上的大不敬吗?还不快向皇上请罪!”

    “皇后娘娘息怒,芊芊听闻皇后娘娘您发问罗氏有感即发,才殿前失仪,望皇后娘娘恕芊芊莽撞之罪。”她回言道。

    “罢了罢了,念你初次入宫不懂规矩便破例饶你这次,可不许再犯了!对了,你方才说你有感即发,又是说何胡话?”皇后笑兮。

    “娘娘这回真真是冤枉芊芊了,芊芊可是想出了贺词才······”“哦?你倒是说说你想出了什么贺词,但说无妨!”

    “那芊芊就献丑了‘礼千福无穷,江山百年不亏崩’不知娘娘觉着如何?”原本傲气十足的贺兰芊芊,看到皇后听后的臭脸色,一下子不敢出声儿了。“大胆贺兰芊芊你可知罪!”皇后厉声道。

    “芊芊,不,不知。”她被吓得声细如蚊。

    “你这厮可知这礼千是冷宫的别名,你居然还福无穷!再者说自从文璟帝(当今皇上的先祖父)开国以来已有九十余年,你说百年不亏崩,反之那这西洛江山岂不要在百年之后就灭亡!”皇后瞪了她一眼。

    “皇上,皇后娘娘,芊芊此次并非有意冒犯,这祝词是护国公瓜尔佳冉邑之女瓜尔佳荶莸说的,请皇上,皇后娘娘明鉴啊!”她边哭边把恶狠狠地眼光转向了我:“你这个贱人!”

    说罢,她梨花带雨的扑向了我,用双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此时我看得出她眼里的怒火在熊熊燃烧着。若不是有护驾侍卫及时将她拉开,我恐怕就有性命之忧了。

    这时,皇后质问我道:“瓜尔佳荶莸,贺兰芊芊此言是否属实?”

    我也无所顾忌:“回皇后娘娘的话,其实贺兰芊芊所述之词确实是听闻荶莸所出。不过那时荶莸说的是南山寿无穷,江山万年不亏崩。此词还是罗姐姐授受与荶莸的。”

    “哦?罗氏为何要说与你听呢?”皇后半信半疑。

    “回皇后娘娘,因几日后便是荶莸家母的寿辰了,所以才会请教罗姐姐,谁知反被贺兰芊芊误听了去。”我道。

    “原是这样啊,没想到罗氏文采如此了得,今后定能为皇上分忧。”皇后看了一眼婕蓁。

    突然,殿上传来一个强劲而温柔的声音“有意思”,我扬头一看,当今皇上正盯着我笑呢,我紧张得双手不觉微微发抖,“护国公不愧是铁嘴铜牙,连其女也是如此。虽说你这计策周密得很,看不出一丝破绽,但这南山寿与礼千福音差甚大,贺兰氏年纪不大又岂会有听错之理啊!”他手指着我。

    “还是被皇上发现了,荶莸羞愧。”我不知该如何是好。“罢了罢了,抬起头来,给朕瞧瞧。”

    此刻,我心想:我决不能轻易辜负了自己,那当今天子虽是九五至尊,坐拥天下。可我只要一个专心待我的人,哪怕与山野村夫草草一生,而皇帝有着粉黛三千,自然不会满足我这个心愿。

    于是,我装作以帕拭汗的模样,将早在府中已准备好粘在指甲上的一星由胭脂、藤黄、花青调出来的黑色粉末涂到脸颊左侧,让皇帝误以为那是胎记,然后厌恶我,撂我的牌子!

    谁知皇帝甚是聪颖, 竟屈尊降贵下殿目睹我的容貌,并瞧出了我的把戏。还说:“既然你们姐妹情深,朕也不忍拆其之情分。”然后含笑点点头,吩咐命尚仪局的太监:“记下她们名字留用。”我一听到这句话,真是后悔万分,偷鸡不成蚀把米,非但没有斩断皇帝对我的意思,反而引起他的注意。

    小姐姑娘们,有什么就献什么,‘本宫’在此谢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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