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十八章
回到房中，聂红裳芳心甜蜜，如何能睡得着，巴巴等到天亮，忙梳洗完毕，便去找聂博渊，
走到院中却碰到了程莺莺，聂红裳灵机一动，忽然想到了一个劝父母的办法，喊道：“嫂子，
你一大早要去哪儿啊？”程莺莺回过头来，聂红裳见她形容憔悴，双目红肿，不禁奇道：“嫂
子，你怎么了，你哭了？”
程莺莺道：“没有，最近身子有些不好，又十分想念家中父母，所以，所以想回家几天，
”
聂红裳道：“你要回娘家么？”说着拉住程莺莺衣袖，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嫂子，我有
一件事想和你说。”
程莺莺幽幽道：“红裳，我，我也有几句话要和你说。”
聂红裳拉着她来到院中椅子上坐下，道：“你先听我说，嫂子，我有一件事想要请你帮忙
。”
程莺莺点了点头道：“什么事情？”
聂红裳俏脸一红，低声道：“我，我。。。。”想要将自己与孟不凡的事情和程莺莺说，
然而终究是女孩儿家脸皮儿薄，犹豫片刻，才轻声道：“我，我喜欢上了孟不凡，想要，想要
和他在一起。”聂红裳此话说罢，料到程莺莺定然会吃惊不小，岂知程莺莺只是“嗯”了一声
，不但没有丝毫惊异之色，反而神色淡然，不以为怪异。聂红裳奇道：“嫂子，难道，难道你
不惊奇我会，我会喜欢上他么？”
程莺莺淡淡道：“他那样英雄了得，又救了你的命，你喜欢他，也很自然。”
聂红裳心中一喜，道：“嫂子，你也觉得他英雄了得么？咦？不对，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
谁？难道你知道那乞丐叫孟不凡？”
程莺莺一惊，忙道：“我，我是听下人们说的。”
聂红裳点了点头，道：“嫂嫂，你说我要和他在一起，爹爹妈妈会反对么？”
程莺莺摇了摇头，淡然道：“我不知道，也许，也许会反对吧，他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书
生，爹爹妈妈那样子疼爱你，自然是不希望你嫁给一个一无所有的人。”
聂红裳点了点头，喃喃道：“那也对。”抬头朝程莺莺看去，但见她一袭白衣，清丽脱俗
，坐在一株梅花树下，鲜花美人、相得益彰。程莺莺常年体弱多病，脸颊白皙，甚少有血色，
此时与梅花相映，当真也是冰清玉骨，纤尘不染。聂红裳不禁叹道：“嫂嫂你真美，哥哥能娶
到你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分。”
程莺莺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聂红裳道：“我也知道爹爹妈妈肯定会反对的，但是，但是我已经喜欢上了他，要决定和
他一辈子都在一起，纵然爹爹妈妈反对，我也不会改变的。”想到情郎，心中甜蜜，目光注视
着远方，两片红霞飞过脸颊。
程莺莺微微叹了口气，道：“你是真的喜欢他么？”
聂红裳忙道：“当然是真的！我已经，我已经和他约定终身了，今生我非他不嫁，他也，
他也非我不娶。”说到这里，又是害羞又是甜蜜，低下头摆弄着衣角。
程莺莺道：“你确定了他也喜欢你？也愿意和你携手终身？”
“那是自然！他已向我表明了，今生，今生非我不娶，他的话自然是真的了。”说到这里
，伸手拉住程莺莺玉手，道：“嫂嫂，你说要是爹爹妈妈反对，我该怎么办？”
程莺莺朝聂红裳看了片刻，又道：“ 你不会怀疑他是骗你的么？”
聂红裳急道：“怎么会？他当然不会骗我！”说到这里轻轻一笑，“我与他素不相识，他
为了救我，差点儿丢了性命， 这样不怕死的大英雄，怎么会骗我？”
程莺莺道：“可是你知道他的家世来历么？他可有父有母？有家人妻儿么？他虽救了你性
命，但是，但是难保他不会欺骗你。”
聂红裳不悦道：“嫂子，你也太多心了！他本来是个乞丐的，你也是见过的，既然是乞丐
自然是无父无母，无妻儿子女的了。嫂嫂，你不要多心了，你帮我想想办法，要是爹爹妈妈反
对，我该怎么办呢？”
程莺莺淡淡地道：“我不知道，爹爹一向十分严肃，这关系到你的终身大事，他自然会慎
重考虑。”
聂红裳叹了口气，泄气道：“爹爹是肯定会反对的，他一向是要把我嫁给达官贵人的，孟
不凡虽然一身武功，但终究只是个乞丐。嫂嫂，我喊你，就是求你帮我个忙的。”
程莺莺惊奇道：“求我帮个忙？帮个什么忙？”
聂红裳道：“平日里哥哥循规蹈矩，爹爹虽然对他严肃，但是一些大事总是要找他商量的
，你能不能帮我求求哥哥，叫他和爹爹说，也许爹爹能听哥哥的。”
程莺莺摇了摇头，淡淡道：“不行！”
“不行？为什么？难道连嫂嫂也不愿帮我了么？”
程莺莺叹了口气，道：“红裳，不是我不愿帮你，我是怕你哥哥也会反对你们的。”
聂红裳道：“我也猜到哥哥会反对的，不过哥哥那么喜欢嫂嫂，要是嫂嫂替我向哥哥说，
劝劝哥哥，哥哥肯定会听嫂嫂的，嫂嫂，好不好？求求你了！”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摇晃着程莺
莺手臂。
程莺莺没有回答，低头思索片刻，喃喃道：“仲言对我很好么？”
聂红裳点了点头道：“那是当然！哥哥对嫂嫂好，那是全府上下都知道的，难道嫂嫂没有
感受到么？”
程莺莺摇了摇头，幽幽道：“我不知道。”
聂红裳奇道：“你怎么会不知道？难道你和哥哥生活了这么多年，哥哥对你的好你都没有
感受到么？”
程莺莺神色凄然，一双清明澄澈的眼眸看着天边的一缕轻云，没有说话。
聂红裳道：“我记得好清楚前年冬天，你生了一场大病，口中无味，只想喝酸梅汤，可是
偏偏那一年天下大旱，酸梅减产，那时又是冬季，哥哥找遍了整个京城，也没有找到半颗酸梅
，最后还是动员了几乎全府的家丁，快马驰骋到江南那边才重金购买到的，呵呵，我记得为了
这件事，爹爹还将哥哥骂了一顿呢。”
程莺莺喃喃道：“是的么？”思绪飘飞，随着聂红裳的话语回想起了那年冬天，好像自己
生了一场大病，确实是想喝酸梅汤，还记得那时是聂仲言亲手端了一碗酸梅汤来喂自己喝的，
可是时隔今日才知道那婉酸梅汤竟然来的是如此不易。其实程莺莺嫁入聂府多年，一直未育子
嗣，聂氏夫妇早已多次劝聂仲言再娶一房，也曾花重金购买江南美女放放置府中，只盼聂仲言
能宠幸的别的女子，可是聂仲言却情有独钟，任世间有百媚千红，唯爱程莺莺那一种。
聂红裳道：“还有，我记得你才嫁到我家时，总是神思忧愁、难露笑脸，哥哥为了博得你
的一笑，想尽了各种办法，最后从一个养鸟人手中花了百两黄金，购买了一只绿毛鹦鹉，然后
哥哥整日教那个绿毛鹦鹉吟诗诵词，后来那只绿毛鹦鹉吟了欧阳修的那首什么‘聚散苦匆匆，
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嫂子听到之后才终于面露笑容
的，呵呵，哥哥幸亏不是皇上，不然又会是第二个周幽王，为博美人一笑，不惜烽火戏诸侯。
”聂红裳一边说着一边抬头向程莺莺看去，忽然发现程莺莺脸色大变，泪水从她脸颊上扑簌簌
落下， 聂红裳惊道：“嫂子，你怎么了？”
程莺莺站起身来，幽幽道：“我有些不舒服了，我要回房了。”说着就向房中走去，忽然
身子向后一倾，便要摔倒，一名丫鬟忙走上来扶住程莺莺道：“少夫人，你怎么了？”
聂红裳追了上来，一把拉住程莺莺，搬过她身子道：“嫂嫂。。。”忽然发现程莺莺早已
满脸泪水、哀伤不已，“嫂子，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程莺莺摇了摇头，泪如雨下，哽咽道：“我没事。”
聂红裳道：“嫂嫂，我刚才求你的事，你愿不愿意帮我？”
程莺莺抬起一双朦胧泪眼，看了聂红裳片刻，道：“你不用和爹爹妈妈说了，他们肯定不
会同意你和他在一起。”
聂红裳道：“我就是知道他们不会同意，所以才来求你的。”
程莺莺摇摇头道：“我不能帮你，那个人，那个人也不一定是真的喜欢你。”说着不再理
聂红裳，由丫鬟扶着向屋中走去。
聂红裳气道：“不愿帮我就算了，我自己去和爹爹妈妈说去，明明是不愿帮我，还说孟不
凡不是真的喜欢我。”说着赌气向父母房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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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院中却碰到了程莺莺，聂红裳灵机一动，忽然想到了一个劝父母的办法，喊道：“嫂子，
你一大早要去哪儿啊？”程莺莺回过头来，聂红裳见她形容憔悴，双目红肿，不禁奇道：“嫂
子，你怎么了，你哭了？”
程莺莺道：“没有，最近身子有些不好，又十分想念家中父母，所以，所以想回家几天，
”
聂红裳道：“你要回娘家么？”说着拉住程莺莺衣袖，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嫂子，我有
一件事想和你说。”
程莺莺幽幽道：“红裳，我，我也有几句话要和你说。”
聂红裳拉着她来到院中椅子上坐下，道：“你先听我说，嫂子，我有一件事想要请你帮忙
。”
程莺莺点了点头道：“什么事情？”
聂红裳俏脸一红，低声道：“我，我。。。。”想要将自己与孟不凡的事情和程莺莺说，
然而终究是女孩儿家脸皮儿薄，犹豫片刻，才轻声道：“我，我喜欢上了孟不凡，想要，想要
和他在一起。”聂红裳此话说罢，料到程莺莺定然会吃惊不小，岂知程莺莺只是“嗯”了一声
，不但没有丝毫惊异之色，反而神色淡然，不以为怪异。聂红裳奇道：“嫂子，难道，难道你
不惊奇我会，我会喜欢上他么？”
程莺莺淡淡道：“他那样英雄了得，又救了你的命，你喜欢他，也很自然。”
聂红裳心中一喜，道：“嫂子，你也觉得他英雄了得么？咦？不对，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
谁？难道你知道那乞丐叫孟不凡？”
程莺莺一惊，忙道：“我，我是听下人们说的。”
聂红裳点了点头，道：“嫂嫂，你说我要和他在一起，爹爹妈妈会反对么？”
程莺莺摇了摇头，淡然道：“我不知道，也许，也许会反对吧，他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书
生，爹爹妈妈那样子疼爱你，自然是不希望你嫁给一个一无所有的人。”
聂红裳点了点头，喃喃道：“那也对。”抬头朝程莺莺看去，但见她一袭白衣，清丽脱俗
，坐在一株梅花树下，鲜花美人、相得益彰。程莺莺常年体弱多病，脸颊白皙，甚少有血色，
此时与梅花相映，当真也是冰清玉骨，纤尘不染。聂红裳不禁叹道：“嫂嫂你真美，哥哥能娶
到你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分。”
程莺莺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聂红裳道：“我也知道爹爹妈妈肯定会反对的，但是，但是我已经喜欢上了他，要决定和
他一辈子都在一起，纵然爹爹妈妈反对，我也不会改变的。”想到情郎，心中甜蜜，目光注视
着远方，两片红霞飞过脸颊。
程莺莺微微叹了口气，道：“你是真的喜欢他么？”
聂红裳忙道：“当然是真的！我已经，我已经和他约定终身了，今生我非他不嫁，他也，
他也非我不娶。”说到这里，又是害羞又是甜蜜，低下头摆弄着衣角。
程莺莺道：“你确定了他也喜欢你？也愿意和你携手终身？”
“那是自然！他已向我表明了，今生，今生非我不娶，他的话自然是真的了。”说到这里
，伸手拉住程莺莺玉手，道：“嫂嫂，你说要是爹爹妈妈反对，我该怎么办？”
程莺莺朝聂红裳看了片刻，又道：“ 你不会怀疑他是骗你的么？”
聂红裳急道：“怎么会？他当然不会骗我！”说到这里轻轻一笑，“我与他素不相识，他
为了救我，差点儿丢了性命， 这样不怕死的大英雄，怎么会骗我？”
程莺莺道：“可是你知道他的家世来历么？他可有父有母？有家人妻儿么？他虽救了你性
命，但是，但是难保他不会欺骗你。”
聂红裳不悦道：“嫂子，你也太多心了！他本来是个乞丐的，你也是见过的，既然是乞丐
自然是无父无母，无妻儿子女的了。嫂嫂，你不要多心了，你帮我想想办法，要是爹爹妈妈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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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莺莺淡淡地道：“我不知道，爹爹一向十分严肃，这关系到你的终身大事，他自然会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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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红裳叹了口气，泄气道：“爹爹是肯定会反对的，他一向是要把我嫁给达官贵人的，孟
不凡虽然一身武功，但终究只是个乞丐。嫂嫂，我喊你，就是求你帮我个忙的。”
程莺莺惊奇道：“求我帮个忙？帮个什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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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莺莺摇了摇头，淡淡道：“不行！”
“不行？为什么？难道连嫂嫂也不愿帮我了么？”
程莺莺叹了口气，道：“红裳，不是我不愿帮你，我是怕你哥哥也会反对你们的。”
聂红裳道：“我也猜到哥哥会反对的，不过哥哥那么喜欢嫂嫂，要是嫂嫂替我向哥哥说，
劝劝哥哥，哥哥肯定会听嫂嫂的，嫂嫂，好不好？求求你了！”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摇晃着程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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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莺莺没有回答，低头思索片刻，喃喃道：“仲言对我很好么？”
聂红裳点了点头道：“那是当然！哥哥对嫂嫂好，那是全府上下都知道的，难道嫂嫂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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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莺莺摇了摇头，幽幽道：“我不知道。”
聂红裳奇道：“你怎么会不知道？难道你和哥哥生活了这么多年，哥哥对你的好你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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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莺莺神色凄然，一双清明澄澈的眼眸看着天边的一缕轻云，没有说话。
聂红裳道：“我记得好清楚前年冬天，你生了一场大病，口中无味，只想喝酸梅汤，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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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莺莺喃喃道：“是的么？”思绪飘飞，随着聂红裳的话语回想起了那年冬天，好像自己
生了一场大病，确实是想喝酸梅汤，还记得那时是聂仲言亲手端了一碗酸梅汤来喂自己喝的，
可是时隔今日才知道那婉酸梅汤竟然来的是如此不易。其实程莺莺嫁入聂府多年，一直未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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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红裳道：“还有，我记得你才嫁到我家时，总是神思忧愁、难露笑脸，哥哥为了博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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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整日教那个绿毛鹦鹉吟诗诵词，后来那只绿毛鹦鹉吟了欧阳修的那首什么‘聚散苦匆匆，
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嫂子听到之后才终于面露笑容
的，呵呵，哥哥幸亏不是皇上，不然又会是第二个周幽王，为博美人一笑，不惜烽火戏诸侯。
”聂红裳一边说着一边抬头向程莺莺看去，忽然发现程莺莺脸色大变，泪水从她脸颊上扑簌簌
落下， 聂红裳惊道：“嫂子，你怎么了？”
程莺莺站起身来，幽幽道：“我有些不舒服了，我要回房了。”说着就向房中走去，忽然
身子向后一倾，便要摔倒，一名丫鬟忙走上来扶住程莺莺道：“少夫人，你怎么了？”
聂红裳追了上来，一把拉住程莺莺，搬过她身子道：“嫂嫂。。。”忽然发现程莺莺早已
满脸泪水、哀伤不已，“嫂子，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程莺莺摇了摇头，泪如雨下，哽咽道：“我没事。”
聂红裳道：“嫂嫂，我刚才求你的事，你愿不愿意帮我？”
程莺莺抬起一双朦胧泪眼，看了聂红裳片刻，道：“你不用和爹爹妈妈说了，他们肯定不
会同意你和他在一起。”
聂红裳道：“我就是知道他们不会同意，所以才来求你的。”
程莺莺摇摇头道：“我不能帮你，那个人，那个人也不一定是真的喜欢你。”说着不再理
聂红裳，由丫鬟扶着向屋中走去。
聂红裳气道：“不愿帮我就算了，我自己去和爹爹妈妈说去，明明是不愿帮我，还说孟不
凡不是真的喜欢我。”说着赌气向父母房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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