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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别惹我!

    星期二的体育课,阳光明媚,一班和三班男生正在打篮球赛。此时场上的比赛正是精彩激烈,场下的议论也热火朝天。场上廖臻风他们一伙球技也算精湛,每进一个球,班上的同学便会齐声喝彩。我站在人群中,静静地观看这一场比赛。同样也被廖臻风一伙给吸引了,但一想到两人的恶劣品行,又开始回到蔑视他们的状态。

    无疑廖臻风和俞志锦整个赛场上的主秀。可对于我来说,他们的技术也不过是中看不中用,和我哥哥他们高中的比赛比差太多了。正说着,旁边突然传来议论声。

    “那个蓝色衣服的就是一班俞志锦,橙色衣服的是一班廖臻风。”

    “听说廖臻风在追他们班的班花,那个俞志锦嘛,貌似也在追哪个班的花,好像是二班的。”

    “唉,典型的花花公子啊,就只看得上班花啊。”

    “谁叫他们长得帅家境又都好呢。”

    “这两小子啊,臭皮囊,中看不中用。”正当我听得内心一片感叹之际,离我最近的女生突然开口道。说得甚得我心,一听便觉是同道中人,便忍不住偷偷转过头对其打量了一番。女生身着运动装,身材高挑,扎着一头清爽的头发,皮肤很白皙,单从侧面的轮廓,便可看出她很漂亮。她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缓缓侧过头看我,目光相撞时我对她温婉一笑,算是对她刚刚的话的赞许。她反倒被我的一笑弄得莫名其妙,愣了愣便礼貌性地提了提嘴角,回过头去了。

    我正为在这个学校遇到了看法一致的人而感高兴时,场上激烈的比赛却在这时停住了。

    我也是被突入袭来的安静而惊觉的。定睛一看才发现脚下正静静地躺着一个篮球,我盯着球看了看,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旁边的女生便捡起了球向场上扔了过去。廖臻风在场上抬手接住,却不知为何他的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

    接下来的比赛,廖臻风貌似不怎么在状态,因为他偶尔会把目光抛向我,弄得我都觉得不自在了,便不去理会他的目光。

    下课后人群渐散,我正准备回教室时,却被廖臻风给叫住。

    他一手挎着篮球站在我面前,趾高气扬:“我刚叫你捡球,你聋了?”

    我觉得莫名奇妙,别提我根本没听到他叫我,就算我听到了,那捡不捡也该是随我意的,如今他倒说得我有那个义务给他捡似的,于是我不屑地回道:“我就懒得弯腰不想捡,不行么?”他一听,怔住了。他一伙的一个人在这时打趣道:“哟,风少,你混得也太差了,这女的不把你放在眼里呢。”

    廖臻风一听这话,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却只是一瞬。只见他微笑道:“被放在眼里等于被看上了,被这种没教养的人看上了那就糟了。”一伙的几人相视而笑,俞志锦也在一旁微笑着。正当廖臻风准备带着他的伙伴战胜而去时,我我自言自语道:“看上你的才是没教养的!”却不小心被他听了去。

    他闻言顿住了脚步,接着漂亮转身回到我面前,用辨不清情绪的声音道:“你说什么?”

    我心想事实如此,至少我知道的都是看上别人俞志锦的,于是我笑了笑道:“看来你不光脑子不好使,耳朵也不好使,我说你不会被人看上,没人会看上你!”他闻言顿住了脚步,接着漂亮转身回到我面前,用辨不清情绪的声音道:“你说什么?”

    我笑了笑,道:“看来你不光脑子不好使,耳朵也不好使。”

    此刻他脸色有些不悦,我很清楚他要有所动作了,便做好准备去闪躲或者说反抗。

    果不其然他因着身高优势,一语未发随意地抓住我的头发往上提,我下意识地抓住头发摁住头发根,头发依旧被他抓得死死的,头发的那太高我又够不着,此刻我真想用剪子把头发剪掉!

    欺负女生也这么心安理得、得心应手!

    我俩一直僵持着,我觉得姿势实在使我难堪。巡视四周,很多人都停下步伐观看这场好戏,这学校看戏的人还真多!我不再多想,顾不上男女之别当下一把抓住他的手,本能地一口咬下去,咬得死死的,把这几天所受的委屈全部化为力量注入牙齿,似无法控制般,我发狂似地咬着他的手臂,不管他们怎么掰我下颌,敲打我头,我都不愿松口。内心只响着一个声音:我让你们欺负我!我咬死你!

    旁边的人都被我的疯狂吓住了慌慌张张地嚷道“快去叫老师!”。

    很可惜老师还没到,我嘴里已经涌出一股血腥味,嘴里的异样感惊醒了我的神经,于是我才渐渐放开。我咬下的地方一口牙印轮廓很深,被浸出的鲜血勾勒得邪魅而又恐怖。再看廖臻风,已是满头大汗,眉头紧皱,面色发白,紧咬的牙关吃力地张开喃喃道:“疯子!真是个疯子!你死定了!”说着,眼里似有泪水在转动,像是下一秒就要滚落下来。

    旁边的人早已一把将我推开,嘴也不闲着:“疯子!真是个疯子!得让学校开除了,太危险了。”不过我发现他们看我的眼神里倒多了一份似有若无的畏惧。我觉得甚好。俞志锦一面查看廖臻风的伤口一面用辨不清情绪的眼神看着我,我不再示弱,瞪了他一眼。

    老师终于马不停蹄地赶到了,一看这阵势,脸色骤变,忙得查看廖臻风的伤势,直直道:“咬得这么狠。。。。。。”又转过头恶狠狠地看着我:“蒋勤你怎么干出这种事,一个女生竟浑到这般,你就没有一点羞耻心吗?”顿了顿,又提高嗓音道:“明天把你家长叫来!”她仿佛还刻意加重了“叫”字,像在告诉我,如今我犯的错已经足以让我父母受不了一个“请”字了。

    当我看到廖臻风的伤口时,我本来很满足的,但此时更多是自责和自卑。我从小霸道蛮横,幼稚园在学校从来都是我欺负别人,小学时不欺负人了,但也没人敢惹。如今初中了,来到这个学校,一进校就被人看不起,头个月就被人欺负,我真不知道现在是怎么了,以前那么浑,可从来也没惹过什么事,怎么如今越长大,越会惹事,现在竟沦到要请家长的地步。想到这,我暗自神伤起来,不知要怎么跟爸妈讲,即便这事不是我引起的,可就目前来说我犯的错最大,造成的后果最严重,我“当之无愧”也就成了被唾弃者。最后还得让父母去学校被教育一番,真真不敢开这口。

    班上的几个人,男男女女都围到廖臻风身边查看他的伤势,看了后都不约而同地厌恶地鄙视我,嘴里还嘀咕着什么

    “赶紧去校医室!”最后廖臻风在几人的搀扶下、老师的护送下前往校医室。

    看着他们愈见愈远的身影,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良久我暴躁的心情逐渐平息,站在空旷的操场上,我觉得此刻的我更像是站在地狱边缘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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